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宝镜穿五零

作者:君子如澜

那老者还是断然拒绝,中年人也不再废话,就开始来硬的,院子里争吵打骂的声音更响了。

青山忍不住就要往里面冲,周围的人看热闹正看的入迷,被青山重重推开,就不满的回头瞪了过来。刚要开口斥骂,可是看见他们一行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有认识的忍不住尖叫了起来:“福星少爷,福星少爷来了。”

顿时,刚才锅滚一般的吵闹声顿时消失殆尽,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下村头传来的犬吠声。

被逼着娶亲,还因此要来祭拜祠堂,赵福星本来就满心不爽,现在再看到有人来闹事,把自家祠堂外面围的水泄不通,心中更加不快。

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恼怒生气的表情,甚至还满脸含笑的,和周围的乡邻打招呼。

虽然赵福星的态度和蔼可亲,但众人却不敢放肆,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赵福星一边和周围的人打招呼,一边向自家祠堂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院子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急匆匆地向外走,险些碰到赵福星。

赵福星明明看见有人出来,却丝毫不让,还径直迎头走了过去,吓的那中年男子慌忙退后避让。

慌乱间,他一不小心绊住了门槛,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疼的哎吆惨呼起来。

赵福星却没有去搀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叔,你老人家这是干什么呀?莫不是要拆了我们家祠堂。”

中年男子赵彦霆是赵振霆的叔伯兄弟,没什么本事,只能在家种地。他以前也曾跟着赵振霆在县城里讨生活,只是他奸懒馋滑,还偷拿铺子里的东西变卖,次数多了,赵振霆也无法容忍,就把他赶了回来。

以前,惧于赵振霆的威势,他不敢乱来,现在听说赵福星昏迷不醒,性命垂危,那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想要趁机沾些光。

此时看见赵福星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不由吓的腿软,脱口而出道:“赵福星,你……你不是死了吗?”

赵福星满脸的笑容,立即换成了泫然欲泣的模样:“三叔,虽然我们不是亲叔侄,但毕竟是一脉相传,你竟然这么盼望我死啊。”

周围的乡亲们立即发出不齿的讥笑:“是啊,福星少爷醒了是好事,赵老三,你可是他叔叔,竟然这么盼望着他死,也太狠心了吧。”

有人讥讽道:“赵老三一心盼着,福星少爷没了,他好霸占祠堂。”

“还有县城里的商铺宅院和财产,现在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的讥讽,让赵彦霆有点汗颜,但他也不肯善罢甘休,一骨碌爬了起来,怒喝道:“这是我们赵家的事,管你们什么事?”说完,又转首瞪着赵福星道:“什么你们家的,这祠堂是我们整个老赵家的。”

赵福星也不生气,还是满脸笑容,只是隐含讥讽:“这祠堂是我爷爷建造的,平时也是我爹修葺的,逢年过节也是我们家出的供奉,什么时候成了咱们整个老赵家的了。”

赵彦霆无法反驳,就硬着脖子吼道:“我不管,这里供奉的是我们赵家的祖先,那就是整个赵家的。”

赵福星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道:“就算是我们整个赵家的,那你非要来霸占祠堂也不合适吧。”

“我,我怎么会霸占祠堂,只是家里的房屋塌了,所以来祠堂暂住一段时间。”

“我刚从村东头过来,三叔你们家的房子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塌了。”

赵彦霆以为赵福星摔伤了脑子,又昏迷了几天,请遍了县城里的大夫都没治好,肯定是凶多吉少。

赵福星死了,他堂哥膝下就只剩下一个闺女,以后他的万贯家产可都是赵家的了。

他说自家房屋塌了只是一个借口,暗里却想霸占祠堂,没想到赵福星死里逃生,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赵家庄。

闻言对旁边的一个后生挤了挤眼,那后生心领神会,立即悄悄挤出了人群,不一会远处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赵彦霆家的房子塌陷了一角。

赵彦霆得意洋洋的仰头道:“你看,我家的房子塌了,现在可以住了吧。”

赵彦霆暂住是假,趁机霸占祠堂才是真,如果赵福星答应,他们一家搬进祠堂,那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觉得赵福星只有十六七岁,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根本不知其中的门道,就很是笃定的看着他们,只等赵福星点头,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青山知道赵彦霆是个无赖,见状有些焦急,满脸的担忧之色,生怕赵福星看不出其中的厉害,再胡乱答应了。

黎春却是老神在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在一旁看热闹,别人看不出赵福星的把戏,她却是心知肚明。

这个赵福星一肚子坏水,撺掇着他三叔毁坏了自家房屋,但他也绝不会把自家的祠堂拱手让人。

果然,赵福星看着远处滚滚的烟尘,慢悠悠的道:“就算是你们家的房子塌了,也没有来霸占祠堂的道理。”

赵彦霆没想到赵福星小小年纪也这么难对付,他刚才明明承认是赵家的祠堂,只要自家房屋是真的塌了,那赵福星就不能拒绝他搬进祠堂里住。

可是他是算盘打的好,这个赵福星却是个言而无信的,他现在毁坏了自家房屋,赵福星却要反悔。

赵彦霆不禁气的吐血:“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刚才你明明说……”

不等他说完,赵福星就截口道:“三叔,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也什么都没说,你故意要拆毁自家的房屋,关我什么事?”

赵彦霆一想,刚才赵福星的确说的模凌两可,是他自己急于求成没有听清.但他哪里肯依,扬手就要打赵福星,赵福星虽然比他高,但毕竟只有十六七岁,哪里是他一个成年人的对手,就想吓唬赵福星,逼他答应。

赵福星却没有丝毫惧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把院子里的老柳头吓了一跳,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大叫道:“赵老三,你敢打福星少爷,我和你拼了。”

老柳头是青山的父亲,还不到五十岁,但因为常年劳作,被晒的脸色黯黑,还满是皱纹,显得有点苍老,但他却不顾自己上了年纪,竟然就要冲上来和赵彦霆拼命。

他刚才应该挨打了,身上穿的对襟粗布衫被撕烂了,脸上,胸膛上满是伤痕和血迹,脸颊也青紫了半边,还有些肿胀,嘴角也有血迹泌出。

本来还一脸淡定的赵福星看见他这个样子,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寒光,回头对黎春说道:“你让车夫先送你回去,我随后就到。”

赵福星说完,也不等黎春答应,回头一拳就打在了赵彦霆的脸上,他的脸顿时也青了一块。

赵彦霆没想到赵福星敢先动手,被打的踉跄了一下,站稳身子就怒不可遏的挥拳就要反击。

赵彦霆想要霸占自家的祠堂,还诅咒他,赵福星虽然生气,但一直都没动怒,只是耍嘴皮子讥讽他。

可是看见老柳头为了保护祠堂,被打成这副模样,顿时就忍不住了,和赵彦霆厮打在一起。

青山见父亲被打,早就忍不住了,但是赵福星在场,他不敢乱来。如今赵福星先动手了,他哪里还会犹豫,冲上去挡在了赵福星身前,瞪着赵彦霆道:“少爷撞伤了头,刚醒过来没几天,你要是打坏了少爷,你赔的起吗?”

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黎春自觉的站在一边充当路人,见赵福星百忙中还不忘回头叮嘱她先走,免得连累了她,黎春微微有点感动。

但要她一走了之,扔下赵福星不管,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要她上前帮忙打架,她还是有点抗拒的,毕竟聚众打架斗殴可是违法的,她一个警校学生不能知法犯法。

黎春正犹豫间,听到青山的话就知道要遭,赵福星摔伤脑袋昏迷了几天,应该是颅内出血,压迫了神经。

虽然吃了活血化瘀的药,人清醒了过来,但也要好好休息。赵福星仗着年轻身体素质好,出来晃荡,但是却绝不能剧烈活动,要是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赵彦霆摄于赵家的威势,不敢和赵福星动手,但青山这样说,却无疑是帮了倒忙。

黎春抬头,果然看见赵彦霆的眼睛猛然一亮,那眼神亮的吓人,充满了贪婪和恨戾。

不用猜,黎春也明白他的心思,赵福星昏迷了好几天,却没有死。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时半会好不了,如果赵福星现在忽然死了,也可以推说是他重伤未愈。

只要赵福星死了,他们家就剩下赵福瑞一个小丫头,到时候赵家的万贯家财就是他的了。

赵福星距离的近,自然看出赵彦霆的眼神变化,更明白他起了歹毒的心思。虽然恼怒青山乱说话,但青山是无心之失,他也不好责怪。

只是冷冷的看着赵彦霆道:“三叔,你以为打死了我,我父亲会善罢甘休,会把我们家的财产给你吗,别白日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