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糊了他满脸,洛月明只觉得自己就跟那小树似的,被撞成了两截,整个身子抖如筛糠,仿佛都不是他的了,酸楚难忍,又沉浸在洪水一般汹涌的舒爽中。

一时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痛楚,还是爽快。修真者的六感过于常人,周围的一切景物在他的脑海中慢动作的回放。

湍急的雨水顺着破烂不堪的屋檐,簌簌滚落下来,那房檐底下放着一块青砖,被水滴打得啪啪作响。

可远远不及屋内的动静,弥漫着浓郁的濡湿,以及甜腻的腥咸气。

“大师兄……是……啊,是月明错了,是月明错了,大师兄,别……别动!”

洛月明气喘吁吁,满脸都是异样的嫣红,一双眸子似含着一汪春水,长睫濡湿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双腕被绑出了红痕,冷风从底下一吹,哪哪都一片泥泞濡湿。

才一抬起脸来,谢霜华就忍不住凑近舔了一口小师弟的眼睫。低声问他:“哪里错了?”

“哪哪都错了!”

洛月明嘴里嗷嗷乱叫,说自己错了,可实际上身体很?实诚,只要大师兄的动作稍缓,立马在其身上摇摆,扭得那叫一个活色生香,媚骨天成。

谢霜华完全没看出来,小师弟到底哪里知错了,永远都是嘴上知道错,下次还继续。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欲。

将手完全松开之后,任凭小师弟在他怀里摇摆。洛月明的喉咙里汩汩的冒着气泡,哭着骂大师兄欺人太甚。

谢霜华抬了抬手,无辜摇头:“我没有……”

洛月明微微一愣,看着大师兄空着的双手,这才惊觉后腰上的压迫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也就是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他自己在动!

有了这一惊天发现的洛月明,下意识就要从大师兄的怀里爬下来,耳边猛然传来一声“月明。”

唬得他上半个身子都斜出去了,可下半个身子还在大师兄怀里疯狂摆动。

洛月明又双叒哭了,流下了悔不当初的泪水。

他早就该知道的哇,不管是大师兄还是心魔,都不是他能随意撩拨的。

这下好了,赔了屁股又软了腰,坐在大师兄怀里,扭得像条蛆蛆猫。

巨大的悔恨笼罩在他的头顶,洛月明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自己的骚|浪,把头往谢霜华怀里一埋,哇哇一通乱哭:“我不管,我不管!就是大师兄欺负我,是大师兄逼迫我承受的!大师兄不能松手,得把手放回去!”

谢霜华:“……”

谢霜华:“……”

谢霜华:“……”

“呜呜呜……大师兄太坏了,气的我胃都疼,我不管,大师兄就是坏……”

洛月明嘴里胡乱念叨着大师兄的坏,浑然忘了,他胃疼根本不是被气的,而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狠狠抵着他的胃。

想尽一切办法,将所有的错都甩在大师兄的身上,还恶人先告状,啃着大师兄的颈窝,含糊不清地哭:“明明是大师兄先撩拨我的,生?得那般好看,我又没什么定力,还非在我眼前乱晃,扰了我的心境,现在……现在还……还让我认错,我哪有什么错。”

谢霜华:“……”

“我不管!反正就是大师兄的错!”

二人贴得紧密无间,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外头大雨倾盆,根本没有要雨停的意思。

少年的哭音掩在大雨里,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

“好,是大师兄的错,让月明受委屈了。”

谢霜华如此道,果?真把手再度放回了洛月明的后腰,然后渐渐握紧,趁着外头雨势猛烈,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微微曲起双膝,让洛月明在他怀里坐得更紧,更稳,抬手挑起一缕长发,微一用力,就捏出了水来。抵着小师弟的耳畔,谢霜华压低声儿道:“月明,你?的心思不老实。”

洛月明啜泣不止,听见这话,当即都没过脑子,二话不说就跟个孩子一样反驳道:“大师兄的心思才不老实!”

可他越是逞一时嘴上之快,另外一张嘴就越是受苦,被大师兄草得嗷嗷乱叫,眼泪珠子噼里啪啦乱飞。

谢霜华抬手拍了拍小师弟圆鼓鼓的后面:“老实了么?”

洛月明羞愤欲死,根本不肯吭声,死死咬紧牙关,感受到大师兄年轻气盛跳动的蓬勃力量,才惊慌失措地大叫道:“老实了,老实了!不骂了,我不骂了啊!大师兄,饶命啊,我这身子骨经受不住大师兄的磨挫了,大师兄不怜惜月明,也该想着未来的日子!”

顿了顿,他气沉丹田地大喊一声:“要是弄坏了身子,以后月明怎么给?师兄生?孩子!”

“!!!”谢霜华立马肃然道:“孩子?你?要给?我生?孩子?”

洛月明:“是啊,所以说,先吊着,下回再……”

谢霜华道:“你?是天生?炉鼎之体,恢复能力异于常人。你?怕什么?”

洛月明:“……”

是哦,他可是天生?炉鼎之体,不管被草成啥样,也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就是松成碗口,也能再度紧密无间。

而且,天生炉鼎之体,最适合给?修真者疗伤了。

柳仪景那小狗东西,也不知道突然得了什么机缘,就跟雨后的庄稼地似的,蹭蹭蹭地往上拔。

再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不能纵容柳仪景继续在修真界兴风作浪了。

而大师兄的无情道早就破了,现如今与心魔又无法合而为一,修为虽然不低,但也很?难再有精进,最好的修炼手段,就是没日没夜地同洛月明这个小炉鼎双修。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突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的肩上有责任,心里有信念,与大师兄双修不仅仅是为了图快活,更多的是为了提升实力,保护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洛月明从谢霜华怀里爬了出来,满脸认真地告诉大师兄:“我想明白了,为了趁早解救越师兄,还有那些天剑宗的师兄弟们,甚至是被柳仪景残害的无辜之人,我们必须要比他更厉害才行!”

谢霜华微微一愣:“所以?”

“所以……”洛月明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一般地大声道:“大师兄,请尽情的欺负月明罢!”

谢霜华的喉咙骤然猛缩,原本都打算放过可怜的小师弟了,没曾想,他居然,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鬼使神差一般,谢霜华握住小师弟的腰,二人未曾分开?,肆意将人转了一圈,洛月明的双腿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信念,差一点崩塌。还没缓过气来,双膝就跪在地上。

旁边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杂草,还有一些破烂玩意,虽然穿着裤子,可膝下抵着碎砖碎瓦,仍旧很清晰的疼。

“大师兄,膝盖疼。”

谢霜华听了,随手将策问连剑带鞘丢了过去,意思是,跪在剑上。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难道跪在剑上,膝盖就不疼了吗?

这剑鞘是玄铁打造而成的,自然非比寻常,上面还刻了许多纹路,跪在上面的滋味,想来不比跪在碎砖碎瓦要松快多少。

但由不得洛月明反对了,大师兄立在他的身后,还扭过他的脸,同他亲热。可手底下一用力,强行抬起洛月明,将他的双膝从碎瓦上,移到了长剑上。

当即那滋味,让洛月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好看的眉头都吃痛的蹙了起来。

很?快又沉浸在了大师兄的温柔中不可自拔,说起来也怪,大师兄都让他跪剑了,还那么欺负他,洛月明竟然还觉得大师兄很?温柔。

甚至还觉得,光让策问有参与感,那怎么能行?自己的命剑可是半分参与感都没有。

当即挣扎着,捏诀召唤出命剑来,洛月明也学着大师兄方才丢剑的潇洒姿态,将自己的命剑丢了过去。意思是:我跪你的命剑,你?跪我的命剑。

哪知大师兄误解了他的意思,还将洛月明的命剑推了回去,摇头道:“不行。”

洛月明一听大师兄说“不行”,登时就炸毛了。

暗想,他都跪了大师兄的剑,大师兄凭什么不跪他的剑?这不公平!

又气鼓鼓地用膝盖把剑推了回去,洛月明一字一顿道:“不管,就要!”

谢霜华蹙眉,似乎有些犹豫,问他:“当真想要如此?”

“是!”

而后下一瞬,洛月明就知道大师兄又误解了他的意思。

并且给?他安排了一出人剑合一。

洛月明:“……”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因为过于羞耻,他又哭了,一边哭,一边骂大师兄是个混蛋,骂着骂着,还想起了心魔大师兄来。

琢磨着,心魔大师兄虽然手段凌厉,但从来没让他跪过剑啊。

等下回心魔大师兄出来,他一定要坐在心魔大师兄的怀里,捶着胸口跟他闹,还得让心魔大师兄给?他洗澡!

如此折腾了不知多久,外头的雨势才渐渐小了些,谢霜华抱起洛月明,走至了廊下,手接雨水,用手帕将二人都清洗了一番。

之后又将人抱了回去。洛月明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心里还堵着气,觉得大师兄就是故意的。当即把头往旁边一扭,洛月明冷着脸道:“我生?气了!”

谢霜华点头:“嗯,我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