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的心可以纹丝不动,但徐洋做不到。
徐洋好似从未如此亲近的与她接触过,几乎可以听到她轻盈的呼吸声,几乎可以细数她眼前的睫毛有多少根。
这令徐洋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眸光中闪烁着爱慕之意,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得刻意的避开目光,不去看向沈柔。
一旁的孙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徐洋的表情变化,心里嫉妒的很,却隐忍着没有上前将他们拉开,而是默默的拿起了手机挡在眼前。
量好尺寸,沈柔扯出一个坦荡的笑容,“数值我都记下了,只要徐先生保持现在的身材,那么婚礼当天,您穿上礼服一定会展现出绝佳的状态。”
“谢谢。”直到和沈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徐洋才敢看向她,这声道谢里面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愫,但是他不说沈柔就假装不懂。
就在沈柔想要跟孙侨去谈婚纱细节问题时,孙侨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忙着接电话,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出了试衣间。
而她前脚刚走,随后徐洋就从里面锁上了试衣间的房门。
徐洋的这个举动让沈柔心中一慌,她震惊的抬起双眸,“你锁门做什么?等下孙小姐回来又要误会了。”
“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清楚。”徐洋的目光中带着恳切,恳求沈柔能够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沈柔向后退了两步,暗暗将桌上的剪刀摸到手里,想着若是徐洋敢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刺下去。
然而徐洋并没有向前迈步,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苦涩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所防备,但我断然不会去做坏你名声的事情。”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最开始并没有打算把礼服交给你设计,更不敢奢望这件事,但从你应下这份差事起,我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在结婚时能够穿上心爱之人所亲手设计的新郎礼服。”
沈柔的眉心紧紧的拧着,冷声提醒徐洋:“你心爱之人应该是孙小姐才对,你不该和我说这些话。”
“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我喜欢的人是……”
很长很长的停顿,徐洋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个“你”字说出来。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像廖凌那种既长得帅又事业有成的男人?”
“不是。”沈柔如实回答:“我喜欢廖凌,和他的颜值无关,和他的身份地位也无关,我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
徐洋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反驳道:“若是有一天,我也变得像廖凌一样有权有势有地位,你是不是也愿意回头考虑考虑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还不够吗?”沈柔的眉头紧拧,愈发的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他明明是心甘情愿给孙家做上门女婿的,现在却搞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来,就为了做戏给自己看?
正想着如何逃离这里,门外传来急促中带着暴躁的敲门声。
“开门!大白天的,锁门做什么?”
一听到孙侨的声音,沈柔心中不免慌乱。
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又锁上了试衣间的房门,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无奈扶额,想要打开门,却被徐洋突然的捂住了嘴巴,强行带她向后移动了两步。
孙侨用力的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回应,狐疑间拉住了店里的一名员工,“你们老板呢?”
“哦,您去办公室里等她吧,她去后面选料子了。”
对于员工的话,孙侨将信将疑。
她继续追问道:“那我未婚夫呢?他不是在试衣间吗?”
员工礼貌地笑了一下,“这我没注意,您可以自己联系他。”
员工的话音刚落,孙侨就拨通了徐洋的号码,侧耳细听,并没有从试衣间里面听到手机铃声的动静。
她眉头轻皱了一下,难不成徐洋真的不在里面?
正怀疑着,徐洋已经接通电话,语气有些匆忙:“公司那边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这才没跟你打招呼就走了,等我忙完就来接你。”
不等孙侨回答,徐洋就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却总算打消了孙侨的怀疑。
“孙小姐,您跟我来,我带您去我们老板的办公室。”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徐洋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放开了沈柔。
沈柔双眸凛然,不悦的质问道:“徐洋,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跟我无关,是她在闹事。”徐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始终对你怀恨在心,想要找到你意图插足我们之间的证据,然后公开指出你是小三,毁了你和廖玲的婚姻,也毁了你的名声。”
沈柔冷哧了一声,只觉得可笑。
“她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很幼稚吗?我真的不想搅进你们两个之间,徐洋,我也拜托你尽早和你的未婚妻说清楚,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说罢,她用力的推开面前的徐洋,打开门锁,愤然推门离开。
徐洋则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尽是苦涩与不甘。
他喃喃道:“柔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之后,他形同鬼魅一般,悄然从店铺的后门离开。
……
廖氏集团的办公室内,霍钰坐在廖凌对面,等着他做决定。
“这批货想要在海外直销恐怕很困难,我们能和商场谈下来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十,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走分销。”
廖凌始终不肯退让,他既然想要拿下海外市场的半壁江山,那眼前就是必过的一关,如果总是依赖分销,那他们的品牌就要一直依附于海外品牌之下。
“我不愿退而求其次。”
廖凌的语气坚定,但霍钰还是苦着一张脸,“海外有秦氏压制着,难保他们不会给我们使绊子。”
“不过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霍钰欲言又止,“罢了,那人脾气最古怪,我们想和他结识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