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靠沙雕苟活

作者:白骨祭司

江博远被他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

蔺言有点拿不准,小心翼翼地盯着江博远的动向,生怕对方忽然起身动手。

毕竟这个理由虽然无敌,但还是挺欠揍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博远总算喘上来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情绪,道:“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逃走的路线早就规划好了,能够让纪绥丢脸的机会仅此一次,江博远不想就这么放过。

看着江博远朝这边走来,蔺言吓得连忙往后跑。

但房间也就这么大点,连藏个人都藏不住,想跑几乎是不可能了。

蔺言想闹出点动静叫人来,但江博远已经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并且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完了完了。

一代青年豪杰要就此陨落了!

蔺言还没来得及替自己惋惜,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而来的还有呼喊声:“蔺言!蔺言!”

是何铭宇。

蔺言愣了愣,眼珠子瞬间亮堂起来。

有救啦!!

江博远也愣在原地,何铭宇怎么会来这儿?

他迟疑了几秒,盯着蔺言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其实江博远对蔺言并不是全无感觉,蔺言生的好看,平时对他又温柔体贴,左一句学长右一句学长,江博远早就被他迷住了。

要不是蔺言家庭条件一般,对他日后抵抗大哥毫无作用,甚至会拖后腿,说不准江博远真的会考虑把蔺言带回家,而不是利用完就扔。

如果……如果蔺言现在选择跟他跑走,他也不是不愿意把蔺言养在外面好好对待。

但此刻蔺言迅速摇头,浑身上下充满了排斥,坚贞地恨不得立即给自己立个牌坊。

江博远无奈,他强行带走蔺言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两个人都逃不走。

犹豫再三,江博远只能松开蔺言,跑到窗户前一跃而下,跑了。

看着江博远跳窗落荒而逃,蔺言腿一软滑跪了下去。

……刚穿书就遇上这么惊险的事,没谁了。

敲门声还在响。

感觉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蔺言才软绵绵走过去给何铭宇开了门。

何铭宇差点就想踹门了,虽然他和蔺言不熟,但做人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像蔺言这样和他有同样喜好的男人不多了!

他正要抬脚,门忽然就被打开,一阵风扑面而来,只见蔺言完好无损站在门口。

何铭宇表示震惊:“你、你没事吧?”

蔺言抿了抿唇,张口就是:“大哥!!呜呜呜我要认你当大哥!!”

何铭宇更震惊了:“??”

怎、怎么就平白多了一个小弟呢??

·

蔺言呜咽了半天才缓过来,把事情添油加醋有删有改地告诉了何铭宇。

于是在何铭宇听到的版本里,三个人就变成了:江博远是强取豪夺的反派,蔺言是为家族牺牲自我坚守贞洁的小白花,而纪绥则是冷酷蛮横的霸总。

何铭宇:“……”

果然是古早狗血三角恋!

蔺言抽了抽鼻子:“嗯,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现编的。

何铭宇格外怜悯地看着他:“你也太不容易了!既然你刚才要认我做大哥,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当小弟吧!你放心,大哥会罩着你的!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蔺言简直不要太感动,鼻子一酸,“大哥……”

感动之余,蔺言想起一个疑问:“对了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何铭宇耐心解释:“哦是这样,我一开始和那个江博远靠得很近,当你和纪绥拍照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个江博远的眼神不太对劲,就多注意了下他的动向,正好看见他悄悄爬上这栋楼,之后又发现你竟然也跟着去了,这太奇怪了,于是我就急忙跟了过来。”

蔺言点点头,忽然发现一个盲点。

“大哥,你为什么不怀疑是我跟江博远有一腿,然后在这儿偷.情呢?”

何铭宇自信满满:“就咱俩这么相似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江博远那种货色?”

蔺言:“……”

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刚认下的好哥俩还打算多聊会儿增进一下感情,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纪绥的咳嗽声。

“该回家了,走吧。”

轻飘飘丢下这么一句,纪绥便转身要走,根本不打算给他们留一点道别的时间。

蔺言心底一颤,多看了他大哥一秒,情深意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跟了上去。

下楼的途中,蔺言忽然想起纪老爷子要求他们同居,顿时变得心不在焉。

答应了的事当然不能反悔,可是……

“咚”!

蔺言一头撞上纪绥的后背,额头正好撞到肩胛骨,疼得他呲牙咧嘴。

纪绥回过头:“……好好走路。”

蔺言委屈巴巴揉着额头:“知道了。”

怎么又是这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纪绥皱着眉,忽然联想到刚才上楼前听见何铭宇说了句“大哥会罩着你,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这话的意思……莫非是他被人欺负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纪绥回过神来,只觉得好笑至极。

确认订婚前他不是没调查过蔺言,蔺言是什么样的人他自认一清二楚,怎么可能随便受人欺负?

装模作样倒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纪绥语气都冷了不少:“行李要回去拿吗?”

这么猝不及防地问话,蔺言差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想到书中描绘原主家庭关系复杂,还有个难缠的继母,蔺言就觉得头疼。

原主的不学无术和喜怒无常,和他幼时丧母、父亲另娶脱不了干系。

若是原主父亲另娶的妻子是个温柔良善的也就罢了,偏偏这位继母还是个不好惹的。

当初传播纪绥谣言的人,可就包括这位继母。

回忆到这,蔺言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纪绥挑眉:“那你穿什么?”

不用换洗衣物了么?

现在去买未免太晚了。

蔺言嘴比脑子快:“不穿了。”

纪绥:“?”

……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狂悖之言,蔺言呼吸一滞,连忙解释:“我是说,平时换洗的衣服都在学校宿舍,家里也没什么行李可以收拾。”

纪绥没吭声,低头审视着蔺言,试图从他眼里抓住任何能代表心虚的信息。

但显然没有。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除了像湖水一般清澈外,什么不干净的信息都没有。

而蔺言本人则被盯得头皮发麻,满脑子都是“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难道终究还是逃不过天桥一轮游?”,以及“我好想逃,却逃不掉……”这句歌词循环播放。

最终打破这个诡异气氛的,是纪家安排来的司机。

“纪先生,蔺先生,车已经停在外面了。”

司机开来的是一俩黑色宾利,蔺言记得这车好像在全球限量出售,如果是现实世界,估计他连摸一把这车的机会都没有。

蔺言不禁感叹,于是在上车后悄咪咪多摸了几下。

纪绥余光正好瞥到他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忽然来了兴致,干脆转过头去看他。

蔺言此刻正在测试这车座椅的弹性,专心致志地扭着屁股,一转头,就看见纪绥盯着他。

表情还有些复杂。

蔺言:“……”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屁股能割掉吗?

·

纪绥并未住在纪家主宅,而是独自搬到离公司更近的地方,不过也是别墅,地上三楼,地下一楼,还有一层地下车库。

据小说里描述,纪绥车库里全是全球限量款的豪车,加起来能抵一家小企业好几年的营业额。

蔺言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去参观一下了。

但天色已晚,参观的事只能往后挪挪。

纪绥一进门就去了书房,蔺言从门口路过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落地窗前和人通话。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累了一天,蔺言此刻只想洗个澡赶紧睡觉,然而纪家的仆人却把他领到了主卧门口。

蔺言有点懵:“这……”

仆人面带微笑回答:“没错,这是纪先生的卧室。”

蔺言彻底傻眼。

不是才刚订婚吗?纪家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他刚要开口,仆人又道:“没错,是纪老先生吩咐的。”

蔺言:“……”

如果真是纪睿明嘱咐的,那多半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蔺言疲惫地垂下脑袋。

寄人篱下的痛有谁能懂?QAQ

随后仆人又递给他一身睡衣:“纪老先生还说了,要是没带换洗衣物的话,就穿这身吧。”

蔺言低头一看。

嚯。

好家伙。

大红色!

真喜庆。

蔺言痛苦面具都出来了,却还不忘拍马屁:“爷爷考虑的真周到!”

简直不能再周到了。

仆人点点头:“有什么请尽管吩咐,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蔺言表面笑嘻嘻内心mmp地接过睡衣。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不希望你再出现了。

毕竟纪老爷子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新潮想法,他年轻人还真赶不上。

说完仆人便心满意足地下楼了。

原本蔺言想问问纪绥的想法,但上午纪睿明问他要不要同居的时候,纪绥并没有反对,想必这次也一样。

实在没精力去考虑这些事情,蔺言决定还是先去洗个澡,说不定到时候纪绥通完话就会主动告诉他该怎么做。

等蔺言洗完澡出来,纪绥刚好回到卧室。

差点被一片亮丽的红色闪瞎眼,纪绥没忍住由衷点评:“……眼光不错。”

蔺言皮笑肉不笑:“是爷爷买的。”

纪绥:“……”

睡衣是丝绸的,一看就很贵,穿着倒是很舒适。加上蔺言天生肤色白,搭配这么鲜艳的红色反倒令人眼前一亮。

而且,有总比没有好。

纪绥略带欣赏地打量了他一番,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前坐下,一条腿极其自然地抬起,放下,最后搭在了另一条腿上。

蔺言发现这人翘二郎腿的动作还挺优雅的。

这种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有钱公子哥,骨子里都带着一股矜贵。

纪绥习惯性地拿起旁边茶几上的烟盒,刚挑起一根烟,抬眸看了眼蔺言,随即又把烟放下合上。

蔺言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只听纪绥垂下眸,懒洋洋道:“我知道你和江博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