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之将门嫡女

作者:洛倾城

二哥快六岁了,仅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每次和他一起去玩时,别的小孩都笑二哥是个傻子,将来讨不到老婆的傻子。

我隐隐知道二哥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骂他时,他就只会憨憨的笑,根本不会还口,也不会还手。

很多时候,这些可恶的小孩子见二哥痴傻,就都拿石头扔他,骂他是个白痴,蠢蛋,笨猪,让他滚远点,二哥听不明白,以为他们在和他闹着玩,还高兴得手舞足蹈。

有一次,二哥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我才知道,那些小孩趁我不在,专门联合起来欺负二哥。

但我也没让二哥白受欺负,凭着一双小拳头,满腔愤怒,硬是把那些人都暴揍了一顿,当然,我也挂了彩,脏得跟泥娃娃一样。

大哥笑我是拼命三妹,为了替二哥出气,命都不要了。

这时,二哥正无辜的看着我,根本不明就里。

我历数了一番那些人的罪行,发誓再也不跟他们玩了,免得他们欺负二哥。

大哥摸了摸我的头,说气也出了,也该洗把脸了,别跟只花脸猫似的。

我咯咯的笑,说我是只猫,也是大哥养的花脸猫。

二哥见我笑了,也跟着欢快的拍手。

大哥打来一盆水,仔细的擦干净了我的脸,顺带也替二哥擦了把脸。

盛夏时,二哥很喜欢摘荷花,拿瓶子装起来,一枝送给大哥,另外一枝送给我,二哥还喜欢抓蟋蟀,说蟋蟀唱的曲儿是人间绝唱,好好听的。

二哥夜里还去抓萤火虫,将它们装进竹筒里,然后跑到我床上,把我摇醒,说要给我看好东西。

我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疑惑的看着二哥,他把轻帐放下来后,打开了竹筒的盖子,这时,萤火虫就争先恐后的飞了出来,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二哥说,萤火虫是打灯笼的屁股虫,逗得我哈哈大笑。

可是好景不长,快到四岁生日时,二哥被阿娘禁足了,禁止他和我的一切接触。

二哥天天哭闹,说不让他出门,他就不吃东西。

阿娘以为是我教二哥说这些话的,因为二哥没这个聪明才智想出绝食这个点子,就任由他闹脾气。

结果,二哥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去送饭的下人一开门,左右不见二哥的人影,吓得他三魂全失,连滚带爬的将这消息告诉了阿娘。

一开始,阿娘不信,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怎么能逃出带锁的房间,她亲自去查看了二哥的房间,发现二哥真的不在,当即,吓得人一软,差点昏过去。

阿爹接到阿娘的信,立刻从军营里赶了回来,二话不说,领着几十个人在寒水镇里来回找。

寒水镇的百姓知道洛家二公子失踪了,纷纷自告奋勇的帮忙找,但是两三天下来,毫无音讯。

二哥失踪的那天夜里,我揣了两个馒头准备送给二哥吃,谁料,看到两个怪人在他房门外鬼鬼祟祟了好久,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模样都快把人给丑哭了。

我听见他们发狠地说,这次一定要整死二哥,否则顶头上司没法同阎王爷交差,更对不起他们连夜挖的大坑,吓得我把两馒头掉地上。

这两丑八怪根本不用撬门锁,直接穿门而过,过了一会,就把睡熟睡了的二哥扛了出来,轻轻松松的带走了。

等我回过神来,这两丑八怪已经不知影踪。

我同阿娘说,是两个丑八怪带走二哥的,可惜阿娘不信,还赏了我两耳光。

我委屈的跑回了屋,躲起来哭了很久。

洛府里的人都去找二哥了,没人做饭,我饿得不行了,就跑到二哥门外把之前掉的馒头捡了起来,想凑合着吃了,结果,馒头硬得像石头,把我牙都磕了,而且,馒头还馊了。

大哥找到我时,我正费劲的啃馒头,不时,砸吧砸吧着嘴,自言自语的说,嗯,好吃,这鸡腿真好吃。

当场,大哥眼就红了,一手打掉我的馒头,心疼的抱着我呜呜哭了起来。

在我心中,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哭了,我心里也憋屈得很难受。

我跟大哥说,我能找到二哥,只是我还小,试了好几次,就是跨不过后院那道墙。

大哥酸楚的一笑,问我为什么知道二哥在哪。

我一五一十的将那晚的情形跟大哥说了,果然,大哥和阿娘不一样,大哥信了我,还带着我一同翻了墙,去洛府后面的竹林里找二哥。

没过多久,大哥就发现一个大坑,二哥奄奄一息的躺在坑里。

大哥嘱咐我别乱跑,好好看紧二哥,他去找人帮忙。

少顷,竹林里人声沸动,涌来一大批人。

阿爹首当其冲,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坑,将二哥救了出来。

大家纷纷猜测,可能二哥偷出来玩耍,好巧不巧的跌进了这个大坑,还磕到了头,当场昏迷了,幸好,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但大家都忽略了,好好的竹林,哪来的大坑。

之前救了二哥命的大夫又被找来了,这次,他真的摇头摆手说不治了,说洛家二公子多灾多难,年年都有一次生死劫,不是他不愿救,是这生死劫啊,不是次次都能侥幸渡过,这治标不治本,救活了也只算幸运。

阿娘心冷得发寒,为了苦命的二哥,她考虑了三个晚上,最终痛下决心,将我扔去玄女峰。

阿娘骗我说,去买新衣服给我补做生日礼物,还要买糖给我。

我兴高采烈的大声应好,蹦蹦跳跳的牵着阿娘的手出了门。

一路上,阿娘很奇怪,神情不对,更是沉默寡言,无论我如何撒娇卖巧,她都是勉强应付而过。

到了集市,阿娘也没带我去买糖,而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往前疾走。

我人小腿短,几乎是被阿娘拽着走的。

我喊累,阿娘也没理我,只顾闷头拖着我走。

最终,我扑通一个跟头狠栽在地上,把额头都磕破了。

阿娘这才停下来,怒气冲冲的责备我没用,连走路都走不好。

我哇哇大哭,甩开阿娘的手,哭喊着要回去,要阿爹,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