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人送到医院,容晴几乎累趴在地上,倒坐在手术室外大口喘粗气。拿出从炎烈身上摸到的手机,正要打他们家人电话,突然一个号码跳进视线当中,上面写着尤莎。

她简短跟对方说明情况之后便挂了电话等他们过来。

疲惫不堪的她靠在长椅上快睡着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对上护士微笑的脸庞。

“怎么了?”

“麻烦你跟我过来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吗?”她指着自己鼻子,再看看护士,有些惊讶!

“是的。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

护士继续保持微笑,她犹豫几秒过后,不好意思让护士久等便点头。“好。”

心里想着住院手续费应该也没有多少,可是听到护士口中的数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劈。

五万?她的钱可是留给妈妈救命的,如果要全部拿给一个跟自己毫无干系的人,自己哪里能做到无私奉献!

“医院有规定,我也实在做不了主,要不你暂时先替他交一下,等病人家属赶来再还给你,我帮你作证,好吗?”

这次容晴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付好费用之后在手术室外等待,时间一分分过去,等的人依旧没来,包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妈妈所在的医院电话过来说妈妈病危,正在急救。

容晴此时已经顾不得其它,心急如焚地往外冲,与接到炎烈住院消息迅速赶来的尤莎擦肩而过。

从好友顾西岚那里借到五万块钱便急急忙忙赶到邱慧所在的医院,等了很久,邱慧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了。容晴知道自己手中借来的五万块只够勉强支撑一阵,她必须把借出去的五万拿回来才行。

容晴跟工作的酒吧请了假,在病床前照顾了邱慧五六天。这段时间炎烈所在的东山医院迟迟没有联系她,而她在医院也是坐立不安,跟母亲邱慧说了一下便急急忙忙搭公交车往东山医院赶。

好不容易赶在护士换班之前到了东山医院,可护士的话让她差点精神崩溃,那个人早就转院了。

她只记得那个男人叫炎烈,可这个城市那么大,她要上哪去找!她的五万块啊,一想到妈妈的病可能因此难维系下去,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妈,公司催我去上班,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我跟西岚说好了,最近这段时间就由她来照顾你。”电话这头,容晴强忍住哭腔,现在她双眼一片红肿,也不敢回去,只能跟邱慧借口去上班。

而她所谓的上班,则是去T市所有男人想去的销金窝。

‘菲欲’

盘踞在T市最繁华的地段,偌大的两个字在夜色中发出诱人光辉。能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是所有男人谈及色起的天堂。

舞台上,身形妖娆的美女扭着蛇腰冲着台下的男人们搔首弄姿,惹得台下男人一个个吹着口哨。

容晴端着托盘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每走一步就深呼吸一次,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为了钱,她就是死也不会愿意来的。

“烈,你还是少喝点酒吧,小心伤口又崩开。”一号贵宾专用包厢里,沙发上,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搂着身边的美女毫无顾忌地笑道。

炎烈坐在沙发最阴暗的角落,灯光映在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幽暗深邃的冰眸没有一点波动。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与这个喧闹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他手轻轻摇晃着高酒杯中的黄色液体,仰头一杯饮尽,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狂傲不拘的笑。“想我死?可没那么简单!”

“事情你是让文凯去查了,但那些记者都写了你强奸未遂什么的。那药有那么猛?连你都吃不消?”姜越对这事有着非常的浓厚兴趣,只恨当时没在场,要不然估计得比那些记者还八卦。

“如果你不是男人,这事自然另当别论了!”炎烈淡淡扫过姜越,鹰眸微垂,薄唇勾起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人既然敢对他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炎少,再来一杯。”身边的美女明目张胆地坐到他腿上。

他接过女人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嘴角牵起一抹冷魅的邪笑。

“我可不是什么货都要的,滚!”话落,眉宇间的冰冷瞬间拒人千里之外,将身上的女人扯得摔在地上。

他也没真正看清那晚的女人长得怎么样,一想到自己当时饥不择食的模样,嘴角便再也提不起笑来。

“我们炎少先不说挑剔,还得看心情,真不知道同样身为有钱的男人,为什么他总是惹女人缠呢?”陈阳拍拍身边的美女,示意她坐开,让那个被炎烈拒绝的美女坐过来。

容晴端着托盘走到三楼一号贵宾包厢门口,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但她还是很仔细地将自己衣服整理好,免得春光外泄。

里面本来是由专人负责的,只是碰巧那人生病才由她代班。菲欲有一个特别规定,服务员是不能进包厢的,门被打开,容晴双手将托盘递了进去。“值班的人今天请假,我代她送过来。”

将托盘递给门口的保镖,她片刻不想耽搁,刚要转身好像听到里面有人叫她进去。

从保镖手里接过托盘战战兢兢的走进去,搁下托盘,双膝跪在地上为他们倒酒,这也是她担心走光才这么做的。

“美女,你是新来的吗?很眼生啊!”姜越狭长的眼眸肆无忌惮地在容晴身上来回扫视,多少服务员挤破脑袋想进这扇门把他们吃了,而这个女人进来了却好像怕被别人吃掉一样。

有意思!

如此炽热的眼神让容晴有些招架不住,她尽可能将头埋得更低。“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今天帮人代班。”一边说一边帮他们倒上酒,眼角无意识撇到炎烈完美的侧脸上,瞬间呆住!

连酒从酒杯里溢出来也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