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颜华面容憔悴脸色苍白,这半个月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连站着都觉得双腿发软站的费力。
“既然已经到了,你就自己进去。”重歌可不准备进去,他只是顺路而已。
“好,麻烦你了。”余颜华被风吹的有些冷,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重歌心烦意乱的不想去看余颜华,在他眼里重歌看不见半分不舍,冷漠的转身回到车上,连一句告辞的话重歌都没留下。
“路上小心!”
余颜华看着远去的马车,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主动挥手告别,也不知道重歌听见没。
“咳!咳!!咳!”
“大少爷,你别说话了,这冷风吹进肚子容易感染风寒。”锦年在一旁拍着余颜华的背道。
“没…………咳咳!没事,是我太激动了。”余颜华缓了缓,终于可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锦年扶着余颜华看向不远处的夷州城道:“大少爷,我们怎么进去,城门都是关着的!”
“………………”余颜华也不知道怎么进去,但是想了一会儿“应该是敲门吧,不行喊几声也行。”
锦年半信半疑,别人相信了还行,要是不相信还没见到三少爷就被当成尖细杀了,那怎么办?
“大少爷!!!!!!!”
锦年眼见城墙上射出一只利箭,但是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箭最后插在了两人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锦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看见没将他两射穿,这才呼出一口气“还…………还好…………”
是还好,余颜华直接被吓的站不稳跪在地上,回过神后又立马从地上爬起。
“下站何人鬼鬼祟祟!”
余颜华抬头,原本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城墙现在站满了人,都拿着弓箭对着他两,说话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头了。
“我…………我来找云佂,我是他兄长!”
余颜华紧张的拽着身上的狐裘,他觉得自己和锦年就仿佛是一块肉,被一群恶狼围绕着,稍有不慎就准备将他两弄死。
“云大人真有兄长?”
那人半信不信,问像一旁的下属,下属摇了摇头,队长都不知道问他一个小兵就更加不知道了。
“要不然你去通报一声,万一真的杀错了老子全家都不够赔。”
队长疑惑的看着下面的一男一女,要说是敌国的探子也未免太蠢了,看着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反正说一声又不会少一块肉。
余颜华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怕误会什么将他两捅成筛子,远看一个小兵行礼离开,余颜华就知道成了。
“咳!!咳!!咳!”余颜华半握成拳头放在唇边低咳起来。
“大少爷不会真的染了风寒吧,这两天怎么咳的这么严重。”锦年的拍了拍余颜华的背。
“没……没事……”余颜华摆了摆手。
“王大人,你说的这个方案可不行,还得………………”
“报!!!云大人城外有人找你。”
云佂正商量着怎么偷袭,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其他几名官员也十分不爽。
其中一名哼鼻道:“这个节骨眼上谁还会来?我看是敌国的把戏。”
“那人可有说什么?”
云佂不理会那人的说辞,他又不是莽夫,做事这么冲动,什么事问都不问清楚就要打要杀,怪不得叫他守城连掉三座。
“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自称是云大人的兄长………………”
小兵刚说完就见平时处变不惊的人已经收起手里的地图慌慌张张的朝外走去,看来是真的了没错,还好刚才那一箭没往身上射。
“兄长?难不成是余颜华那个废物?”
其他官员一听也反应过来,随即跟在云佂后面一起去看热闹。
余颜华没等一会儿,果然看见了一身黑衣的云佂急匆匆的来到城墙上,余颜华冲着云佂挥了挥手。
“快,开城门。”
云佂没想到余颜华会单独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有多危险吗?余景意怎么会放他出来!
余颜华看见城门被打开,一抹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顿时激动的上前搂着云佂的脖子,将脸也埋在肩上“云佂!”
云佂本来是准备骂人的,结果被余颜华忽然的动作质问的话又憋了回去,随后也将人抱在怀里。
云佂语气温柔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就想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
“我好的很,你知不知道这路上有多危险?谁叫你乱跑的?是不是不想要这双腿了!”云佂简直要被余颜华给气死了。
“不是…………我们是和四少爷一起来的。”锦年生怕三少爷对着自己主子发脾气,立马多嘴的在一旁解释。
“锦年说的对,重歌他刚走。”余颜华松开云佂,紧张的掐着手心,他生怕云佂生气立马又送自己回去。
“掐什么,不疼吗?来了就来了,我带你去休息。”云佂也看见了余颜华的小动作,上前牵着余颜华的手“手这么这么冷?”
“吹的,你也知道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当然冷。”
云佂不接话,将人一路带回房间安置,这可惊呆了城墙上的一干人,想不到威震四方的武上使居然是个兄控。
“重歌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余颜华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有,应该是太累了,所以脸色才这么差。”
“奴婢觉得大少爷可能是染上风寒了,四少爷还是请大夫来看一看。”
锦年知道主子不想添麻烦,所以什么都憋着,但是这风寒搞不好会死人的。
云佂听到染了风寒,立马起身去外面喊人:“来人,去,叫军医来。”
“是。”
余颜华责怪的看了锦年一眼,他觉得这丫头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了。
“我真的没事,要忙什么你就去,我不想打扰你。”
余颜华拉住帮自己脱鞋子的云佂,刚刚一路已经被当猴子一样观看,好歹也是领导,做什么下人的活,怎么也要点形象。
云佂挥快余颜华拒绝的手,坚持着将人鞋子脱下,又将人按在床上盖好被子“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嗯,快去吧。”
“锦年,我想睡一会儿,你也累了这么久,下去休息吧。”
“那大少爷好好休息,奴婢就在门外。”锦年懂事的行礼离开。
两人刚支走没走多久就进来了一个大夫,余颜华一点也不想看,他怕瞒不住,所以才将两人支开。
“不用看了,我很好,随便开点治咳嗽的药就好。”
“这……公子这不是为难我吗?这要是没治好,我这脑袋也该搬家了。”
大夫擦了擦头顶的虚汗,来的路上他就碰到了云佂,再三嘱咐自己要是治不好提头来见,这脉都不让把,怎么治病?
“我叫你开就开,他要敢杀你我先死你前面!”
为了不让门口的锦年听见,余颜华掀开被子下床,小声的在大夫耳边说道。
“这…………这可不行……”,你死了我还不是要死,说不定还会牵连我全家。
“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自杀你信不信!我两都别想活!”
大夫也不知道不过就是把脉而已,这大少爷怎么就要以死相逼,当真是飞来横祸,躲都躲不掉。
“我开,我开,大少爷饶了小人一命。”大夫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余颜华说的去做,随便开了几副润喉和治风寒的药。
“这是你们公子的药,我先走了。”大夫将药写好后就立马走到门口将药方交给锦年,然后见鬼一样跑着离开。
锦年疑惑,偷偷推开门看了一眼熟睡在床上的余颜华才放心下来。
“煎药去。”
余颜华确定那大夫没说什么后这才安心休息,他早就困了,但是一直忍着没有睡。
…………
“兄长?起来喝药。”
云佂忙完回来就见锦年愁着喂药,说是叫了几声都没反应,这瞌睡未免太大了。
“唔~我不想喝,吃饭在叫我。”
余颜华被锦年吵就算了,现在又被云佂吵着,在不睡他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了。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云佂强行将床上的余颜华拉起来喝药,余颜华实在受不了也不墨迹,端着碗就往里灌,最后将空碗递给云佂。
“喝完了,可以让我睡觉了?”
“睡吧。”
云佂心想应该是累了,所以也没在心思折腾余颜华,脱了衣服也睡在了旁边,感受着熟悉的手感。
“咳!咳!!咳!!”
“怎么还在咳嗽,不是吃了药吗?”
云佂被余颜华的咳嗽声惊醒,抬手摸了摸余颜华额头,也没有发烧,真不知道重歌是怎么照顾人的。
余颜华感觉被子漏风冷的很,不由得往云佂方向挤了挤,云佂收回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余颜华这才老实没有再动。
余颜华连着吃了几天药,但是还是忍不住咳嗽,想必也不是真的染上风寒,可能是病又严重了,寻思着过段时间就回去算了。
“城里已经没有百姓,所以没什么好吃的,既然自己要来就只有这些可以吃。”
云佂端着两碗稀饭和一些看着就难吃的饭菜来到余颜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