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独当一面,苏娴都已忙的脚不沾地了,幸而司徒佑纹和严佑云都是帮她的,她才能侥幸的敷衍到了,没有出了大的错。
“镇国公夫人还下帖了,说要请夫人过去呢,有事要请夫人帮忙呢。”
“好端端的,怎么请我帮忙?”苏娴不解其意的笑了。
“总归要见一见的,先去看看怎么说了吧。”
“国公夫人说,本是近亲,何妨多走动走动,况且家里有大事,需得夫人搭把手。”
“我年纪尚轻,又没经过事,更怕不妥当了,回去和国公夫人说,谢过了她的好意,实在很不必了。”
“怎么了?”
若宁擦着冷汗:“我捏着汗,就怕夫人应承了下来。”
“无事殷勤,必定没好事。”苏娴后怕的拍着胸口:“谁知道她憋着什么坏呢,我可不给自己作祸。”
“夫人没应下来是对的,这镇国公是皇后的娘家。”
“镇国公夫人来了。”
苏娴的脸色刷一下变了,如没头苍蝇一样:“王爷又不在府内,怎么办怎么办。”
镇国公夫人笑着:“是我嫡亲的孙女结婚,夫人帮帮我,也认识认识京都里的人?”
既然话说在了这个份上,便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苏娴和若辰交换过目光,无可奈何的只能应承了下来。
“先不要和王爷说了,兴许一两日就没事了。”苏娴心存侥幸的天真幻想着。
严佑云下朝回来,便再也没有什么事做了,倚门长盼,长吁短叹着,怎么苏娴还不回来。
苏姝子迈着小短腿嗖嗖的跑到了他面前,道:“父王,你要不要看我新写的字?”
“等你娘回来,一起看。”严佑云有气无力道。
看见苏娴回来了,严佑云瞬间有了气力,奔着苏娴飞快的跑了过去。
“夫人怎么才回来?”
面对兴致勃勃的严佑云,苏娴连敷衍的力气都没有了,摆了摆手后,拖着疲倦的身子进到屋内去了。
严佑云的神情委屈了起来,怎么师姑不理他了呢。
带着若宁正在卸下钗环,主仆都是累的不行。
“你也不用伺候了,回去睡吧。”苏娴打着哈欠,若宁应了声,想要铺好被褥再走,被苏娴拉住了手腕,疲惫的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安心去休息吧,我自己收拾了就好。”
看见苏娴躺在床上,并不情愿的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勉强算是把被子摊开了。将昏昏沉沉的脑袋埋在了被子里,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严佑云放缓了脚步追到了屋外,喊住了若宁。
若宁困得正是失魂落魄的,也打不起什么精神了:“王爷,您叫我?”
“夫人没怎么吧。”严佑云悄声问着。
“倒是没什么事,”若宁想了想,道:“夫人倒是累的够呛。”
“你们是上山了,还是下海了,能把她累成这样?”严佑云很是纳罕。
“笑不露齿,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座菩萨坐在那里,换成王爷你,也觉得煎熬难受。”
“怎么不走动走动?”
“奴婢倒是能走动一二,夫人怕丢了王爷的脸,强撑着一日,一点都不敢动。再者这一连几日了,国公家依旧是门庭若市,拉着夫人的手要她明日一定要早去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呢。”
“哪里像是去做客呢,倒像是立规矩去了。”
“别闹。”苏娴推道:“明日里要去镇国公家添妆,她家的闺女要出嫁了。”
严佑云心疼道:“你也不必都去的。”
苏娴昏昏欲睡着:“哪能够不去呢,你又不比旁人,以后是不离京的。一来京都的人都不认识我,我好歹要露露脸被人认识认识,要不然以后碰到了,别人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别人,尴尬先不说,认出来了才不能被说是一朝飞上了枝头,便不认人了。二来是,我若不找些事做,哪有什么理由不去宫内。再者,爷们是忙着外面的,内里的事儿也不能一直让你为我操心了。”
严佑云笑道:“哪分什么外面内里,都是家里的事,都是我的事。”
“可不能。”苏娴勉强将眼睛睁了条缝,看了眼严佑云有气无力的倒了回去,道:“要是传出去了,我得被说成什么样子了。再说,我本就比你大,又是你师姑,哪有你照顾我的道理。”
严佑云又是咬牙又是在笑,虽是后悔当时潦草的拜入了苏家,但也不后悔接近了苏娴。
“云王爷来了。”
苏娴惊诧笑了:‘好好的,他怎么来了。’
“云王爷说今日是镇国公家添妆的日子,他应当过来看看的,还请云王妃出去说说话。”
国公迎着严佑云说着话:“云王爷怎么想着来了?”
国公夫人抿嘴笑了:“云王爷这是怪我了,整日里拽着人不放手。”
知道了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严佑云心内腹诽着。
“怎么了?”严佑云掀起眼皮看了若宁一眼,给苏娴夹了几块排骨后,方低声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事,国公府来人了。”
“要见夫人?”
“并没有,不过打发了个婆子过来的,说了几句话放下了东西就回去了。”
“说什么了?”苏娴没了什么继续吃下去的心情,放下了筷子。
“国公夫人遣人送东西过来了,说这几日麻烦了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了,倒是让夫人连家里都没有顾上。请夫人在府内歇息几日,等着出嫁当日和云王爷一起过去吃酒呢。”
“你把东西端过来看看。”
随手翻了下,都是顶好的东西,苏娴对着严佑云不敢置信的笑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好意了。”
严佑云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