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和婉公主

作者:小香竹

她与德勒克的矛盾容后再追究,总之在岚琇面前,容锦绝不会认怂!心思百转间,她已然想到说辞,

“皇祖母很欣赏世子,她老人家说了,满蒙一家亲,世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定会为他做主。你一个县主,胆敢对王府世子出言不逊,那我瞧见了,必得禀于皇祖母。你猜,皇祖母若是知情,会如何惩戒你?”

容锦镇定自若,三言两语便成功的将枪口转向她们。

提及太后,众人皆心惊胆战,其中一位眉里藏痣的绯裳姑娘笑吟吟地打起了圆场,

“公主,岚琇她心直口快,只是看世子初次参加宫宴,对这儿并不熟悉,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实则并无恶意,此等小事,就别闹到皇太后那儿,以免扰了她的清净。”

语毕,绯裳女子扯了扯岚琇的衣袖,示意她说句软话。

心知太后偏宠容锦,加之此事的确是她没理,岚琇不敢与容锦硬杠,唯有退一步,不情不愿的向德勒克致歉,

“我言语有失,无意冒犯,还请世子见谅。”

她的态度很勉强,根本就不是诚心忏悔,德勒克不可能谅解,却也不愿与她干耗着,凛着眉峰冷声警示道:

“我初学汉文,懂得不多,却也晓得什么叫祸从口出,县主好自为之。”

岚琇心中忿忿,窝着火不敢吭声,绯裳女子接口笑道:“世子所言极是,我们皆会谨记。宫宴快开始了,我们得去入座,先行一步,告辞。”

众人陆续散去,没了脂粉缭绕,德勒克才觉风清气匀,呼吸顺畅了些,没那么压抑。

再次看向容锦时,他那颗被冰层封裹的心似在强烈的跳动着,急切的想要感受春日的暖阳。

迎上他那凝重的目光,容锦难免不自在,“干嘛这样看我?可是觉得我很凶悍?又想说我话多?”

摇了摇头,德勒克由衷称赞,“你怼她的那番话说得很解气,多亏你帮我,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容锦这才想起两人的误会尚未开解,还在冷战之中,眸光一转,当即否认得干脆,“你想多了,我只是跟岚琇有矛盾,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嚣张架势,才会噎她几句,可不是为了帮你。”

看她努唇娇哼的傲然模样,德勒克已能猜出她是在找借口,为防她恼羞成怒,他看透不说透,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

她等着听下文呢!孰料他竟戛然而止,没再继续说下去。若搁以往,她肯定转身就走,但自从晓得真相之后,她对德勒克再也恨不起来。

心知他性子沉闷,不擅表达,容锦试探着引导他,“仅此而已?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不明其意的德勒克愣怔当场,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但他不确定容锦指的到底是什么,心慌意乱的他竟不知该从何开口,默了半晌才道:

“你想听什么?”

“……”容锦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个话题终结者,跟他绝对不能卖关子,必须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就想知道你送那枚戒指是何意?”

容锦的直白质问出乎德勒克的意料,面对她那双莹亮的眸子,他那满腹的心里话竟打成了结,捋不出个头绪来,以致于他张口结舌,半晌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是……”

都面对面问了,他怎的还不说实话?焦急的容锦赌气道:“你不想说?那我走了啊!”

道罢容锦便转过身去,她以为他会喊住她,不让她走,然后把实话告诉她,然而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发生,身后没有任何挽留的声音传来,容锦越发焦虑,暗叹这人怎的如此耿直,这还怎么聊下去嘛!

她是自个儿走的,总不能再拐回去吧?多丢人呐!

下不来台的容锦没好意思回头,只好继续往前走,越想越委屈,小下巴止不住的轻颤着,小声抱怨道:

“德勒克你太讨厌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你真的讨厌我?”

低沉的声音骤然自耳畔响起,容锦吓一跳,回眸一看是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的一直跟着我,走路也没声音?”

她还以为他停留在原地,未料他竟一直在她身侧!

干咳一声,德勒克停下步子解释道:“那边人多,说话不方便。”

“不想说便罢,不必找借口。”跟他说话太费劲,容锦已然对他不抱任何希望,未料下一瞬他竟直白开口,

“我送戒指,其实是想跟你做朋友。”

德勒克也明白见她一面不容易,难得她肯与他说话,他若再不讲清楚,估摸着她往后都不会再理他,是以他才终于鼓起勇气当着她的面儿说出了心里话。

迎上她那诧异探究的眼神,德勒克反倒有些心虚,不敢与她对视,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目光虚落在一旁那株油绿的芭蕉上。

原来皇姐没说错,戒指真的代表朋友的意思,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容锦心下稍慰,但还是想问一句,

“你不是说我耽误你的学业,不让我去找你吗?”

提及那番话,德勒克懊悔至今,“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你的意思是你在撒谎?撒谎总得有个理由吧?”她知道缘由,但她想让他勇敢的把真相讲出来,然而德勒克始终有所顾忌,即便永琨再坏,却也是容锦的弟弟,他不想在容锦面前数落她的家人,唯有避重就轻,

“是有特殊因由,不方便讲,但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

他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她,目光深邃似一汪幽潭,容锦与他对视之际竟有莫名的眩晕之感,那样真挚的心愿,她怎么忍心拒绝?然而有些矛盾必须得拎出来,彻底解决,才能消除芥蒂,他不便说,那就由她来讲,

“因为琨儿?他时常找你的麻烦,又跟你说一些难听的话伤你的自尊,还警告你不许再见我,所以你就不肯再让我陪你一起读书?”

她居然会知道的那么详尽?德勒克目露讶色,“谁跟你说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容锦不答反问,

“德勒克,我就想问你一句,那日你在花园里说的那番话,是真的觉得我话多,嫌弃我,讨厌我,还是因为琨儿?”

既然她已知情,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刻意隐瞒。想通之后,德勒克再不隐瞒,如实对她道:

“是因为永琨,他说……我一个男子汉还让姑娘家教书,我觉得没面子,不想被取笑,这才躲着你。”

虽说他有苦衷,可容锦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

“因为他的一句话你就疏远我,还说那样的狠话扎我的心,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对你来说,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迎上他那震惊的目光,容锦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颇觉尴尬的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当即改口,“我的意思是,面子重要还是友情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