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妖下山娶老婆

作者:fly文

那天晚上,顾音希失眠了,毛招财离开后,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以前,她享受安静,现在,这种安静让她无所适从。她的眼前都是毛招财的身影,她暗戳戳地勾引,欲盖弥彰地撩拨,这一切是那么可爱,可爱地让她心动。

心动?自己是心动了吗?

顾音希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顾音希!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不行,我要去买一张彩票,一定能中大奖!”对面的谭依斐语调欢快。

谭依斐是顾音希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顾音希心思深沉,谭依斐性格开朗,两人性格迥异,却意外地合拍。两年前,在潭父的安排下,谭依斐出国留学。谭依斐日常骚扰顾音希,恨不能把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都一一分享给她,所以两个人的相处中,多是谭依斐主动联系顾音希。

“谭依斐,你有没有良心,你失恋分手的时候,谁放下工作打飞的安慰你?”面对谭依斐,顾音希可以卸下顾氏集团总裁的身份。

“哼,就安慰两次,还好意思说。”

“也是,你一年失恋十几次,我要是每次都安慰,恐怕天天就活在天上了。”谭依斐没个定性,见一个爱一个,一开始顾音希还担心她受伤,谁知道第二天就挽着另一个女孩你侬我侬了。

“切!爱情的美好是你这种牡丹花体会不到的。”谭依斐对顾音希的人生观颇不认同,不结婚也就算了,还不恋爱!人生已经那么辛苦了,为什么不谈甜甜的恋爱调剂一下,和不同人谈恋爱,和不同类型的人谈恋爱,就是谭依斐的人生意义。

“今天难得主动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事,说吧,曲老师随时在线为你服务。”

顾音希沉默片刻,说:“依斐,你恋爱经验丰富,你说对一个人心动是什么感觉?”

“心动?顾音希,你心动了?!快跟我说说,什么人让你这棵老铁树开花了?”

“别乱说,是顾九思!”顾音希急忙解释,“她总跟我念叨他们剧组的一个女演员,我在想她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哦~放心放心,”谭依斐贼贼笑着:“我知道不是你,你有一个亲戚朋友同学嘛,这个人肯定不是你,我懂我懂!心动是什么感觉?心动就是一想起她就开心,看不到她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想抱她亲她占有她,这种感觉你有吗?”

“我……”顾音希及时顿住,“顾九思有没有这种感觉我就不知道了,下次见到了我再问她,好了,挂了。”

曲依斐捧着手机憋笑,这个顾音希,看来是真的动心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她慌乱的样子,此刻虽然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到她的手足无措。

“等一下,你要是对心动的感觉还不了解,本恋爱大师还可以当面辅导你,音希,我要回国了。”

“真的?”

“真的,我跟我爸说了好多次,他同意我回来了。”

“太好了,你回来之前联系我,我去机场接你。”

“没问题!对了,我听我爸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不想看到一个病恹恹的顾音希。”

“放心,替我谢谢谭大夫,这些年让他费心了。”

“谢什么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挂了电话,顾音希回想着谭依斐的话,她对毛招财是什么感觉,见到她自己会莫名开心,但也只是单纯地觉得她有趣。想到这儿,顾音希松了一口气,一定是毛招财那小丫头太可爱,她从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新奇的东西嘛,每个人都会向往,所以她对毛招财绝对没有动心,只是觉得好玩,嗯,绝对是这样。

想到这,顾音希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感受着自己微弱的心跳,顾音希明白,就算心动了又怎样呢?她这样一副病恹恹的身体,注定不能和喜欢的人相拥一生。

顾音希做了一个梦,梦中毛招财向她招手,她笑着奔赴她,这时,一道河流横亘在两人中间,顾音希落入湍急的河流中,汹涌的河水将她淹没,她在水中慢慢下沉,痛苦的窒息感再次猛烈袭来……

不知过了过久,顾音希喘着气醒来,天已经大亮,父亲和谭深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希希,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顾廉之眼底一块黑青,显然一夜没睡。

“爸,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顾廉之深深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昨晚要不是蔡阿姨发现异样,打电话通知顾廉之,真不敢想象女儿发病无人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一旁的谭深安慰他,“顾先生您放心,顾总平安醒来,这一关算是安全无虞了。”

谭深是顾音希的私人医生,已为顾家服务二十多年。顾音希自小患有心弱症,心率极慢,她的这颗心脏就像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工作。所幸后来遇到了谭深,谭深医术精湛,着手成春,为顾音希特意调制了一味丸药,在谭深的照拂下,这么多年总算平安无事。

“希希,爸爸知道你心里恨我,但你现在身体这样,爸爸求你搬回来住吧,让爸爸照顾你……”

不等顾廉之把话说话,顾音希打断他,“爸,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累了,您昨晚也没休息好,快回去吧。”

顾廉之无奈叹气,最终和谭深一起离开房间。

“顾先生,顾总爱清静,您别往心里去。依斐马上就从国外回来了,她和顾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最好,等她回来我让她去照顾顾总,您就放心吧。”

“那太好了!”顾廉之眉间的阴郁消散,拉着谭深的手,无限感激,“谭大夫,这么多年真是多亏你了,当年要不是你出手相救,希希真不知道会怎样,您给我说句实话,希希的病,到底还有没有痊愈的希望?”

“这……”谭深眉头紧锁,额间皱纹道道如刀刻,他醉心医学,天命之年便已经满头白发,他跟顾廉之年纪相仿,整个人却老了一圈。

谭深嘴唇翕动,说道:“顾先生,不瞒您说,顾总最近心弱之症频发,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如果不能遏制,恐怕……”

谭深没有说完,但表达的意义不言而喻。

顾廉之无力地靠在墙上,久久不能说话。

“谭大夫,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希希,无论花多少钱,无论以任何代价,我都要留住希希。”

“顾先生,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司机载着顾廉之和谭深来到顾家老宅,顾廉之从柜子里拿出两罐茶送谭深,“老谭,前些日子我去杭城钓鱼,新得了两罐好茶,这是明前茶,极为难得,最近少不了要辛苦你,你拿去喝吧。”

“顾先生,我本就是顾总的私人医生,照顾她也是分内之事,您别客气,您素爱爱茶,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谭深客气地回拒。

“呦!谭大夫来了!”杨柳依穿着一件极耀眼的大红色睡裙,款款走下楼梯,“老顾可真大方啊,这茶我想喝上一杯还要三番五次地申请,您就别客气了,收下吧。”

谭深微微笑道,“夫人您说笑了,既然这样,我就却之不恭了。”

谭深拎着那罐茶叶走出顾家老宅,一直把车子开到郊区才停,两年前,他在这里买下一处小院,小院环境杂乱,却是他最爱去的地方。

一楼书架旁有一个陶瓷花瓶,谭深拧动花瓶,墙上凭空出现一个洞口。

谭深缓步走进密室。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密室里回荡着凄厉的嚎叫,墙壁上红光晃动,密室正中央,一个硕大的八卦炉架上熊熊烈火之上。

炉内之物在烈火的炙烤下已经化成一团血肉,突然,一团黑物从炉中跳起,扑在谭深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畜生!”谭深捉住黑物,狠狠摔在地上,黑物一声惨叫,竟是一只猫。

那只黑猫在地上抽搐片刻,再也动不了,谭深抬脚将它踢入火中,很快烧为灰烬。

谭深用手绢擦拭伤口,走出密室。

桌上的电话一直在响,谭深按下接听键,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师兄,事情办得怎么样?”

谭深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答道:“一切顺利,顾音希病情加重,已是日薄西山之势,顾廉之草包一个,不足为惧,咱们很快就能收网了。”

“太好了,”曲瑞成笑道,“师兄办事就是稳妥,哪天方便,小弟一定登门拜谢。”

“不必了,这件事咱们也是因利而聚,你不用谢我。再说依斐要回来了,她和顾音希交好,咱们之间的事还是瞒着她好。”

和曲瑞成结束通话,谭深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谭依斐甜美的声音从对面响起,“谭老头,我现在正在办理学校的手续,手续办完就能回国了,你想不想我啊?”

“乖女儿,爸爸当然想你,到时爸爸给你订机票,给你在机场办个欢迎仪式好不好?”谭深笑得脸上的皱纹条条绽开,整个人闪耀着慈父的光辉,与刚才狠厉凶残的模样判若两人。

“千万别,我可不想在机场那么多人面前社死!”

“哈哈,你这臭丫头,就会笑话爸爸!”父女俩开心地说着玩笑话,房间里流动着温馨的气氛,除了隐约传来凄惨的猫叫,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