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工人正用力的想要打开地上的油漆桶,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在向他靠近的沈柔和陆衍之。
“需要帮忙吗?”
冷冽的声音响起,将工人吓得猛然一个哆嗦,手上的动作一滞,僵硬的转过身。
陆衍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会吃里扒外啊!我给你们的待遇还不够好吗?你居然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儿?!”
面对陆衍之的质问,工人吓得浑身都在打颤,话都说不利落了。
“陆老师……我……”
压根也没想听他的解释,沈柔冷着脸盯着那个油漆桶,沉冷的声音吩咐道:“打开。”
工人犹犹豫豫半天,完全不知所措。
沈柔的眸光又冷了几分,“我让你把它打开!”
见沈柔已经临近发火的状态,工人这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打开油漆桶的盖子,里面是一桶黑色的墨水。
沈柔冷哧了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把这桶墨水泼到墙上吧?”
被说中心思,工人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便破罐子破摔的选择沉默。
只要他不承认,沈柔和陆衍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工人依旧不吭声,并无说出幕后指使者的打算。
这副态度惹恼了陆衍之,他生气的威胁道:“你现在说出幕后指使者,或许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如果你继续隐瞒,不肯说出实情,那我现在立马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工人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眼神中有一刹那的犹豫,但转瞬即逝,依旧像块石头一样油盐不进。
相较于陆衍之的暴躁,沈柔格外的平静。
“你不说,是因为对方答应给你充足的好处,我说的对吗?”沈柔的目光紧紧盯着工人的双眼,清楚看到他蓦地怔了一下,沈柔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讥讽的笑了一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你的人是谁,你手中的钥匙就已经将她暴露了。”
工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沈柔走到他面前,同情的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她会兑现她的承诺吧?你现在已经暴露了,就算你不作证指出她是幕后指使者,她也一样不会信任你,你想要的也注定会得不到。”
工人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就在沈柔以为他要改变主意的时候,一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
这个变故实属突然,待陆衍之反应过来时,工人已经扯着沈柔向后退了几步。
“你想干什么?!”陆衍之的心都紧紧揪着,警告他道:“你别胡来啊!你要是伤了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这都是你们逼的!”
工人紧紧的扣着沈柔的喉咙,双目猩红,充斥着愤怒:“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害我现在走投无路。”
沈柔被钳制着,但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工人此时情绪的激动,他的喘息声都变得粗重起来。
沈柔没有挣扎,而是配合着他向后退,同时用低哑的声音劝说道:“没有人想毁了你,只要你愿意作证,说出指使你的人是谁,说不准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沈柔这番话让工人感觉到极大的诱惑力,五指微微松动了几分,后退的步子也停住了。
就在这时,一记闷棍打在工人后背,只听工人闷哼了一声,身子晃了晃,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沈柔错愕地僵在原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工人,又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那张眉头紧蹙的面孔。
“廖凌……”
话音未落,廖凌已经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阴沉着脸检查着她脖子上的伤痕。
那工人下手真是够重的,沈柔纤长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几道很深的指痕。
廖凌冷哼了一声,愤愤道:“刚才那一棍子真是便宜他了!”
沈柔哭笑不得,柔声安抚着廖凌暴怒的脾气:“我没事,只是一些淤青而已,过两天就消了。”
她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可廖凌是万万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
陆衍之此时才从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晕倒的工人,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廖总下手可真够狠的,也不怕给人打出毛病来……
“那现在他怎么办?”陆衍之求助的看向廖凌,他毕竟只是一个设计师,还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
廖凌冲秘书使了个眼色,“把他带到车上去。”
“是。”秘书和司机一起将那个工人抬到车上,直接把人拉走。
沈柔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这是把人送去哪儿?”
“帮你解决问题。”廖凌答非所问,揽着沈柔走出店面,还绅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
彼时,陆衍之只觉得自己是个极为碍眼的电灯泡。
就在他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自觉离开都时候,廖凌催促道:“陆老师,上车吧,你也是很重要的人证呢!”
陆衍之应了一声,自己拉开车门,上车时还在心里嘀咕:这人和人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
车洗行驶在一条陌生的路上,沈柔几次想要问廖凌到底去哪儿,但终是忍下了,任由廖凌安排。
车子在一栋老旧的院子前停下来,沈柔情不自禁的被这个老院子吸引。
这院子看起来应该有近百年了,但也明显看出后期修缮的痕迹,颇有四合院的风范。
沈柔满眼狐疑的看向廖凌,“这里是?”
“孙董事长的住处。”
沈柔惊得瞠大了双眼,孙董事长的住处竟然是这样一个老院子,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廖凌语气平静地催促道:“走吧,估计人已经送到里面去了。”
三人并肩走进院子,经过七拐八拐来到正房,秘书正在门口候着。
廖凌低声问了一句:“孙董事长出来了吗?”
“在客厅里,生气得很。”
听到秘书的话,沈柔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深知廖凌这么做是为了给她讨一个说法,可是她宁愿自己处理也不想廖凌为她得罪孙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