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冷眼看着意图对自己挥拳的唐行明,出拳的姿势不对,破绽太多,力道不足,这样一拳打在身上除了疼痛外,根本造不成实质伤害。

他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借力使力将他摔到了地面上。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竞技场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见挑事儿的家伙摔了个狗啃泥之后,纷纷欢呼叫好。

一个亚雌单挑两个雄虫,这是多么令人震撼的事情,光想象就能热血沸腾,他们期望看到体格强健的亚雌或雌虫被凌.虐,这让他们这些雄虫的施.虐欲望得到巨大满足,但同样希望看到自鸣得意的家伙受到教训。

竞技场上不看身份,只分强弱,观众愿意为刺.激的打斗场面喝彩,至于阶级高低,他们才不会理会。

远处有一群教官默默地看着,既然是自由训练的时间,那么只要不伤及生命安全,他们就不会插手。

褚淮半蹲下身子对他说,“给你个机会,现在要跪下来求饶吗?”

唐行明恶狠狠地瞪着他,嘴里全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态度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一个亚雌而已,到了床上还不是只有被别人操.烂的份儿,你……”

褚淮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给这种人机会,于是懒散地站了起来,“但愿你等会儿也能这么嚣张。”

他斜眼看着另外两个人,清朗的声音在一片喧哗中格外与众不同,“别浪费时间,害怕的话就滚下去。”

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惹恼了他们,下一秒三个人一起扑了过来。两个雄虫倒是好对付,褚淮轻而易举地绊倒唐昊,然后毫不留情地踢了他脆弱的腹部。

他这回可没有掂量力道,那尖锐的哀嚎响彻整个训练场地,随后又被议论声淹没。

至于另外一个,褚淮抓住他的右手手指利落一掰,是清楚刺耳的骨头碎裂声。之后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腿肚上,唐行明吃痛地跪到地上,惨叫过后疼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褚淮踩着他受伤的手指,用力地碾着,由于刚刚一番打斗太过激烈,他情绪稍稍有些失控,一时间没有掌握好分寸。

台下很吵,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可褚淮什么都听不到。

“啊啊,救,救命!教官!”唐行明害怕地大喊着,五官疼到扭曲,脸上全部都是鼻涕眼泪,完全不见之前的得意。

褚淮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伸脚,踩住了他的脊背,浑身上下的嗜血因子都在叫嚣。他扭头看向另一边,那个身体强壮的亚雌已经退到竞技场的边缘,脸上一片惶恐,好像巴不得立刻跳下去。

“要逃跑吗?”褚淮从唐行明的身体上踩过,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亚雌。

他害怕到声音发抖,“你,你,别过来,我只是……”他紧张到语无伦次,说出来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

褚淮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解除掉竞技场的围栏,这个亚雌并没有招惹他,他不会迁怒于无辜的人。

在竞技场四周围栏降下后,那个亚雌就慌不择路地逃跑了,教官们迅速地冲上来,有两个人人去查看那唐行明他们的伤势,剩下的人都警惕地围在褚淮的身边,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他冷漠地看了一眼那些教官,没人敢直接上来制止他。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常。

在他攻击那两个雄虫时,脑海里就不断地浮现出系统的警告。刺耳的警报声在他耳边不断回响,久了之后就有一片嘈杂的嗡鸣。

系统见他还没有收手,直接就采用某种方法刺.激他的痛觉神经,刚刚就是因为这种可怕的剧痛,他的注意力被分散,险些被唐行明他们伤到。

此时有个长相富有威严的中年雄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在听完旁边人的解释后,他扭头看着褚淮,语气严厉:“这位同学,搏击课有规定不能故意伤害对手,你已经严重地违反规定。”

“所以?”褚淮一点儿都不害怕,语气云淡风轻。

“我会接受一切的处分和惩罚,他们的医疗费也会一力承担。”他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将上面的褶皱抚平。

“褚淮你想这样就算了,我要告你,故意伤害雄虫!我要把你送进监狱,你……”唐昊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叫道,由于说话的声音太大,牵扯到受伤的部位又是一阵痉挛。

“送我进监狱,那应该不可能了。”褚淮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他看着那些教官,开口:“希望老师能允许我联系律师和雄父。”

“也好,郁文,这几个学生是你们班的吧,你联系一下他们的家人,看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他对那个肌肉结虬的教官说,对方点头过后就去通知他们的家人。

褚淮的通讯仪并不在身上,在得到许可后,有人从更衣间里帮他拿了出来,他想也没想就拨通他雄父的联系方式。

他听到微小的电流声,之后就传来沉稳的一声:“褚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褚明城有些奇怪,自从几年前那件事情后,这个孩子就跟他不亲近,平时鲜少和他联系,上次是为了西岭区的房子,这次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雄父,我在搏击课上打伤了人,需要律师走一趟,要是您不忙的话也过来学校吧。”身上的疼痛消散了一些,至少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他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因为怕声音颤抖会露出什么破绽。

“你受伤了吗?”通讯仪那边传来了略显焦急的声音,听上去是一副关心则乱的样子。

但褚淮并不觉得这位雄父对自己有多关心,冷冷地回答:“没有。”

“你怎么会打伤人?”印象里自己这个孩子一向品学兼优,待人接物也有礼貌,从没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对方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自保。”他看了一眼被担架扛着的那两个雄虫,耐着性子地解释。

“你先等着,我让林律师先过去。”褚明城手里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忙,但褚淮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将来整个褚家都要交到他的手上,他不心疼不行。

早些年因为一些事情,这个孩子一直疏远他,现在父子关系好不容易才好上一点儿,他也不想破坏这种父慈子孝的假象。

“嗯,让林律师带上医院开的证明。”褚淮怕他忘记了这回事,到时候还要去医院做一趟检测。

“行。”他话音刚落,褚淮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他头疼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最后还是拿起了外套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