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 那信念

作者:张金双

初秋的晨,格外的凉爽,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仲夏虽过,但花草们还在争红斗艳地卖弄着自己的风姿,阳光温暖地洒在花草的枝叶上,像是在抚摸她的孩子,和风也赶来凑凑热闹,将它们拥在一起,任笑意在这簇拥间。

学生们也三三两两地分散在花园里的各个角落里,或看书,或谈情说爱言谈嬉闹间。

花园里的最深处,传来阵阵悦耳的吉他声,循声望去,只看到密密的花枝草叶,无奈,只得“钻”进“密林”,一探究竟。

原来,是志成哥他们在练习。

看到了我,志成哥放下了贝斯,温柔地对我说道:“你之前模仿过杰克逊的舞蹈是吗?现在给我们跳一段,怎样?”

“好啊!我需要《Beatit》的音乐。”

子轩打开音响,音乐响起,伴着节奏,舞姿在我身上演绎。

模仿杰克逊的舞蹈并不难,可以随意添加元素,只是流畅与否,虽然我模仿了很长时间,但那些动作还不怎么流畅。曲尽,舞完,志成哥一直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根本看不出对我的评价满意与否。

“你看好了,我给你也跳一段。”说完他以同样的音乐,开始了他的教程,Breahing,Dang,Moohwalh的动作在他身上充分发挥体现,模仿的真的是太像了,他的每一动作都在刺激着我的眼球,尤其他的太空步,都看不清脚步哪个先哪个后,直教人看的眼花缭乱。

我与他年纪相仿,但以我们才华相论,他就是我师级人物。

我自持天生一副貌美如花的容貌,而且学习也出类拔萃,一般都是男生们的焦点人物,从未想过要做别人的崇拜者,但遇到了志成哥,我突然间知道了仰慕的含义,他就是我的偶像。他的眼神,她的微笑,他的一言一语,都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只愿跟他在一起,吸收着他的磁性,哪怕一小时一分钟。

又到了午餐时间,三个人又坐到了一起谈论起来,今天的话题,竟是现在的用餐。

“文灿,我们吃什么啊?菜这么烂,我都不知道吃什么了。”龙秀向我抱怨着询问我的建议。

“我也是,菜真的很难吃耶,前两天,听咱班的小强说,他还吃到一条虫子,好恶心呀!”小敏也趁机向我诉苦。

自从转学到这里,我们三个便成了很铁的死党了,而我,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自然成为她们的大姐大了。

“那就吃青菜吧!如果都难吃还不卫生,青菜就是我们的良选,毕竟不卫生的肉食要比青菜严重,是吧?”我将自认最佳的答案合理地推出,她俩也欣然而应。

这餐厅的伙食也太差了,也没人出面管理,只得自己独生闷气。

端上少的可怜的青菜,落座于餐厅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开始了用餐。

随着小敏嘴里的一声咔咔声和她的啊呀惨叫声,我们惊愕地发现从她的嘴里吐出一只被咬碎的蜗牛来,恶心的她,捂着嘴巴跑向了洗手间。

我们本该为这恶作剧般的一幕大笑不止的,但此时,我们沉默了,为自己感到悲哀,憎恨着餐厅的不负责任。无言的我和龙秀,面面相觑,良久,放下碗筷,等待着小敏。

这时餐厅的大厅内围了一群人,还伴有激烈的争吵声。

沉耳一听,好像还有志成哥的声音,赶紧拉起龙秀,挤进了人群。

“嫌难吃就别吃,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嘴刁。”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精干的老头冲志成哥吼着。他大概就是餐厅老板高兴邦吧!

“你们的卫生已经出现相当严重的问题了,我以学生会会长的名义,向你们提出抗议,要求你们整顿。”

好振奋人心的一语,话一出口,人群里的几个男生齐声大吼了一声,附和着正义的宣言。

“谁食物中毒啦!谁吃死啦!说我们食物不卫生你得拿出证据来,我们餐厅给学校服务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们饭菜有问题,就你们几个故意捣乱是吧?”

他的狡辩直叫人气得咬牙!

我转过头,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把带有蜗牛的饭菜端来,她轻点额头明白了我的意思。

“高兴邦,你看看,拿带有蜗牛的饭菜给我们吃,这就是你们饭菜的卫生标准吗?”我端着带有蜗牛的饭菜质问着高兴邦,众人也静了下来,等待着他的解释(辩词)。

“小同学,这只是员工们一次小小的失误而已,你总不能拿这个就定义了我们饭菜不卫生嘛!”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名女员工拉了拉我的衣袖,想要跟我说话的意思,我后退了几步,与她凑在了一起。

“这位同学,求求你了,别再拿蜗牛的事揭发我们了好不好,不然高兴邦又要扣我们工钱了。”

只见她树皮般粗糙的手和一脸的沧桑,再定睛一看,她不就是来自乡下的陈林阿姨吗?她在我家小区曾做过清洁员,后来因为有困难,还被身为居委会管理的妈妈留宿过几天,大概那时她不曾留意过我,所以认不出我了。现在她疲累的双眼带着哀求望着我。

“你们既然害怕被扣掉工资怎么不认真地把事情做好?”

“本来十个人做的事情,高老板为了节省人力资金,就撤下了五个,所以我们顾不过来,才出现了这种问题。求求您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你们人手不够可以去跟高兴邦提啊!”

“我们提过的,说干不了就走人,我们乡下人打这份工真的不容易,求求您了,不要揭发了好吗?”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让我联想到这位陈林阿姨寄住在我家时不就是因为失业的缘故吗?

再想想老奸巨猾的高兴邦,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们餐厅服务的本质。

望着陈林阿姨,朦胧间看到了世间又一黑暗的一幕,老板们的苛刻剥削,乡下打工者的无奈困苦间。我并再说些什么,回过头,继续去看志成哥与高兴邦的舌辩之斗。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整顿?就算有人要查,那也是学校与我们之间的事,要找事你就去找学校去,赶紧给我走。”高兴邦把话说得那么远,仿佛他的餐厅不是为了学生而开的。

“餐厅是为我们学生服务的,只要发现严重的卫生问题,我们任何一名学生都有资格要求你们整顿。”志成哥词词似刀句句带理,直插黑心老板高兴邦虚伪、无理的狡辩。

“你小子故意给老子捣乱是不是?”高兴邦阴脸一沉,恶狠狠的话语间透露出一股杀气,直逼喧哗的大厅,冷的让人发颤。

正僵持着,校方理事长龙旺,匆匆地来到了餐厅,想要制止他们间的斗争。

“呦!这不是学生会会长志成吗?小小年纪就是会长了,将来必有前途呀!”他先是虚伪地将志成哥吹捧一番。

志成哥冷眼斜看了一眼这个戴眼镜的秃顶头理事长。

“餐厅的饭菜你都调查了吧!你看看着卫生,有些菜还能吃出虫子蜗牛来!呵呵,物价再涨也不能将虫子蜗牛当作肉食给我们吃吧?”志成哥守着高兴邦冷嘲热讽地将我们的不满向理事长龙旺诉讼着。

“这个嘛!我们学校管理员会调查,要是真如你们所说,我们一定严惩餐厅。”

天呐!事实都摆在这儿啦!还需要在调查吗?这个四眼田鸡龙旺分明是在袒护高兴邦,支吾着我们。

“志成呀!带着你的人都撤了吧!我保证以后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啊!回吧!”

“好,我等着你们的调查,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说完,志成哥歪着脖颈,直视了高兴邦一眼,猛一回头,带着她的大队人马撤了回去,那阵容,就像电影片里的黑社会一样,而他,当属那个黑社会老大,英雄般的潇洒,让我痴迷着,暗下决心,作他一生的追随者。

望着志成哥远去的背影,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开始了他们间的对话。

“哼,一个毛头小子竟敢跟我过不去,找死!”

“高老板,别跟这群学生一般见识,有我在,谅他们也闹腾不出什么事来,过两天就没事了。”龙旺陪笑着对高兴邦说着。

“龙理事长,听说Z大酒店又新添了几个妞,而且货色还不错,今晚去乐呵乐呵去呀?”

“好啊!给老李(我们的校长李恃才)他们打个电话,一块去。”

“就这么定了,晚上我让司机接你们去。”

哈哈哈哈……

这就是物欲横流利益为上的官商上流社会,可怜的正义使者志成哥就此为自己埋下了一个深深的祸根。

“哎!知道吗?我们文艺社的B6又出了一首新歌耶!”小敏拿着学校海报自豪地向我报道着新消息。

“什么歌啊?我看看。”强盗似的将她手中的海报抢了过来,无视她的愤怒与着急。

真的耶!歌名《哪年的我们》,是一首青春校园的摇滚歌曲,大概是保护作品版权的缘故吧!上面只简单地写着歌词和简介而已,目前尚在编排,未被唱片公司认可中。

随着仲夏的过去,我们的午休时间也恢复到了之前的一个小时,但我还未适应现在的作息时间,依然在午后趴在课桌上睡起了觉。

正当我刚刚进入梦乡的时候,脑袋被人用手指狠弹了一下几下,痛得要死!睡意瞬间逝退。

可恶,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这么狠心地袭击我,怒火中烧的我抬头去看那个恶作剧的作业者。

“张志成,你找死啊!这么狠心!不知得有多少细胞被你打死了呢!”只见他站在我桌前,露着洁齿在那坏笑着,真恨不得把他的那些烂牙给打下来。

他敲了敲桌子,指着我刚才睡觉的地方。

天呐!刚才放在我下巴底下的那张海报竟被我睡觉时流的哈癞子浸湿了一大片,好恶心好窘啊!

脸红的我赶紧将我的“杰作”收拾掉,这时他笑得更厉害了,气恼的我狠挥拳头向他袭去,他的大手一合,将我纤小的娇拳包裹其内。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男孩抓住了手(非场合时握手),还是一个崇拜至极的男孩,羞红,瞬间参与了我脖颈以上的肤色,一只兔子好像也钻进了我的心房,只感到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喂!丫头,没事吧?”

“没……没……没事。”紧张的神经中枢让我的舌头直打结,附和着回答,下意识地将手挣脱回来,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紧张的讯息,迅速将手收了回去,转过头,干咳了几声。

“文灿,周六我们想在家辉家里庆祝一下,你有时间吗?”

“好……好啊!”还未恢复原点状态的我舌头还在打结。

紧张,我的思绪已完全处于假死状态,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脱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你的龙秀!”家辉已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我桌前,他还惦记着那个令他尴尬的龙秀呢!

上课铃响,救命稻草来了,终于让我脱离了那个尴尬的局面,目送志成哥离去,心里暗想,刚才的失态是不是说明我真的喜欢上了他?不可能,才短短一个来月。

已近中秋的星期六,早起的我似乎感到一丝凉意,望着那件最新韩版连衣裙发着呆,这样的天穿这个去参加庆祝会还合适吗?幸亏窗前有了太阳公公的探头,让我挥去了犹豫,穿上了那件最漂亮最性感的连衣裙。

龙秀自从上次认识了韩俊成,一有时间就跟他练习吉他去,前天让我苦口婆心地力劝着,才肯答应与我同去。

手机铃声响起,是龙秀打来的,她已在我家楼下了。

赶紧做完了最后的妆扮,快步奔下楼梯。

龙秀跟平时一样,没有精心地把自己打扮一番,要是换作去韩俊成家,估计得让我等她最少一个小时的时间。

楼下路边停着一辆东风雪铁龙,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男子见我走出楼道,便迎了上来。

“请问您是赵文灿赵小姐吗?我家公子派我来接您。”

我看了看车牌号和车内的一个B6标识,确定是家辉的车后便同龙秀一起上了车,驶向了一处意大利建筑风格的别墅。

“赵小姐,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家公子的别墅。”黑装男子毕恭毕敬地说道。

“哦。”我轻声而应,将车门打开,放眼望去,家辉的别墅真漂亮啊!窄小的窗口,凸出的阳台,错落有致的爬山虎植被,将以红砖为主的墙表陪衬着,最上面的顶,跟中国的古城城垛口差不多,附近还有些高低错落的角亭、廊柱,给人一种庄严神圣而又不失浪漫情趣的感觉。

二楼大厅,志成哥,子轩,小敏,还有那天与韩俊成打架的班长冷毅,早早地坐在沙发上等我们了。

见我们的到来,女佣殷勤地端上了咖啡。

家辉从一雅间出来,歪斜着脖颈看了看我费劲口舌才带来的龙秀,露出了灿烂的一笑,好像在说以后你就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似的。

“欢迎大家参观我的音乐室。”为证的我们的自主选择,他竟霸道地让我们参观他的音乐室。

天呐!这里是乐器店吗?数十把吉他或挂在墙上,或立在墙根,或躺在柜上,货架似的架子鼓,闪闪发亮,单排键电子琴和钢琴一左一右地摆在架子鼓后面。这么多的乐器让我的眼睛应接不暇,只恨眼睛与大脑的储存记忆过程太慢了。

“有没有兴趣演奏一曲?”子轩拿起一把贝斯,向我们问道。

“我也想,只是我们缺少一个像样的主音吉他手。”家辉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们少个主音吉他手是吗?要不让我来试试。”为了大家的雅兴,也为了展示、充实自己,龙秀自告奋勇地拿起一把大红电吉他说道。

大家把目光齐刷刷地抛向了她,好像在怀疑她的能力,但沉思一想,韩俊成的亲身授教,也许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别忘了,现在的子轩,之前也是出自韩俊成的门下。

“好啊!反正玩的,你试试这一把吉他吧!”说着家辉给龙秀换了一把透明的电吉他,顺便帮龙秀插上电,并接到了音箱上。

小敏和冷毅各自挑了一把原木色吉他,试弹了一下,就坐了下来,看到他们都准备好了,我赶紧拿起一把黑白吉他,因为我还不太熟练,就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一切准备就绪。

Beyond的《灰色轨迹》。随着志成哥电子琴的响起,我们开始了弹奏……

龙秀的电吉他练习的太熟练了,她弹拨出来的滑音、颤音、倚音真的是到了妙不可言的那种境界了。子轩弹拨的贝斯也毫不逊色,尤其她的那段重低音的表现,太妙了。家辉打的架子鼓打的铿锵有力,切奏时的干净利落,跟他的气质一样。小敏、冷毅我们三个节奏吉他手的扫弦太没有准确度了,几乎每次都跟不上。

我们几个后来又弹奏了几首摇滚劲曲,待到大家静下来时,天已黑了下来,并且下起了雨。

出了音乐室,女用们已将晚宴备好。

当酒将空杯斟满,听着优美的歌曲,我们尽情地畅言,碰杯,完全沉醉于欢悦至极的状态里,忘了一切,只听到乒乒乓乓的杯碰声。

忘了喝了多少了,只觉得头晕晕的,晃晃悠悠地走到外面长椅旁,坐了下来。

雨早已停下,午夜的星空伴着皎月显得格外的美,冷风拂过,更有几分清净的感觉。

志成哥也走了出来,他醉的比较厉害,连路都走不稳,坐到长椅时,几乎是趴到椅子上的。

他,凌乱的发在微风中飘逸着,皎月的银霜耀着他的脸,很酷!

突然,我发现他的眼角流出一滴泪珠,紧接着,开始泛起串串泪花,他落泪了,他哭了,没想到像他这样的男孩竟也会洒泪月下,惊愕之下我清醒了许多。

“你怎么哭啦?”

“哪有,拜托下的雨好不好。”他竟然死不承认。

我赶紧掏出手机想把他的经典之作给“记录”下来。

他看出了我的“阴谋”,猛地站起来想要制止,不了却与我上演了我人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喝醉的他刚站起就冲我摔了过来,我已来不及躲闪,正好摔在我身上,他的唇,也紧紧的与我的唇贴在了一起,慌乱不堪的我想要推开,无奈他高大而又沉重的身躯让我以失败而告终。

他察觉到了,唇轻轻地离开,但停顿了数秒钟,或许是酒精麻醉的缘故,也或许是相对于白日,夜,更有欲望的冲动,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离开的唇又重新贴上,柔软的舌尖滑过我微启的齿,触到了我的舌尖……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未曾想过反抗,任这个喜欢的男孩肆意地“凌辱”着,他的唇,他的吻,是那么的富有磁性,让我有种触电的感觉,心跳在此时似乎已经快到了衰竭的地步,呼吸也到了窒息的程度,急需氧气,急需来自于他口中的氧气。

我的初吻,竟在这个雨后的午夜,让一个酒醉的男孩轻易地夺去了,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情言爱语,在他的情感世界里不知是他麻醉的神经作祟还是他空虚的爱已找到,我已辨不出,只情愿地接受着他的强吻。

龙秀和家辉的搭肩而出,打乱了我们的情铉。

“你们在干什么?”龙秀一脸的惊愕,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望着我们。

推开志成哥的脸,拭去他的泪水,以免让他们看到志成哥的“英雄泪”。脸红的我本想解释一番我跟志成哥没什么的,但亲昵的一幕任谁也无法解释得清。

家辉朝他心爱的龙秀头上轻拍了一下,示意走开,龙秀这才从惊愕中返醒,默然地跟着家辉走了过去,时不时地回过头,欲言又止。

“丫头,你的吉他弹得不错,加入我们文艺社怎么样?”不远处的家辉问起了龙秀。

“我现在只想跟俊成哥练习吉他,别的什么都不想,加入的话也行,除非……”

“除非什么?你这丫头快说呀”家辉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除非俊成哥也加入。”

家辉听到这里,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这绝对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不可能就算啦!人家还不加入呢!我很累,想静静地呆一会,别跟着我!”

气呼呼的龙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家辉真的有那么恨韩俊成吗?本是至交好友,如今却如此敌对,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还有龙秀的缘故,李家辉这家伙是在吃醋吗?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志成哥突然站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从长椅下拿出一把原木色吉他,再次坐到我身边,但我这次却有意地离他远点,往左边挪了挪。

“你怎么还会落泪呢?”我轻声问着,生怕这个伤心人以各种话题敷衍于我。

他低着头,斜抱着吉他,手指轻拨着弦,泪珠再次滴落下来,打在了弦上,迸得泪花粉碎,紧闭的双唇终有启动的迹象,看来他这次要给我解开她的的谜了。

“我认识他之后,便同他一起走上了音乐路,当时虽是业余爱好而已,但后来小有成就的我们随着友情的渐进,就成立了一个组合。”

他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将吉他递给了我。

接过吉他,在幽灯的弱光下,依稀看到吉他背面上的英文字(Youaremyalone),以及中文字(坚持那信念)。

他望了望晚灯,接着说道:“当我们有了自己的第一首曲的时候,兴奋的背后,却是无奈与悲哀的开始。”

“为什么?”

“我们发现,有了摇滚乐队里出色的吉他手贝斯手,唯独缺少最重要的唱功较好的歌手,那是一个组合一个乐队的灵魂,但我们就是没有,这就意味着我们很失败,俊成不想把才华和精力浪费在这个没有多大成就的B6里,所以他坚决退出了,他放弃了。”

志成哥抬起头又望了望漫无边际的星空,如同他的音乐梦一样遥远的空,低下头又弹拨了一下弦,似乎又有点无奈与惋惜并存的样子。

我突然间明白了他因何而落泪的缘故了,他的梦因为韩俊成的离去变得更加空荡了,还有一个原因,他也在为迷失的韩俊成感到惋惜,之前志成哥提起过,韩俊成在校外不仅拥有了音乐上不小的成就,而且,还成为那个黑社会的第三号人物,他完全失去了校园里的纯真,时刻都会成为社会暴力殴斗事件的主角人物。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再长吐,好像吐出了无尽的忧伤。

“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知道呀!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乐队,然后将那些谱写好的‘地下’歌曲推出去,不是吗?”

他听着我自以为是的回答,又深吸了一口,嘴角再次勾起他那迷人的笑意。

“是啊!只是路漫漫长,不知还要等待多久,希望里,我们成功的时候会有俊成、龙秀和你的加入。”

他直视着我,眼睛里带着一种对我的期望。他的梦想并不遥远,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那些未推出的作品竟会成为他的遗作,他的作品成功地被一个后起之秀唱得风风火火,也就是短短的半年后的时间,但志成哥就是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你刚才吻了我,是不是喜欢上了我?”为了确定他对我的情感,我顾不上了羞涩,红着脸问起了他。

“刚才对不起,你很有才华,也很漂亮,让我不经意间动了心,所以才失去理智吻了你,这谈不上喜欢,算是爱慕吧?”

如雷贯耳的回答让我的泪水悄然流出,我想要得答案不是这个。但我赶紧回过头,擦去泪水,勉强去掩饰阵阵作痛的心。

笨笨的我真的根本分不出爱情里的喜欢和爱慕间的界限,只知道自己已被他的雄性磁力深深的吸引着,因为对他的作答有了痛的感觉,我已确定,我真的喜欢上了他,虽然只短短的一个月而已。而他的那句回答,多年以后又在我的口中对着另外的一个男人说起,那时明白,爱慕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