快穿之我虐boss三千遍

作者:千秋十六夜

宵儿勉强换上外衣,摇摇晃晃地站在水池边刷牙洗脸,暮儿不满地责备:“你不能这样散漫!”

宵儿吐掉泡沫,分辩说:“昨晚换了房间,没睡好,今天只是有点没精神,不耽误做事。”

暮儿听她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是又红又肿:“你不会感冒了吧?等下早饭我去拿,你别传染给大家。啧,真麻烦。”

暮儿久困在小院,从开始的“就该这样严格”,到现在也渐感烦躁,心情不佳,沉着脸走到厨房拎食盒。

柴姐过来帮暮儿把汤盖上盖子放进食盒里。她犹豫地支吾几声,忍不住好奇,悄悄地问暮儿:“嗯,你们院子昨晚没出事吧?我半夜上厕所时,听见外面小路上有人跑过,还有哭声笑声。”

“我听得耳熟,越回想越觉得像是宵儿的声音。”

暮儿先唬了一跳,随后想宵儿的胆子向来不大,别说有禁令压着,就是让她自由夜行,她也不敢大黑天出去,更别提在外面又哭又笑。

“怎么可能,她在房间睡觉呢。这个关头,谁敢惹是生非啊,你可别乱说话。我估计,你就是年龄大做噩梦了。”

“我分得清什么是醒什么是梦!你小孩子,不知事,哪里猜得到老爷为什么下戒严令!想当年……”

听到柴姐信口开河居然嚼舌头到老爷身上,暮儿一下变了脸色:“我才不想知道!东西齐了,我这就走。”

暮儿提着食盒走出厨房,忽又改了注意,掉头往戒姨居处小跑去。

柴姐被暮儿顶撞一顿,心情大恶,啐道:“上辈子怕不是个哑巴,这辈子也没学会说话。”

小五连忙踩她一脚,冲她狠狠使个眼色。

柴姐环视四周,见女佣们假装低头拣菜,实际耳朵都竖起来听动静,心知自己方才举止太不小心,讪讪闭嘴。

捱到晚上,柴姐与同伴回到她们休息的房子,小四在路上才埋怨说:“姐姐啊,你和暮儿说这些干什么,原本老爷就忌讳那件事,加上现在戒严,万一暮儿趁机告你一状怎么办!”

柴姐迟疑说:“不会吧,我平时对她挺好的,又是她们院子的事,也是好心提醒,不至于去搞我吧?”

“就咱们这些人……”小四嗤笑一声,没有继续答话。

女佣不像夫人们住在独栋的小院小楼里,她们分别睡在围墙隔断的不同小排房里,柴姐和小五同居其中一间。

小五比柴姐小四年轻,来得也晚,刚好错过罗家一些往事,只零星听过一两句,在心里模模糊糊有个概念。最近庄园的事搅得她不得安生,今日柴姐又泄露口风,她趁机问道:“姐,最近这些事究竟算什么,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是不是以前发生过?真和你昨晚听见的声音有关系吗?”

柴姐没好气道:“我哪敢说,说出来戒姨就要飞过来罚我!”

小五赔笑:“好姐姐,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要是有人告密,肯定就是我告密,到时你要挨罚,挨多少下 就拿擀面杖打我几棍子。”

柴姐摇头:“咱们一起做事多少年,知道你和那些小丫头片子不一样,只是这事说出来,怕你藏不住,挂脸上。”

小五又央求几句,柴姐喝杯水,压一压心情,盘腿坐在床上,才慢吞吞开口:“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三夫人刚嫁过来不久,正值夏天,那年天气热得和蒸笼一样,唯独她和当时新来的几个女佣喊冷……”

小五“咦”了一声:“不是说三夫人撞见大夫人鬼影吗?”

“那是一件事,这又是一件事,虽然我怀疑都是……”柴姐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你先听完再问。我们厨房的人不能到夫人那边乱跑,我也是听说过来拿饭的女佣说,三夫人她们的情况确实有点怪,站在她们旁边就能感觉一阵阵的凉气。加上鬼影那事,老爷就像现在这样,把庄园戒严后,去请一个叫白什么子的大师来处理。”

“当时应该算庄园第一次戒严,实施起来还没现在这么快速严格,我多少还是能听到一点风声,比如白大师认定是鬼魂作祟,实施法术将鬼驱散;那鬼漆黑漆黑的,烟熏过一样;白大师要求新人必须和老人同住七天……”

小五恍然:“原来同住七夜的规矩是打这里来的。”

“对,因为这项规矩,所以三夫人撞见鬼影的事情瞒不住。或许老爷是有意让大家知道一点,免得新人不知天高地厚,偷偷使心眼,不小心把鬼影又召回来。”

“从此也开始要求晚上十一点……”

正说得热闹,门吱呀打开,戒姨站在门外,她身后跟着两个强壮的女佣,冷冷望向屋里。

柴姐和小五被火燎一样从床上蹦下来,规规矩矩垂手而立。

“小五,你出去。”戒姨开口。

小五外套也不敢拿,忙不迭跑到屋外。

戒姨走进房间,两个女佣将门合上。房间里里灯光昏暗,幽幽映在戒姨毫无表情的面上,看起来和鬼也差不多了,柴姐干干咽口口水。

“当年你是我亲自去酒楼请来到庄园掌勺。”

“是……”

“除了我和老爷院中的几个,庄园里就属你资历最老。”戒姨走到椅子旁坐下:“我惦记你是个老人,平时饭菜也很上心,所以管得松了些,几次接到投诉,指责你爱说闲话,我都没有进行处理。”

柴姐意识到情况不妙,身上开始发抖。

戒姨话锋一转:“但是过分的纵容,导致你不知轻重,在戒严时期依然搬弄是非,引起大家的紧张情绪,甚至攀扯到老爷头上,我罚你,你认不认!”

“我,我,认……”柴姐声音轻到没有。

“你们进来!”

站在外面冻得打哆嗦的小五听见戒姨喊女佣进去,心想:“这可糟了。”没过几分钟,柴姐嘶嚎哀求从屋里爆发,吓得小五捂住耳朵,不敢倾听。

等戒姨带人走出很远后,快被冻僵的小五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柴姐伏在地上默默哭泣,小五把她扶起来,看清她的脸,失声惊叫:“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因为还要留着柴姐双手做饭,戒姨命人只管往她脸上招呼,但头上的五官和皮肤何其薄弱,只怕即使伤口愈合,柴姐的脸也毁干净了。

小五倒出暖壶里的热水,用毛巾蘸了,一点点擦拭柴姐身上的血迹。

柴姐抖得坐不住,瘫在椅背上,喃喃说:“我,不认,我不认……我好疼,我好恨……”

小五看得难过,眼泪不觉掉下来:“一定是暮儿去找的戒姨!这群混蛋!什么戒严什么鬼影,以我看,她们比恶鬼更可怕!”

“放它狗屁的规矩,我们平时还不够乖吗?根本没把大家当成人!老爷也分很多种,我上一个老爷可没像姓罗的这样残忍,以柴姐的厨艺,谁家老爷不争着要,结果让他们这样欺负。”

说话时小五感觉柴姐身上渐渐发冷,惶恐地抬头,意外看见一层黑烟似的东西笼罩在柴姐的脸上,似乎在往她身体里渗透。

柴姐的神情极怪,红肿流血的嘴唇开合,用沙哑的声音干脆清楚地喊道:“离开!”

“离开,离开离开离开……”

小五吓得差点用毛巾堵住柴姐的嘴,可她转念一想,罗老爷戒姨不把她们当人,难道她们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吗?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庄园,就算外面也和罗家一样残酷,至少她还能找到棵树上吊。

念头一起,小五感觉身上突然寒冷刺骨,但离开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无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大喊道:“离开!”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