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乐喝起酒来要不然就是话特别多,要不然就是特别沉默。
碰完杯后他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边吃边喝边和秦然扯。
主要是他觉得两个人喝酒什么也不说太尴尬了。他扯得也都是些有的没的,一会说说小火锅和腊肉的味道,一会说说酒的味道,一会又想起什么,讲讲曾经隔离区内的生活经历。
秦然不常听他会讲这么多话,一时不习惯,再加上自己心思混乱,只沉默的喝酒吃饭。
他平常烟酒不沾,那威士忌他喝了第一口时就觉得怪异,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但看祁长乐似乎在兴头,挺开心的,秦然便跟着喝了起来。
祁长乐干了第一杯,没什么感觉,说着说着也没忘自己之前给秦然编的谎。
“十七座安全岛,有三座是在海上的游轮,你现在好像还不知道,也没经历过。”他顿了顿,夹了口饭,“不止岸上,海里面的鱼呀,虾呀,也被病毒感染了。”
生灵涂炭,秦然前世遇见过被感染的丧尸狗、丧尸鸟什么,也听过海上安全岛,但里面鱼虾变异还是第一次听说。
祁长乐这会说起过往来也是讲故事的平淡口气,但可能是酒食饭菜的原因,秦然觉得他说的很有感觉,听着听着不禁便停下了筷子,端起了另一瓶啤酒。
“这事是刚跟你分开那会的事,我跟着一个特战队去014安全岛执行任务,就是一艘游轮。”所谓特战队就是祁长乐在现世时跟叶阳君那会,编故事嘛,虚构跟现实结合。
啤酒的味道对秦然而言也甚觉怪异,苦还难以入口,但此时他听到“跟你分开”几个字,心里的复杂情绪便更缠成了一团乱麻,只有酒精好像能稍些抚平。
“船在海上飘,燃料够,食物够,好接收补给,碰不到大陆成群的丧尸,说安全安全,说不安全也不安全。”
“危险的就是那些变异海鸟和变异鱼虾……”
祁长乐说到这,似乎想到什么,眉头一皱,突然话锋一转:“我们登上014的当晚,游轮就被变异鲨鱼围了。”
秦然听到此一愣,还没完全消化他刚说完的事便被带着一起跑偏。
鲨鱼……本就是海中霸主,变异的鲨鱼……?
秦然还在愣,盯着祁长乐,脑中实在难以浮现被丧尸鲨鱼围攻的场景,更无法将此和眼前这个留着金色短发,白皙干净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祁长乐却又对此一笔略过:“反正最后就是014沉了,船离大陆说远不远,但另外两座海上安全岛没有靠岸计划,离得太远救不了……”
“船上差不多两千人,船快沉的时候上了救生艇的有快两百人,最后幸存上岸的只有二十。”
事是亲身经历的真实事件,最后还是天黑了,丧尸鲨鱼一样双眼不可视物,全靠听觉,他们那二十人才得以逃生。
几艘救生艇靠岸时天刚刚亮,远处海平线上逐渐升起的太阳将天空映成橘红,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带起不停发光的金辉。
那天日出很美。时隔这么久,祁长乐依然记得。
他本身就是喜欢大海的,那天黑夜过后日出带来希望的大海也是后来促使他在海边买房的原因之一。
他只是兴起给秦然说说这件事,讲的时候语气依然平淡,眉头却紧锁。
他说完了,之前不时抿一口酒的动作也停了,久久没有再拿起酒杯,像是在回忆。
他没细说,但那天的傍晚很长很长,其中生死的惊险,只有自己清楚。
日落到日出,放在平日不过就是睡一觉的事。
叶阳君的小分队负责搜救和部分运输任务,他跟着,去过沦陷的安全岛也不止这一座,经历的凶险也不止这一件。
可在夜晚海天几乎融为一片黑暗的海上,只乘一艘小船漂泊,不能开灯,前后都只有一望无际的海与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来丧尸鱼来……绝对算得上是最凶险的了。
日出也不是只有美景啊……太阳升起那处的海平线红的最鲜艳,可在他们望不见的地方,还有安全岛沉没,幸存者被撕咬分尸留下来的血海。
后来的安逸真的很难得。
祁长乐想的出神,旁边秦然没敢搭话,气氛一时便陷入了沉默。
秦然听完,一边盯着眼前已经洗去一身血污重归美好的漂亮男人,一边消化着这虽然简短但沉重的故事。
活下来的人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百感交集,却也不好多问祁长乐,只是将纠结的心都写在了脸上。
祁长乐在这时回了神,转头看了秦然一眼,清楚的将他神情收在眼底,却是笑了下,眉目舒展,语气也轻快起来。
“这算是我最惨最凶险的经历了……再嘛,就是动物园里那些变异动物。”
“不过我们没进动物园,就是在外面绕着墙看了圈,也挺吓人的。”他唇角绽开的笑意分外灿烂,头顶亮白的灯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眉眼弯弯,本来平淡的表情也柔和灿烂起来,像是夜间所有月光星辰都落在了他身上。
祁长乐待秦然总是一副浑不在意、平淡的模样,笑也是不含感情的,此时兴许是有了回忆加持,这还是秦然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真切。
性别的界限逐渐模糊,他笑起来明媚而漂亮,像是阳光一般,又像是终于伸展花瓣开放的花,渐渐与埋在心底、初见时门内那个发着光辉的女人重合。
怎么又想起那时了……秦然呆滞着挪过了视线,望向手里的啤酒,轻轻摇了摇头。
那边祁长乐还是笑着的,拿起威士忌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对秦然说:“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跟你说说动物园里那些动物感染病毒变成什么样了。”
秦然垂下脑袋,喝了口啤酒,点了点头。
“行。”他说。
祁长乐拿起了筷子,边吃边喝边继续说:“熊还是熊,虎还是虎,狮子还是狮子,就是都血肉残缺,露着骨架,身上嘴上都是血……”
祁长乐大致给秦然描述了遍,又仔细的把里面那些震撼人心、叫人背脊发凉的场景一一说起,几乎把整个动物园里面的动物说了个遍。
秦然边听他说,边喝着酒,饭没怎么吃,祁长乐的描述也是听了一半一半,只回过神来时发现瓶子里的啤酒已经快见底了。
那股苦味现在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他犹豫了下,又从随身空间调了两瓶啤酒放在桌上,然后又倒了杯威士忌出来。
他倒的威士忌不像祁长乐,倒的高球杯快满了才收住。
祁长乐见此便是一愣,停下了话语,问他:“你能喝吗?”
“不知道。”秦然摇了摇头,眼神迷茫。
祁长乐见他这样蹙了下眉,马上明白秦然是几乎完全不会喝酒的那类人,刚才一小杯威士忌这会已经开始挥发上头了。
但回想起秦然这几天的经历,又看了看他明显沉闷的模样,祁长乐最后还是没能开口劝阻,又另寻了个话题自顾自的说起,不想陪他干喝酒。
秦然一直在听他说,经过大脑的不知道有多少,只不时抬头看向他,便又低下头,只给予一些细微的回应,不再说话。
他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冉星澜。
那个精致漂亮的少年,能唱会跳,站在台上犹如一团火焰,炙热耀眼,和祁长乐站在一起应该是很般配的吧。
一个大胆莽撞,一个多变自持,却都一样的光芒四射,一样的好看。
哪像他……想着想着,秦然唇角带上一抹几不可闻的苦笑,大脑因为酒精而逐步放空,连耳边祁长乐的声音都逐渐远去。
过了半晌,祁长乐好像停了,不再说话了。
俩人开饭是两点多,这会断断续续已经快三点了。
天再过一会都该亮了。
秦然转头看去,自己那盏高球杯空了,第二瓶啤酒也已经见底了。
他不知怎的,看着看着,突然勾了勾唇角,笑了。
两瓶啤酒下肚,再加上差不多两杯高度数的威士忌,秦然还没怎么吃东西,他自己不知道,但在祁长乐眼里,他整张脸都红红的,明显已经醉了。
祁长乐也是因此打住话头,不再说话了。
秦然还有些清醒的意识存在,他见祁长乐停了,便抬眼望去。
他瘦,但骨相好看,五官英挺俊美,半长的头发垂下更显脸小。少年平日苍白的脸从鼻子开始红,晕染眼尾,晕染两颊,像是将尽未尽的晚霞一般蔓延进他的头发,逐渐延伸向那截白皙的脖颈。
他桃花眼微微上挑,一抬眸眼中是迷惑与茫然,有些水润,衬着眼尾通红与眼下红褐小痣,不似哭泣时的惨样,反而带着一股异样的风情。
祁长乐没喝多,却被他这抬眸一眼望的一愣,有点飘。
惑人而不自知,说的就是此时喝醉的秦然。
祁长乐只愣了一下,便马上回过了神,蹙着眉说:“你别喝了。”
再喝下去准出事。
秦然却好像对他这句话听而不闻,对着祁长乐笑了下,转头又把那剩了半瓶的威士忌拿过来,往杯里倒。
他没说话,就是干笑,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和酒液倾洒的声音混在一起,又低又哑。
祁长乐看他这样便感觉头疼,顿了顿,直言道:“你醉了。”
一时没看住就喝多了,看这样,秦然酒品可不一定好不好,说不准还得闹他一通,那就麻烦了。
“没醉。”秦然却是如此答道,眼眸亮晶晶的,脸上的笑容衬着两颊绯红,绚丽如桃花。
没醉你个粑粑。
祁长乐自己没喝多少,兴起净说话了,此时环着胸、大脑清醒的靠在椅子上看他这幅模样,对他的状态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不会喝酒的人喝酒喝上头了想拦是挺难拦的,拦住了酒品好的还好说,哄哄就得,不好的就得开始闹了。
他往常喝酒是不往死了醉了喝的那种,总是留到最后最清醒的那个,所以对处理喝醉的人这种事还算有经验,这会看着秦然又要灌新倒的威士忌,便也没拦。
跟秦然交往还不算太深,他有些摸不准秦然到底会怎样,便也只能暗自思考着如何制止他。
祁长乐想了能有两分钟吧,正琢磨要不再直接来一剂迷药便捷又安全,那边秦然把高球杯里的威士忌全干了,摸索着还要去碰另一瓶啤酒。
“停,不许喝。”祁长乐直接出声呵止,声音压低了,带上了些冷意。
秦然闻言一顿,似乎是被他喝住了,半晌,默默的收回了手。
他抬眸看了眼祁长乐,拿起了筷子,开始夹自热小火锅里的菜。
小火锅早就凉了,他吃了一口,五官一皱,嘴一张,马上又吐了出来。
祁长乐看了一眼,差点没被他气笑。
他吐出来的东西黑乎乎的,长得像星星,赫然是底料里的八角——他这还没醉呢啊。
“差不多行了啊,该到点睡觉了。”祁长乐直了直身子,忍住笑意继续对秦然说。
“我不困。”秦然答,手里的筷子没放下,又吃起了一样早凉了的白米饭。
祁长乐困了,刚刚一直叨叨说个不停再加上傍晚血战的疲惫一瞬涌来,不禁打了个哈欠。
但看秦然这样,不给他哄睡了他还能自己跑起来找酒。
不过也还行,现在在那吃上饭了不喝酒了。
他再等会吧。祁长乐惰性上来,又往椅子上懒散的一靠。
……
秦然吃了没几口饭,又放下了筷子,直勾勾的盯着祁长乐。
祁长乐这会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了,被他盯得发毛,便又直直身板,蹙眉问道:“怎么了?”
秦然还是那样脸上泛红,表情迟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概沉默了两三秒,他突然勾了勾手,对祁长乐说:“你过来。”
祁长乐挑了挑眉,起身推开凳子,朝他走去。
这喝了酒的人啊,能顺着就该顺……等下。
他刚起身,桌椅发出“吱啦”的响声,对面秦然看了他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桌边威士忌的酒瓶,打开就往嘴里灌。
*你个*。
祁长乐眉头一下就锁死了,燥气涌上来,几步便走近他,一把抢下了酒瓶。
“你还……”喝上瘾了是吧?
他怒骂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坐在椅子上的秦然便突然抬手,一把拽住了他衣领,把他往下扯。
酒后壮人胆,喝了酒会变成另一个人,这两句话都不假。
被大力拽着被迫俯身,祁长乐尚还反应不及,便感觉唇上一凉,鼻间钻入了发热的酒气,接着,口中也逐渐有冰凉辛辣的酒水渡了过来。
那少年显然不懂得如何接吻,两人都唇齿微张,变了味的酒水有渡到另一个人唇中的,也有顺着缝隙滑落的。
滴落的酒液似乎是打在了秦然的手背上,发出“哒哒”的闷响。
唇上是冰凉湿润的触感,祁长乐睁着眼,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他望着毫米之差外秦然半垂下满是迷蒙的桃花眸,一时惊诧。
眼前的少年显然已经因为过度的酒精而丧失思考能力了,从他鼻间呼出的热气夹杂着酒气一起扑洒在祁长乐脸上。
大概过去了有两秒钟,那少年似乎对他惊诧的模样有些失望,从喉间又挤出一声低低的笑。
接着,他像是尝到了滋味,想索求更多,便探出了舌尖,小心翼翼、试探般地舔舐了一下祁长乐的唇。
祁长乐在此时也终于回过神。
他眉头刚因为惊诧舒展了一瞬,又马上扣死,手抵着秦然的肩膀将他推开。
祁长乐抬起手擦拭唇边残留的酒水,抽了口气,看着秦然,刚想开骂,便见那少年学着他的模样蹭了下嘴,然后见他望过来脸上又扬起笑意,被推开了也一声不吭。
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中了什么迷魂散了呢。
祁长乐看他那笑顿时如鲠在喉,憋了半天也一句话没骂出来。
秦然这幅模样他从来没见过,比往常傻了百倍,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秦然在这时说话了,眼眸亮亮的闪着光,吐字清晰,忽略那一脸红晕还算是个清醒的正常人。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男的,你是祁长乐。”他顿了顿,似乎抽了下鼻子,“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少年眨了眨眼,望向祁长乐的眼神里写满了无辜:“我在亲你,我想亲你。”
他尾音微微上扬,没那么哑了,清亮亮的像是在撒娇。
“……”*。
祁长乐惊了,看着他,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是秦然,又一次缄口结舌。
半晌,他才后退了一步,直言拒绝:“我不想跟你亲。”
秦然闻言眉头皱了下,酒精上头,让他胆子空前的大,马上反驳道:“不行。”
他说罢便撑着椅子起身,身形摇摇晃晃的朝祁长乐走来。
祁长乐一脸的难以描述,带着点嫌弃,但怕秦然摔着,就也没躲开。
两人之间大概四五步的距离,秦然晃晃悠悠走了两步,突然一蹦,蹦到了祁长乐身前,还发出一声欢呼。
祁长乐简直不忍直视,忍不住便骂:“你喝醉了怎么跟个傻b似的?”
那少年闻言又是傻笑回应,然后凑近祁长乐,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祁长乐比他高出几厘米,他便微微仰起头,想和祁长乐对视。
祁长乐不想看他那傻出,偏过了视线。
秦然见此轻哼了一声,歪着头,伸长了脖子,又将唇凑到祁长乐的唇边。
微凉的皮肤擦着唇角一闪而过,那少年见他躲,仍不屈不饶,追逐着他的唇,一定要亲,甚至有些乐此不倦。
祁长乐躲了半天,看他还是不放弃,又烦又无奈。
他想了想,最终决定与其这样被动,还不如不再拒绝,化被动为主动,也能早点把秦然哄去睡觉。
这样想着,祁长乐便伸出一只手揽住秦然的腰,又微微往后仰身,抬起另一只手,掐住了秦然的下巴,制止了他的动作,让他仰起脸,带着潮红直面自己。
秦然瘦,脸上没多少肉,祁长乐稍微用点力就被他下颚骨硌的慌。
虽然瘦,但他皮相骨相都俱佳,唇瓣因为一通乱亲从淡粉染成了红,像是玫瑰,却比玫瑰更艳,更惑人。
他还是那副不自知的模样,祁长乐摩挲了他下巴两下,便闭上了眼,低下头,亲了下去。
秦然似乎一愣,本来还对他突然的动作有些挣扎,这会便都停了,变得特别乖。
唇齿间都是酒味,祁长乐蹙了下眉,轻啄了两下少年的唇,趁他反应不及,便灵活的撬开他的牙关,闯入此前从未有别人到访过的领地索取掠夺。
他吻的不算凶,却也不算温柔。
舌追逐着舌,秦然还在愣,反应也迟钝。
算上重来一回的那一年,秦然二十年的人生只有暗恋,没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接过吻,刚才那莽撞的求吻不算的话,这还是他第一回正经接吻。
他对此有些无所适从,被祁长乐撬开牙关,舌尖触碰到舌尖时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起了些退缩的心。
都到这份上了,祁长乐怎么可能还会给他退缩的余地。
他松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反扣住他的脑袋,舌尖扫过牙龈,扫过一样温热的口腔,最后又与少年的舌纠缠在一起。
酒精上头,秦然的动作有些麻木,反抗不得,没了之前非要亲吻的那股嚣张气焰,乖顺的又像只小白兔,完全被祁长乐带着跑。
心跳好像不自觉的加速了,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少年只感觉胸肺间的氧气被掠夺的越来越少,身体也渐渐发软。
喝了酒,大脑本就一片空白,此时更像站在了云层之上,脚下身边都软绵绵,耳边除了喘息便只有接吻时振聋发聩的声音。
气氛好像都随着吻而胶着在一起,又热又腻。
秦然双眼迷蒙,钻了缝隙发出几声喘息,想求饶。
祁长乐见他这样似乎笑了,又过了半晌,才终于结束了亲吻。
唇与唇分离,他将少年脸侧的碎发撩到他耳后,叫他露出了整张脸来。
只见秦然唇瓣被吻的红肿,脸颊更红,下巴上印着指印,额角好像还冒了汗,桃花眼眸因为一时缺氧和接吻的滋味水润起来,更为勾人。
祁长乐对他这幅模样挺满意的,端详了几秒,才真正的松开他。
秦然此时却是站都站不稳,手还揽着祁长乐的脖子,便顺势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秦然不停喘息着,头靠在祁长乐颈窝处,对一切都反应不及。
祁长乐明白他算是再没力气折腾了,又等了半晌,见他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便抬手要将他抱起,抱去次卧。
秦然此时似乎也回神了,一惊,忙捂住他的手,口齿不清的叫停:“你、你别抱我。”
祁长乐闻言挑了挑眉,停下动作,看了眼次卧的方向,问:“那你自己回去?”
秦然又是一愣,转头看了眼远又不远的次卧,脸上带了几分纠结的神色。
少年脸颊飘着红晕,薄唇水润发着亮,桃花眼里多了不知所措,整张脸受情欲与酒精浸染,是无与伦比的漂亮。
这模样有点可爱,祁长乐看着,勾了勾唇,多了几分耐心,就这么看他在自己怀中纠结了起来。
过了一会,秦然突然神色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随之又仰起脸看着祁长乐,又笑了,眉眼弯起,眸子好像发着光。
他凑到祁长乐耳边,呼吸间吐出的热气像是羽毛一般,撩的人心痒。
但都不如他说出口的话撩人心魂。
他声音哑哑的,像是在讲悄悄话,语气里带了几分雀跃。
“你拥我回去,我们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