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作者:讨厌夏天

县衙大堂内外?,无数围观众惊讶的看着胡问?静,胡恶霸虽然做了很多丧尽天良颠倒黑白?的事情,但是?做了不认却是?第一回。

“不像是?胡恶霸的为人?啊。”有人?低声?道?,恶霸之所以?是?恶霸就在于做了坏事没人?能管,压根不需要否认,胡恶霸竟然已经准备反告佃户了,何必做了不认,只要说自己的手下被打死了几百个,或者打死的都是?贼人?就行了,难道?还怕陈县令不支持她?

“少说话,多看戏。”有人?淡定无比的笼着袖子,自从胡恶霸来了谯县之后,几乎是?天天有热闹可?看,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的精神生活,如此好事何必多费脑子,事情越大越复杂越诡异越好。

一群围观者欢乐的点头,就是?,吃瓜看戏就好。

胡问?静一脸的震惊:“我带着妹妹去收租,结果被刁民拿石头砸了,我看他们人?多势众,各个都拿着武器,想?要打死了我,我害怕极了,就和我妹妹一起逃了,至少有上千人?可?以?作证!”

“然后,你就残杀了六人?,打伤四十三?人?,烧毁房屋七间!”陈县令闭上眼睛,逻辑很清楚,胡问?静气愤不过,所以?下了黑手。

“不要冤枉我!我没有,不是?我,不要诬赖我!”胡问?静跳脚大叫。

数百村民和佃户愤怒极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地主,耍赖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他们这些村民佃户做的吗,地主怎么?可?以?耍赖!

村民和佃户们奋然指控胡问?静:“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打人?杀人?!你蒙着脸,带着数百蒙面人?打死了人?,放火烧房子……”

“且慢!那?人?蒙着脸,有数百蒙面人??既然蒙着脸,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胡问?静鼻孔向天。

“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们也不会认错了你!”村民们怒骂。

“做人?不敢认,你还是?不是?人?!”有佃户面红耳赤,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不交租,不退田,你承认吗?”胡问?静反问?。那?佃户傲然摇头:“我没做过!”神色中带有得意,不承认没有交租叫做智慧,对抗地主老财叫做勇气,可?以?骄傲的面对村里?所有人?,受人?夸奖,流传后世。那?村民坚决不承认,又愤怒的指着胡问?静:“你敢做不敢当!你不是?人?!世上竟然有这种?人?!地主老财就是?卑鄙无耻没有良心没有道?德!”

胡问?静捂脸:“嘤嘤嘤!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也在耍赖吗?你怎么?可?以?双标,嘤嘤嘤!”一群村民佃户傲然看着胡地主,这就是?百姓的智慧,善良的百姓开动脑筋斗倒了地主老财!

“你们以?为我会这样?”胡问?静抬起了头,脸上一点点泪水都没有,只有灿烂的微笑。

“君子可?欺之以?方,你们看我的模样像君子吗?”胡问?静笑着,真是?有趣啊,在这些佃户村民的眼中地主老财都是?守规矩,可?以?任由他们双标欺负的君子吗?

胡问?静脸色一变,挥手:“我没做过,不是?我,你认错了。”又招呼陈县令:“看,他们根本没看清楚打他们的人?是?谁,凭什么?污人?清白??我要告他们造谣诽谤,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哎呀,我心绞疼,完了,我血压升高了,啊,我看东西都有重影了!快赔我医药费!”耍赖耍滑双标谁不会啊,胡某骗子出身,你们也配和胡某耍手段耍双标?

无数村民佃户愤怒的看着胡问?静,地主老财就是?卑鄙下流不要脸欺压穷人?欺压好人?!

“青天大老爷,我们冤枉啊,你要为我们做主!”有村民大声?的嚎叫,反正一句话,不管地主老爷认不认,就是?地主老爷杀人?打人?,这事情绝对没有污蔑胡问?静,至于佃户抗租那?是?谣言,县令老爷必须主持正义抓了胡问?静,打死了她,还要她赔钱。

“青天大老爷,你要主持公道?啊!”有佃户大哭,人?死不能复生,赔钱才是?最重要的,听说胡地主有的是?钱,有一个酒楼呢。

陈县令同情的看着村民佃户们,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可?怜,真是?可?怜,本官一定替你们做主!来人?,将胡问?静……”

“不对啊,当时我也在场,我记得那?个蒙面人?大声?的说,‘我黄世仁又打回来了。’这么?说来,那?个蒙面人?应该叫黄世仁。”围观众中有人?说道?。周围的人?急忙躲开几步,这托儿太?明显了。

胡问?静一脸的沉冤得雪:“真相大白?啊,我就说了不是?我干的,原来是?黄世仁干的啊。咦,那?个黄世仁是?不是?保俶山的著名贼人??”她转头看着一群村民佃户:“哎呀呀,原来你们被贼人?抢了啊,你们有这么?多人?看见了贼人?竟然不知道?抓贼,还由得他们抢劫杀人?,你们还真是?缩头乌龟啊,啧啧啧,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县令老爷,真相大白?,与胡某无关,胡某家里?还煲着汤,先走?一步。”

一群围观众心中雪亮,胡恶霸从一开始就打着耍赖的主意,怪不得藏头露尾。

“没想?到胡恶霸竟然也奸猾了。”有围观众长叹,不怕恶霸凶残,就怕恶霸无耻。

好多人?鄙夷村民佃户的无耻,看热闹又不嫌事大,大声?的叫:“对啊,我也听见了!”“就是?,那?个人?叫做黄世仁!”“大家都听见了!”要是?胡恶霸不承认,村民佃户们又会怎么?样?陈县令又会怎么?办?

村民佃户们怒骂:“你们胡说,你们都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你们都和地主老财是?一伙的!就是?胡地主打死了人?!”围观众骂回去:“我们听到什么?说什么?!”“真话就是?真话,我们没有说谎!”“你们真是?不要脸啊!”“贱人?就是?矫情!”

公堂之上乱成了一团,无数人?争吵,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有村民动手打人?,围观众大怒反击,公堂上更加的乱了。胡问?静淡定的抱着小问?竹:“热闹吧,和我们无关,哎呀,那?个人?被打出鼻血了,哎呀,那?个了脸上挨了一拳。”

陈县令脸色铁青,惊堂木拍得手都要肿了,却没有村民和围观众听他的,他冷冷的挥手。一群衙役点头,拿起水火棍对着闹腾的人?群噼里?啪啦的乱打,很快公堂就安静了,地上却已经满是?狼藉。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这事情就不好办。暂且退堂,十日后再次升堂审理。你们在这十日内好好收集证据,本官一定支持你们讨回公道?。”陈县令沉吟道?,一群佃农和村民大怒,有什么?不好办的,当然是?杀了胡地主,还要赔钱给他们啊。

“贪官!你收了胡地主的黑(钱)!”有佃户愤怒的指着陈县令的鼻子,手指都在颤抖,世上竟然有如此无耻的贪官污吏!

“人?在做,天在看啊!”有佃户悲愤的惨嚎,县令不满足他们的小小要求,打死了胡问?静,赔了他们巨额钱财,那?就是?不肯主持正义,就是?贪官!

“我们要去京城告御状!”有佃户大声?的叫,使劲的看陈县令,看你怕不怕。

“一群没眼力的家伙,还不动手!”胡问?静呵斥一群衙役,有人?指着你家县令老爷的鼻子痛骂,你们傻乎乎的站着是?不是?和刁民一伙的?

衙役们看看陈县令,陈县令一言不发,冷冷的看他们。衙役们瞬间醒悟了,拿起水火棍对着一群喝骂的佃户村民乱打。

“唉,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法律呢。”胡问?静摇头叹息,牵着小问?竹的手穿过人?群扬长而去,身后是?无数被衙役打得哭爹喊娘的佃户村民,以?及无数鄙夷的看着她的围观众。

“县令果然偏袒胡问?静。”有围观众早就猜到了,谯县之内谁不知道?陈县令和胡问?静勾结在一起残害百姓,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今日陈县令看似公平,其实处处维护胡问?静。

“若是?换成了别的县令老爷,胡问?静早已被打得招了。”有围观众道?,听说隔壁县有个县令老爷最喜欢动刑,“看你面容狡诈,不是?好人?,来啊,大刑伺候,看他招是?不招!”一顿板子下去铁人?都招了。

“有趣,有趣。”有人?嘻嘻的笑着,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对付一群抗租的佃户而已,陈县令压根不用这么?正儿八经的升堂,直接一顿打就是?了,今日陈县令如日认真,定然有深刻的原因。

“最多三?日我们就能知道?原因了。”另一个人?笑,谯县这么?小,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百姓的眼睛?三?日之内必见分晓。

一群村民佃户鼻青眼肿,互相搀扶着出了县衙,他们人?多,但见到了衙役立刻脚就乱了,挨打也不敢还手,所幸也只是?一些皮肉伤。

“你们且回村去。”几个汉子叮嘱其他人?,转身去了某个茶楼。

“杨公子。”他们恭恭敬敬的行礼,若不是?杨公子给他们指点迷津,他们哪知道?可?以?从胡地主手中讹出天价的医药费。

“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几个汉子在茶楼中当众跪下磕头,村里?人?最机灵了,没有这些识字的文曲星的帮助,他们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给这些真正的衣食父母磕头不寒碜。

杨公子大大方方的受了,问?道?:“把今日你们在公堂上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要遗漏,细细的说来。”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公堂旁听,这种?小事问?这几个人?佃户就行了。

“是?。”几个佃户细细的说了。杨公子和其他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原本也没有想?过会顺顺利利,若是?真的顺顺利利,一次过堂就打倒了胡恶霸,他们几个能有多大功劳?唯有伸冤的过程万分艰难,最好官司一口气打了一年?,从县衙打到府衙,从府衙打到京城告御状,震惊天下,这才能显示他们的才华和正气。

“陈县令似乎想?和稀泥。”某个年?轻人?道?,胡问?静第一次状告佃农们被陈县令借口没状纸拒绝断案,他们还以?为陈县令是?站在佃农这一边的,原来看错了,陈县令只是?坚决贯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恨不得整个谯县没有一个案子啊。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杨公子毫不在意,一个小小的谯县的县令在这件惊天大案件中其实一点点作用都没有,有他无他都是?要告到府衙告到京城去的,而陈县令和稀泥更有了足够的理由上告。

“只是?这胡问?静的无耻超出了我的预料。”杨公子笑着,还以?为女孩子家家多少要点脸面,没想?到胡问?静完全不要脸。

几个佃户用力的点头,胡问?静就是?太?不要脸了。

“无妨,她耍诈不认,我们有的是?智慧战胜她。”杨公子淡定无比,耍赖谁不会啊。“十日后过堂,你们就找几个人?假装是?蒙面人?,指证胡问?静指使他们杀人?放火。”杨公子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这就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胡问?静说那?是?贼人?,不认识,那?我就找个贼人?出来指证你。

“可?是?,那?个人?会不会被朝廷……”几个佃户小心的问?道?,出来作证自己是?蒙面人?很容易被朝廷关起来的。

“只要他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做,就是?站在一边看热闹,又犯了什么?罪?然后痛哭流泪,要改邪归正,难道?县令还能处罚他吗?顶多就是?挨板子而已,你们几个补偿他一些银子就是?了。”杨公子道?。几个佃户用力点头,不知道?九文钱雇个人?假装蒙面人?够不够,应该够了吧,九文钱都能吃三?只鸡呢。

“陈县令若是?不帮你们抓了胡问?静,你们就去州府告胡问?静,记住,要一路敲锣打鼓,披麻戴孝,抬着棺材,你们越惨,州府的官老爷才越会支持你们,胡问?静赔偿你们的银子就会越多。”杨公子叮嘱着。几个佃户用力点头,只觉能够遇到杨公子等为民做主为民伸张正义体恤百姓的人?真是?天大的福气。

“啪啪啪!”茶楼外?有人?用力的鼓掌。

众人?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只见胡问?静和几十个人?手持棍棒的人?进入了茶楼。

“就是?你在背后捣鬼?”胡问?静盯着杨公子,冷笑道?。

杨公子和几个年?轻人?站起来,傲然看着胡问?静:“大路不平旁人?……”

胡问?静打断他的言语,问?道?:“你是?谁啊?”不等那?杨公子回答,转身看其他人?:“这家伙是?谁啊?谁认识?”一群人?一齐摇头,无名小卒而已,谁认识啊。

杨公子脸色陡然铁青,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杨公子,问?道?:“说,你背后是?谁?算了,你肯定不肯说的。那?个谁谁谁,把他们都抓起来,老虎凳,夹手指,灌水银,扒皮抽筋,所有人?类能够想?到的酷刑全部用一遍,看他们招是?不招。”

“你们敢!”杨公子又惊又怒,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只能无力的呵斥。

“啪!”杨公子挨了一个嘴巴,倒在了地上,惊恐到了极点。

“谁再废话就打掉他的牙齿。”胡问?静收回手。

几个佃农自从看到胡问?静带人?进来之后就乖乖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听说就算遇到了强盗,只要抱着脑袋蹲下就不会挨打了,这是?江湖规矩。

“把他们几个的腿全部打断了,吊在树上,胡某倒要看看谁敢与我作对。”胡问?静冷笑着。

“过了,过了。”茶楼外?王老爷惊慌的叫着,其余几个门阀的家主也摇头,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凶残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是?今天。

“大事要紧!”王老爷叫道?。

“也是?,还要查清楚背后是?谁。”胡问?静摇头,查什么?,一定是?韦家。“那?就只打断了脚。”

王老爷和一群门阀的家主摇头,胡问?静一口咬死背后是?韦家,他们不是?很信,韦家怎么?可?能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绝不会是?韦家的。”王老爷淡淡的道?,胡问?静与韦家有仇,所以?以?为处处都是?韦家作梗,其实韦家哪有空和胡问?静作对,胡问?静太?小看了门阀了。

“对,韦家现在绝不至于对付你。”另一个门阀家主道?,半个谯郡的门阀联合下的通牒,韦家敢不答应?看韦家大公子被胡问?静打成这样都忍了这口气,韦家是?老老实实的遵守门阀的联合通牒了。

其余门阀家主点头,必须保住胡问?静,决不能被人?打倒,但是?就算真的是?韦家背后对胡问?静下手也决不能认,与胡问?静联合是?为了钱,为了钱得罪韦家就得不偿失了。

“不用担心韦家,你与韦家的恩怨我们会出面解释的,绝不会让韦家动你一根毫毛。”某个门阀家主温和的看着胡问?静,真心诚意极了。一群门阀家主用力点头,韦家敢动胡问?静一根毫毛,他们就杀光了韦家全家!但是?,也不能因此冲动的误会了韦家,对不对?没凭没据的,杀错了人?就不好了。

“胡问?静你放心,公道?自在人?心,我们都支持你。”某个门阀家主大声?的道?,扯开了话题。

“我们已经和陈县令说好了,绝不会纵然刁民害主。”另一个门阀家主道?。

“对,抗租不交的刁民就该受到严惩!”另一个门阀家主咬牙切齿,那?群该死的刁民十几年?不曾缴纳佃租,竟然肥到了住两进八间带院子带粮仓的青瓦房!那?都是?他们的钱!

“这些混账该死!”一个门阀家主手中的拐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怒火攻心。胡问?静手中的那?三?十亩上好良田原本就是?他家的,他家只是?一个小门阀,或者用门阀二字是?往脸上贴金了,他家就是?一个稍微有钱一点的家族而已,没什么?底子,被“道?德大义”绑架,只能减租减息乃至收不到一文钱佃租之后,每年?必须缴纳给朝廷的田地赋税立刻成了巨大的压力,十几年?来入不敷出,终于只能卖了田地止损,虽然无底窟窿是?填住了,这一两年?日子好过了些,但每次想?到不得不卖了三?十亩上好良田就心中巨疼,田地就是?一个家族的根基,谁忒么?的愿意卖掉家族的根基!就是?因为这些抗租的混账王八蛋!

胡问?静笑了:“你们啊,刀子不架到脖子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门阀家主淡定无比,不论你怎么?说,合作赚钱没问?题,为此而保住你也没问?题,但是?莫名其妙和韦家开战绝不可?能。好几个门阀家主笑眯眯的看着胡问?静,这个丫头真是?有趣,竟然以?为可?以?挑拨谯县的门阀内讧,简直不自量力。

胡问?静看看已经空无一人?的茶楼,悠悠的坐下。

“你们觉得我说这件事的背后是?韦家,是?因为我与韦家的私仇?”她问?道?。一群门阀家主笑而不语,这还用问??

胡问?静笑了。

“不,我想?说的是?,韦家插手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我胡问?静。”她看着众人?。

“任何人?想?要暴力收租,想?要教训那?些抗租的刁民,想?要收回应得的佃租,韦家都绝不会同意。”

一群门阀家主乐呵呵的听着,怎么?茶楼的伙计还不上茶?

“谯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十几二十个门阀,听着很牛逼,可?其实都是?人?口多一点的大家族而已,以?门阀自称不过是?夜郎自大,脸上贴金。出了谯县,其实没几人?承认这些门阀的,谯郡的中正官评定乡品,谯县的门阀不过是?八品九品,足以?证明谯县门阀在外?人?眼中的分量。”

一群门阀家主互相看了一眼,胡问?静真是?嚣张啊,竟然敢说真话。

“可?是?,要是?整个谯县只有一个门阀呢?这个门阀会有多大?会有多少田地?会有多少势力?”胡问?静淡淡的问?。一群门阀家主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皱眉苦思,好像很简单,只要把所有门阀的田地、人?口、实力加起来就行。

“这个独霸谯县的门阀的乡品又会是?几品?”胡问?静一字一句的道?。

王老爷脸色大变,失声?道?:“你的意思是?韦家想?要吞并我们,以?此提高乡品?”

一群门阀家主擦汗,说韦家想?这么?做不太?有证据,但是?这个设想?很是?疯狂。

“若是?真的集合了整个谯县的力量,何必刷声?望,乡品至少也是?五品!”某个门阀家主慢慢的道?,不需要辛辛苦苦的想?办法刷声?望,只要把十几二十个八品九品汇聚在一起,立刻就会成为一个五品。

一群门阀家主摇头,五品或者说多了,但是?六品跑不了。

“可?是?,韦家要怎么?吞并我们?”王老爷问?道?,一群门阀家主认真的盯着胡问?静,态度与方才完全不同。

胡问?静斩钉截铁的道?:“很容易,那?就是?减租减息!”

“整个谯县的所有门阀都不收租,大家都亏钱,大家都倒霉,很公平?哪有这么?公平!韦家实力最强,资产最多,本钱最厚,亏得起。只要再亏个十几年?,你们统统都要卖地破产,韦家还有一半家产呢,到时候悄悄把你们卖掉的田地全部买入,摇身一变成为谯县唯一的大地主,你们全部都是?士农工商的工商,有什么?资格自称门阀?谯县只有一个门阀,那?就是?韦家。”

一群门阀家主脸色铁青,这就是?以?本伤人?了,需要这么?狠吗?

“不狠怎么?有可?能提升乡品!不狠怎么?进入朝廷!”那?窘迫到要卖上好良田的门阀老家主满脸通红,厉声?叫道?,手中的拐棍不住的颤抖。

“我就说为什么?韦家要带头减租减息,为什么?十几年?了,大家伙还是?一文钱佃租都收不到,原来是?韦家在搞鬼!”那?老家主拼命的咳嗽,有仆役去扶他,却被他恶狠狠的推开。

一群门阀家主死死的盯着胡问?静,只觉这件事真忒么?的是?有可?能的,不然很多事情无法解释。

“口供,我们一定要拿到那?些人?的口供!”某个门阀家主厉声?道?,刚才胡问?静说要用酷刑的时候他们只是?笑笑,十几年?来多少落魄门阀子弟想?要刷名望,他们早已见惯了。但此刻却只觉不寒而栗,说什么?都要找到真相。

“这证据只怕不好找。”胡问?静直接道?,“目前为止,都只是?我的猜想?,若是?我与韦家族长立场互换,我必然如此做。”

一群门阀家主渐渐冷静,不错,这类事情哪有证据?就算从那?杨公子口中得到了是?韦家指使的证据,也不过证明了韦家暗算胡问?静而已,不见得就是?暗算了所有门阀。

“不过,一山难容二虎,小小的谯县实在容不下这么?多门阀,韦家迟早要对各位下手的。”胡问?静的话挑拨之意简直明显到了化成实质,可?一群门阀家主却只能缓缓点头,一个门阀一个家族想?要振兴,唯一的道?路就是?当官,要当官就要乡品高,而想?要靠捷径提升乡品的道?路基本都断绝了,吞并其他家族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某个门阀家主问?道?,心里?总觉得充满了对韦家的恨,完全靠理智支撑才没有想?要对韦家打打杀杀。

“□□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胡问?静道?,能怎么?办,当然是?发展自己了,发展才是?硬道?理。

一群门阀家主缓缓点头,不论韦家是?不是?暗算了所有人?,各个门阀最重要的是?发展自身的实力。

“所以?,我的计划才是?大家最好的未来。”胡问?静一字一句的道?。

一群门阀家主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看着胡问?静,心中那?些戏谑、无所谓、凑热闹、给面子等等念头一扫而空,唯有见证历史的悲壮。

……

韦家。

“哦,胡问?静不承认,推到了黄世仁头上。”韦家族长笑着,胡问?静打死不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听说胡问?静蒙面的时候他多少就有了这猜想?。

“缺少气魄。”韦家族长笑着摇头,若是?门阀做事,哪里?会需要遮遮掩掩,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教训那?些赖租抗租的贱人?。

其余几个韦家的长老也笑了,还以?为胡问?静有什么?招数,原来还是?打着死不认账的主意,那?就不足为患了。

“只管让人?闹起来,若是?陈县令不理睬,就闹到豫州府去。”韦家族长笑着,收拾了胡问?静,顺带收拾了陈县令,一箭双雕,好事情。

几个长老笑着,那?些落魄门阀子弟就是?好用,为了能够刷乡品什么?坑都敢跳,完全不在意被人?利用,以?及万一大事不谐会有什么?结果。

“无妨,就是?被其他门阀知道?了,我韦家也不会有事。”韦宇轩躺在椅子上艰难的道?,连日饮酒,他的身体好像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差了,不要说站立,坐都坐不起来了,但他一定要参加这次的会议,亲眼见证胡问?静的陨落。

几个韦家的长辈点头,韦家肯定要报复胡问?静的,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暴力收租这件事情是?胡问?静自己跳坑,韦家只是?落井下石而已,怪不到韦家的头上。

“要不要派人?去指证胡问?静?”某个长辈问?道?,胡问?静耍赖不认是?个败笔,有太?多的办法指证胡问?静了,他们甚至不需要作假,直接命令那?些安排给胡问?静当打手的韦家手下出面实话实说,就能彻底揭破胡问?静的谎言。

“若是?一个不够,我们可?以?出十个二十个证人?。”那?个长辈笑着,韦家不知道?哪个势力也帮了胡问?静一把,但是?韦家只需要拆台就可?以?了,简直轻而易举。

韦家族长笑着摇头:“虽然别人?多半能够猜到韦家出手了,但是?我们不需要做的太?明显,那?些破落户自然会想?到栽赃的办法。”

众人?大笑,胡问?静的谎言太?低级,那?些破落户肯定能够对付的,他们没有必要吃相太?难看。

“如此,我们只需要坐等好消息就是?了。”某个长辈笑着道?,众人?举杯,韦家的羞辱终于要洗刷干净了。

一个仆役走?了过来,递上了一张请帖。

韦家族长微微一笑,多半是?王家来求情的,想?要他放胡问?静一条生路。

“韦家不需要卖王家面子。”他在心中想?着,他的亲儿子因为胡问?静断了前程,他恨胡问?静入骨,谁来都不能阻挡他报复胡问?静。

韦家族长慢慢的打开了请帖,脸色猛然大变。

“出了何事?”其他长辈问?道?。

“谯县除了韦家之外?的所有门阀邀请我家赴宴。”韦家族长缓缓的道?,这是?所有门阀联合起来了?胡问?静凭什么?能够请动他们?对了,请贴上还有陈县令的名字,是?陈县令出手了吗?可?是?,陈县令凭什么?能够拉拢谯县的所有门阀?

一个个疑问?汇聚在韦家族长的脑海之中,他只觉事情发生了预料之外?的突变。

……

壮阳药膳馆。

数十人?静悄悄的坐着。

这数十人?是?谯县权力的拥有者,他们联合在一起就代?表了谯县所有的权力。

唯有韦家族长冷冷的站在门口,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

王老爷,柳家主,赵家主,李家主,陈县令,胡问?静……

这些人?有的与韦家相交数十年?,有的与韦家有些姻亲关系,有的与他从小相识,有的与他一起鲜衣怒马,为什么?今日一声?不吭的联合起来对付他?倒要问?个明白?。

“哈哈哈哈,你的诡计已经被我识破了,是?你在背后操纵!”胡问?静大笑。

韦家族长冷冷的看了一眼胡问?静,跳梁小丑而已。他转身看着其余人?,竟然从某些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愤怒。

“是?,是?我指使人?对付胡问?静,不可?以?吗?”韦家族长冷冷的承认,以?为我是?胡问?静,对这种?小事情也不敢认?我就是?认了,看你们想?怎么?样。

壮阳药膳馆的大堂内寂静无比,有几个家主愤怒的想?要呵斥,谁忒么?的在乎你对付胡问?静,我们想?要问?的是?你丫是?不是?要吞并我们!

但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陈县令,又想?到有些事情可?以?做不可?以?说,终究只是?摇晃了一下身体,愤怒的看着韦家族长。

“胡问?静没有做错什么?,她不过是?收回欠款,何错之有?难道?欠债的反而是?大爷了?哪怕是?朝廷律法也不会判决胡问?静有罪。所以?,以?后不要在对付胡问?静了。”某个门阀家主用最平静的声?音对韦家族长道?。

韦家族长明白?了,陈县令不过是?又一次被门阀胁迫了而已,谯县除了韦家外?的所有门阀要求陈县令包庇胡问?静,陈县令还能说半个不字?

只是?为什么?这些门阀要统统站在胡问?静的一边?韦家族长看着四周,壮阳药膳是?绝对不可?能说服这些门阀家主的,胡问?静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就当给我们一个面子。”那?门阀家主心平气和的给台阶,胡问?静的猜疑太?过黑暗,且毫无证据,他不想?因此就冒然的与韦家撕破了脸,借助胡问?静的力量发展自身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好些同样慎重的门阀家主点头,这么?多门阀家主聚在一起,希望韦家给个面子,这已经是?非常的客气了。

韦家族长看着胡问?静猖狂的笑容,以?及陈县令眼中那?一丝鄙夷和看落水狗,怒从心中起,冷冷的道?:“我韦家需要卖你们面子吗?”拂袖而去。

“韦族长,何以?如此顽固?”陈县令在背后大声?的叫。

“由他去!”一些对阴谋论深信不疑的门阀家主恶狠狠的看着韦家族长,只觉这个人?呼吸空气都是?大罪。

“就是?,呼吸空气都是?罪!”胡问?静蹦跶,心中狂笑,辛苦谋划这许久,终于消除了最大的隐患。

“我赢了!”她在心中默默的道?,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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