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装死,是不是几天没折磨你,你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余庸觉得全身仿佛被车轮碾过,头皮也被人扯的发疼,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就听见耳边怒气冲天男人质问的声音。
什么几斤几两,他家里难不成进贼了?
余庸睁眼,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又将注意力转向抓着自己头发不放的男人,男人大约二十五六,玉冠华服,剑眉星目英气不凡,模样生的极其出挑,也如他人一般带着攻击性的俊美,但周身戾气重的吓人,一看就知道绝非等闲之辈。
“怎么想装失忆不认识我?喜欢逃跑是吧!等这次回家兄长这双腿也不用再要了!”
云佂本来是等着男人跪着求自己放过他这一次,结果那人却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随便你的样子。
云佂厌恶的盯着坐在血泊中的男人,除了沉默就没别的反应了,每次无论他怎么折磨他都是这幅样子,越看男人就越来气干脆上前就一巴掌。
余庸刚从自己穿越中震惊回来,又被这一声兄长给吓到说不出话,这真的是弟弟对待长辈的态度?
“你放手,干什么?”
余庸被云佂一把摔在床上,脑袋磕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这弟弟不会是神经有问题吧?
云佂被男人骂这一句没教养震惊到,这人从来不会反抗也不会顶嘴,这次逃跑出来胆子到是比以前大了不少,还露出了獠牙。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男人反抗过自己,除了刚开始自己羞辱他的时候,时间久了再野的老虎也都有被驯服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男人就慢慢变得温顺起来。
“你好意思谈教养?是啊,你要是没有害死我父母,又怎么会把我留给你这种收养来的野种当拖油瓶,我只是想还你没把我们几个早点弄死的恩情。”
云佂跪着欺身上来,将余庸压在底下不得反抗,掐着男人脖子一字一句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都说了我算你半个兄长,我怎么会把你当拖油瓶,照顾你是我应该的,我知道我以前可能有做过对你很残忍的事,但是现在,今天起,我会做好一个兄长的角色,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所以你能不能先起来?”
余庸被男人压的喘不过气,他上辈子就是一个被自己父母抛弃的孤儿,就像他的名字平庸无能,以为长大后就会有一个爱他的妻子,但事与愿违,他一个穷光蛋能取什么妻子?连他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别人?
所以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和亲人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家人,只要他还叫他一声兄长,他就能做好一个兄长的角色,也是为了对自己霸占了这具身体的亏欠。
云佂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余颜华,你是不是刚才脑袋被马踢傻了,说什么胡话?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晚了,不过既然你想补偿也可以,你自己主动伺候,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余颜华用尽全力将男人推开准备立马离开,他觉得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惊世骇俗。
还没等男人站起云佂就将人抱进怀里搂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再说真正该招天谴的人是你和你娘才对,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事!”
“胡说八道什么,骂人不骂爹妈,你不知道吗!”
余颜华直接挣脱男人怀抱,一巴掌打在云佂脸上,声音清脆比之前男人打余颜华巴掌声音还大,嘴角都被扇出一血来。
余颜华在打完后也懵逼了,他从来不会打人的,还打的这么重,看着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惊恐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很快镇定下来,开始自责。
余颜华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道歉,一对好看的柳眉皱在一起,想抬手摸一下男人的脸又怕弄疼他。
“对比起,我的错,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这么用力,我去给你找药敷一下。”
男人慌张的在房间里翻找一遍,发现出了几件旧衣服就没有什么了。
“你准备去哪里?给我回来!”
云佂被男人打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但一想到这男人现在就是一个废物又很快镇定下来,本来是准备再收拾他一顿,将人治的彻底服服帖帖,结果他居然看见男人在心疼自己。
云佂活了这么大从没有见过男人这幅表情,准备发的脾气就像气球一样忽然泄了气,忘了自己打算干什么,只是看着男人自言自语的道歉。
“房间里没药,我去给你煮两个鸡蛋敷一下脸,不然肿了怎么出去见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你就在房间里待着哪里都不准去,这次我先放过你!”
云佂将余颜华从门口拉开,自己开门离开,走时不忘将门带上,还从外面落了锁。
“对不起,求你别把我锁在里面,我真的不逃跑,我发誓。”
余颜华可不想被困在里面,这里就是以后单房间,连厕所也没有,这让他怎么过。
云佂却当做没听见,落了锁就离开,还专门叫了两个下属站在门口守着。
余颜华等人走远后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于是走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又觉得腰疼的要命只好移步去床上。
结果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张铜镜,他还不知道这具身体什么样子,想来那男人长得挺好看的,这身体也应该不会太丑,不然怎么下的去嘴。
余颜华来到铜镜前一看就惊呆了,虽然这脸上全是血渍,但依旧阻挡不了这美貌,这真不是妖精变的?这已经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可以概括的了,当真美的惊心动魄,额头上还画有一道红色竖纹,显得尤为艳丽。
竟比刚才那男人还好看,绕是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对着这张脸鲁一把,怪不得搞基。
男人觉得额头这花纹画的未免有点显得娘气,于是抬手擦掉,结果擦了两下发现擦不掉居然是胎记,这操作真的厉害了。
余颜华洗干净脸,重新照了一会儿镜子欣赏了一下这“盛世美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睡下,他真的觉得这副身体真的太累了,还浑身都疼。
余颜华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头也疼,嗓子干到冒烟,梦见自己盯着太阳在沙漠里走路,快□□死才下起雨了,但是这雨有点苦,随后又是耳边还有两个叽叽喳喳的人吵着自己。
云佂故意到晚上才端饭上来给那余颜华吃,没想到发现人烧的不轻,本来不打算管他,但又怕人就这么烧死了怎么办?
他还想再玩几年,再说白天一肚子的气他都还没撒呢,于是叫人喊来大夫开了一点药,吃下睡一觉就好。
余颜华晚上做了很多荒唐的梦,甚至梦见自己和男乱搞肚子大了,吓的一下醒来,发现是场梦才冷静下来。
随即发现自己肚子是还搭了一条粗壮的手臂,转头一看旁边正是熟睡的云佂,立马检查自己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乖,别乱动,让我再睡一会儿。”
云佂闭着眼睛滴喃一句,将脸靠在余颜华肩头上接着睡回笼觉。
余颜华觉得只要不发生什么,两个男人睡一觉没有什么,曾经租房子时他也和几个男同志挤一张床睡过,所以也就随云佂去了。
“叩!!叩!叩!!!”
云佂皱眉也不知道谁在外面一直敲门,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还在熟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自己起床披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云佂态度十分烦躁的开口问:“什么事?”
“客官需要小的送早饭进来吗?”
“不用”
“好的,打扰了!”
云佂关门揉了揉眉心,自己将衣服穿好后才来到床边拍了拍还睡的跟猪一样的男人的脸。
“快点起来赶路了,不然现在就将你扔出去!”
“赶什么路?”
余颜华被喊醒一脸懵逼的看着云佂。
“你这次跟着出来你会不知道吗?装什么傻?”
云佂不耐烦的拿着余颜华的衣服甩在后者脸上。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弄成什么样都必须给我去楼下集合。”
“………………”
这自己睡过头了什么都怪别人。
余颜华出了门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客栈,而且还是被云佂全部都包了下来,门口站着一排排穿着盔甲的士兵,而一身黑衣的云佂正坐在楼下喝着茶。
“云将军可还要添茶?”
“不用了!”
云佂给了小二一颗碎银子将人打发离开,眼睛盯着门口的军队不知道想些什么。
“请问你们将军全名叫什么?”
余颜华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不可能装什么失忆,这要是被知道换了芯子只会除了他这个孤魂,于是只好抓着门口路过的一个士兵小声的询问。
“云佂”
士兵虽然疑惑,也不敢多问,直接交代了名字。
“云佂!?”余颜华低喃,深吸一口气后才下楼。
“弄好了就走。”
云佂见余颜华下楼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喝完放在桌子上,看了男人一眼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