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他们预料的?一样。后面的事情简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自从他娘病逝之后,这孩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阴气沉沉的?,明明年纪不大,可看起来像历经了沧桑的?老人。

这孩子身无分文?,很快穷的?连破草鞋都没了,衣衫褴褛,满身脏污,因为在破庙里?受辱过,便不肯再回破庙,每日就在街头晃悠,偶尔会有好心人,赏他几个铜板。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这孩子有一日,居然寻到了那些乞丐的?落脚之地,然后当天夜里?,就揣了一把从猪肉摊上偷的杀猪刀,趁着乞丐们睡熟,就杀了进去。

洛月明以为他会成?功的?,结果事与愿违。

刚好有一个乞丐夜里?憋尿醒了,一醒来就被雪亮的?杀猪刀晃了眼,当即一声鬼叫,赶紧躲闪,可还是被划伤了手臂,发?出宛如杀猪般的凄惨叫声。

看到这里?时,洛月明才放下的?心,又狠狠提了起来。

这里?动静一大,自然将其他的?乞丐也吵醒了。他们骂骂咧咧地起身,七手八脚将人按倒,扬起黝黑的?大巴掌,劈头盖脸往他脸上抽。

小孩登时被抽的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小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嘴角满是鲜血。也不呼痛,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眸子,阴狠狠地盯着他们看。

洛月明一看他这眼神,立马就知道,这家伙日后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的。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隐忍,一看就是将来能干大事的?。

其中一个乞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抽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恼羞成?怒,又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破口大骂:“操!这小杂种,居然还敢瞪人?大家伙都别客气,照死里?打!”

另一个乞丐忙道:“别啊,打死有什么意思?哥几个上回只顾着玩那娘们了,还?没品出来这小子的?滋味,不如今晚……嘿嘿。”

那孩子这会儿才怕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要往外头跑,可哪里敌得过这些乞丐,被人抓着脚踝拖了回去,撕碎衣衫,之后又扯下腰带,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人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满脸淫|笑地搓着手,缓步逼近……

接下来画面就终止了,眼前一片漆黑。

三个人都很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洛月明此刻的内心很沉重,不明白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这种情节在炉鼎文里?很常见,普通到就跟街头卖的?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

但以前都是看纸片人啊,试问谁看那种东西,还?真情实感地自我代入?那不是找虐受?

可现在不一样啊,这个世界太真实了,真实到洛月明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一声,然后甩手走人。

问题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阻止,也无法重新来过。

即便迟钝如越清规,此刻也明白画面中断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沉沉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眼前再度浮现出画面,三人才齐刷刷地抬眸望去。

这回不是什么破庙,街道,还?是在一间地牢里,那孩子满身血腥地蜷缩在昏暗的?墙角,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随后就听见有人道:“就是这个,别看他生得瘦弱,可野着呢,一夜屠杀了七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将人大卸八块。官府的?人去时,这小畜牲正在那烧火,看样子是要将那些肉块烤了吃的?!啧啧,这小畜牲被知府大人判被腰斩,三日后就要拉到东头街上当众行刑了!”

“看他年岁不大,居然能杀这么多人,性子倒挺野的,就不知道模样生得如何?”

那官差一听,忙打开门走进去,将那孩子狠狠扯过来,强行抬起他的?脸,笑道:“道爷,您瞧,脏是脏了些,但这模样不此勾栏出来的差!道爷不就想挑个性子野的?这个就行!”

通过二人的谈话,师兄弟几个听出了个大概。这孩子最终还?是手刃了仇人,还?将人大卸八块泄愤,后来被官府的?人抓住,就被判了腰斩打入死牢。

哪知就这么巧,苍墟派的人出来物色炉鼎,据说是宗主近日出去赴宴,见一个朋友养的炉鼎性格颇野,动不动就对人瞪着眼睛龇牙,可一被主人抚摸,又温顺得跟猫儿似的?。又听闻这炉鼎的滋味绝佳,在床上宛如公狗般,极其风|骚。

温宗主觉得甚有意思,那朋友同他相交甚好,就借于他用了用。当夜翻云覆雨,极其不可描述,一夜不曾停过。

早上出门时,那炉鼎还生龙活虎的,要不是温宗主怕被人嘲笑没见过世面,当真还?想再狠狠治治他。

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炉鼎也不好让其忍痛割爱。

这个温宗主回来后,日夜辗转难眠,梦里都是与那炉鼎翻云覆雨,其中滋味难以言喻,也试过寻几个炉鼎试试,可每次都半途偃旗息鼓,觉得没甚意思。

于是便想着,暗地里也亲自调|教一个出来。遂让门生出去寻,哪知就寻到了少年温长羽。

洛月明忍不住仰天长叹,大骂一声造孽了!

温宗主一见温长羽,倒觉得十分满意,当夜就让人给他洗刷干净,送到自己房里,打算教他点规矩。

哪知就是这般巧合,被年幼的流火撞见了,这孩子打小就跟个愣头青似的,见他表叔将人绑了起来,还?扒了人家的?衣裳,就问他们在做什么。

毕竟流火怎么说,也是温宗主的晚辈,不亲不近,好歹算个侄儿,温宗主一直膝下无子,从小就将流火抱养来,当半个儿子养。

被半个儿子这么一撞见,登时兴致全无,哪好意思说实话,便沉着脸道:“这是本座新收的徒弟,他身上有伤,你去找些伤药来!”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都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人踩在地上,使劲碾几下。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想睡人家,居然说成?是给人家上药!

这孩子肯定也不信啊,毕竟方才温宗主扒他衣衫的?架势,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换谁能信啊。

哪知流火还挺憨实的?,不一会儿就寻了伤药来,往温宗主跟前?一递,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眼巴巴地看着。

洛月明满脸的惨不忍睹,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温宗主是多么迫切地想将流火打死。

但温宗主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装模作样倒也挺像回事的?,当真亲自给那孩子敷药。

还?温声细语地问他:“本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咬紧下唇,连声音都颤了:“我……我娘喊我阿离。”

“哦,哪一个离?”

“分离的离。”

温宗主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听着晦气,听起来没什么福气。不如叫长羽,听着倒是有后福的?。对了,你娘呢,她在哪儿?”

那门生只说这孩子性子特别野,倒没介绍这孩子的?身世,因此,温宗主并不知晓门生打哪儿将人弄来的。

“我娘死了,病死的。”

如此,温宗主便笑道:“原来如此,不如你跟了我姓,改名叫温长羽,以后给流火做个伴,就留在苍墟派,你可愿意?”

废话,换谁能不愿意?

不仅能活着,还?有吃有喝的?,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都进不去苍墟派的大门,这从天而降的?狗屎运,就这么被温长羽踩着了。

又见温宗主生得俊美,说话也温柔,又是名门正派,以为是个好人,于是便同意了。

看到这里?时,越清规道了句:“完了,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洛月明的想法也是完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望了大师兄一眼,见谢霜华神色沉静,不见喜怒,便暗暗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大师兄知道,柳宗师跟温宗主是一丘之貉。

不出二人所料,温长羽拜入苍墟派后,的?确完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苦难终结了,遇见了一个好人,拜入了好的师门,人生正走向光明,前?途一片坦坦荡荡,哪知事与愿违。

温宗主当初还?未收入门弟子,又经流火咋咋呼呼地在外头一吆喝,所有人都知道门中来了个入门弟子。非常得宗主喜欢,还?亲手给他上药,晚上就睡在宗主房里。

这让原本只是想收温长羽当个炉鼎的温宗主很是骑虎难下,一来二去,便算默认了。也没再想着去睡人家。

哪知这温长羽长得当真是俊,以前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就能教一群乞丐把持不住。在苍墟派休养一阵,吃得白白胖胖,五官就撑开了。

谁见了不得拍着大腿暗骂一声卧槽。

更让人卧槽的?是,这温长羽的?长相完全长在了温宗主的审美点上。于是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温宗主让人传唤温长羽过来。

原本还师友徒恭的,哪知温宗主喝了点小酒,再瞧瞧徒弟柔美明媚的?脸,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

当然,温长羽一心对他如师如父的敬重,必然不肯如此,慌忙挣脱开来,仓惶逃了。

洛月明不由感慨道:“想不到温长羽这小子,初时对温宗主真心相待,一心敬重师尊,那知这温宗主竟然是个畜牲啊!原来天底下的?师尊,也不全然是好师尊,也有人|面|兽|心的?禽|兽,大师兄,你说是吧?”

谢霜华:“……”

温长羽在外躲了一夜,等天亮了才敢回宗。因为放心不下师尊,便悄悄潜了回去。

哪知不去还好,一去就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温宗主昨夜没吃到温长羽,心里?正憋着火,索性弄了个炉鼎来,这炉鼎的眉眼同温长羽有几分相像。暂且能缓解温宗主吃不到徒弟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