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宇轩冷冷的看着窗外,那些为胡问静敲锣打鼓宣传的人早已看不见了,但侧耳细听,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爆竹声和锣鼓声。
“胡神医?”他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他如今可谓是众叛亲离孤家寡人,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在于胡问静。
“我让你当神医!”韦宇轩冷笑着,缓缓的坐下,神态之间恢复了镇定和优雅。他和胡问静有仇,有很深的仇,不仅仅是胡问静的韭菜壮阳论导致了那些混账小子背叛了他,而是胡问静影响了他的前程。
那日韦家的家族会议之中,韦宇轩是出了丑的。尽管韦宇轩的父亲为他遮丑,但韦宇轩很清楚自己对韭菜的作用的判断方式、对韭菜的偏见、对胡问静的言语中重点的捕捉,统统都出了大丑。
事后,韦家的长辈们对韦宇轩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热切又充满了鼓励,绝没有对韦宇轩的幼稚判断说过一个错字,但韦宇轩很清楚自己被鄙视了。这么简单地事情却没有看清真相,复杂的事情又怎么应对?一个江湖骗子的伎俩都无法应对,怎么面对朝廷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雷霆雨露?
韦宇轩能够感觉到,韦家的那些年轻弟子对他的态度有些轻慢了。还以为韦宇轩作为族中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是多么的厉害,结果在韭菜壮阳论的事件中和大家一样都是零分,原来韦家后辈第一人的原因是韦宇轩有个族长老子啊,那又何必对韦宇轩客气?
韦宇轩对此愤怒无比,要是胡问静说的壮阳神药是昂贵的药材而不是低贱的韭菜,他怎么会轻易的下判断?一切都怪胡问静!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韦宇轩举起酒杯,浅浅的品着。对付一个小骗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韦某要你因壮阳而盛,也因为壮阳而衰。”韦宇轩微笑着,只觉浑身都舒坦了。
“小二,来一盘韭菜!”他大声的叫着,只觉现在不吃韭菜,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
三天后,某条街道上鞭炮齐鸣,硝烟遮住了视线,整条街都被马车堵住了道路。
“哇!那是青骢马!”有人看着马车嚎叫,这马儿的价格比他的房子还要贵。
“看,那是大宛马!”有人指着另一边的马车叫道,一群人眼睛发光,没想到今生有幸,竟然见到了名驹。
“那辆马车的车身竟然是用上好的檀木做的!”有人不敢仔细的看着一辆马车,谁家这么有钱?
“红木!竟然有人用红木做车身!”有人惊呆了,自己家的红木餐桌擦了又擦,每次放茶壶和茶杯都小心翼翼,唯恐茶水打湿昂贵的红木了,可竟然有人拿红木做日晒雨淋的车身?
“你们看那马身上的缰绳,竟然是丝绸的!”又是一人死死的指着一匹骏马,马身上的缰绳在阳光之下反射着匀称又闪亮的光芒。
“这就是顶尖豪门啊。”一群人赞叹不已,仅仅能够看到这些豪车已经不枉此行。
“这么多贵人都来壮阳药膳馆,这药膳必有奇效。”有人兴奋的道,豪门大阀的人比普通老百姓有见识多了,豪门大阀的人推崇的就一定是好的。
“那好像是永城的李老爷。”有人盯着某个衣衫华丽的人低声道。
“看来外地的豪门大阀也都来了啊。”有人看着一排排的豪车,心中竟然有些得意。早就有谣言说“胡神医”和“韭菜壮阳”的影响极其的巨大,不仅仅席卷了整个谯县,更飞速向谯郡和其余郡县蔓延,各地大多都经历了韭菜价格大起大落的风波。今日看到这些外地豪门大阀的人都来了,可见这谣言多半就是真的。
那人盯着一个个外地贵胄,想到胡问静是谯县的神医,壮阳药膳馆也在谯县,顿时与有荣焉。
“唉,今日怕是没有办法吃到胡神医的壮阳药膳了。”有人叹气,还以为早早来了就能够排在前头抢个位置尝鲜,但既然这些豪门大阀的人都到了,自然就没有他们的份了。
一群高门大阀之人下了马车,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王家柳家赵家,心中有数,多半是在酒楼内恭候了。
“且去恭贺胡神医。”有宾客不屑的笑着。大家都是门阀之人,谁不知道胡问静只是名义上的酒楼老板,真正掌握着钱财人脉的是王家柳家赵家?
酒楼前,胡问静与一众衣衫华贵的客人斯斯文文的打招呼:“久仰,久仰,客气,客气。”胡问竹扯着胡问静的衣角,怯怯的看着众人。
一群宾客微笑点头,谯县壮阳污女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今日见了真人,果然是市井粗俗之人,见了贵客竟然翻来覆去只有久仰和客气。
“一点不知道礼仪,竟然带了一个小女童出来招待客人。”有年轻的宾客不屑的道,小孩子应该留在后宅!
“看她落寞的模样,估计是知道自己只是个乡野之人了。”又一个年轻的宾客微笑着打量胡问静,热闹的人群中就她一个孤零零的,是个人都会清楚这堵住了整条大街的高级马车都是冲着谁的面子来的。
“能够见到我等,已经是她三辈子修来的福分。”有人不屑的道,普通人怎么可能见到他们?
“一个讲壮阳之道的女子。”有人低声笑着。
众人也低声笑,别看在酒楼前客客气气的与胡问静打招呼,那只是他们身为高门大阀的子弟的基本素质和礼仪,而且大半是冲着胡问静背后的王家赵家柳家。胡问静身为一个女子大谈壮阳之道已经是不知羞耻了,还把祖宗的壮阳秘籍拿出来赚钱,以壮阳为营生,这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了,与她打招呼都污了自家的名声。
“多看一眼都是污了我的眼睛。”有人傲慢的笑着。
王梓晴站在一边,听着各种嘲笑和鄙夷,满脸通红,她真是不明白胡问静为什么要这么激进的开壮阳药膳馆,赚钱再重要,有的是办法,做些针线活不好吗?买几亩地不香吗?一个女孩子家家何必赚这污得不能再污的钱?
她快步走到胡问静身边,低声责怪:“你现在是谯县,不,是谯郡的笑柄!”胡问静惊愕的转头看她,问道:“然后呢?”王梓晴更惊愕的看胡问静,意识到胡问静终究是粗鄙之人,不知道成为笑柄的可怕,哀伤的道:“以后谯郡之内所有门阀请客都不会请你,你在谯郡之内根本不会有人上门提亲!”
胡问静眨眼睛,问:“然后,他们就没有来这里吃饭,没有给我送银子了?”王梓晴死死的盯着胡问静,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只盯着铜钱。
胡问静微笑,打死不会告诉你胡某开壮阳药膳馆的唯一目的就是把王家柳家赵家拉下水,狐假虎威。
穿越第一天差点嗝屁在张家,穿越第二天差点被刘泽林杀死在密林之中,穿越第三天被小贼盗窃,这一幕幕让胡问静对这个世界毫无安全感,这哪里是城市,分明是纽约贫民窟啊!
胡问静毫不犹豫的决定在没有武力值之前必须利用王家的门阀力量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她不在乎有几个门阀愿意入股壮阳药膳馆,只要有就行。有了谯县当地的门阀世家入股壮阳药膳馆,谯县哪个小贼还敢动她?她以后睡觉再也不用睁着一只眼睛,唯恐半夜被人捉了卖到妓院了。
除了威慑小贼,胡问静拉拢门阀也是为了对付张家。
张家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若是隐姓埋名自然可以安稳躲过张家的追捕,可只要发财了,出名了,张家还能找不到她?就算她改名换姓都没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张家根本不用看名字,一看这个标志性的组合就知道是谁了。
胡问静可以打跑小贼,可打得过几十个几百个张家的仆役吗?
胡问静只有费尽心机的拉谯县的门阀下水,让外人看不透她的背景,这才有了自保之力。以后固镇张家若是走了狗屎运找到了她,看看有王家柳家赵家撑腰,张家要是个聪明的就直接放弃了,要是脑子有病开打就被王家柳家赵家按在地上摩擦,总而言之胡问静与王家柳家赵家合伙开壮阳药膳馆纯属花钱买平安。
至于开壮阳药膳馆的污名,和小命比算老几?胡问静完全不在乎。
一众宾客进了酒楼,见了王家赵家柳家几人,立刻笑了:“老王,好久不见,身体可好?”“柳三郎,你父亲呢,为何不见他?”“赵公子,前些时日还想着你,不料这么快又见面了。”
“从此以后天下再无一人不知道谯县王家了。”某个宾客对王老爷笑着道。王家再落魄也不差这点“壮阳事业”的钱,不惜自降身份开这么污的酒楼,无非是想要在“报恩”二字上做文章,千金买马骨了。一群宾客点头,这“壮阳药膳馆”虽然污了点,俗了点,但是用意深刻,必须大力鼓吹。
“文章写好了没有?可要找人润色?”有宾客笑着问道。文章长短无所谓,重要的是突出核心,必须把王家为了报恩,不惜从事污业说清楚。
王老爷笑道:“已经写好了。”一群宾客哄笑:“且说来听听。”
王老爷当即背诵道:“豫州谯县王氏,素有贤名,其女路遇盗贼,有壮士相救,王氏赠百金以报。壮士拒曰,我欲开壮阳药膳馆。世人皆曰不可,违礼也,且王氏大族也,必重其名。王氏诺之,救我女也,无以为报,当开壮阳药膳馆以谢。谯县柳氏赵氏感王氏之至诚,对曰,此君子也,可从之,乃共建壮阳药膳馆。县令感其行,叹曰,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何陋之有?筑碑以记之。”
一众宾客笑了,这文字真是质朴到了极点,又极其生硬和尴尬的数次提到“壮阳药膳馆”,不找大佬润色都不能拿出去见人。但全文重点却抓的非常的准,将胡问静的事迹降到了最低,名字都没有提到。
“这《谯县王氏传》定是老王你写的。”有宾客与王老爷从小认识,故意挤出鄙夷的神色:“这么烂的文字不是你写的还能有谁?”
众人大笑,果然是《谯县王氏传》啊,以后王氏定然会出大名。
王老爷大笑,道:“这是胡问静写的。”
一种宾客微笑着,心中对胡问静的评价立刻高了几分,市井粗鄙之人写出烂文章毫不稀奇,但是这把自己的事迹全部都掩盖掉,这心态很是不错。
“胡问静就是拿这篇文章说服我入股壮阳药膳馆的,老实说,我当时看了这篇文章后很是震惊。”王老爷认真的道,胡问静的思虑真是诡异啊,要不是女儿亲眼见她杀了二人,他都要以为胡问静是那些抱大腿的御用文人了。
一众宾客转头看了一眼尚在酒楼外迎宾的胡问静,刮目相看。有人皱眉道:“我还以为不过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众人点头,给胡问静加了新的定语,一个厚颜无耻的聪明人。
“胡问静不是普通人。”王老爷认真的道,他自问见过的人多了,却怎么也看不透胡问静是人才还是蠢材,甚至不知道该接近还是保持距离,此刻在众人面前姑且说些分割的言语,日后若有变故也能抽身而走。
某个仆役到了王老爷的身侧,小心的附耳说了几句,王老爷脸色大变,勉强笑着行礼告辞。一群宾客转头一看,只见柳家赵家以及在酒楼外的胡问静身边都有仆役耳语,立刻就明白出事了。
“且看是什么笑话。”一群宾客欢喜无比,什么壮阳药膳馆开业有什么好看的,哪有看王家柳家赵家出丑来的开心。
“有瓜子吗?”宾客们叫着,坐等看戏。
谯县的县令坐在宾客之中,淡淡的笑着,低调无比。当今天下的官员个个都是门阀子弟,很多小地方的官员干脆就是门阀直接派人担任,只有谯县这般既算不上偏僻小乡村,又与繁华大城池无关,不上不下的中等偏下的城池的县令才会是朝廷指派的。这在本地毫无根基的朝廷命官遇到地头蛇就很是有些尴尬了,管多管少都不好,与这些门阀大佬保持你不惹我,我不惹你的客气状态才是最好的情况。
酒楼的后堂,胡问静和王家赵家柳家的子弟脸色很是难看。
“大厨带着所有的伙计跑路了?”胡问静恶狠狠的问道,伸手摸摸扯着她衣角的小问竹的脑袋,与你无关,只管吃糕饼。
几个伙计用力点头:“早上做准备的时候还见着呢,可忽然就不见了。”
“嘿嘿,被人算计了。”胡问静冷笑着看王家柳家赵家的人。王家柳家赵家的人互相看着,马蛋啊,谁忒么的这么无耻,竟然在酒楼开张的时候卷走了所有的大厨?
“这是要我们开业就是倒闭啊。”王老爷脸色铁青,谁下手这么恶毒?
几个门阀子弟互相看了一眼,其实心中多少知道是谁,除了韦家的那个小子还会是谁?
“听说韦宇轩曾经想要一把火烧了这座酒楼。”柳家的某个子弟道,虽然不清楚韦宇轩怎么就和胡问静有仇,但谯县才多大,韦宇轩召集仆役想要烧了壮阳药膳馆的事情绝对错不了。
“你为何不早说?”赵家的子弟怒斥道。
“韦宇轩得知我等三家才是真正的老板之后就收手了。”那柳家的子弟苦笑,还以为韦宇轩就此罢手,另寻机会找胡问静的麻烦了,没想到玩了一手阴招,还把王家柳家赵家也坑了。
“好,好,好!”王老爷恶狠狠的道,开业就是倒闭肯定是夸张的,大不了宣布今日暂停开业,延迟三天,壮阳药膳馆的房子和土地是自己的,又不需要付租金,延迟三天开业无非是白给了跑堂的小二开三天工钱而已,算得了什么?但这贵宾如云,县令也到了,竟然不得不宣布延期,这面子显然是丢尽了。
“韦宇轩!”好几个门阀子弟怒吼,必须通知韦家好好的教训他。
“当务之急,必须找新的厨师。”王老爷也是经历过风雨的,立刻看清了局面,现在谁有空追究责任,想要不丢人,只要找个新的大厨就搞定了。
“来人,立即把家中的大厨找来!”柳家的人反应极快,立刻下令。
“来不及了。”王老爷摇头,宾客已经坐在案几前等着吃饭了,难道告诉他们再枯坐一个时辰等厨师?信不信有人立马就拂袖而去。
“一个时辰而已,那有什么?”赵家的子弟笑了,搞些歌舞和酒水啊,没有厨师做菜,还没有仆役倒酒水吗?随便拖延一个时辰。
胡问静干巴巴的看着那赵家的子弟:“本店没有歌舞。”那赵家的子弟气愤极了:“为何不安排歌舞!”胡问静一眼看白痴:“开业前我说过要安排歌舞啊,是你们说壮阳药膳馆要个P的歌舞!”
那赵家的子弟脸都青了,你丫那是歌舞?你的歌舞都露肚子,那是艳(舞)!
胡问静鄙夷极了,你懂什么,那是波斯舞蹈,横行天下涩情场所所向披靡的。
一群门阀子弟怒视胡问静和那赵家子弟,关键时刻,休要内讧!
“大厨跑了,找新的来不及,怎么办?”王老爷面对绝境徒呼奈何,什么符合身份的典雅用词都不记得了。
“难道今日就是我王家赵家柳家出丑之日?”王老爷想到了名扬天下的《谯县王氏传》,“……救我女也,无以为报,当开壮阳药膳馆以谢。谯县柳氏赵氏感王氏之至诚,对曰,此君子也,可从之,乃共建壮阳药膳馆。开业之日,酒楼厨师痛哭流泪,吾一身清名岂能被污?乃去。酒楼遂止。谯县百姓曰,王家污之,天弃也,不可近。县令感之,乃筑碑文曰,污人者人污之。”
眼看王家从名扬天下到遗臭万年,王老爷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这点小事情,胡某一伸手就搞定了。”胡问静的声音落到王老爷的耳中,宛如天外之音。
王老爷瞬间清醒了,死死的盯着胡问静:“你有什么办法?”
胡问静笑了,负手而立,抬头看天:“做菜而已,不够将菜放到水里煮,又有何难?随便找个仆役代劳即可,纵然没有厨师的味道,也不会差了许多。”胡问静对这个时代的菜肴鄙夷极了,除了水煮就是清蒸,还没有调料,真是难吃死了。
一群门阀之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今天的重点不是味道好不好,而是面子啊面子。
“那些宾客与你们都是老朋友了,难道还会说菜不好吃?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么不懂做人的家伙拉出去打死好了。”胡问静笑着,今天到场的都是贵宾,绝不会闹起来的,只管放心。
“若是真有人这么不识大体,胡某就说这味道才是正宗壮阳药膳的味道,他能说个不字?”胡问静大笑,新式菜肴就是这点好,不管味道怎么样都可以说是特色,超级大厨师都没办法砸场子。
一群门阀之人缓缓点头,仔细想想,其实用不着惊慌失措的,今日到酒楼捧场的门阀子弟之中老鸟多得是,肯定已经看出酒楼出了问题,想看热闹看笑话的必然有,但当面打脸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只要以后好好弥补,多半就能把这件事情揭过。
“弥补?是韦家要弥补我们!”王老爷笑了,对各个门阀而言酒楼的菜味道极差不过是小事情,关注点一定在韦家对王家赵家柳家挑衅。
其余门客子弟也笑了,一时急糊涂了,宾客的关注点一定是韦家,谁有空管饭菜好吃不好吃。
“那么,找个仆役做菜吧。”胡问静挥手,菜单当中一大串的杜仲核桃兔肉汤、女贞子黑芝麻瘦肉汤、杜淮花生炖猪尾、参杞冬菇瘦肉汤、淮山薏苡仁烧卖汤、生姜肉桂炖虾丸、灵芝茯苓炖乌龟等等壮阳神菜统统可以取消了,简简单单做几个不算太糟糕的煮菜炖菜,大家哈哈一下过了副本再说。
王老爷和一群门阀子弟用力点头,满脸笑容的看着仆役们,柔声道:“你们谁做的菜比较好吃?”
一群仆役们惊愕的看着王老爷等人,拼命的摇头,大家要么是打手,要么是端菜洗碗擦桌子的,谁会做菜?
“你们竟然不会煮菜!”王老爷厉声呵斥,打死不信。一群仆役老实极了:“平日都是老婆做菜。”“平日只吃府里的菜。”“从来不曾下的厨房。”
胡问静呆呆的看着一大群不会做菜的仆役,愤怒极了:“男人不会做菜,怎么娶妻生子!”一群仆役尴尬的看着胡问静,真的?
胡问静转头温和的看着王老爷等人:“关键时刻,顾不得什么君子远庖厨了,你们谁做菜?”使劲的看王梓晴,身为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肯定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在外能琴棋书画,在内能锅碗瓢盆。
“不要再害羞了,快点做菜,一大群人等着呢。”胡问静催促着,适当的害羞几秒钟就好了,快点大显身手,做出一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佳肴。
王梓晴和一群门阀子弟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看胡问静,说自己是豪门大阀那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但是去掉“豪和大”,门阀二字绝对不掺水,你丫见过门阀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自己做菜吗?身为门阀子弟精通吃喝玩乐,琴棋诗画,骑马射箭,就是不会做菜。
胡问静死死的盯着王梓晴等人:“何以如此纨绔!”你丫知道你和迷倒皇帝太子大将军的女主角就差会做菜吗?
“休要废话!”王老爷厉声喝道,门阀子弟不会做菜就是不会做菜,火烧眉毛,谁有空讨论君子远庖厨还是君子下庖厨。他眼神中满怀期望,热切又温和的问胡问静:“你呢?不如你来做菜吧。”
一群门阀子弟一齐点头,眼神如火。你是个平民,也没丫鬟仆役,一定是自己做菜,不管好吃不好吃,此时此刻你不上谁上?
小问竹看看左右,睁大了眼睛得意的叫:“我姐姐做菜最好吃了!”
一群门阀子弟的目光比太阳还要明亮,有救了!
胡问静沉默了许久:“其实我家这几天天天吃鸡。”小问竹无辜的看胡问静,那些绿色的菜叫做鸡吗?
一群门阀子弟看胡问静,吃鸡又怎么了?我家也吃鸡啊。
胡问静的眼神肝肠寸断:“没懂?吃鸡啊,清水炖鸡,放一些菜心,蘑菇,这菜就做好了。”
一群门阀子弟懂了,你丫不会做菜!一群人冷冷的看胡问静,废物!
胡问静冷冷看一群门阀子弟,你才废物,你全家都废物。胡问静当然会做菜,只凭猪油炒菜就可以吊打所有毫无香味和香味的水煮菜。但是,那是留着自己真正的当老板的时候的杀手锏,怎么可以随便的浪费?
“算了,我上就我上!”胡问静咬牙点头,身为大污妖,竟然做出纯洁的清水白菜,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是……”某个仆役一直欲言又止,此刻终于出声。
“还有何事?”王老爷厉声喝道。
“可是……没菜啊。”那仆役小声的道。
什么意思?
“后厨的人离开的时候把所有菜肴全部带走了。”那仆役道,一直想说可是没机会啊。
胡问静和一群人死死的盯着那仆役,谁家的仆役,拖出去重打!
“天亡我也!”王老爷长声惨嚎,就算食神出马也没用了。
“韦宇轩!”一群门阀子弟咬牙切齿,没想到韦宇轩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