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临城所有的新闻,都是有关于廖凌的订婚宴展开的。
楚萧寒彻彻底底成了被抛弃的笑话。
而沈柔,又嫉妒的,有怨恨的,甚至还有同情的。
当然,也不乏还有看她笑话的,说不定熬不到结婚,就又被廖大少爷抛弃了吧。
廖太太,一度成为临城的热门话题。
廖太太的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大家却不知道,所谓的廖太太,不过是廖凌赤裸裸的报复。
订婚宴结束以后,廖凌就带着沈柔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老宅。
沈柔直接被扔进了杂物间,脚还没落地,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随着沈柔的摔倒,两侧的杂物也顷刻间重重地砸向她。
只听到“砰”的一声,一个陶瓷花瓶直接砸到沈柔的头部。
“嘶!”沈柔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
灰尘落满沈柔全身,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破旧布娃娃一般。
看到如此可怜落魄的沈柔,廖凌甚至心生快意。
“疼吗?”他却问极其温柔。
沈柔双唇抿紧,一声不吭,任由着额头的鲜血流淌,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的眼神是无所畏惧的,带着浓浓的恨。
刚刚的快感瞬间破散,恨意直涌廖凌的胸腔。
该恨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沈柔没有资格这样看他,总有一天,他会让沈柔像Tiger一样听话!
“来人,给我把她的衣服扒了换上佣人的衣服,立刻带她去花园!”
……
廖家的花园很大很大,大到似乎让沈柔望不到头。
与她一同干活的,还有两个中年妇人。
可花园如此之大,沈柔却依然感觉到一双如魔鬼的双眼在盯着她,如果她敢有半分逃走的行动,就会命丧黄泉。
沈柔不怕死,怕的是她的死会让他唯一的亲人丧命。
沈柔忽然发现,花园虽然大,可是每隔一段距离,都会看到一个满是蔷薇花的拱门。
她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身侧的女佣:“那个门是干什么?”
女佣看了看那门,道:“那里是方便大家进出的。”
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果然,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她一边修剪着草坪,一边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周围,同时警惕地看着身侧的人。
她甚至有一种狂奔而去的念头。
她想要逃!
然而,旁边的中年妇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胳膊肘碰了碰沈柔,提醒道:“廖家权势滔天,你如果逃跑了,少爷有的是法子把你抓回来的,关键抓回来之后,那折磨堪比凌迟了……”
沈柔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刚冒头,就被人看穿了,只好低头继续干活。
廖凌的手段,光是想想就已经令人胆战了。
另一个中年妇人又说:“这里给工人的算是寅城福利最好的,是一般公司白领的两倍呢,而且,我看昨天少爷还给你婚纱穿,他怎么会让你来花园干活?怎么,你惹他生气了?其实,男人哄一哄——”
“专心干活吧!”沈柔打了个寒颤,终止了这个话题。
想着女佣们一脸羡慕自己的神情,不会真以为凌寒对她算是特别?看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被廖凌抓来的原因。
在管家的“吩咐”下,沈柔修理完草坪后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家务。
里里外外清洁整栋房子,手洗完廖凌的衣服,又将其一件件熨烫好。
忙完了这些,已经是下午6点,沈柔却未能停歇,揉了揉手臂和腰,进了厨房,准备廖凌的晚饭。
然而,她太累,端菜出厨房的时候,手一酸,碟子脱手落地——
嘭!
刚进饭厅的廖凌闻声皱了眉。
沈柔条件反射般转身想去拿工具清理干净。
“站住!”
认为沈柔是在躲避他,廖凌上一秒还温润的脸骤然乌云密布。
沈柔的身体僵在原地。
廖凌这才看到沈柔左脸已经肿得比她半个头还大,粘着的医药胶布已经被汗水浸透,看着可怜兮兮,沈柔身上却透出一股韧劲儿。
廖凌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一种异样的快感。
“我去拿工具清理干净这里。”见廖凌没有要继续发脾气,沈柔转身拿来工具迅速清理干净,就把汤端出去,才放下汤,沈柔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往下倒,廖凌本能反应,伸手地接住了她,喊道:“沈柔!”
沈柔朦胧转醒时,已经是晚上,她发现自己身处管家安排给她的佣人卧室里,房间开着柔和的淡黄的灯光,很适合睡眠,又方便观察她的身体状况,很体贴。
“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昏死过去了呢!”
廖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柔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绷紧,警惕地看着站着门口的男人。
然而,廖凌只是冷着脸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他从来不进佣人的房间。
沈柔深深舒了一口气。
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直至深夜,别墅清净得叫人呼吸可闻。
确定廖凌应该睡了,沈柔掀被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对面的窗边,打开窗,翻了出去,落到草地上。
只一瞬的闷响,不至于被发现。
沈柔忍着痛爬起来,撒腿就往小马路上跑。
这间别墅里住着寅城最有钱的人,连工人的福利都比一般的白领好,他们应该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偷偷逃离。
沈柔在马路上持续狂奔,夜色浓重,人迹稀少,她心里生出一丝本能的恐惧,同时又生出更大的希望。
睡梦中的廖凌不知为何睡得不太安稳,猛然惊醒,他一把将被子掀开,连鞋都没有穿疾步向门口走去。
却是来到沈柔房门前,他一把将门用力推开,大步走到床边,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伸手抚摸一片冰凉。
“作死!”
漆黑的屋内,瞬间充斥着他身体中散发出来的狠厉,仿若人间地狱。
“来人!”
原本漆黑的夜,此时被灯火照的一片通明。
廖家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去寻找不知道何时逃走的沈柔。
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会惹怒廖凌,同时在心底狠狠地怨恨沈柔,因为她的逃走,让所有人都跟着遭罪。
客厅中,弥漫着阴冷的寒气。
廖凌端坐在沙发上,一身黑色的西装,遮盖不住他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阴冷肃杀之气。
他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她刚刚从牢狱中出来,她的亲人只剩下养老院的爷爷,她还能够去哪里?
廖凌狠厉的眼眸忽然闪过一抹嘲弄,似乎已经知晓她在哪里。
他用力地攥紧了手掌,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