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沈柔依偎在廖凌怀里,故意在他肩头蹭了蹭,轻声呢喃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她真的会上套吗?会不会是我们怀疑错人了?”
助理虽然也是沈柔新招过来的,但沈柔自问对她不薄,甚至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看待,还想着让她在店里学一些有关设计的知识。
因为诚心实意的相待,沈柔最不愿意怀疑的人就是她。
可是白日里,助理出奇的淡定,这若是在平时,她一定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廖凌轻笑了一下,反问道:“怎么?信不过我?”
“没有,我只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稳。”沈柔不清楚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廖凌就在自己的身边,可夜里做梦时还是会梦到他离开。
浑浑沌沌的甩了甩头,沈柔扯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睡吧。”
“这就想睡了?”廖凌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欺身压上……
偏巧这时,房间门被敲响。
廖凌眉头一皱,暴躁的质问道:“大半夜的,什么事?”
门外的声音格外的焦急:“少爷,你快回老宅看看吧,老太太的情况有些不太好。”
廖凌几乎在瞬间起来,动作麻利地穿上衣服,见沈柔也起身穿衣,轻声哄道:“你别去了,在家乖乖等着吧,早点休息,我自己过去处理就好。”
沈柔系衬衫扣子的手顿了一下,想到廖老太太平时见到自己时的反应,终究还是妥协。
她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给我。”
“心意领了,你好好休息吧。”廖凌才舍不得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折腾过去,更何况廖老太太最近隔三差五的就要闹出点动静来,这次恐怕又是想劝他回家。
站在卧室的窗口,看着廖凌的车子扬长而去,沈柔的情绪有些复杂,心里那份不安逐渐强烈了起来。
回到老宅,推开门便是一片狼藉,佣人们一边默默打扫,一边无可奈何的叹气。
“怎么回事?她这是在闹什么?”廖凌的脸色阴暗,眉头紧紧拧做一团。
听到廖凌回来了,荣齐快步走下楼,脸上透着疲惫,无奈地向廖凌解释:“也不知道老夫人最近是怎么了,非说有人要害她,还说什么自己被人盯上了,神经兮兮的,家里的佣人都不敢靠近她,厨房做的东西她也一口不吃,刚才在家里闹了一通,说是要把坏人找出来,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叫医生了没有?她什么时候出现这些情况的?”廖凌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谨慎的问了一句:“最近有没有外人进入过老宅?”
荣齐摇了摇头,“没有外人进来过,只是送菜的刘叔病了,这两日是差他侄子送过来的。巧合的是老夫人也是这两日才开始神经兮兮的。”
廖凌的目光逐渐沉重,他觉得这次廖老太太不是故意装的,定然是看到了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
不多时,戚冰匆匆忙忙的赶来,只是和廖凌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廖老太太的卧室,详细的对她做了一番检查,然后震惊的走出来。
看到戚冰的脸色不对,廖凌的心中升起几分不安,担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奶奶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被人下了致幻的药物。”戚冰看向廖凌,不忘补充道:“而且是大量的致幻药物,长期摄入会让人变成精神病。”
廖凌震惊,脚步向后踉跄了一下。
怪不得廖老太太总觉得有人要害她,原来都是这些致幻药物导致的。
荣齐更是难以接受,“不可能!自从老夫人不吃厨房做的东西起,她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根本就没有经过他人的手,怎么可能会被下药呢?”
“以你对奶奶的忠心,自然不会是你在饭菜里下了药,不过若是有人把药下在菜里呢?”
廖凌的话点醒了荣齐,“少爷,你是说那个送菜的侄子有问题?”
“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还得我亲自去刘叔家看一眼。”
次日天亮,廖凌亲自去了趟刘叔的家,那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内的门紧闭,廖凌刚想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咽的声音。
他直接一脚踹开门,赫然看到刘叔被五花大绑,狼狈的躺在地上,看到廖凌,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刘叔?!”廖凌惊讶的喊了一声,一边帮他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会被绑在这里?”
刘叔扯开粘在嘴上厚厚的几层胶带,苦丧着脸问道:“廖家少爷,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我那天送菜刚要出门就被人打晕了,然后就被捆在了这里,那个打晕我的男人告诉我他没想伤害我,只是想替我给老宅那边送几天菜。”
刘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有些缓不过气来。
廖凌的眉心已经蹙成一团,看来那个自称是刘叔侄子的男人确实有问题!
他轻轻拍了拍刘叔的背,帮他顺过这口气,然后安慰道:“刘叔,这几天让您受委屈了,等我揪出那个男人,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那倒不用,我就是担心那男人没存什么好心思,万一伤害了你和老夫人就糟糕了。”
刘叔这些年一直很感激廖凌愿意一直订他的菜,而且从来都是高出市场价一倍,让他能够足以维持生活,所以这次虽然他是被牵连的那一个,但仍是没有任何怨言。
从刘叔那离开,廖凌整个人都陷入沉默中,脸色阴暗难看,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在刻意报复廖家。
倘若所有的“意外”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那么这个人对廖家的恨意一定很深,否则不会连老太太都不放过。
他回到别墅,沈柔正在吃早餐,还没去公司。
见他回来,沈柔起身走过去,关心的追问:“怎么样。奶奶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廖凌如实相告:“是被人吓了致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