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的喉咙似堵了一团棉絮,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你说什么?”
“我说!”杨伊迷离的眼神看向他,突然笑起来,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自嘲:“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
秦毅的否认刚出口就被杨伊的冷笑声打断,她此时意识不清,根本就分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她下意识地扬了扬头,突然大声的骂道:“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秦毅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心头五味陈杂。
她的声音又渐渐弱下去,头轻轻靠在秦毅怀里,囔囔道:“我其实什么都清楚,我只是不说而已。因为我不知道戳穿你之后我们还会不会是朋友……”
在说完这番话后,杨伊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秦毅地怀里,只是发出低声的抽噎。
她殊不知自己无意识间的那些话会让秦毅的心反复煎熬,在继续隐瞒和坦白中难以决断。
秦毅将杨伊抱上车,刚松开手,杨伊就猛然推开他,吐到了车外,那难受的样子看得秦毅更加心疼。
这种情况,杨伊是断然不能坐车了。
万不得已,秦毅只有把杨伊再次抱起,带她进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
小旅馆的环境虽然差了点,但勉强能够让杨伊好好休息。
秦毅一直紧握着杨伊的手,就这样在她床边守了一夜。
次日,杨伊从睡梦中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下意识地抬手,这才发现手被紧紧抓住,她这一动难免惊醒了秦毅。
“你醒了,还难受吗?”秦毅的眼神有些迷蒙,打了个哈欠,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基本没睡的结果。
杨伊没有应答他,只是慢慢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秦子也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立刻松开了手。
杨伊收回手,表情颇为尴尬。
她昨晚实在是喝的太多了,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她明明是一个人去的餐厅,秦毅是怎么找到她的?难不成是她喝醉了给他打了电话?
这个猜想让杨伊头皮发麻,心中十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杨伊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上面过百的未接来电,其中有杨父打来的,还有秦毅打来的,但她没有接任何的电话。
她抬起头,狐疑地看向秦毅,“你怎么找到我的?”
秦毅笑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我找遍了所有你能去的地方,幸好……”
幸好他还是找到杨伊了。
杨伊心头一震,想必秦毅为了找她几乎快把整座城都走遍了吧?
然而秦毅对她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安慰她道:“昨晚找到你之后我就告诉了杨伯父,不过你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杨伊点了点头,刚要打给杨父,秦毅就知趣的离开了房间,给杨伊留有空间。
这个行为让杨伊心里一暖。
虽然她也气于秦毅欺骗她,背着她和郑经理勾结,可是转念一想,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杨氏,他自己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让杨伊心中很是矛盾,她不知该如何,是揭穿?还是应该继续装傻下去……
徐洋和孙侨的婚礼如期举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是孙董事长的合作伙伴,各个集团的老总,可谓是足够有排面。
孙董事长笑得却并不真诚,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他本身对徐洋就不是很满意,若不是孙侨执意要嫁给徐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在孙董事长看来,徐洋娶孙侨,那完全是徐洋高攀了。
徐洋也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对于今日来到结婚庆典上的宾客,他也只是礼貌的笑笑,打个招呼就算了事。
他的目光频频望向门口,盼着能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会来吗?徐洋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盼着沈柔来,又不愿看到她和廖凌亲密的秀恩爱。
他的走神让宾客误会,调笑道:“徐先生此时恐怕心心念念都是咱们的新娘子吧?连跟我们讲话都心不在焉的了。”
“那是必然啊!咱们的新郎官应该巴不得立刻就把新娘带回家呢!”
徐洋笑而不语,即为默认,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
此时,新娘的休息室内,孙侨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神情愈发的冷漠。
这件婚纱是沈柔亲手设计的,可是对于她来说却像是在故意嘲讽她一样。
孙侨声音沉冷,吩咐着身边的助理:“给我拿把剪子过来。”
助理虽然茫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接过剪子,孙侨直接戳向婚纱的拖尾,利落的剪开,惊呆了助理。
“天呐!孙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今天可是您结婚,怎么能剪了婚纱呢?!”
孙侨轻轻扯动嘴角,她很清楚,在外人眼中,她就像疯了一样,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剪掉这碍眼的婚纱有多爽。
她解释道:“我不喜欢这个设计了,我要自己改,你有意见?”
助理哪里敢有意见,摇了摇头,不再吭声。
原本拖尾的婚纱被孙侨剪成了一件蓬蓬松松的礼服,样子反倒有些滑稽。
她暗暗攥紧了手心里的U盘,目光愈发阴冷。
婚礼不过是一个名头,她要在这场婚礼上,在所有宾客的见证下,亲手毁了那对“狗男女”!
……
廖家老宅内,沈柔对于自己身上这身礼服并不是很满意。
她拧紧眉头看向廖凌,苦恼地问道:“我穿成这样去不太合适吧?”
这礼服是廖凌特意为她定制的,看起来素雅,可是穿在沈柔身上把她的好身材暴露无遗,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之前孙侨的订婚宴上,沈柔有故意抢她风头的心思,但今天毕竟是人家结婚,她实在不想给孙侨找不痛快。
廖凌不以为然,“这跟穿什么礼服无关,是你身材太好,就算穿得再普通也比人家赏心悦目。”
沈柔翻了个白眼,“你这套恭维的词是和霍钰学的吧?真是油腻死了!一点都不适合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