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报到第一天就秒杀了吏部尚书的儿子任罕,朝野轰动,洛阳的官员见面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当日你可亲眼看到胡问静斩杀任罕了?”
不少人跑到吏部找任罕,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丫也四十岁了,不但没?有不惑,反而大惑特惑,名动洛阳。任罕坚决的躲在房间?内不出来,公务缠身,拒不见客。
有官员站在房间?外大喊:“任罕,我们支持你,打?回去,给她点颜色看看!”“大老爷们别怕一个小娘儿们!”
任罕理智极了,这种激将法要是有用?,我就真的是脑残了。
众人惋惜极了,任罕竟然没?有气的发疯,看来中年人的脸皮就是比年轻人要厚,唯有长长的叹息:“人言虎父犬子,今以任恺观之,犹信。”任恺这些年脑子进水,但是前些年可是能够正?面硬杠贾充的超级高手,没?想到生个儿子竟然连他的三成功力都没?有。
“这任家?眼看是要没?落了。”众人摇头晃脑,这种话一点点理论依据事实基础都没?有,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把小猫抓老鼠说成老虎吃了十个人。
有人展开?扇子轻轻的摇晃:“很明显,胡问静已经达到了做官的目的,以为翅膀硬了,想要独自展翅高飞。”众人看他,这种说法太阴险了,直接给胡问静贴上?了没?良心的标签,但是关他们什?么事,看热闹就好。
那人继续摇扇子:“今天吏部一定还会有热闹,嘿嘿,新官上?任三把火,胡问静第一把火烧掉了任罕,算是在吏部的高层立威了,可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些小官小吏可不怎么在乎胡问静秒杀了任罕,大家?都是朝廷命官,都是拿了俸禄办事的,谁管你有没?有背景,得罪了我照样给你难堪。”众人用?力点头,心里鄙夷到了极点,你脑子有没?有病啊,哪个小官小吏愿意去惹有背景的人。
好几个站在那人身边的人急忙退开?几步,若是被人误以为自己与?这种脑残是一伙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那人轻轻的摇晃着扇子,一瞅身边至少空出了十尺方圆,一怔:“为何你们都站到了那边?”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官员挤出微笑,使?劲的看他手中的扇子:“我们身子骨差,见不得凉风。”都快冬天了,你丫扇毛个扇子。
那人微笑,一点不在乎同?僚言语之中的讥讽,一群凡人哪里知道他的高洁。他又晃了几下?扇子,慢慢的收了起来,淡淡的道:“若是我所料不错,胡问静此刻正?在内堂大闹,谁敢给她安排工作,谁就是给她下?马威,谁就是看不起吏部尚书,内堂的尚书秘书令史?们定然苦不堪言。”
众人悠然神往,真想看热闹啊,但是找不到理由去内堂啊。
那人笑了,随手取出一张公文纸,写了几个字,对着任罕的房间?大声的道:“任兄莫要悲伤,且看我黄玉郎替任兄出气。”拿着公文傲然挺胸走向了内堂。
众人眼神火热,随手拿了几本公文,匆匆跟在黄玉郎的身后。
吏部是六部之首,管着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免请假调动,每日公文来往堆积如山,有些重要的公文自然是直接送到了吏部尚书和侍郎等人的面前,比如官员的考评和升迁罢免,但一些很不重要的公文,比如官员请假、发牢骚、投诉上?下?级、调动申请等等自然就落到了尚书秘书令史?的手中,这吏部的内堂正?是尚书秘书令史?的办公所在。
黄玉郎带着一群官员傲然到了吏部内堂,只见内堂之中公文堆积如山,过道上?,书架上?,案几上?,到处都是公文。一群尚书秘书令史?在小山一般的公文后伏案疾书,从内堂外几乎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而这杂乱拥挤,从头到脚透着繁忙的吏部内堂的某个角落的一张案几上?干干净净的,别说公文了,毛笔都没?有一只,一个穿着官袍的少女和一个小不点正?无声的笑着,玩着手里的布偶,黄玉郎和一群看热闹的官员不用?问就知道那就是大缙朝独一个女官胡问静。
黄玉郎冷冷的看着几个熟悉的尚书秘书令史?,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这里是大缙朝吏部衙署,你们就任由一个女孩子在这里胡闹?成何体统!”
一群看热闹的官员看着胡问静躲在比脸还要干净的案几后与?小问竹玩耍,原本纯路人的心态瞬间?不爽极了,大家?都是来为人民?服务的,你丫竟然带家?眷,还把吏部当做了幼稚园,会不会太嚣张了些?
几个尚书秘书令史?惊愕的抬头看黄玉郎等人,瞬间?理解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几人关切的看着黄玉郎,是不是吃错药了,吏部尚书的关系户都敢挑衅?人家?没?惹你啊。
某个年纪较长的尚书秘书令史?急忙从小山般的公文后走出来,客客气气的道:“原来是黄兄,不知道黄兄有何贵干?”要是来闹事立马滚蛋,回家?洗把脸清醒一下?,就你也敢和吏部尚书的关系户叫板?
黄玉郎冷冷的看着角落中的胡问静,胡问静竟然依然再和小女孩玩耍,看都不看这里一眼。他冷笑一声,这是被鄙视了?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尚书秘书令史?,道:“张兄公务繁忙,在下?的小事就不劳烦张兄了,正?好有个尚书秘书令史?空闲的很,在下?找她去办就好。”大步走到了胡问静面前,冷冷的盯着她,老张那些蠢货们只知道胡问静是吏部尚书的关系户,不知道胡问静刚刚得罪了吏部尚书的亲儿子,这关系户立马就要变成吏部最惨的倒霉户了,人人都会赶来踩几脚。
那张尚书秘书令史?暗暗叫苦,你丫的吃饱了撑了跑到这里来破坏和谐安定的美?好社会?急忙对着其余几个同?僚打?眼色,一齐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匆匆的就跟在那黄玉郎的身后。
胡问静转头看到黄玉郎和一群官员围在她的案几前,而老张和几个尚书秘书令史?努力的想要从后面挤进来,立马懂了,这是有人跑来打?脸,那就看看谁打?谁的脸。
小问竹茫然的看着众人,又看看胡问静,用?耳语的声音问道:“姐姐,他们要干什?么?”
胡问静看看冷冷的看着她的众人,低头看小问竹,一脸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急忙咳嗽一声站了起来,团团作揖,惭愧不已:“诸位同?僚,胡某今日第一日上?班,有些怠慢了诸位同?僚,还请恕罪。”
黄玉郎冷冷的看着胡问静,被一群官员围着,这个女人终于知道怕了?他继续飚冷气,坚决从气势上?压死胡问静。
胡问静羞愧极了:“大家?都是吏部的同?僚,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胡某不该吃独食的。”一弯腰刷出一大盒糕点,热情的捧在手中,微笑着,牙齿在内堂的烛光中闪着光:“这是胡某买的采芝斋的糕点,还请各位同?僚尝个鲜。”招呼小问竹,将一块块糕点放在了一群官员的手中,友好的微笑。
一群官员呆呆的看着胡问静,再看看手中的糕点,关系户胡问静一点都不嚣张,相反很会做人。
黄玉郎托着小小的糕点,恶狠狠的看着胡问静,老子差你一块糕点吗?老子差的是拿你刷声望啊。
胡问静一瞅黄玉郎的眼神,大惊失色:“难道还要?那可不行,剩下?的我自己要吃。”瞅瞅糕饼盒,喟然叹息:“多乎哉,不多矣。”小问竹最舍不得吃的了,急急忙忙的伸手遮住糕饼盒,可是手太小糕饼盒太大遮挡不住,她干脆合身扑到了糕饼盒上?,死死地捂住。
黄玉郎低头看看抱着糕饼盒眼巴巴的瞅着他的小问竹,眼角都抽筋了。
胡问静指着黄玉郎的手指都颤抖了:“阁下?是谁,竟然抢小孩子的糕饼!汝父母知道汝如此无耻乎?汝祖父气死乎?汝祖宗从坟墓里跳出来乎?”
黄玉郎瞬间?脸青了,汝个P,乎个P!用?最真诚的笑容道:“小妹妹不用?怕,哥哥不会抢你的糕饼的,因为哥哥最不喜欢吃糕饼了。”将手里的糕饼递到了小问竹的眼前,可谓是态度诚恳又温和,笑容灿烂又亲切,毕竟抢小孩子糕饼的人品太差,传出去没?脸见人,万万不能被栽赃。
其余看热闹的官员反应极快,同?样挤出最温和最友善最真诚的笑容:“好孩子,懂礼貌,很乖,可是叔叔最不喜欢吃糕饼了。”“叔叔的糕饼给你吃好不好?”纷纷将手里的糕饼还给小问竹。
胡问静坚决的拦住小问竹想要伸出去拿回糕饼的手:“姐姐怎么和你说的?”小问竹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不能吃别人手抓过的糕饼,太脏了,会肚子疼。”急急忙忙的推开?一群官员递过来的糕饼:“会肚子疼的,我不要。”
一群官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孰为汝会做人乎?
几个尚书秘书令史?淡定的作壁上?观,论私,这些官员认识的久,有些交情,胡问静是新人,毫无交情,自然该站在熟人这一边;论公,胡问静是尚书秘书令史?,同?僚中的同?僚,其余官员都是另一个部门的,自然该站在自己部门的同?僚这一边。公与?私矛盾,自然该站在中间?两?不相帮。
几个尚书秘书令史?悄悄的打?眼色,胡问静当然很会做人,带着小妹妹躲在角落悄无声息的玩游戏,纵然坐在她前边的尚书秘书令史?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吵闹,这两?姐妹的素质是非常高的了,但会做人不代表被人找上?门打?脸还要笑眯眯的。
黄玉郎竭力不看近在咫尺的小问竹,多看一眼就好像要和小朋友抢糕饼似的,认认真真的对胡问静道:“胡……”忽然就滞住了,同?僚之中称呼都比较客气,通常不论对方年纪都是张兄李兄王兄的称呼,可这个称呼显然不适合胡问静,直接喊名字又很没?礼貌很没?风度,急忙改口:“……胡秘书令史?……”想要指责胡问静不该带了小孩子进吏部玩耍,可是看到小问竹趴在糕饼盒上?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众人,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太有吃不到糕饼就告状的味道了,传了出去形象立马奔溃,“……内堂工作繁忙,胡秘书令史?纵然初来乍到,但既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真诚为朝廷为吏部为百姓工作,何以看着吏部诸位同?僚公文堆积如山,胡秘书令史?却悠闲无比?”
黄玉郎傲然负手而立,这句话立身极正?,标准的官话套话,力量感?不怎么强大,但是胜在冠冕堂皇,每一个字都为国为民?,挑不出一丝的错,量胡问静都只能哑口无言,乖乖的低头认错。他冷冷的想着,不管胡问静怎么道歉,怎么转移话题,他就死死地抓住“不办事”三个字,就足够让胡问静喝一壶了,哪怕闹到了闹到吏部尚书面前也不怕,难道抓住一个薪水窃贼还错了?
黄玉郎遗憾的看着屋顶,外头倾盆大雨,室内只能点着烛火,光线太差,照耀不出他身上?的浩然正?气。
胡问静果然脸色大变,瞠目结舌的看着黄玉郎:“你……你……”黄玉郎心中冷笑,小小的胡问静算老几,黄某一出手就收拾了,与?黄某相比任罕真是垃圾菜鸟啊,吏部尚书任恺一定会注意到为儿子出头的他,然后把他列入下?一次晋升官职的名单之中。
“……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胡问静惊讶的看着黄玉郎,转头问其他尚书秘书令史?:“老张,吏部什?么时候有照顾弱智儿童的规矩了?脑残也能当官?”同?情的看着黄玉郎:“看你长得还算勉强,没?想到竟然是个脑残,乖,姐姐给你个糖,一边玩泥巴去。”
黄玉郎鄙夷的看着胡问静,在大义凛然的问责之下?还想耍无赖?这正?好让他能够站在更高的道德角度将胡问静撕个粉碎。黄玉郎厉声道:“胡问静!你受君恩破格成为吏部官员,不思报答陛下?报效国家?,工作偷懒耍滑,竟然还理直气壮,你眼中还有陛下?和国法吗?纵然你与?任尚书有旧,吏部也容你不得!来人,将胡问静赶出吏部,等候任尚书发落。”
一群官员坚决不动,看热闹而已,脑子有病才卷进去。
胡问静不断的摇头,忧伤的看着黄玉郎:“孩子,脑残是病,必须吃药。”黄玉郎冷笑,胡问静就会人生攻击了,在菜市场吵架当然有用?,在朝廷之中有个P用?,他提高了嗓门,厉声道:“胡问静!你可……”
胡问静打?断黄玉郎的言语,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叫新人适应期吗?知道什?么叫做照顾新人吗?知道什?么叫做同?僚之情,部门的温暖吗?”
黄玉郎脸色大变,瞠目结舌,马蛋啊,胡问静竟然是个懂行的。
胡问静冷冷的盯着黄玉郎,道:“新人到岗第一天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熟悉工作岗位,认识同?时,知道哪里可以进去,哪里不可以进去,知道部门的规矩,朝廷的法令,知道被人欺负了找谁告状,知道欺负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在工作中才会诸事顺利,不给其他人添麻烦,这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其余官员一齐点头,胡问静的话一点都没?错,新人第一天上?班也就是熟悉工作环境,认识一下?各个同?事而已,拿本规章制度看一天,熬到下?班准时回家?,大家?都是这个样子过来的,既不是偏袒新人也不是新人偷懒,规则而已。
黄玉郎尴尬的看着其余官员,快给我一个台阶下?啊。一群官员更尴尬的看着他,你楞要拿规则当做污点,谁能给你台子?某个官员与?黄玉郎交情深,咬牙道:“原来如此,是黄兄一心为公孟浪了……”
胡问静打?断他的话,道:“孟浪?这里有数十人,人人都看见胡某没?有办公,为何其余人不孟浪?这里有尚书秘书令史?十余人在,外人纵有疑惑,为何不先寻人问个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这个姓黄的会不懂?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她歪着脑袋看黄玉郎,陡然脸色大变:“难道……你是任尚书的仇敌派来的卧底,故意挑拨尚书秘书令史?与?其他同?僚之间?的矛盾?难道刺杀任尚书的刺客就是你的同?党?来人!拿下?这个乱臣贼子,押送刑部天牢!”
那给台阶的官员看看黄玉郎,我已经尽力了,奈何敌人太狡猾,果断的退后一步装死狗。
黄玉郎哀伤的看其余官员,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一群官员一齐瞅尚书秘书令史?中的老张,大家?都是朝廷官员,有点小小的摩擦非常的正?常,有必要出手就盖大帽子吗?要是真的闹到了刑部面前,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老张冷笑,刚才黄玉郎跑到内堂捣乱的时候你们就不记得大家?都是朝廷官员了?但冷笑归冷笑,闹大了终究不好,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杏仁酥,笑眯眯的送到小问竹手中,道:“这个糕饼可好吃了,全部送给你吃。”一群秘书令史?心领神会,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急忙从抽屉里翻出各种零食糕点,嗖的就递到了小问竹面前:“乖孩子,送给你吃。”“我这个最好吃了。”
小问竹瞅瞅一堆零食,用?力的闭上?眼睛:“你们欺负姐姐,我不要坏人的糕饼。”胡问静环顾四周,得意极了,我就是有个好妹妹,随手接过杏仁酥,塞到了小问竹的手里,道:“看在杏仁酥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胡某可没?这么好说话。”小问竹爬到胡问静的膝盖上?,努力的把杏仁酥塞到她的嘴里,胡问静轻轻的咬了一口,抱着小问竹大摇大摆的坐下?,挥手,快点滚蛋。
老张和一群秘书令史?松了口气,总算和和气气的收场,急忙招呼黄玉郎等人:“黄兄,许久不见,且与?我聊几句。”
黄玉郎看看四周一张张微笑的脸,这是看不起黄某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黄某还没?有使?出真工夫呢。一把甩开?其余官员扯他的手臂,将手中的公文扔到了胡问静的案几上?,道:“胡秘书令史?是新人,需要好好的学习吏部的规矩,是黄某孟浪了,黄某正?好有一份公文请胡秘书令史?过目,就当给胡秘书令史?练练手。”他傲然转头四顾,新人就不需要好好地锻炼了?老子直接送经验给你,你还能不要吗?
老张等秘书令史?死死地盯着黄玉郎,不要给脸不要脸!
黄玉郎淡定极了,眼睛看天花板:“吏部工作繁忙,尚书秘书令史?更是职责重大,非有大智慧大经验的人不能担任。所以新人需要数日的适应和指点,否则出了差错又如何是好?胡秘书令史?天赋异禀,才华卓越,以后定然是吏部的骨干栋梁,若是能够早日了解了吏部的工作,也能早些为尚书分担压力。黄某是吏部之人,岂能不多多照顾胡秘书令史??今日黄某拿自己的小事叨扰了胡秘书令史?,若是胡秘书令史?办错了,难道黄某还能找她的麻烦不成?黄某只想投桃报李,让胡秘书令史?早日熟悉工作,早日为国为民?。”
一群看热闹的官员随声附和,等了许久终于大戏上?场了。
黄玉郎胸有成竹的微笑,他给胡问静的公文很简单,就是他自己的请教条而已,但是,这请假条的批复哪里是同?意或者不同?意这么简单,要考虑请假者的工作是不是有不可取代性,是不是正?在执行一个重要的项目,若是请假会不会影响项目,同?一个部门其余人有没?有怨言,请假者已经请了多少次假,其余人是不是因为请假者请假而被迫加班等等,这请假单几乎是吏部繁复的工作以及盘根错节的人情世故的侧影,不了解底细的人不论同?意和不同?意都很容易犯错。
若是胡问静处理恰当,或者瞎猫遇到了死耗子呢?没?关系,这正?好证明了胡问静能力超群,不需要适应期培训期,黄玉郎立马就会有更多的公文送到胡问静的面前,就不信胡问静能够滴水不漏。而只要胡问静犯了一个错误,黄玉郎就要把事情闹到吏部尚书的面前,料想吏部尚书的亲儿子被胡问静打?了脸,一定恼怒在心,随手就重重的斥责了胡问静。
“然后,我就能够更进一步了。”那黄玉郎在心中得意的想着,在吏部能够被吏部尚书看重,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黄玉郎,黄玉郎自信的与?胡问静对视,胡问静一定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冲动的跳进坑里,然后再也爬不上?来。
胡问静忽然淡淡的笑,身上?透出无边的力量,瞬间?让内堂内所有人都透不过起来,痛苦的几乎窒息。
“我们上?当了!”某个看热闹的官员拼命的向其余官员打?眼色。
一群尚书秘书令史?眼睛放光,如获至宝。
黄玉郎面如死灰,悲壮的看着胡问静,马蛋,老子最讨厌扮猪吃老虎的人了。
一群官员死死地盯着胡问静,到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胡问静根本不是菜鸟,而是超级高手!
【胡问静冷笑三声,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摇晃:“公文?堆积如山?胡某的眼中不存在的。”
陡然宁静的内堂之内平地起了飓风,整个内堂之内人人都被飓风刮得睁不开?眼睛,脚步不稳,唯有死死地抱住案几。
飓风消失,胡问静负手而立。内堂中堆积如山的公文整整齐齐的堆在她的面前,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就这点垃圾工作,吾打?个哈欠就尽数处理了,何须胡某每日应卯办公?胡某就算每天在家?睡觉,又有何耽误国家?大事?”
黄玉郎跪在地上?,失声痛苦:“不,不,不!为什?么我能看到传说中的超级技能佛山无影公文手!”
吏部尚书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捋须微笑:“胡问静,我早知道以你的身手将会是吏部唯一的栋梁,以后吏部所有的公文批复全部都交给你了!”转头看到了瘫倒在地的黄玉郎,随手一脚踢到了门外,这种垃圾怎么能留在吏部之内污染了环境。
白光之中,胡问静身上?出现一条五彩的丝带,在空中飘舞放光:“是,问静定当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群官员期盼的看着胡问静,虽然有点夸张有点奇幻,现实中绝对不会出现旋风和白光,但扮猪吃老虎的打?脸套路很常见,一般第一天上?班的刺头都有这种能力,不然谁会无聊的做刺头?做刺头的目的就是露一手超级能力啊。最近百十年这种假刺头真天才实在太多了,庞统不就玩过这一手?庞统每天不进衙门办公,然后当着张飞的面分分钟就清空了积压了几个月的公文,吓得张飞直接跪了,“吾几错失了天下?英才矣”。
今日胡问静高调得不能再高调的上?任,刺头的不能再刺头了,一定也有超级技能傍身,多半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处理完整个吏部衙署的公文。
一群官员们悄悄的深呼吸,静静的等待胡问静打?脸,一丝一毫都没?有感?到不爽,在吏部当了多年的小官,留在这里的统统都是前途无亮,混吃等死的老油条,谁在意被一个新人打?脸,只要能够完成了堆积的工作,早点下?班回家?吃饭睡觉拉屎,那个新人爱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哪怕每天要众人吹捧一个时辰,只要她能够处理了这些文件,一群官员很愿意每天吹捧她一个时辰的。
至于黄玉郎,这个敢得罪天才的家?伙谁管他去死。
内堂之内,寂静无声,黄玉郎脸色大变,一群官员热切的看着胡问静,你快点拿出你的超级处理公文能力来,我们很愿意被你打?脸的。
胡问静冷笑三声,在众人果然如此的眼神中扭头问老张:“这个黄什?么的是什?么官职,几品?”
老张张大了嘴,你的超级技能呢?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丫的没?有超级异能?
一群看热闹的官员失望极了,这年头刺头也有假冒伪劣!怒视胡问静,拼夕夕,某宝!
一群尚书秘书令史?叹气,会刮旋风的超级人才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遇到,大家?普普通通其实也不错。
黄玉郎冷笑三声,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一想冷笑三声太少了,又冷笑了三声,这才心满意足的鄙夷的看着胡问静,看这菜鸟有什?么办法解决他的公文。
老张道:“黄玉郎是令史?,也是九品。”
胡问静大惊失色,斜眼看黄玉郎:“我还以为他这么拽,至少也是个六品,原来和我一样是九品,那我干嘛要理他?来人,把这个九品官赶出去,尚书秘书令史?是随便?哪个九品官就能指挥的吗?什?么时候其他人可以指导我们尚书秘书令史?做事了?我们尚书秘书令史?什?么时候成了别人手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了?我胡问静决不答应!”
一群尚书秘书令史?干巴巴的大笑,虽然知道胡问静狐假虎威挑拨离间?的意思浓烈的都流到了下?水道里,但是众人斜眼看黄玉郎的眼神依然有些不善,尚书秘书令史?怎么做事轮不到另一个九品官说话。
黄玉郎冷冷的看着胡问静,马蛋!又是戴大帽子!你丫是不是只会这一手?
胡问静愤怒拍桌:“老张,这个黄玉郎的顶头上?司是谁?胡某倒要去问问他为何纵然手下?在上?班时间?四处乱逛,肆意插手尚书秘书令史?的工作,是不是他认为黄玉郎比吏部尚书还要能干,吏部尚书做不了的事情黄玉郎也能做?简直岂有此理!”
黄玉郎又冷笑六声,转身就走。其余官员也拱手告辞,胡问静的威胁丝毫没?有力量,纯粹是口嗨而已,但是这家?伙很明显就是一个披着少女皮的老巫婆,极其擅长官场套路,太极拳打?的贼溜,估计正?面挖坑是讨不到便?宜的,想要有所斩获必须留待来日。
“噗!”黄玉郎猛然腰部向前,头部脚步向后反曲成了新月,在空中飞出去了一丈远,重重的撞飞了一堆公文,面朝下?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群官员死死地看着胡问静,被胡问静的身材性别和牙尖嘴利所欺骗,忘记胡问静是拔剑杀了三个刺客的勇士了。但是君子动手不动口,把人踢飞就太没?品了。
胡问静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个黄什?么怎么就摔倒了?这里没?有坑啊,难道是忽然腿软了?哎呀,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黄什?么为非作歹,受到了天谴!”她的眼睛中闪着崇拜的光芒看着天花板:“原来洛阳果然有天子的龙气庇佑,奸佞小人不得好死,幸哉,大缙,壮哉,大缙。”转身对小问竹道:“姐姐现在是官了,什?么气都不需要忍,有仇当场就要报了,多爽快。”小问竹欢快的点头,努力的挥舞着小拳头。
一群官员悲哀的看着胡问静,你丫该去做山贼。
黄玉郎许久才翻过身,两?道鼻血缓缓的流下?,颤抖的指着胡问静:“你……你……你……胡问静,我要和你单挑!”
胡问静大喜卷袖子:“这是你说的啊,来啊,我饶你一只手。”
一群官员飞快的搀扶着黄玉郎起来,死死地捂住他的嘴,陪着笑道:“他今天喝茶喝醉了,大家?伙儿多多包涵,改日再登门道歉。”硬是扯着不断跳脚的黄玉郎就走。与?胡问静单挑?你丫倒是试试一脚踢人一丈远啊。
内堂之中瞬间?就安静了,一群外人消失不见,唯有地上?被撞倒的公文以及点点鼻血。尚书秘书令史?们死死地盯着胡问静,总有一种很是不妙的预感?。
胡问静看看周围,惊讶了,盯着她干嘛?转眼就懂了,奋力拍案几:“一群毫无素质的家?伙,撞倒了我尚书秘书令史?的公文竟然也不知道扶起来!”
……
胡问静继“斩杀”了任罕之后,又“斩杀”了黄玉郎,整个吏部爆发出了最大的热情。
无数人挤在大堂之中,高高的举起了右手:“我赌十文钱,胡问静将会完成三连斩!”“我赌十五文钱,赌胡问静会被任尚书收拾!”
任罕高兴极了,还以为只有自己倒霉,原来其实自己压根不倒霉。他匆匆从抽屉里拿了几块糕饼,推开?众人,跑到黄玉郎的身前,真诚的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来,吃块糕饼。忘记今天,明天会更好。”
黄玉郎恶狠狠的看着任罕,理智告诉他此刻他的最佳策略就是抱住任罕的脖子大哭,作为一起被胡问静教训过的倒霉蛋看,以后的关系比三同?兄弟还要铁,但是感?情却在煽动他一脚踢飞了任罕。该死的,理智和感?情孰轻孰重?
吏部尚书的房间?内,任恺皱起了眉头,今日胡问静冲动和幼稚的不像话,与?他记忆中老谋深算的胡问静完全不同?,胡问静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
2021.03.29.20:50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子风”捉虫。
-----------
感谢在2021-02-1015:57:37~2021-02-1122:4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吃酒的凤九20瓶;--15瓶;artemis10瓶;苍穹之上5瓶;181340233瓶;早睡早起方能养生2瓶;谨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