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作者:讨厌夏天

胡问静闹出了震惊整个官场的大事,很快就受到了处罚,胡问静被打发到了礼部任职。虽然官位没有变,甚至职务都没有变,依然是尚书秘书令使,可是整个官场谁都认为胡问静受到了惩罚。

“真是作?死啊,好好的待在家里领退休金不好吗?偏要作?死!现在好了,每天要上?班了。”礼部的一?群秘书令使们看到胡问静后很是不客气?的指责,身为小的不能再小的螺丝钉就要认清现实,明明已经拿到了超级王炸,上?岸退休了,你丫竟然还闹腾到回来上?班了,你知道多少人为你的愚蠢恨得牙痒痒的?

胡问静面对?一?群超级愤怒的新同僚,唯有仰天长叹:“我也不想啊!”一?群新同僚怒视,信你才怪,不客气?的指着角落:“去?,位置在哪里。”然后掏出棉花糖在小问竹的眼前摇晃着:“乖乖的坐在那里不要闹,伯伯就给?你吃糖糖哦。”小问竹对?棉花糖不怎么稀罕,可是依然睁大眼睛乖乖的点?头。

礼部尚书王恺咳嗽一?声?,道:“胡问静。”

胡问静急忙板起脸,举手?:“下官在,这?个小女孩迷路了,下官正在寻找她的父母。”

王恺笑了:“这?是礼部,不是吏部,不用来这?一?套。”

外界以?为礼部之内都是喜欢对?礼仪指手?画脚的腐儒或者把规矩看成兴邦唯一?手?段的中二,其?实那是绝对?的误解。

腐儒又不是活在真空之中,再怎么脑子不正常也会在被现实中吊打之后看清真正的社会规则,收敛对?礼仪指手?画脚的心,而把规矩看的比天大的中二们都会上?蹿下跳努力去?其?他更能为天下做贡献的部门,哪怕是个贪财的家伙也会努力跑到各地州府去?当中正官,有评定乡品的超级权力在手?,在各地那是收钱收到手?软。总而言之留在洛阳礼部衙署的礼部官员都是没门路没能力没野心混日子等退休的老油条,内部工作?气?氛好的不得了,随便在衙门睡觉下棋喝酒聊天带孩子打毛线都没人会管。

胡问静喟然长叹,怪不得一?群新同僚看到退休的她竟然返聘了,个个交浅言深咬牙切齿,原来自己拿到了他们一?辈子的梦想而不懂珍惜啊。

王恺瞪她,你知道就好。

胡问静转而又大喜:“我看礼部的操场还是挺大的,能够把木马带来吗?”小孩子每天待在房间里很是不健康的,多动动才好。

王恺挥手?:“随意,礼部是真正的清水衙门,平时都没人来,你爱怎么就怎么。但是……”王恺盯着胡问静意味深长的道:“必须每天上?班!”都已经想怎么划水就怎么划水了,所以?休想在家里躺着拿钱,必须每天到衙署待到下班。

胡问静理解,没事情干不是礼部官员的错,不到礼部报到就是礼部官员的错了。她使劲的拍胸脯:“放心,我一?定每天准时上?下班。”

王恺笑了,他的蠢儿子王敞老实交代了与胡问静的交易,他还是蛮看好胡问静的。

“到了礼部就老实待着,想写?小说就写?小说,想要玩游戏就玩游戏,不要去?招惹麻烦。”王恺道,然后又笑了。

“其?实,现在也没人敢招惹你了。”

名动洛阳的顶级文坛才子二十四友终于没有光着上?身负荆请罪,只是在天香楼中斟茶认错而已,虽然其?中定然有胡问静脚放在案几上?,鼻孔向天等等嚣张跋扈的让人无法忍受的过程,但是对?二十四友而言还算能够接受的结果。相对?被全洛阳城的人围观裸(体)而言,这?种程度的羞辱算得了什么?

这?对?二十四友可以?接受的结果,却让整个洛阳的官员和门阀众人为之毛骨悚然。

客观的说,高仿廉颇的“负荆请罪”本身其?实算不上?什么巨大的羞辱。对?廉颇而言负荆请罪当然有羞辱的味道,但自廉颇之后负荆请罪只是表示道歉的诚意,何羞辱之有?至于光着上?身更是算不上?什么羞辱,一?个大老爷们光着上?身有什么大不了的,天气?炎热之后大街上?到处都有贪凉光着上?身的男人。比二十四友更高级的、堪称魏晋以?来超级中的超级的竹林七贤之中(裸)奔的都有,谁认为这?是耻辱了?反倒是不少人夸奖这?是真名士自风流。二十四友的光着上?身负荆请罪不论从目的还是行为本身而言都算不上?羞辱。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是对?二十四友的羞辱呢?其?实是因为胡问静的《二十四友艳行记》将二十四友的“娇嫩”身体推上?了以?往想不到的地位,不论是外人还是二十四友自己都有种二十四友(裸)体堪比女子(裸)体的严重?感?觉。

在这?种错觉之下,胡问静在天香楼前拍卖席位,拍卖披衣服等等的行为可以?说是伤害性极小,侮辱性极大了。

整个洛阳的官员和门阀中人细细的品味前因后果,只觉胡问静想要杀鸡骇猴的目的昭然若揭。只是这?只“鸡”实在是分量大了些?。

“以?后绝对?不要惹胡问静。”这?已经成为了洛阳官场和门阀中人的共识。千万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胡问静就会投鼠忌器。胡问静二话不说就对?二十四友下手?了,谁能比二十四友更有名?谁的背景比二十四友更强?胡问静是个疯子,胡问静随时可以?把自己和对?手?一?起拉入深渊,千万不要没事去?招惹胡问静。

胡问静瞅瞅王恺,同样是老尚书,同样名字是“恺”,王恺的态度比任恺的态度好了几百倍。她决定说一?点?点?实话:“胡某不这?么做,怎么能上?达天听,怎么会进了礼部。”礼部尚书王恺是皇帝司马炎的舅舅,她被调到了礼部,说这?其?中没有看清她的能力的目的,那她就是傻瓜了。

王恺盯着意外的坦诚的胡问静,还真是懂得抓住机会啊。他也不迂回委婉了,直接道:“现在是好事是坏事很难说,陛下和山司徒贾太尉都挺看好你,老夫的儿子与你有些?牵连,若是你真的能成材,老夫还是有些?好处的。但是,你最近风头太盛,这?不是好事,也该避避风头了。”

胡问静用力点?头,已经达成了目的,白痴才会继续闹腾呢。“放心,我一?定每天在礼部打瞌睡,什么都不做。”王恺微笑,那就好,道:“开春之后有的是你忙得。”又斜眼看胡问静:“好好干,二十年?后你就能坐在本官的位置上?,到时候不过是三十四五岁,大缙就没有出过这?么年?轻的尚书。”胡问静咧嘴笑,心里一?点?点?都没当真,哪个老板不是对?员工说好好干,以?后你就会比我更有钱,结果员工每天996,工资一?毛钱没涨,老板年?底就买了新房子了。

王恺的心思已经飘到了朝廷之中,司马炎为什么要插手?二十四友和胡问静的闹剧?

“又是一?个蠢货蹦了出来。”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高密王世子司马越面见司马炎,畅谈二十四友是国之柱梁,不可轻慢,当诛杀胡问静以?解二十四友之困。司马炎拒绝了诛杀胡问静,但是终于下圣旨制止了胡问静继续公?开羞辱二十四友。

王恺有些?哭笑,司马家在汉朝就是名门望族,这?名门望族的背后就是司马家的人口多得不像话,仅仅司马懿就有八个亲兄弟,九个亲儿子,到了司马炎这?一?辈,司马家的人口至少也有三五百个,司马越是司马懿的四弟的孙子,还算有些?才干,与司马炎也算走得近。

王恺看着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胡问静,心中又一?次苦笑,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麻烦,而司马炎采取“司马家”坐天下的方式产生了家族内纠结不清的困局,前脚有人走司马炎儿子的门路想要干掉江东陆家,后脚就有人走司马炎的族弟的路子要保住江东陆家,这?司马家的内部正是堪比一?个小战国啊。司马炎想要让笨蛋儿子当皇帝就无法得到家族的支持,只能外部寻找帮手?,哪怕是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丫头。

小问竹渐渐有些?习惯王恺了,不再慌张,扯着胡问静的衣角在房间内四处的张望。

王恺笑了,司马炎想要学父亲和爷爷深谋远虑,早早的给?笨蛋儿子准备班底,等十几二十年?后交班给?笨蛋儿子的时候也有几个能用的手?下。可是,这?个计划真的靠谱吗?

……

小问竹趴在案几上?,兴奋的盯着积木,积木已经堆得老高了,好些?地方不太牢固,摇摇晃晃的,她小心的拿起最后一?块积木,慢慢的放到塔尖上?,积木一?阵摇晃。她死死的盯着积木,伸手?想要保护成果,却又不敢碰到积木,积木终于在摇晃中倒塌了。

四周一?阵长吁短叹:“可惜,太可惜了。”“哎呀,竟然塌了。”“比我厉害多了。”

一?群礼部的官员抱着热乎乎的茶杯,摇头晃脑,小问竹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竟然又塌了。

小问竹撅着嘴,愁眉苦脸了一?秒,又睁大了眼睛兴奋的拿起了积木:“再来!”

一?群礼部官员乐呵呵的,小孩子就是单纯啊,玩个积木就能玩的这?么开心。

胡问静端了糕点?和羊奶进来,热羊奶的甜香很快占据了整个房间,她招呼着:“大家都有。”

一?群礼部官员笑着道谢,不明白为什么胡问静每天都要盯着小问竹喝羊奶,豪门大阀的子女都没有这?么娇贵。

有官员道:“我曾听说有些?豪门大阀的子女哪怕是十来岁还在吃人乳,但是那是极少数纨绔的不成样子的人家之中。”一?群官员点?头,搞不懂胡问静这?么讲究干什么。

胡问静道:“胡某家学渊源,医术中有云,牛羊羊奶可健壮身体,补充钙质,不论年?龄多大都需要喝奶。”一?群官员谁都不信,胡问静祖上?究竟是不是真的名医都是个问题,至于听不懂的“钙质”更是懒得去?多问含义。

某个官员笑着:“不过,这?大冷的天中喝一?杯热羊奶还是很舒畅的。”以?前以?为自己不喜欢甜食的,没想到喝到甜甜的热羊奶之后竟然觉得很是不错。

一?群官员笑着,再也没有比冬天在室内围着炭盆喝着热羊奶热茶水更加惬意的了。

“礼部的官员就是这?么办公?的吗?”忽然有人声?突兀而出。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屋内的众人。

“本官是吏部黄正德。”那男子从怀里取出公?文,扔在了案几之上?,冷冷的看着众人。

一?群礼部的官员淡定的看着那黄正德,来礼部办公?后收到礼部官员散漫的气?氛的刺激,咆哮礼部的官员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个两个。

某个礼部官员慢悠悠的去?拿公?文,那黄正德冷冷的看着胡问静,道:“无耻之徒到了礼部,真是讽刺啊。”

胡问静盯着那黄正德,问道:“阁下是吏部黄玉郎的亲戚?”黄正德摇头,姓黄的人多得是,谁说姓黄就是亲戚了。

胡问静更惊讶了,转头看其?余同僚,不满的道:“你们不是说洛阳所有官员和门阀中人都有了默契,绝对?不要招惹胡某吗?为什么有人专门跑来挑衅?”一?群同僚无奈极了,我们哪知道?

胡问静仔细的看那黄正德,认真的道:“要么是他没带脑子,要么是他没带耳朵。”众人哈哈大笑,丝毫不把黄正德放在眼中,这?里是养老部门礼部,只要他们不犯大错,谁都动不了他们的职务,怕了谁了?

那黄正德脸都青了,想不到礼部的官员个个和胡问静一?样的无耻,为什么平时就没看出来?

“胡问静,给?我倒茶水。”他冷冷的道,本官是七品,又是来礼部办事的,于情于理你都该给?本官倒茶水。他狞笑着,就不信灭不了你的威风。

胡问静认真的问周围的人:“要是我得罪了他,会怎么样?”一?群同僚同样认真的道:“当然是小鞋一?大堆了,吏部的人给?其?他官员穿小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今年?的考评直接降低到最低。”使劲的瞅胡问静,你是不是吏部出来的,这?都不懂?

胡问静继续问:“会开除吗?”

一?群同僚坚决的摇头:“绝不可能。开除官员是需要有大罪名的,得罪一?个七品官员的理由绝对?不在其?中。”

胡问静大喜:“铁饭碗!”

一?群同僚秒懂含义,就是铁饭碗。

胡问静淡定的转身看那黄正德,翻脸:“胡某是天子之臣,不是你黄正德的仆役!”一?群礼部的同僚鼓掌欢呼:“说得好。”这?句话说得太高大上?了,就是被告到皇帝面前都不怕。

那黄正德冷笑三声?:“好,说得好。”愤怒的离开,出门就笑了,与胡问静无仇无怨就不能跑过来自取其?辱?

“今日与胡问静翻脸的事情定然会传遍洛阳。”那黄正德嘴角带着笑,那些?以?为不能得罪胡问静的人都是傻瓜,完全没有认真的分析胡问静和二十四友的恩恩怨怨。

“我只是小小的讽刺了胡问静几句,算不上?多大的得罪,胡问静怎么会报复我?”黄正德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胡问静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心胸狭窄,被陆机写?文怒骂的最初胡问静是没有报复的念头的,有此可见胡问静对?小打小闹其?实不怎么在意,今日他冷笑几声?,讽刺几句,随意的指使胡问静几句,基本是不会遭到胡问静的报复的,然后,他就立刻成为了洛阳城中唯一?一?个敢于与胡问静正面交锋的人,从此名动洛阳。

“只怕等我回到了吏部,任尚书已经把我当做了未来的尚书。”黄正德笑着,这?当然是夸张了,但是任恺一?定会觉得黄正德是个好样的,以?后重?点?培养。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顶着寒风回到了吏部,吏部众人不但没有夹道欢迎,甚至都没有抬头正眼看他。

黄正德微微有些?失望,然后就理解了,消息没有传得这?么快,大概到下午就能传遍整个洛阳了。

黄正德一?整天都微笑着,时不时看着大门,幻想着任恺激动地眉毛胡子都在颤抖,一?定要他做新的吏部尚书,不然就当场上?吊,他微笑着,美好的人生终于开始了。

咦,任恺来了!

黄正德激动地看着任恺,一?定要退位让贤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把他提拔几级做吏部侍郎的可能还是存在的。

任恺越走越近,黄正德的心嘭嘭的跳,难道任恺要和他热情的拥抱,感?谢他挑战胡问静,为任家出了口气??

任恺经过黄正德的身边,立刻注意到了黄正德如火一?般的眼神,他微微皱眉,进了房间就问道:“那左边第三排第二个怎么了?”秘书令使也注意到了,想了想道:“那人今天去?了礼部办公?。”

任恺皱眉,礼部?胡问静?如火的眼神?他终于知道黄正德的心思了,只觉可笑之极,这?种被人记住名字都做不到的菜鸟也以?为可以?一?鸣惊人?他笑着:“看他活着回来了,多半没敢真的招惹胡问静。”这?种菜鸟记住他的名字都是浪费时间。

当日,黄正德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依然没有等到名动洛阳,为什么没有人宣传他硬杠了胡问静?为什么?

……

百姓喜闻乐见的奇书《二十四友艳行记》太监了,无数人愤怒无比,每天都跑到胡家门口大骂胡问静。

“胡问静,你的骨气?在哪里?”有人悲愤极了,被人羞辱成了(荡)妇怎么可以?善罢甘休,至少要对?方雪地(裸)体跪求三天三夜才能答应和解,哪有随便吃顿饭喝杯茶就接受了道歉的,做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骨气?!

有人摇晃着招魂蟠:“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必须让二十四友全家陪葬!”女孩子被人侮(辱)了名节是何等的大事,若是换个正常的女孩子现在都已经自尽了,说血海深仇一?点?点?都不为过,这?么深的仇恨至少也要把二十四友全家都写?到《二十四友艳行记》之中啊,怎么可以?就此罢手??有仇不报,这?还算是人吗?

有人脑袋上?扎着红头巾,绝食静坐:“胡问静不写?续作?,我以?后再也不吃饭!”就不信胡问静不怕。

有人却另辟蹊径,眼角带着犀利的光芒:“胡问静不写?,我们可以?写?啊。”不就是小黄文嘛,不就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篇用几千字详细的不知廉耻的描述具体的动作?神情和声?音嘛,以?前没人写?只是想不到可以?写?成这?副模样而已,论文笔比胡问静好的人多了去?了。胡问静不肯继续写?,那就找个文笔好的人写?啊。

一?群人茅塞顿开,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疯狂的点?头:“对?,对?!支持!”

数日之内,《续二十四友艳行记》,《后二十四友艳行记》,《新二十四友艳行记》,《二十四友再次艳行记》,《补二十四友艳行记》,《二十四友艳行记补》,《甲子版二十四友艳行记》,《醉翁二十四友艳行记》等等充斥洛阳城的各个书铺,文字质朴者有之,文字华丽者有之,脑洞大开者有之,年?龄不忌者有之,僧俗不忌者有之,内容之丰富只有想不到,没有写?不到。

洛阳群众的精神生活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二十四友面无人色,再次不敢出门上?街。

陆机都哭了:“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胡问静停笔就不会再有《二十四友艳行记》了,没想到现在反而更加多了,听说书铺内没有十几种《二十四友艳行记》的续作?都不好意思开门。

潘岳脸色灰败的好像马上?就要挂了,这?些?跟风的无耻之作?粗制滥造,只求挂了二十四友的名字,其?余完全不讲究,可以?预见的是很快就会出现《二十四友玉(蒲)团》,《二十四友金(瓶)梅》,《二十四友玉楼春》等等,三十年?内花样翻新,绝对?不会终结,很有可能成为一?大IP。

陆云死死的扯住王敞的衣角:“王兄救命!”

王敞有个P的办法,总不能一?个个花钱收买吧?看着局势每天都有几十个人冒出来写?二十四友的小黄文,听说已经有女作?者进军小黄文了,讲究的是为爱发电,只求与偶像在书中相会,绝对?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

二十四友眼巴巴的看着王敞,既然王敞搞定了第一?次,一?定能搞定第二次。王敞身为二十四友的带头大哥一?定要挑起责任来。

王敞咬牙切齿,眼睛中冒出金光万道:“我有办法了!”

……

“什么?找我处理?”胡问静惊愕的看着王敞,这?么简单地事情为什么要找我?

王敞想不出哪里简单了,只能期盼的看着胡问静,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不对?,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也不对?,应该是过河抽板,对?,就是过河抽板,你既然靠小黄文起家,就绝对?不能让其?他人也写?小黄文起家,不然一?大群小黄文作?家名动洛阳名留青史,就你这?个文笔有个P的地位?仅仅小黄文师祖的名头可用不了几年?,不信你倒是说说官场文的师祖是谁?

胡问静无奈,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自己引起的,那就收个尾吧。

长街之上?,某个书铺之前。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扫黄打非!”衙役的呵斥中,胡问静带着红袖箍,大摇大摆的推开买书的读者:“来人,把这?个书铺封了!”

一?群读者死死的盯着胡问静,你凭什么封了书铺?

胡问静抖抖官服:“胡某现在是礼部官员,维护国家文化安全和健康的发展那是本职所在义不容辞。”

一?群读者哑口无言,礼部不扫黄谁扫黄?

一?群戴着“扫黄打非”的红袖箍的衙役冲进书铺,立马将书商和作?者抓了。

书商和作?者委屈极了,扫黄很合理,但是朝廷不能选择执法:“隔壁潇湘书斋小黄文到处都是,你为什么不抓他?”

胡问静坐在马扎上?翘腿:“这?还用问?因为你写?官员的小黄文,公?然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王敞用力点?头,二十四友中至少一?半是官身,写?在职官员的小黄文,你丫胆子肥了!然后佩服的看胡问静,深深的感?受到了找胡问静的正确,二十四友想要上?吊的重?大问题在胡问静手?中根本不是问题。

书商和作?者更加委屈了,看胡问静的眼神简直要滴水:“你是一?代小黄文宗师,《二十四友艳行记》的原作?者,论侮(辱)朝廷官员舍你其?谁?你为什么不抓你自己?礼部谁都有资格扫黄,就是你没有资格!”

胡问静大惊失色:“你丫法盲啊,法不追溯过往。少看小黄文,少写?小黄文,多看律法,知法才能犯法。而且……”

胡问静四十五角看天空,微微闭眼睛,脸上?流溢着神圣的光彩:“而且胡某改邪归正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胡某已经不再是写?小黄文的胡某,胡某是新生的胡某,胡某是维护大缙朝文化健康的礼部官员的胡某,汝等休要以?旧日眼光看胡某,要以?发展的动态的紧跟时代的眼光看胡某。”

一?群围观众怒视胡问静,无耻!

书商和作?者悲愤极了:“我们也可以?改邪归正!我们也可以?浪子回头!”

胡问静用力点?头:“当然,罚钱以?后爱怎么改邪归正怎么改邪归正。胡某双手?欢迎你加入维护大缙朝文化健康的大家庭,大缙朝的文化健康靠你靠我靠大家。”

一?日之内,胡问静带领礼部的人员横扫洛阳城内书铺二十余处,严厉处罚了违反大缙朝文化健康的相关人员,还大缙朝文化市场朗朗乾坤。

洛阳城的百姓感?动极了,一?代小黄文宗师污妖王胡问静竟然也敢抓写?小黄文的,这?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有人大笔一?挥,立马开始写?新文《胡问静与二十四友不得不说的故事》。有友人急忙劝阻:“何以?知法犯法?”瞧瞧那些?被胡问静重?罚的书商和作?者,你竟然敢公?然挑战胡问静,你有几个脑袋?

那人笑了,山人自有妙计。

一?日后,洛阳的酒楼茶馆之中开始冒出了最新的脍炙人口的段子《胡问静与二十四友不得不说的故事》,无数食客茶客击节赞叹,虽然文章一?点?都不好看,但是冲着胡问静倒霉,必须喝彩。

所有人都搞明白了作?者的手?段,胡问静不是抓书商和作?者吗?现在作?者不求名不求利,你有本事去?抓人啊。

王敞尴尬的看着胡问静,没想到找胡问静帮忙竟然害得她名声?臭不可闻,竟然成了新一?代小黄文的主角,这?羞辱可比二十四友更严重?多了。

胡问静用力的点?头:“嘤嘤嘤,我不活了!”鄙夷的看王敞:“若是被人骂成(荡)妇(淫)妇就不能做人就要痛苦就要自杀,这?世上?的女人早就死绝了。他骂由他骂,明月照大江。声?名都是浮云,在乎才是傻逼。”

王敞呆呆的看着胡问静,忽然大笑,有多少闺阁女子就是因为被人质疑了几句清白就自尽了,他对?此很是不认同,完全不能理解名声?对?女人的重?要性,为什么被人胡说了几句诽谤了几句就要自尽了?那些?女子的人生价值存在理由就是为了别人嘴里的言词吗?

“好!说得好!王某敬你一?杯!”王敞真心佩服胡问静的洒脱。

……

某个茶楼之中,一?个说书人正在说着《胡问静与二十四友不得不说的故事》,正在精彩处,忽然有茶客大声?的叫:“不好!胡问静来了!”那说书人立刻从茶楼后门溜出了茶楼。

茶楼之中众人淡定无比的看着慢悠悠上?来的胡问静,你以?为去?了礼部就能一?手?遮天?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背叛神圣的小黄文,背叛了忠实的小黄文的读者,背叛了自己的出身,现在是你受到反噬的时候了。

胡问静瞅瞅正襟危坐的茶客们,再瞅瞅面带微笑的茶楼老板店小二们,挥手?:“来人,这?里聚众(淫)乱,统统抓起来!”

众人大惊:“你胡说八道!”“你诬陷!”“岂有此理!”

有几个年?轻人拍案而起,傲然看着胡问静:“你有证据吗?”

胡问静惊呆了:“你们是从哪个蛮夷的地方回来的?朝廷官员抓人什么时候要证据了?早就和你们说少看小黄文,看多了脑子都不正常了。”众人目瞪口呆,好像证据是断案的时候才用的,抓人的时候可不需要证据,这?么说就是胡问静想抓就抓了?众人对?视,眼神凄苦极了,好像就是如此。

胡问静扫了一?眼极力镇定的茶楼老板:“交代那个说书人姓甚名谁就放你回去?,否则就等着把牢底坐穿。”整个茶楼的客人伙计都盯着茶楼老板,是英雄是狗熊一?言可决。茶楼老板笑了,挺起了胸膛自豪无比:“小人不知道哪有什么说书人。”一?群客人伙计竖起了大拇指,英雄!

胡问静无所谓:“没关系,胡某有十八种酷刑等着和你亲密接触。”茶楼老板立马后悔了,可是骑虎难下,只能硬顶着。

整个茶楼的人尽数被抓进了礼部,很快有一?大群家属跑来告状:“礼部无凭无据,为什么乱抓人?”使劲瞪胡问静,抓人也是刑部的事情,凭什么礼部抓人?

胡问静看天空:“礼部正在审问案情,问清了谁是聚众(淫)乱,谁是无辜路人,自然该放人的放人,该递交刑部的就递交刑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胡某一?定秉公?办理。”一?群人哑口无言,这?还怎么回答?有妇女立马坐在地上?拍大腿哭泣:“官老爷抓人咯!”

胡问静立刻指着那妇人,道:“来人,将喧闹礼部衙署的人抓起来痛打五十大板,堂堂大缙的礼部衙署是你们想闹就闹得吗?谁敢闹事,礼部管杀不管埋!”

一?群家属后悔极了,医闹官闹校闹的重?点?是与讲理的人闹,怎么可以?与不讲理的人闹了,太不长眼睛了。

阴暗的大牢之内,茶楼老板听着稻草堆上?淅淅索索的响,分不清是老鼠还是蟑螂,只觉浑身毛骨悚然,后悔到了极点?,胡问静抓说书人关他P事,何必死扛?面子算老几!他抓着栅栏,大声?的叫:“官爷,小人愿意招供!小人愿意招供!”

原本只有低声?哭泣的大牢之内陡然爆发出了一?片叫声?:“官爷,小人愿意招供!”“小人可以?带路!”“小人知道那说书人住在哪里!”

半个时辰之后,胡问静一?脚踩在说书人的脑袋上?:“给?你两个选择,侮(辱)朝廷命官苦役一?年?……”她脚下使劲的旋转,那个说书人根本不敢叫疼。“……戴罪立功,轻判苦役三个月。速度,二选一?,本官赶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一?扇房门被踢开,二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涌入宅院之中,宅院的主人惊恐的看着慢慢走近的胡问静。

胡问静展颜一?笑:“你的文笔太烂了,不如去?大牢中好好反省反省?”

太阳下山之前,洛阳城中再也看不见一?本与官员有关的小黄文,听不见一?句与官员有关的说书段子。光明渐渐消失,黑暗逐渐统治世界,无数人抬头看着天空,这?暗无天日的世界等待着英雄的降临。

“请喊出我的名字吧!重?要之物?到底是什么?不惜付出生命也会坚守到底,驱使你的动力,究竟是责任还是爱?……逃出牢笼的恶鬼,正到处侵扰……绝不能放过那些?破坏和平的恶人。来吧!现在请你高呼吾名!”

无数洛阳小黄文读者悲壮的含泪看天,齐声?高呼:“赛罗奥特曼!”

世界恢复了和平,奥特曼再次拯救了世界。

哦,错了,错了,是无数洛阳百姓愤怒无比,马蛋啊,只听说抓卖小黄文的写?小黄文的,现在看小黄文的也要抓了?天日昭昭啊!

有书商和小黄文作?者淡定无比,朝廷的规则很明确嘛,只要不写?官员的小黄文,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朝廷才懒得管一?群写?小黄文的人呢。

有作?者长长的叹气?:“不过……”

小黄文又不是胡问静发明的,胡问静在小黄文界不过是末学后进而已,可是几乎与人类文明有相同时间的源远流长的小黄文为什么一?直就不能大红大紫呢?无非是代入感?罢了。

无名无姓的小黄文写?的再好,终究不及名人光环,《二十四友艳行记》妙就妙在名人真名真姓,有种真人真事的感?觉,真正的做到了见字如晤,看到剧情就能想出一?张张生动而详实的画面,所谓言之有物?不过如此。

《二十四友艳行记》就是靠洛阳城百姓对?二十四友的了解和崇拜才成为了爆款,出了洛阳没人认识二十四友,《二十四友艳行记》立刻就没了轰动效应。

不能写?官员,不能写?名人,靠几个虚拟的文字写?个P的小黄文啊。

一?群作?者和书商长叹,小黄文的销量又要暴跌了。

人民群众的需求被贪官酷吏胡问静大肆压制,但是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不能公?开,难道还不能自娱自乐吗?

某个花园之内,几个闺中女子鬼鬼祟祟的打量四周,见没有外人,这?才从衣袖中取出一?叠纸。

“这?几日无聊,便写?了潘安仁和陆小机的故事,且作?为练笔,定然是极差的,敬请雅正。”“李姐姐写?的定然是极好的。”“不妨看看。”

几个少女板着脸说着,然后一?本正经的交换文稿阅读,很快众人的脸上?都飞起了红晕。有少女断断续续的道:“竟然……写?的如此……”有少女深呼吸:“很好,果然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

眼看洛阳城中明面上?再也没有了与二十四友和胡问静有关的小黄文,王敞久久的坐在书房中,他和二十四友束手?无策的小黄文泛滥竟然这?么快就彻底平息了。

是只要取缔书商就能控制小黄文吗?

王敞缓缓的摇头,从手?段上?来说,就是如此的简单。可是……

他回想着胡问静当日以?扫黄为名举报那卖小黄书搭售大白菜的张书商,越想越是心惊,此刻才发现胡问静是在严格控制事态的范围啊。

若是今日他没有求到胡问静面前,若是今日胡问静不是礼部官员,若是此事由其?他官员处理,会不会也和二十四友一?样束手?无策?又会不会苦苦思索,终于想起胡问静举报张书商的手?段?

王敞倒抽一?口凉气?,只觉胡问静的心眼真是多啊,早早的就猜到小黄文将会泛滥,早早的就给?所有人留下了处理的方式。

厉害,真是厉害!

王敞忽然笑了,胡问静唯一?没有算到的可能就是这?件事竟然要由她自己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2021.03.15.12:33修改错字,感谢读者“蜘蛛泡茶”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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