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中,所有听到木一下达命令的天伽族军雌们攻势更加猛烈,地下室各种地方瞬间出现大批天伽族士兵。
亚里安身边出现数十个天伽族士兵,将亚里安和德尔纷纷围住。
而外面,天伽族的攻势也愈发的猛烈,飞船露出了隐藏在内部的攻击装置,每一处攻击装置身旁都有一位天伽族军雌控制装置,对着外面的虫族战开展猛烈的攻击。
不时有装置旁的天伽族士兵被袭击倒下,身边仅空出一会后,就会有别的天伽族士兵袭击虫族士兵,将这处装置守住。
也有天伽族军雌被杀后,虫族得到机会彻底毁掉这处装备。
一时间,飞船内外的军雌们全都发了狠。
没人注意到一个虫族的军雌顺着角落打开一处隐蔽的装置,这一处悄然下陷。军雌慢慢的被往下送去。
到了一处隐蔽而幽深的地方,这个军雌小心将光脑调成微光模式,才借着微光查探起周围的情况。
这里和他离开时一样。
军雌脸上慢慢变动,真正的样貌显露出来,正是一直和木一在一起的博士。
博士心里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他不在乎这些雄虫,但是他在乎这件事一旦做了,会不会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件事一旦被虫族发现,为了平息虫族的怒火,说不定他就被当做挡箭牌被放弃了,送给虫族,用开平息虫族的怒火。
木一有后台,他的雌父可以力保他,所以他可以下这么疯狂的决定。
而且这次就算被俘,木一的身份也会让他安全被赎回去,能这么年轻就当上军长,木一的身份背景可想而知。
但是,难道真的就放这些雄虫安全回去?
这次行动失误,谁来承担天伽族的怒火,又有谁能但的起这个责任?
木一的雌父,想要保木一,会不会将这次的责任也推到他头上。
无论成不成,只要他回到天伽族,自己都会成为背锅的那一个。
博士眼神微眯,他不能按照木一说的做。
博士子在心里衡量,这次行动的失败已经造成了,只要他回天伽族就一定会被问责。
而这次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些雄虫都废了,那么虫族也容不下他。
他不是军雌,他只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雌虫。
他决定——直接叛逃,这些雄虫怎么样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博士越想越坚定自己的决定,他拿出自己的药剂,将这些药剂摸到自己的脸上,同时拿出一盒灰绿色的东西,缓慢地喝下去。
外面茫茫星空,没有战舰是无法出去的,他现在也不指望出去,他只需要熬到所有的军雌全部撤走之后,他就可以偷偷找机会跑出去。
博士慢慢的所在隐蔽的角落里,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飞船外面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就连飞船内部的多有军雌也都红了眼。
一个是为了种族的繁衍,一个是为了保卫自己从小就被教导要珍稀爱护的雄虫。
两种不同的信念在飞船上战斗。
地下室里的亚里安,身手凌厉的将偷袭的天伽族军雌踢晕在地上,额头微微湿润。发丝一缕缕的粘在额头上。
余光看见身后的德尔副官即将被突然出现的天伽族偷袭成功,一个翻腾,直接将偷袭的军雌摔倒在地。
德尔心有余悸的看过去,心里舒了一口气。转身有点气弱的对着少将表示谢意。
亚里安不在意的点点头。
不经意的看了眼雄主的状况,看起来依旧在睡眠中,这才松了口气。
雄主没事就好。
外面的木一看着光脑上显示的画面,发现地下室根本毫无动静,心里出现不详的预感,迅速连线博士,语气冷的如同淬了冰:“博士,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
那头传出一道低压的声音:“这里实在太混乱了,我还没来得及。”
木一眼神死死的盯着地下室的情况,语气森寒:“你最好现在去按我说的办,否则……”
虽然木一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博士知道木一的性格,木一语气中的威胁就是最好的证明。
博士闭闭眼,努力安抚住焦躁不安的内心。
他不知道能瞒过木一多久。
怎么虫族军部的军雌还没来?
木一挂掉通讯后,眼中寒光闪过,立即打开通讯,,连接另一位陌生号,光脑接通后,木一沉着脸,对着另一头冷声下达命令:你现在去博士专用地下室,立即将打开注射药剂。然后,不管博士说什么,就地格杀!
那头没有说话,直接将通讯切断。
木一继续看着屏幕中的画面,无论博士是因为什么原因,一个没有按时完成任务的雌虫,他不需要听原因。
博士摸摸的躲在隐蔽的角落,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博士愣了一跳,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他怀着不安的心屏息没有出声,没一会,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几次之后,敲门声没有了。
博士死死的盯着门口,心里跳成一片。
隔了一会,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声音很轻微,却又很响,好像就在博士的耳边。
博士惊骇的瞪大眼睛,这里的被他改造过,大门材质坚硬,想要打开门,必须有他的声控允许才行。
谁,可以不经过他直接进来?
大门被打开了,博士使劲的往墙角缩,隐约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他的助手吗?
他的助手是一个看起来很小,很内向的亚雌,当初博士选他做助手,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性格。
但是,博士看着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的脸上没有了常见的腼腆,只有淬了寒霜一样冰冷的眼睛,一步步地向他走来。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博士慌不择言:“你……你想做什么,不要杀我”
助手依旧冷漠的走向他,博士慌乱间胡乱碰触,将一处机关直接按了下来。
博士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最后只看到一直都不起眼的助手,对准他的脖子,两手用力,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博士永远闭上了眼。
助手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博士,头和脖子已经完全完全扯成两节,再好的营养舱也救不回来了。
助手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走向博士用的操控设备。
地下室内,在博士慌乱摁下机关后,所有的白色装置中被透明雾气悄然弥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没过一会,雾气全部消散,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飞船外面的攻突然变得猛烈而密集起来,熟悉的声音让所有在飞船内部的虫族军雌露出振奋的表情。
德尔也激动地看向少将:“少将,军部的军雌到了!”
话音刚落,飞船内部迅进入很多虫族前来支援的军雌。
率先的就是亚里安熟悉的约书亚上将。
亚里安和约书亚双方点头示意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约书亚带着手下立刻进入战场。
亚里安和德尔身边的压力骤减,他这才有机会仔细地看一眼不远处的雄主,确认雄主没事后,才再次投入战斗。
季远隐隐约约听见激烈而嘈杂的声音,但是眼睛很涩,闭着眼睛努力感受外界的环境,能感受到外界稍显刺眼的亮度。不像之前的环境。
周围混乱嘈杂的声音让季远微微皱眉,厮杀声还有呻吟声若隐若现的传来。
季远努力的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片战乱的景象。此刻身上好像恢复正常了,也不再是那种无力地感觉。
但是还是有点起不来,需要恢复一下体力。
他一转头,就看大不远处亚里安的身影,熟悉的背影在敌人间好似游龙,露出肌肉的小臂狠辣的砸在敌人的胸膛,包裹在军长裤下的大腿对着旁边的敌人一记狠踹,而后翻转身体将敌人用力甩在地上,战斗中的亚里安看起来很不一样。
自信冷漠的眼神,微微濡湿的发丝有几缕贴在额头,略带锐利的侧脸线条,配上了冷静漠然的面容,高大的身材,看起来格外的有味道。
季远专注地看着亚里安将敌人轻描淡写的制服。
这时候的亚里安眼中不在是和家中一样的温暖,完全体现了不一样的特质。
亚里安感受到一股一直关注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就看到雄主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眼神,带着亮度,专注的看着他。
亚里安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喜悦。
雄主醒了。
就是,雄主现在的样貌还没恢复,依旧顶着秀丽柔美的亚雌面孔,配上这样的眼神。
亚里安摸摸捂住自己的鼻子,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好想将雄主使劲搂在怀里啊!
随着季远的苏醒,旁边好像也有雄虫开始苏醒,他们一注意到自己这个处境,立即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你们在干什么?快救我们出去。快点”
“这里是哪里啊,快来虫啊,你们快救我出去”
“还等什么,快把我抬出去啊”
“我要医生,我怎么起不来了,快叫医生过来”
此起彼伏的喊声乱成一片。
这样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两族军雌的注意力。
虫族的军雌还在奋力抵御天伽族的敌人,就听到这样的,有的分了心就被天伽族抓住机会偷袭成功。
那些雄虫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尖叫起来。
季远无奈的皱眉,幸亏那些雄虫只能躺在里面喊,没有力气,动不了也出不来,要是出来了,那还得了?
这里的情景被全部被早外面的木一看到。
木一正在和博士的助理连线,他盯着光脑中的画面,皱眉询问:“为什么那些雄虫全部苏醒了?”
助理看着博士的设备,语气淡然:“刚刚博士死前摁到了什么按钮,估计是无意间释放了什么东西,让雄虫苏醒了。”
“你这里还要多久?”木一拧着眉有点不耐烦。
时间已经过去够久了,这个助理在博士身边偷学了那么久,怎么现在都没有学会。
“快好了,博士在我进来前,破坏了药剂的装置,快修好了。”助理淡淡的解释。
木一只能看着助理继续修补这些装置,心里对博士充满了恼火。
若不是博士怀了不良居心,也不会拖这么久。
季远默默地恢复着体力,感觉差不多了,才放下心来。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体力不高,身手不好,就算自己现在恢复体力了,也只能在这里安静的呆着。
不拖亚里安的后腿,不让亚里安多心就行。
外面虫族战舰越来越多,茫茫星际中,刺眼而夺目的光芒对着天伽族的战舰而去,天伽族的战舰瞬间被击中坠毁,,第二批第三批的救援军也火速赶到。
天伽族的战舰几乎没有撑过多久,在强大的火力攻击下,纷纷坠毁。
虫族留守了大部分的军雌在飞船外面,提高警惕,剩下的军雌立刻进入飞船内部进行营救。
在双方数量悬殊的情况下,飞船上所有奋力抵抗的天伽族雌虫全被俘虏。
亚里安立即到雄主身前,心疼的蹲下身,搀着雄主的手。
确保飞船上是安全无误的,虫族的军雌和军医立即进入关押雄虫的地下室,检查他们的身体。
外面的木一隐藏在战舰上,对着下层的助理略带焦灼:“究竟修复好了没有?”
“再等一会。”助理的语气也带着烦躁,装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博士弄坏的,关键这种装置还很复杂,细节繁复,可能就会对雄虫带来伤害。
军雌们戴好防护,刚进入地下室,就看到排的整整齐齐的白色装置里面,一去亚雌对他们口出芬芳。
军雌们愣了,不是说——是雄虫吗?怎么全变成天伽族的亚雌了。
但是听到熟悉的嚣张语气,瞬间松了口气,能说出这么无脑且嚣张的话,是他们虫族的雄虫没错了。
这些雄虫暂时不能立刻转移到他们的医疗舱,必须确诊可以移动,才能安排转移。
军医们仔细检查这些雄虫的身体,瞬间皱眉,军医后面的约书亚上将拧眉看着军医,有点奇怪:“怎么了吗?”
军医们摇摇头,“他们的所有性别特征都显示亚雌,虽然不影响他们的身体和内部构造,但是,他们肯定是不愿意以后被误会是亚雌的。
刚说完,就有雄虫呆住了,“医生,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军医耸耸肩,看着询问的雄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天伽族的药剂比较特殊,你们暂时会一直显示外在亚雌的外在特征,哦,还有脸,暂时也是变不回来了,得回到中央星仔细研究一下,不过不用担心,这种药剂对身体无害,也不会改变你们的内部结构,放宽心就行了。”
所有的雄虫听到这样的消息目瞪口呆。
军医挨个排查所有的雄虫,亚里安听到军医的话担心的看着雄主,季远却安抚性的捏捏他,眼中都是笑意,就是配上雄主现在柔美的样子,带着笑意的眼睛居然有种温柔如水的感觉,亚里安总有点心痒。
雄主这样,还怪可爱的。
等到军医们挨个排查的时候,约书亚走过来,对着亚里安笑的很礼貌,“恭喜,你这次立大功了。”
亚里安隐藏着激动,镇定的道谢。
约书亚看到季远,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看到季远和亚里安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解释:“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雄主的样子,居然还挺好看,挺可爱的。”
亚里安也有点想笑,但是触及雄主的眼神,还是将笑意憋了回去。
所有军医全部排查完之后,确认这些雄虫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准备让这些雄虫撤离,军医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所有的雄虫装置内突然出现大量黑灰色的雾气,瞬间将这些雄虫包裹住。
在场的所有雌虫都对这一切完全来不及反应。
转瞬间,这些黑雾就充斥了整个雄虫装置,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渗透到他们的身体里。整个过程仅几秒钟。
亚里安在没来的及反应的就看到这些灰雾融入雄主的身体,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颤着嗓子大声地呼喊那些军医,没有了一丝之前的冷静,身体微微颤抖的不敢碰触雄主,大吼:“军医,军医,快来看,快来!”
在场的所有虫族反应过来后,为首的几位当即变了脸色,几乎嘶吼出声:军医,还等什么,快给他们检查,快,立刻检查!
所有的雄虫也完全懵了,他们几乎带着绝望的大喊:“军医呢,军医呢?快先给我检查,给我先检查,快!”
还有的雄虫在怒骂军雌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外面的木一看到这样的情况,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对着光脑里的助理确认,药剂全部释放出去了吗?
助理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成功了!”
说完后,助理起身将博士的尸体搬到设备的前面,擦掉自己遗留下的所有痕迹,并在设备上留下博士的指纹,假装成所有的一切是博士做的,现在博士害怕被天伽族推出去,直接自杀的假象。
拿出博士藏好的药剂服下,将自己打扮成普通天伽族军雌的样子,偷偷通过博士的通道上去,默默地倒在一众天伽族晕倒的地方。
下面只需要等着被俘虏,木一定赎他的。
木一满意的看着飞船里的情况。
飞船里已经乱成一团,所有的雄虫已经乱了方寸,好像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的样子,正在各种威胁怒骂在场的军雌和军医。
亚里安慌乱地握住雄主的手,完全不敢用力,对着面前负责给雄主检查的军医焦急地询问,“雄主怎么样?又没有事?”
军医检查完了之后,面色忧虑:“暂时检查没有任何影响,不过还需要带中央星做一个更细致,更彻底的检查”
所有的雄虫几乎都是这个情况。
但是季远自己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那些灰雾进入身体后,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他也感觉到哪里有不舒服的。
季远安抚的拍拍亚里安,亚里安眼中的担忧和害怕依旧没有减少。
虫族的军医们有序的将所有的雄虫全部转移阵地。
木一远远的看着虫族的军雌们有序的转移雄虫,将飞船上的军雌全部俘虏,并将飞船包围住,不允许有任何靠近,木一就知道这次没有任何机会了。
那些被俘虏的军雌,虫族会和天伽族谈判,而飞船里的助理,木一丝毫不关心。
就在他准备静静的等待这些虫族军雌离开时候,突然看到那个让自己有点印象的雄虫,眼睛丝毫没有变化,看向他身边的雌虫时,眼中还带着一种温暖的光。
交叠的手上,款式相同的戒指正在阳光下交相辉映。
戒指?
木一仔细的看过,戒指看起来很普通,却点燃了他的疑心。
他这次行动,所带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绝对不会有钉子。
整个飞船是自己亲眼看着设计的,所有的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飞船的所有地方都有监控,木一时刻看着,这也是为什么助理没有博士的授权,也能打开那扇门的原因。
而那些雄虫也很普通,在昏迷的时候所有的雄虫都做过搜查,没有问题。
木一又想起这个雄虫和其他雄虫不同的特殊之处,这个雄虫的嫌疑最大。
他怀疑这个雄虫手上的戒指,有定给功能。
否则那么巧为首的军雌是这个雄虫的雌君,还那么目标明确,咬着他的尾巴就过来了。
木一冷冷的看着不远处两个身影,这个雄虫,他还有过兴趣。
想到这,木一垂着眼冷声对着空气说了句什么,后面被俘的一个天伽族军雌微微歪着头好像在聆听。
旁边负责押送的军雌丝毫没有感觉。
季远和亚里安即将离开飞船,季远看着亚里安忧虑甚至带着愤怒的样子,不停的保证他真的没什么。
亚里安从他吸入灰雾后,就一直担心他。
但是季远真的觉得自己没事,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可能唯一的感觉还是肚子饿了。
他已经昏迷了几天了,嘴里一直没有味道,现在他只想吃个重口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