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无情宗
今年又是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一些内门的小弟子们早早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这次师兄们能不能找到好苗子,我们无情宗在不补充新鲜血液,下一代弟子就跟不上了。”
“哎,谁让宗门的长老们选拔弟子的标准太严苛了,我觉得能被看上的,估计也没几个。”
“谁说不是呢,哎,你们听说没,合欢宗的少宗主又要来了。”
“又来?上次不是被我们少宗主打出去了吗?”
“谁知道,据说合欢宗的少宗主,这次是想来入赘的,人家说了,他爹不缺儿子,他可以把合欢宗的半个山头做嫁妆,送给我们无情宗。”
“简直荒唐,我们少宗主才不会看上他那个风流浪子。”
正说着,几人就看到前面出现一群人,看衣服装饰是宗门的核心弟子,赶紧退到路边。
余光看过去,就看到走在最中间面无表情的人,身材颀长,肤色冷白且带着一种质感,一袭长发垂落在丝质极好的白衣上,远远看去有种从透着骨子里的冷淡,衬着白衣有种冰雪之感,一双眼神弧度姣好的狭长眼中覆着千年不化的冰山,触之生寒。
气质冷漠疏离,仿佛散着寒气,令人退避三尺。
这些内门小弟子们看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尊敬到:“少宗主。”
苏恪面无表情的冲他们点点头,随后大步离开。
后面跟着的人也迅速跟着苏恪离开。
苏恪昨天才回来,回来的第一瞬间打坐了一天,今天早上宗主传唤他,他才过来。
到了宗门大厅,里面已经坐着一些人了,上位做的事几位长老,下面是他的几位师兄弟。
几位师兄弟看到苏恪眼神一亮,苏恪坐到了少宗主的位置,几位长老也听说了苏恪此次毫无进展的消息,和苏恪打了个招呼,暗暗叹了口气。
是他们太急了。
无情宗宗主共收了十一位弟子,其中,苏恪是宗主的第九弟子,也是指定的少宗主。
倒是几位师兄弟颇为好奇,他们可是从苏恪下去的第一天就开始关注下届的发展的,从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到后面的嗔目结舌。
到最后,他们只能面面相觑,这发展的怎么那么奇怪呢?
最后统一认为,一定和他们无关,毕竟他们当初可是给苏恪挑了好多珍品书籍,人家发展的怎么就那么好,怎么到了苏恪手里,就跑偏了?
二师兄首当其冲,憋不住心里的好奇,顶着苏恪的寒气凑到他面前,“师弟啊,你和我们说说,你这剧情怎么走的?”
苏恪眼如寒石,淡淡看了眼二师兄:“按剧情安排的走的。”
“你没发现跑偏了吗?”
“发现了,所以回来了。”苏恪语调冷冽。言简意赅。
二师兄觉得自己有点牙疼。
几位师兄弟们想到他们后面看到的苏星知的凄惨,有点心有戚戚。
五师兄看着苏恪,小声道:“师弟啊,你不想看看你走了以后,他们怎么样了吗?”
苏恪毫无所动,眼皮都没动一下,端坐在椅子上:“那是他们的事。”
得,他们这位少宗主,无情道已经修炼的差不多了。
都这么冷酷了,这要是大成了,那得成什么样啊?跟宗主一样?
几位看到苏星知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师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只能默默替他哀悼了。
就跟哀悼那位合欢宗的少宗主一样。
反正他们少宗主一心向道,心无旁骛。
没一会,一袭黑衣面容冷漠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人过来,一双鹰眼带着无机质的漠然,看到苏恪点点头,坐下后抬眼看向其他众人。
所有人触及到那双无机质无感情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颤,连修为都差点不稳。
“让你们来的原因,你们大概也知道了。”宗主出声。
其他弟子纷纷正襟危坐,宗主下位的一位长老道:“十年一次的五宗联合大赛即将开始,这次有朝辞,你带大家前去,今年苏恪有其他的事,他不做领队。”
“是,弟子一定完成任务。”大弟子朝辞出来,恭敬领命。
宗主看了眼朝辞,点点头,又道:“今年的大比,五宗都拿出了不少宝贝,你们可以争一争,尤其是前三的奖励,涉及到规则和时间感悟,对你们帮助很大。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自己了。”
下面的弟子呼吸声都粗了,眼睛亮的不行。
看来这次,五宗是真的下血本了。
宗主和长老们看底下斗志昂扬的弟子们,欣慰的点点头。
“行了,其他和比赛相关的事,左长老,你跟他们具体说一下,苏恪,你跟我来。”宗主说完,起身离开。后面苏恪紧跟着师尊起身离开。
宗主带着苏恪到了后面的静室,转身盯着苏恪:“听说你这次毫无收获?”
苏恪站在后面身材挺拔,微微恭敬冷冽:“是。”
“这次叫你来,是有其他的事。”宗主打开静室,墙面突然打开,宗主领着苏恪进入密室。
“当初无情宗建立的时候,还有很多弟子追求无情道,可惜此道困难,且需要天赋颇高的人才能修炼,练了此道的弟子,不是毫无所成该走他道,就是道心不守,破裂,还有的下山渡情劫后,不能忘情,最终脱离宗门,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宗主看着苏恪,“这么多年下来,只有无情宗主脉的嫡系弟子,才会接着修炼无情道,而你,则是弟子中,悟性最高,最优秀的人。”
苏恪静静听着。
“无情宗的弟子,可以不需要恪守此道,但是,无情宗的宗主,必须修炼此道,苏恪,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苏恪微微躬身,恭敬道。
宗主那双丝毫没有感情的无机质的眼盯着苏恪,“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修炼到圆满的吗?”
“弟子不知,请师尊解惑。”苏恪抬头看着师尊。
“我封了修为,封了记忆,离开宗门四处流浪,做个傻子,只为遇到一个肯真心照顾我,能让我爱上的人,最后在情谊最浓的时候,记忆解封。我在赌,若放得下,我便断情道心圆满,若放不下则是道心破碎,此生再无长生可能。”
苏恪静静听着,他从未挺师尊提起过往事。
“最后我赌赢了,我借着他懂情断情,最后道心圆满。”宗主说到这,眼中毫无波澜。仿佛那只是一段不必追忆的往事。
“苏恪,我原先不想逼你,但是如今事态危机,你必须加快进度。”
苏恪抬起冰冷的双眸,看着师尊:“是出事了?”
宗主没说话,而是拿出一本书籍递给他,苏恪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是无情宗当初设立的初衷。
无情宗第一任宗主是当初受了情伤的凤凰神女所立,凤凰一族全身皆可入药,可愈全伤,可提升修为,甚至有缘人还能悟道。
几万年前被天地人三族追杀殆尽,做成药品流入商品,无数的凤凰被追杀,逮捕,炼成丹药,他们不被当做人,只被当做可以物价的商品看待。只能找个地方隐居,苟延残喘。
最后一任被族人赋予众望的凤凰神女却在刚出族历练的第一天,就被别人认出,被当时的天族十三皇子设下一系列圈套,最后身心皆失,又被哄的将心上人带进族内,暴露了族内的最后位置。
最终这位十三皇子把凤凰一族的人炼成丹药高额卖出,夺得天帝的位置,而神女却被凤凰族的人尽全力转移走。
在仇恨的支持下,神女的怨气惊醒了天道。
当时天道有损,已经步入最后阶段的天道和神女作了一笔交易,他传授神女无情道和修炼方法,帮神女复仇,但是神女要在复仇后,以身补天道。
最终神女在天道的帮助下,凭着满心的怨气修炼成无情道大圆满,和天道合作杀了所有伤害过凤凰一组的生物,天帝惨死。
最后三族皆灭,一切重新洗牌。而人族则凭借这次风波,成功在修真界立足,开疆扩土。
神女后创立无情宗,最后以身补天道。只不过在意识还未泯灭时,偷借天道的力量复活了凤凰一组,并留下天道在,凤凰不灭的言令,最终另凤凰一族重返修真界。
册子很薄,苏恪几息就看完了,他看向师尊。师尊背着手,看不清神色。
只是在苏恪看完后淡淡道:“当初无情宗设立的另一条不可违背的命令,就是在天道有损时,门下符合条件的弟子,必须如第一任宗主一样,以身补天道,以求万物发展不灭。这是和天道的契约。”
苏恪垂着眼,他似乎明白了,只是他有一事不明,“弟子修为尚且没有大成,也能补天道?”
宗主静静看了苏恪几秒,“所以不用你去,还不需要你上前,但是,我走后,你会立接任宗主之位,我需要你有守得住宗门的能力,苏恪,你的无情道,必须在最快时间内完成,明白吗?”
苏恪看向师尊,突然道:“师尊,江潼小公子,是师尊的孩子吧。”
宗主眼珠子动了几下,似乎有些惊异,又似乎毫不关心:“这和你没关系。”
“以前江潼小公子最喜欢和我打听你的所有事,每次你看见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他就会失落很久,其实他很期待你关心他。”
宗旨没说话,那双无机质的眼珠看了苏恪几秒,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起这个。
“师尊,您还有家人,以身补天道,就由弟子代劳吧。”苏恪深深弯下腰。
“我还不需要弟子上前,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出去吧。”宗主转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苏恪停了几秒,看着师尊的背影,只能出去。
回到自己的居所,苏恪摩挲着手里的传音符,这是江潼给他的。
他之所以知道江潼是师尊的儿子,是江潼自己说的。
江潼是妖王的儿子,却偏偏在一次历练中知道苏恪的身份后,死活扒在苏恪屁股后面要跟他做朋友。
简直是个散财童子,那时候苏恪无情道没有修炼多久,对收获一个大方的小伙伴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苏恪是真的穷,小伙伴是真的富。
后来才知道,江潼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他就是妖王传说中那个被宠上了天的唯一的儿子。
修真界的人都怀疑妖王儿子的母亲是谁,苏恪那时候第一次历练,年纪还小,其实也奇怪,后来江潼告诉他,他的妖王父亲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他遇上心爱的人,可以用一半修为和对方的精血孕育属于他们的子嗣。
那时候苏恪还惊奇了半天。
可惜问江潼他另一个人是谁时,江潼一脸茫然,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苏恪还觉得这小伙伴哪都好,就是喜欢多管闲事,见他修炼无情道,气性比谁都大,就是不让他修炼此道。
后面年纪渐渐大了,江潼也就不跟苏恪一般计较了,他看着苏恪越来越冷,只会忧愁的托腮:“你这样肯定交不到朋友,我要是再走了,你一个孤家寡人,就得更难受了。”
前一段时间,江潼不知道跟他父亲大人因为什么生气了,离家出走到苏恪这哭鼻子。
结果迷迷糊糊说出他就是想看看宗主,父亲说了,宗主是他的另一个父亲。苏恪才明白。
不过可能是江潼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第二天就走了。
苏恪没过多久也去了剧情世界,度无情道去了。
正想着,传音符响了,那头传来江潼咋咋呼呼的声音:“苏恪,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啊,你要不要听?”
苏恪没说话,他知道那头江潼会自己憋不住说出来的。
“哈哈哈,不行,我先笑一会。”那头江潼笑的几位放肆,笑完了之后才轻轻喉咙:“咳咳,我跟你说,盛浮光那家伙又去找你了,你猜他这次带了什么,他把他爹给他的少宗主令牌一起裹上红绸说要连带着合欢宗的半壁江山做嫁妆,一起入赘给你。哈哈哈哈哈,他爹已经气的脸的青了。”
苏恪就静静听着江潼笑,江潼笑完听到这变一直没声音,声音渐渐变小:“不,不好笑吗?”
“不好笑。”苏恪声音冷冽,冒着寒气。
江潼无奈的叹了口气:“苏恪,珍惜我吧,你这样,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做你的朋友哦。”
苏恪垂着眼,想起师尊从小到大对他的照顾,还有不出口的关心。
他声音冷漠:“江潼,师尊刚刚找我,让我接任宗主之位。”
江潼突然哑声,讷讷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苏恪没说话,而是抬眼看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正冷眼看着自己的师尊,抿了抿唇。
宗主伸出手,苏恪将传音符递到师尊手术,眼睁睁看着师尊一把捏碎了它。而后那双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漠然的看着他:“不要再有第二次。”
“是,师尊。”苏恪低下头。
可惜刚安静没多久,就听到大门口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苏恪抬头就看到天上一群穿着大红喜袍的人抬着一个花花大轿,后面如流水一般抬了无数箱东西,有条不紊的走在后面,说是红妆十里毫不夸张。
最前面的两人扛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合欢宗三个字。
无情宗其他峰的弟子们都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盛浮光又来了,他怎么就不记打呢?”
“上次被我们少宗主打的听说差点当场去世,要不是他爹给他那么多保护他的人,盛浮光这个少宗主早死了。”
“谁让合欢宗就他一个独苗苗呢,盛老宗主老婆也不少啊,可惜了,就一个儿子,要不然老宗主早就亲自弄死他了。”
“不是听说被禁足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谁知道呢?”别人摊摊手。
盛浮光看起来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此刻正身穿大红喜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掀开轿门。笑意盈盈地出来,轿子停在宗门门口,声音清朗却所有人都能听见:“在下盛浮光,特来求嫁。”
下面无情宗的弟子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人厚脸皮的模样。
不是,求嫁这两个字你怎么说出口的?
苏恪听着外面的声音,看着面前的师尊。
宗主转头看了外面一眼,又看向苏恪,面无表情:“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说完后转身离开。
只剩苏恪抬眼看着宗门外巨大的排场,眉头轻拧。
外面的盛浮光还在凹造型,若非宗门内禁止飞行,苏恪都想直接飞出去。
他出了居所,朝着宗门外去,路上遇见的宗门弟子看到他纷纷行礼:“少宗主。”
苏恪冷淡的点点头,到了宗门外,就看到盛浮光后面跟着一流似水的人,后面的大红箱子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凑热闹的弟子看到苏恪来了,纷纷噤若寒蝉。
倒是盛浮光往前走了几步,专注沉迷的看着苏恪;“少宗主,我把我们宗门的半壁江山都给搬来了,作嫁妆,但求一睡,少宗主觉得如何?”
苏恪眼神冰寒,面无表情的上前,盛浮光笑意愈盛,结果就看到苏恪挥手,手边剑轻啸出鞘,森冷的剑光凌厉鬼魅,清丽亮眼的剑仞在众人都没来的反应之前,直冲盛浮光而去,盛浮光被一剑击中,身形倒退十几步,捂着胸口溢血不止。
气息瞬间萎靡。
盛浮光身边的四位老者大惊,急忙探查少宗主的伤势。
苏恪收了剑,整个人站的笔直,锐气冲天,气势极冷。一双寒霜带雪的眼冷冽地看向盛浮光:“滚。”
盛浮光咳嗽了几声,胸口撕裂的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脸白如纸。
盛浮光身边的几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又忌惮地看了看苏恪,最后扶起他们色迷心窍的少宗主:“走吧。”哎,他们已经习惯收拾这烂摊子了。
下面的弟子看着苏恪浑身冷淡的气势,赶紧四散褪去。
他们少宗主的热闹他们可不敢久留。
倒是苏恪身边传来一阵笑意:“苏恪,几天不见,你这剑术是越发高超了啊。”
苏恪转头就看到一个脸上带着梨涡的少年,笑嘻嘻地看他。
“江潼,你不是被你父亲禁足了吗?”苏恪气势微微柔和。
江潼敛了笑,走向苏恪:“这不是听你说,你即将要接任宗主之位了吗,特意前来恭喜。”
苏恪没说话,只经静静看着江潼。
江潼叹了口气,“我有点担心,来问问原因。”
“跟我来。”苏恪转身离开,后面的江潼带着几个老者跟在苏恪身后。
到了苏恪的居所,苏恪布了个结界,才身看向江潼:“师尊说天道有缺,需要无情道大成的人,以身补天道。”
江潼愣了,愣怔地看向苏恪,“什么意思?”
苏恪看着江潼,一字一顿道:“无情宗历代以来,接任者就要做好以身补天道的准备,只不过上一次的人选是无情宗的第一任宗主,而现在,天道有缺,需要出现一个像第一任宗主那样的人。”
看着江潼怔住的目光,苏恪语气冷漠:“这一次,师尊准备前去。”
“他,他怎可能?”江潼语气恍惚,不敢相信的勉强笑道,“他不是求道求长生吗?怎么可能,长生不要了?修为不要了?飞升不要了?”
苏恪没说话,只是静静盯着江潼,意思不言而喻。
江潼转身就走,“不行,我得找我父亲去,我父亲肯定有办法。”
苏恪看着江潼离开,不一会,师尊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垂着眼冷漠地看着苏恪:“你告诉他了?”
“是。”苏恪点头。
宗主无机制的眼珠盯着苏恪,声音冰冷:“为什么告诉他?”
苏恪低下头,面无表情:“弟子愿为师尊效劳。”
话音落下,空气中愈发沉默紧绷,泛起丝丝寒意,苏恪甚至能感受到师尊的视线冷漠刺骨。
“三天后,你与我同去。”宗主扔下一句话后,身影瞬间消散。
苏恪看着师尊离开,才抬起头。
他抬头看着天空,这方天道,规则不全,悟道艰难,苏恪在之前就隐隐约约感受到。
尤其是涉及到时间空间和因果这类的规则时,始终无法触碰到那条线。
规则缺失的如此严重,看师尊的意思,仅凭他一人之力,可能不够。
苏恪站在山边,一身白衣猎猎作响,身姿颀长挺拔,气势冷漠,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想着刚刚师尊的话,若有所思。以他对师尊的了解,很有可能,他需要和师尊一起,以人力补天道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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