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宁静的谯县街头传来了喧闹的锣声。好些人探出脑袋张望,有人去媳妇吗?
只见四五个汉子头顶缠着白色的布条,举着横幅,大声的叫着:“刁民抗租,老天无眼!”
“当当当!!”
“当当当!苍天无眼啊。”
一群百姓看着愤怒凄惨的嚎叫的汉子们,一点点的同情心都没有,灿烂的挤出笑容,对着汉子们身后的人挥手:“胡神医!”“胡老爷!”“逛街啊,吃过了没有?”
胡问静鼻孔向天,挥手,几个汉子再次悲嚎:“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小问竹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也在锣上用力的敲着,开心无比。几只小奶狗围着她转,又嫌弃太吵,跑了几步。
“当当当当当当!”难听的锣声更加的急了,周围的百姓心中雪亮,谣传胡恶霸踩了大坑,买了三十亩收不到佃租的良田,果然是真的啊。
“听说胡神医花了五十两买了那块地。”某个百姓悲伤的摇头,早知道胡恶霸这么蠢,就该坑死了她。
“真是太惨了。”某个百姓捂住嘴巴,想了想又捂住了眼睛,万万不能被胡恶霸看出他在狂笑。
“呜呜呜!胡神医好可怜啊。”某个百姓用力的掐大腿,终于挤出了泪水。
“这还有天理吗?”某个百姓在店铺前大喊,转身回了店铺笑得在地上打滚。
“胡问静你也有今天啊。”某个百姓站在二楼,努力板着脸,用几乎耳语的声音低声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谯县的百姓高兴极了,就知道老天爷会收拾胡恶霸的,看,立马干掉了胡恶霸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啊,我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有五十两银子,结果就这么容易的被人坑了。”有人躲在酒楼之内笑得猖狂,能够看见胡恶霸破产真是太高兴了。“再来一盘花生米!”
有人傲然挺立,冷冷的看着锣声中渐渐走远的胡问静的背影:“胡恶霸遇到了刁民也就只有束手无策了。”好些人愉快的点头,胡恶霸不敢打人杀人,只能敲锣打鼓喊冤,有个P用。
喧闹的锣声一直向县衙而去,不少百姓兴奋地跟着,倒要看看胡恶霸能不能从县衙得到公道。
“何人在县衙外喧闹?”陈县令皱眉抬头,县衙外的锣声都要吵得他头疼了。
捕头应了,就要出去查看,却听见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县衙外几个汉子悲声嚎叫。
胡问静挥手,几个汉子用力的敲锣:“当当当当当当!”
胡问静再次挥手,锣声止歇,几个汉子整齐的嚎叫:“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
“当当当当当当!”又是一连串喧闹的人耳朵疼得锣声,锣不停的敲,吵得人心烦意乱,几乎以为锣声永远不会停了,锣声却戛然而止。
一声悲嚎打破了寂静。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陈县令听出了最后那一句的声音,该死的,是胡问静!
胡问静大摇大摆的站到了县衙之前,对着周围的百姓拱手:“胡某今日蒙了不白之冤,有诸位父老相亲作证,天日昭昭,定然会还胡某清白。”
围观百姓大声欢呼:“胡神医!胡神医!胡神医!”就不信你能闹出花来。
胡问静进了县衙,看到了脸色铁青的陈县令,挤出悲容,颤声道:“青天大老爷啊,我冤枉啊。”
陈县令冷冷的盯着胡问静,又闹腾什么?
胡问静大声的道:“佃农抗租,殴打田主,恳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一边的师爷急忙凑到陈县令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
陈县令脸色立马黑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胡问静傻乎乎的买了三十亩永远收不到佃租的上好良田?师爷和衙役苦着脸,这么小的事情没想到会闹大啊。
陈县令脸上堆满了笑容,友善的看胡问静,死命的打眼色,别闹,老实回家去。
胡问静挥手,背后几个汉子大声的叫:“老实本分的地主被奸诈的佃户欺负,快要饿死街头!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
陈县令死死的盯着胡问静,看在都是被谯县门阀欺负的份上,我顺手拉你一把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我公然支持你欺压良民那是做梦,你再可怜也比不上我的乌纱帽重要。
胡问静瞅瞅陈县令,一点点都看不懂他的眼色,在公堂上打滚:“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小问竹看看姐姐,有样学样,也在公堂上打滚。胡问静一把抱住小问竹,凄凉的叫道:“我姐妹二人奉公守法,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德高望重,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难道天要绝我?呜呜呜呜!”
陈县令凉凉的盯着胡问静,搞不明白乱用成语的胡问静是真文盲还是假文盲,招手:“堂下原告,过来说话。”
胡问静大喜:“青天大老爷这是要为民做主了?”陈县令瞪她:“这件事不能由着你,谁敢和佃农作对,谁的名声就会臭不可闻。本朝最重声誉,名手臭了,就算是你也扛不起。”师爷和衙役们用力点头,就别闹了,搞不定的。
胡问静一脸的光棍:“胡某穷得叮当响,人都饿死了,还在乎名誉干什么?收租天经地义,就是满天神佛的名声我也不在乎。”陈县令理解,只有一百两银子的胡问静忽然少了一半家产肯定是无法接受的,耐心的开解:“我是很想帮你,可是真的帮不了,那些门阀盯着我呢,一旦我出手,立刻被人告到御史,我立马丢了官。你安生些,别闹。”师爷和衙役用力点头,县令老爷和你交情再好也不至于为了你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胡问静大惊失色,猛然向后跳出一步,颤抖着指着陈县令:“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菜。”
陈县令怒视胡问静,拂袖:“何以如此顽固不化?”
胡问静瞪他,为了20000平方米田地,顽固到地球毁灭都不怕。
“青天大老爷啊,为民主做主啊。”胡问静惨叫,然后挥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几个汉子拼命的敲锣:“青天大老爷啊,为民做主啊。”
围观百姓兴奋地看着,这个案子到底会怎么样呢?究竟是国法大于道德,还是道德高于国法呢?真是想知道啊。
陈县令恶狠狠的看着大堂外围观的数百百姓,深深的感到了为官的艰难,国法和道德忒么的竟然有时候是相悖的!法律上他自然该支持胡问静,地主收租天经地义,可是,道德上他要是敢支持邪恶的地主欺压可怜的佃农,立马就会被门阀投诉被御史弹劾,分分钟被罢官回家种白菜。
一半是法律,一边是道德;一边是主持正义,一边是乌纱帽落地。何去何从?
陈县令看着在公堂之内舒服躺着,还有空与小问竹哄小奶狗的胡问静,只觉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小看了自己了,处理这件案子很难吗?实在是太容易了。
陈县令看着胡问静,温和的问道:“堂下原告,可有状纸?”胡问静眨眼:“民女不识字,没有状纸。”
陈县令笑了:“那快去写状纸啊,没有状纸,本官怎么处理你的冤情?速速去写了状纸再来。退堂!”施施然离开了座位进了后堂。两边的衙役机灵的很,县令老爷使出了绝招,他们必须配合,用飞一般的速度整队,嗖的就消失在了公堂之中。
“人呢?人呢?天理何在啊?”胡问静在空荡荡的公堂之上悲愤的怒吼,然后回头看几个汉子,该你们了。几个汉子茫然,剧本中没有这个剧情啊,急忙继续喊:“老实本分的地主被奸诈的佃户欺负,快要饿死街头!刁民抗租,落难姐妹饿死街头!苍天无眼,悬壶救世好心没有好报!”胡问静瞪他们,我是要你们喊天理何在!
公堂外的百姓们欢快的看着胡问静吃瘪,用力的点头,就知道陈县令也不敢和善良的百姓对抗。
胡问静仰天怒吼,竖起中指:“苍天无眼,做善人没有好报,胡某要做黄世仁!”
围观百姓才不管黄世仁还是绿世仁,总而言之就是胡问静吃大亏了。
“胡恶霸这是罪有应得苍天有眼!”无数百姓心情愉悦,只觉比过年还要开心。
王梓晴摇头,还以为胡问静说得这么凶狠的“我与你们不一样”后有什么大招,原来是以为县令会帮她啊,真是太幼稚。
“好了,安安静静的回家吧。”王梓晴安慰胡问静,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嘛,想点办法把壮阳药膳馆的生意经营好了,几十年后总能赚回五十两银子的,做生意的目光要看长远。要是运气好,十年后遇到一个敢于对善良百姓动手的无耻贪官,这三十亩良田也就收回来了,要是物价上涨央行放水,这三十亩地就价值一千五百两了。
胡问静仰头看天,厉声道:“胡某不服!胡某要招募家丁,组建狗腿子!”
“这个……胡神医,该给钱了。”几个汉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喊了许久了,嗓子都要哑了,该给钱了。
……
“哈哈哈哈哈!胡问静也有今日!”韦宇轩开心死了,差点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坑死了胡问静,但是能够看到她损失了一半家产,也算是小有收获。”韦宇轩拿起茶杯,依然在笑,茶水抖了一地。
“不过,我看胡问静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想了想,招手叫做仆役。
“去,盯着胡问静,看她还有什么花招。”韦宇轩笑着下令,只看热闹,绝不插手,不论是父亲还是谯郡的门阀都挑不出错来,难道看热闹都不行?
“公子,胡问静在招募打手。”某个仆役跑过来禀告道。
……
闹市之中,胡问静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背后立了两面大大的旗帜。
“惩恶扬善,会天下英雄豪杰;风起云涌,聚世间忠义儿郎。”有人仰头看着旗帜,兴奋莫名,这是要开英雄大会吗?
“英雄大会个P,招募家丁啊招募家丁!”胡问静怒斥,急急忙忙将一面倒在地上的横幅举了起来,上书“招募家丁”的四个大字。
立马有人跑过来问工钱:“我会洗衣服,工钱几何?”
“我是蓝翔毕业的,我会打扫卫生!”有人显示手臂上的肌肉,一个人可以顶三个。
“我是胡氏厨师学校毕业的,我会做菜!”有人拿出文凭,实打实的专业人士,荷包蛋最拿手了,保证是一个完美的圆。
“胡某只要打手!”胡问静挥手。
“我只要一群能打能跑,热血热心,坚持正义,看不惯刁民欺压地主,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豪杰。”胡问静指着两面旗帜,你们不要只看横幅,要看清楚所有旗帜,谁有空招募洗衣服做饭的,我只要能打的。
“胡恶霸想要招募狗腿子欺压良民!”围观的百姓瞬间就懂了,胡恶霸一个人不敢去招惹人多势众战斗力爆棚的善良佃农,想要逐渐邪恶的队伍镇压良善。
围在胡问静身边的人立刻少了,谁愿意做个狗腿子被千夫所指。
“工钱如何?”有人小心的问道,做狗腿子就做狗腿子,只要工钱合适,做狗腿子也不是不能考虑。
“工作时间996,没懂?就是早晨九点到晚上九点,每周工作六天,还没懂?就是每天鸡叫起床干活,狗睡了你都不能睡,每月撑死让你休息一天,过年加班随叫随到,不到立马开除,一文钱工钱不给,还要赔偿我的损失!”胡问静严肃的道,这是兄弟刘福报马的处世哲学,符合劳动法,无数人争相恐后的想要加入享受福报,绝对可以吊打这个世界的所有工作岗位。
那有志成为狗腿子的人立马掉头就走,就这工作还不如去做跑堂呢,工钱差不多,但是不用挨打挨骂。
“喂喂喂,你想清楚了,这是福报!喂!不要走,好商量,我可以提高三文钱的!”胡问静大声的叫,那狗腿子预备队走得更加快了,三百零三文就想招募打手,做梦去吧。
“你想清楚了,错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胡问静大声的叫,那狗腿子预备队都快远的看不见了。
“你要知道,我已经加入了门阀HR联盟,从我这里赶走的人其他门阀绝对不会收!”胡问静大声的狞笑。四周的人笑眯眯的看着胡问静,人都走得看不见了,什么联盟都没用。
胡问静看看四周的围观众,热情的招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打手,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只要世界没有毁灭,打手就不会失业!”
“找职业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平台,我胡问静有一流的上升空间,只要任劳任怨,敢打敢拼,职务上不封顶!”
“过年不发红包,人人发一辆马车!”
“我们的理想是建立复仇者联盟,维护世界的和平!”
“喂喂喂,你们不要走啊,我说的口都干了,你们为什么不来报名?”
从日中忙到日落,胡问静一个打手都没有招聘到,只觉这个世界的人真是太落后了,福报都不懂。
“不懂福报,不是我兄弟!”胡问静鄙夷的看着周围,猫厂的手段失败了,难道牢厂的手段才适合时代?
“谁敢提辞职,我立马送他去衙门!”胡问静恶狠狠的道,周围更加空旷了。
“这是逼我出绝招啊!”胡问静看着寂静的四周,任由夕阳照射在脸上。
“招募临时工!只要工作一天,一天就给三十文工钱!天大的喜讯啊,一天就给三十文工钱!”胡问静大声的叫,可惜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
“有钱都不会捡吗?”胡问静气死了,一天三十文已经是三倍工资了,有哪个大厂肯这么给钱的?全世界就胡某一家。
“姐姐,我想吃肉肉。”小问竹扯着胡问静的脸,这里一点都不好玩,不如回家吃肉吧。
“好啊,你想吃猪肉还是羊肉?”胡问静牵着小问竹的手,小问竹无辜的看着胡问静:“我要吃肉肉!”
……
“来人,拿酒来。”韦宇轩兴致很高,胡问静招募打手虽然失败了,但是可以看出胡问静的思路,胡问静一定是想要招募一群人去殴打佃户们。
“只要胡问静敢动手,我就立刻告到了衙门。”韦宇轩狞笑着,欺压良善的罪名足够让陈县令把胡问静关上三年五载了。
“不不不,不能我出面,老头子会不高兴的。”韦宇轩摇头,老头子胆小如鼠,丝毫不敢违逆了谯郡门阀的意思,根本不敢与胡问静有一丝的瓜葛,若是他亲自告状一定会被老头子阻止。
“无妨,找个人去告状就是了。”韦宇轩微笑,轻轻地摇晃着酒杯,感受着酒水的芬芳。“或许根本不用我安排,那些刁民自然会去衙门告胡问静的。”
想到胡问静被抓入大牢,待在阴暗的角落之中苟延残喘,最后死在了满是虫蚁的大佬之中,韦宇轩仰天大笑。
“再拿一壶酒来!”他的声音中透着欢喜。
韦家族长和几个长辈在远处负手而立,看着韦宇轩纵情大笑。
“愚蠢。”某个长辈毫不在意韦家族长就在身边,淡淡的评价。
“挨了打,竟然杯弓蛇影了。”韦家族长一点都不在意,韦宇轩真是太愚蠢了,从毫不考虑结果的冒进走到了什么都不敢做的退缩。
“这件事确实是个机会。”某个长辈道,韦宇轩不配接受韦家的重点扶持,但这是家族内部的资源争斗,对外的时候必须统一立场,这胡问静打了韦宇轩就是打了整个韦家,韦家必须出头干掉了胡问静。
“胡问静想要打手,我们帮他一把。”韦家族长笑着,韦家没有挖坑让胡问静跳,没有找胡问静的麻烦,胡问静自己作死关韦家P事。
其余韦家长辈笑,就该如此。
……
王梓晴找上了门。
“打人是万万不成的。”她苦着脸,就知道胡问静不肯罢休,没想到竟然想要招募打手。
胡问静热切的看着王梓晴:“不如你借我三百家丁?”王梓晴用力摇头,坚决不答应一起跳坑。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胡问静咬牙切齿。
王梓晴肝都疼了,不明白聪明机灵的胡问静去了哪里,何以如此幼稚和冲动。
“你不懂,现在是个机会,天予不取,是逆天也。”胡问静仰天大笑,摸胡子,没摸到,该死的,老生摸胡子多帅啊,花旦没胡子总不能扯辫子吧?咦,我好像不该是花旦,难道是刀马旦?
……
田埂之中,一群佃农卷着裤脚聚在一起懒洋洋的晒太阳,无非是谁家的媳妇屁股好大,谁家的女儿走路好骚。农活辛苦,又没有娱乐,除了说些黄色的东西娱乐,还有什么乐趣?至于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他们是不懂得,也是不屑的,说几句话又怎么了,屁股大说不得,还是走路骚说不得?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说的,凭什么他们就说不得?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女地主好像还在想办法收租。”有佃农道。其余佃农点头,昨日有个城里人跑来警告他们,那个姓胡的女地主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一定会回来暴力收租的。
“一个女人算老几?”某个佃农不屑一顾。其余佃农大笑,一个女人能凶残到哪里去?顶多就是扯头发了,男人一个耳光就能打翻了女人。
“城里人狡猾,说的话信不得。”一个佃农提醒众人,买卖货物哪一次不是被城里人坑了,万万信不得城里人。其余人一齐点头,什么胡姓女地主杀人不眨眼,这种谎言也敢说,前些日子不是被他们轻易的打了回去?
“这女地主不管有什么来头,到了我们村,就要守我们村的规矩!”有佃农大声的道。其余佃农附和着,村里人淳朴,出了村子的事情啥也不管,那个女地主是不是有什么来头,他们才不管呢,就算那个女地主是皇帝的女儿也要守他们村里的规矩。
“上次她跑得快,便宜她了,这次要是敢来一定要打得她站不起来。”有佃农憨厚的道。那吴地主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不讲规矩,还不是被他们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然后就老实了。
“胡说,吴地主又来过一次的,那次找了三四十人呢。”其余佃农反驳。
“对,对,对!我忘记了!”先头的佃农憨笑,“那次全村的人都出来打吴地主,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一群佃农哈哈大笑,回想起那次动手打吴地主真是痛快极了,几百人像是打狗一样打得吴地主三十几个人到处乱逃,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后来还请大伙儿吃了一顿饭。”几个佃农有些心疼,全村人都出面帮忙了,按照规矩必须请吃饭,不得不杀了几只鸡,做了几个席面,想想真是亏啊。
“我说……”某个佃农忽然道。“我还没有娶媳妇……”
其余佃农立刻懂了:“行!若是抓住了那女地主就给你做媳妇。”“那女地主家里没有男人,抓了也就抓了,没人出头的。”“给你做媳妇没问题,但是你要请我们吃酒,不然凭白便宜了你。”“对,大家都出力抓人的,凭什么凭白给你做媳妇,吃酒算什么,你必须出银子!”
众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几分当真几分说笑却也不太分得清楚,日常这种荤笑话说惯了,有心无心只隔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