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师傅下山去了。”严佑云蹬蹬蹬的跑回了苏娴的身边,一副茫然的样子:“师傅走也不和师姑说一声吗。”
“我,我去烧火了。”
蹲坐着烧火的苏娴有些魂不守舍,连添柴火时,反而被带出来的木条都未曾发觉。
眼见着烧的发黑的木条剐蹭在了手臂上也不知晓,严佑云心内一惊,唯恐苏娴受伤,忙将木条移开,不住的嘘寒问暖着。
苏娴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严佑云笑着:“不碍事的。”
严佑云不赞同的看着苏娴,小心的将衣袖挽起来,再三确定终于放心了:“幸而是没有烫伤。”
苏娴忽而心虚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严佑云。
“还是回屋去,抹一点烫伤的药吧。”严佑云自说自话道:“毕竟有时候也是看不出来的,万一烫伤后吃苦就不好了。”
苏娴呐呐的应了声,跟着严佑云的脚步回屋去了。
严佑云捧着药膏,谨慎的为苏娴一点点抹好后,长舒了口气,心内像是卸掉了件大事。
“多谢。”
“师姑的衣衫弄脏了,要更换的。”严佑云一脸无辜的坐在原地,望向苏娴。
“多谢云儿提醒了。”苏娴准备从柜里抽出套衣衫,正是犹豫时,回眸见到正襟危坐的严佑云,不禁问道:“你怎么不出去?”
“我为何要出去?”
苏娴觉得有理论不对,又说不出哪里错处。
“往常换衣服时,即便爹爹和师兄进来见到,也会先出去,等我换好了衣衫再进来。”
严佑云心里发苦,苏祁竟然见过她换衣服,自己更不能退了。
只要想着苏祁曾经见过师姑小时,乃至长大一直的样子,严佑云都觉得嫉恨的犹如百爪挠心,无法忍受。
“我是你的师侄,你怕什么。”严佑云一脸的天真无辜。
苏娴被他蛊惑着也就信了,心内不安的点了点头,脱下了外裳,另选一件穿上。
严佑云不敢眨眼,明明师姑身上着着里衣,但对他来说,竟比什么都冲击心思。
“我,我先出去一下。”
苏娴看向严佑云的背影,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依旧这般毛毛躁躁的,诶,厨房的灶火…
心内发慌的苏娴一边系着外裳一边向外跑去,哪想到在院内撞见了苏溪镇。
“父,父亲…”
苏娴更是心慌了。
苏溪镇懒得理会,重重的哼了一声:“成何体统!”
苏娴只有乖乖的躲在一边,不再碍眼的份了。
“师爷怎么回来了?”严佑云心内一紧,苏溪镇对苏娴的事向来没有章法,而今若是突然就令两人成亲,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娴也困惑的摇了摇头,她对于父亲的想法,一向不可知。
倏然想到了什么,严佑云坚毅了神情,下定了决心,定要做点什么被人知道了。
早饭过后,苏娴无所事事,又不不好在院内做些什么,索性背着竹篓准备去山里转转。
一直盯着苏娴的严佑云忙跑了出来:“师姑!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呀。”
“你跟着我去采药?”苏娴笑着问道:“爹爹回来了,你不趁机问他讨教几招,或者与你师傅说说话?”
正是因为他回来了,我才不放心啊。严佑云腹诽着,不敢说出来被苏娴知晓,虽然她知晓了,也是懵懵懂懂的不解其意。
“想必师爷也是需要休息的,师傅下山去接他,也是累了吧,我不好打扰的。”
苏娴想了想,认为言之有理,带着严佑云走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了。
行至深山,苏娴忽而抬头看见了什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笑意。
“这个药难以摘取,还是我自己去吧。”
“师姑,还是一起去吧。”严佑云着实不能够放心。
“不必的,我自己会小心的,你不必跟着我。”
山路蜿蜒崎岖,苏娴不容拒绝的大步向前,留下严佑云在原地急的跺脚,又不敢跟上去。
“师姑你怎么了?”
听到了苏娴的惊呼,严佑云连滚带爬的过去,心内担忧的恨透了自己。
“怎么了,师姑?”
“没什么大事,就是崴脚了。”
“我抱你回去。”
“没事没事。”苏娴急忙的推拒着:“我自己能走的。”
“说什么没事!连站起来都很难了!”
眼前的严佑云有些生气,苏娴怯懦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都能回去的,不用管我的。”
“师姑怎么还能如此见外。”严佑云不由分说的将苏娴抱起,笑道:“师姑,你要用手臂揽着我的脖子,这样更方便。”
“把我放下来吧,爹看到了会生气说我没有照顾你,还要麻烦你。”苏娴哀求着。
“你我互相照顾,怎么能说是麻烦。”
“若是被父亲看见,定会说我的,终究不好。”
“那我躲着点师爷就好了。”
“师姑,你再拒绝我,我会生气的。”
看着少年冷着一张脸,苏娴突然间没有什么勇气继续反驳,脸贴近了少年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犹如鼓擂,有心想要问一问是不是山路难走,是不是自己太沉了,鬼使神差的什么都不想问出口,任由莫名的安心笼罩着自己。
苏娴呐呐的道了声谢,说了麻烦。
严佑云的心里格外忐忑。
论理,此刻不一定能打得过师姑,不过占了师姑受伤和没有防备。
更怕师姑突然回过神了…
痴心妄想,再无界限。
严佑云坐立难安的数着日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苏溪镇和苏祁盼下山了。
恨不得仰天狂笑,也不能尽显心内得意。
“师姑,我来找你练字了。”
下意识的望向严佑云的手中,苏娴笑道:“怎么今日没有带吃食了?”
“师姑是想吃什么了。”
“倒是没有。”苏娴抿嘴笑了:“不过好奇随口问罢了。”
苏娴将目光挪回了笔下,一笔一划的仔细勾勒着,严佑云状似无意的一点点蹭到了苏娴的身后,直至完全贴近了苏娴,这段时日,苏娴已经适应了他的靠近,但依旧没有一点想法。
这让严佑云既是挫败又是欣喜。
温热的气息游走在颈侧,苏娴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了。
她想要忽略掉不适的感觉,想要推拒严佑云的靠近,脑袋里乱成了浆糊一般,不知从何开口。
再难遏制的心绪涌上心头,严佑云扳过苏娴的身子,郑重的亲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苏娴困惑的捂着嘴唇。
眼前的苏娴像是于沸腾心火中浇灌的热油,严佑云难以压制心头怒火,按住了师姑,不依不饶的继续追吻着。
唇齿交融,苏娴的脑中混发浑噩。
苏娴用力的想要挣脱,才发现根本不能,苏娴慌了,勉强的闪躲着严佑云的嘴唇,抵住了严佑云还想亲下来的攻势,语气软了许多:“师姑求你…”
“为何要求我,你怎么了?”严佑云喘着粗气,明明应是困顿的语气,说出口后有一种不悦的质问感。
这让苏娴觉得惶恐。
蹑手蹑脚的便又给了严佑云可趁之机,逼着苏娴一步步后退,直到跌至床边。
“严佑云!”
苏娴从未直呼过他的名字,若非是急了,再无其他可能。
严佑云心内倒是升起了几分踏实,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整个人像个毯子包在了苏娴的身上。
“师姑,且让我抱一抱可好?”
只是抱着吗。苏娴心内忐忑不安,但严佑云并未有什么动作,她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内心正在谴责自己时,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被剥落了。
“师姑一向疼我,今日从了我好不好。”
从了?苏娴的脑中混沌的如同浆糊,什么叫从了?她为何要从了?
他所依仗的,无非是仗着苏娴不懂人事,即便是觉得不舒服,也说不明哪里不舒服。
趁着苏娴神思困顿,严佑云手下没有丝毫迟疑的剥开苏娴仅存的衣衫,嘴里温声的说着许多好话。
“为何要浑身□□?很不自在。”
“为什么要浑身剥光……”
“为何要与我共挤一床。”
“师姑,放松……”
“疼……”
明明是笑着灿烂的少年,可做着不好的事情,让她痛楚让她不开心不喜欢。
苏娴忽而心内生出满腹的委屈,却不知如何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