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之将门嫡女

作者:洛倾城

依照惯例,阿爹得给我起名,可他却犯难了,堂堂一个大男人,被起名给难倒了,于是阿爹贿赂了大哥,夸大哥聪明,定能给我起个好名儿。

大哥大我六岁半,是个少年老成的主,有着不合年龄的沉稳。

阿爹说,大哥继承了爷爷的好相貌与性格,于是,大哥接受了这个任务,翻书翻了五六天,终于给我选好了名。

大哥给我取名寻欢,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希望咱家三三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阿爹一听,猛拍大腿直说妙。

阿娘也说名儿起得好,寒水比阿爹可强多了。

阿爹脸一红,讪讪的笑了。

我满月时,依例办酒宴请亲朋好友,酒宴正至酣处,洛家后院突起蹊跷大火,顷刻间,浓烟滚滚,火光肆起,宾客们吓得四处逃窜,鬼哭狼嚎的好不难堪。

幸好,火势起源在后院,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很快被扑灭了。

只可惜,好端端的满月酒被毁了。

阿娘心怀歉疚的送走宾客后,就待在房里唉声叹气,说这火起得不寻常,怕是不好的兆头。

阿爹不以为然的说,今天是咱家三三满月的好日子,能有什么不好的兆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阿娘还是不放心,自此留了心眼。

我一岁生日时,二哥突然被人从家门口拐走了。

阿爹率人连找了七天七夜,才赶在人贩子的刀下救了二哥,原来,那人贩子嫌弃二哥是个傻子,准备把他杀了埋了,所幸被阿爹及时给救了。

寻二哥的七天里,家中愁云惨淡,哀声载道,阿娘终日啼哭,结果导致眼睛红肿,看东西都看不清了,阿娘一个劲的自责,没看好二哥,说要是二哥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阿爹急得上火,起了满嘴的燎泡,直到找到二哥,阿爹才睡了个安稳觉。

我两岁时,已经不流口水,还跑得飞快,二哥差不多四岁了,但是他依旧流口水,步子蹒跚,还没我走得稳。

我两岁生日那天,二哥落水了,掉进了自家荷塘里。

寒冬腊月的,二哥穿得很臃肿,湿了水就很重,他一面咕噜咕噜的喝着水,像个铁秤砣直往水底去。

这回,大哥看见二哥失足落水了,他只脱了厚实的棉衣外套,闷头就跳进荷塘,拼命的将二哥拽上岸来。

天气实在太冷,两人一上岸,就被冻成了死鱼,直挺挺的。

闻讯赶来的阿娘见状直接昏厥过去,本来,只需救两个,现在又多了一个要救。

大哥身体好,很快就苏醒过来了,但二哥自小身子弱,人又白痴,如今又遭寒入体,一张脸乌青乌青的。

大夫诊断过后,直接下了病危通知,劝阿爹阿娘节哀顺变。

霎时,阿娘又昏了过去。

阿爹很镇定,说白水命大,不会这么容易丢命,治,继续治。

大夫摇头,说他只能尽力而为,治不治得好看天意。

二哥命真的很硬,昏迷了一个月,硬是苏醒了过来,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而且还不流口水了,也能走稳路了,甚至还能说上一两句完整的话。

那月,阿娘上了玄女峰大明寺祈福,二哥避过此次劫难,她要多谢神佛保佑。

阿爹一手抱起二哥,说二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三岁生日时,二哥半夜三更在自家门口被马车撞了,当场昏死过去,血流一地,情形惨不忍睹。

阿娘闻讯奔出家门,抱着二哥哭得昏天暗地,谁都拉不开,她痛哭流涕的哭诉二哥怎么这么命苦,她已经够小心了,好不容易我的寿时快要过去,她刚刚放下心,怎料又发生了这等祸事。

阿娘认为,二哥定是遭了邪,不然这么晚了,二哥怎么会独自走出家门,更何况半夜三更哪来飞驰的马车,而且那马车当场就把二哥撞飞了,撞得二哥七窍流血,气息全无。

翌日,我颤巍巍的走到阿娘跟前,想要抱抱时,阿娘一脸愤恨加嫌弃的把我推开了,让我滚远点。

大哥没说话,把我抱了出去。

阿爹平完乱回来,听到二哥遭此横祸,心凉了半截。

阿娘使劲的抹眼泪,口不择言道,说定是我克的白水,结果,我好好的,白水接二连三的出事,可怜的二儿啊。

阿爹微怒,大诉荒唐,说我才三岁,如何去害白水。

阿娘已急火攻心,说若是白水挺不过这一关,就把我扔去玄女峰顶,就当洛家从来没有过三女儿。

大哥躲在门外,偷听到这话时,他吓得六神无主,而此时,我正无辜的问他,二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阿娘又哭了。

大哥叹了口气,生怕我听到不该听的话,就抱起我,带我去集市买糖去了。

阿爹连连叹气,劝不过阿娘,便向大夫询问二哥的情况。

大夫的脸色很沉重,他说,二公子这回啊,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阿爹当场就懵了。

阿娘再次昏了过去,吓得阿爹直掐人中,才将她救醒。

阿娘一醒,第一句话就是,若是白水死了,就把我扔去玄女峰。

阿爹怔了怔,苦求大夫一定要治二哥,无论用何法子,都得将二哥救活,钱财,人力都不要紧。

大夫无奈的摇头,推脱说他一定会尽力,但一切还得看二公子的求生意志,毕竟伤得太重,不是说想救救能救的。

阿娘一听,又昏了。

阿爹命人将阿娘带回房好生照料,免得二哥还没好,阿娘又急出个什么病来。

结果,二哥还是活过来了,断了的肋骨接回去了,腿骨也长好了,唯一遗憾的是,智商没见长好。

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二哥就能下地了,照样和我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这次二哥有些奇怪,吃睡都要和我一起,谁把我和他分开,他就大吵大闹的发狂,这时,只有大哥和我能安抚得了他。

阿娘又想了那个蓬莱仙君的话,担忧得食不知味,睡不能稳。

阿娘跟阿爹说起了此事,说怕是真有这么回事。

阿爹沉吟了片刻,说静观其变,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