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手机的铃声不厌其烦地响着。我被这难听的铃声吵醒,心情郁闷,拿过桌面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安月,你想死啊,打你电话都不听,又不来上班想被炒鱿鱼啊霹雳巴拉。”
“他妈的,我不是安月,吵死了。”
我对着电话嚎,真想杀了他。一大早别吵醒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还莫名其妙的一大推废话。
“安月,你脑袋烧坏了”
电话那端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场景回放:自杀借尸还魂组织自由安月。哦,现在,我就是安月,安月就是我。脑袋完全清醒了。
“病了。”
我握着电话,看着从窗户透过的阳光,尘埃在阳光中轻轻飘荡着。
电话那端没接话,沉默着,汽车的引擎声从电话的另一端传进我的耳朵。听着有点不真切。
“前天下班时,就看见你脸色不太好,昨天你又没来上班,今天也没来,原来真生病了,还好我帮你向老板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来上班吧,不然老板炒你鱿鱼了。”
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关心。
“嗯”
我挂了电话。想起了,这幅身体的主人好像在西餐厅当服务生,好像是暑期工。暑期工?!世上还有这一种工?那明天就去看看吧。
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披散着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尖尖的下巴,加上苍白的脸色给以一种阴森的感觉。拨开遮住脸的刘海,露出一张透着病态的一张瓜子脸但显然可以看出再过一两年或是个祸害。不过最令我意外的是这双眼睛,一双黑红夹杂的眼睛,红得不深,淡淡的红还泛着黑,不仔细看也许看不出是锈红色,只会觉是黑色。这种瞳色却不常见,起码我杀了那么多人中还没见过。皮肤比起前世的自己要苍白,身体消瘦,弄得163cm的身高看上比实际的要高,全身没有多少肉。对这幅皮囊的外表不是很满意,因为越是美好的东西相对应带来的麻烦就会相对应的多,不过无所谓了。洗刷完毕。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有一半的校服。拿了件白色的T—shirt和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来穿,虽然不比前世穿的名牌衣服,但摸起上还比较舒服,穿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其实名不名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穿着舒服就好。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小孩,下棋的老人,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好好地看看这世界。这是个平静的世界,不是那个充满欲望的世界。看着人们平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做着自己的事。这就是自由吗?没有永无休止地杀戮,没有必须完成的任务,没有什么都没有。上帝是要我过这样的生活,所以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样的生活不无聊吗?
8月末的夜晚来得有点迟,我踩着最后的黄昏回到了住的地方。霓虹灯亮了起来,很快黑暗笼罩了这座城市,安静的世界消失,华灯下是一个淫靡的世界,充斥着人类永无止境的欲望。躺在这张不软的床上,床板搁得我后背发疼,一定要换了这张床,睡都不让人舒坦,真是的。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很快就睡了。应该还不太适应这幅身体吧,磨合期让这身体吃不消,很伤神,容易劳累。
我站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手里拿的下菜单,主动忽略眼前那三道不太正常的目光,里面有羡慕的,嫉妒的,还有点害怕的成分。
现在是11:05,餐厅刚打开门做生意。安月就站在这桌坐着三个样子看起来应该是高中生的餐桌旁。因为时间还早,来吃饭的人不多。也许是安月2天没来上班,老板有点不爽,所以一来就被老板推出去做事。
“请问。请问有什么推荐的?”
某女生看着安月这张目无表情的脸,虽然长得漂亮,可是给人的感觉好难接近,不过好像问问她用什么牌子的防晒霜的,皮肤这么白。
“不知道”
“啊?~~”
三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什么好喝的?”
某女生乙,这个应该知道了吧?!
“不知道。”
三女生一脸无语。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某女生丙。
“不知道。”
一群乌鸦飞过……众人黑线,三女生:这店的老板真强悍,请的员工够强大。
“不好意思,他新来的。小雨你过来下单。”
江青拉着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安月走了。
我看着抓住我手臂的这只手,真想把它砍了。作为杀手的自己一向不喜欢跟人有太多身体上的接触,但现在的我不是杀手,是安月,一个普通人。不应该随便杀人,也不想重复之前的自己。很快他放开了抓着我的手。
“安月,你脑袋坏掉了?不想干?!你是不是存心找茬的!幸好刚才老板不在,不然你就死定。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转身离开的身影。脑海里出现有关于他的记忆,叫江青,他好像挺照顾这幅身体的,昨天好像也是他打的电话。
江青:今天看到安月就吃了一惊,好像几天不见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应该说变漂亮的,虽然原来就觉得安月好看,只是给人的感觉总有种阴森的感觉,今天看见的安月,其实也只不过是把过长的刘海修剪了下,露出完整的一张瓜子脸了而已,可是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应该说是气质变了之前给人的感觉是阴森,还沉默少言,还有点自卑。现在好像变得,怎么说呢!现在给人的感觉是冷漠,冰冷,不过却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可可她怎么能这样一问三不知,看得人真火大,什么吸引人,一定是错觉,根本就一个找茬的。
安月在这家餐厅做了两天根本就是一天,第一天都是站着没动,真的像她之前说的去看看,要是老板当时在肯定被炒鱿鱼。其实工作很简单,也不重复,看别人下过一次单就知道要怎样做了,但是安月就是懒,站在一旁当观众,看人家忙碌。第二天就辞职不做了,拿了工资就去家私店。买了一张超软的床回去,花了工资的三分之二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天知道原来的床有多硬,睡得我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