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大惊失色。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纪绥或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你需要锻炼一下。”
蔺言:“……”
不,我不需要!
何铭宇眼睛一亮:“太好啦!那走吧蔺言!”
说着,何铭宇就拖着蔺言往海边走去。
蔺言觉得这个过程中他应该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何铭宇说的地点不远,走没多久就到了。
蔺言头脑有些胀痛,抬头瞟了一眼,发现何铭宇说的“他们”原来就是程嘉泽和于兼禀。
不难猜到应该就是他们撺掇何铭宇来找他的。
程嘉泽手里拿着一个排球,朝他们走过来:“这就是你找来的救兵?”
紧接着又可惜道:“于哥扭到脚了,恐怕玩不了,要不然绥哥你也加入吧?不然人手不够。”
纪绥抬头看去,于兼禀果然坐在一旁抹药。
他刚想开口,就被人抢了先。
“别啊,表哥一看就不是下凡跟人打排球的人,还是我来吧。”
蔺言一听这个贱贱的声音就知道是秦卓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或许秦卓霄的人设就是神出鬼没。
程嘉泽犹豫了两秒,何铭宇率先同意:“好啊!那你跟蔺言一组吧?”
比起纪绥,何铭宇更愿意跟秦卓霄对战。
而无论谁参与进来,作为最终受害者的蔺言始终没能插上一句话。
最后的结果就是——蔺言和秦卓霄一队,程嘉泽和何铭宇一队。
这个组队方式从表面上来看其实很合理,因为秦卓霄相对来说自然是和蔺言关系更好。
没等纪绥多说,何铭宇就拉着蔺言往布置好的场地冲去。
纪绥皱了皱眉。
早知道是和这些人一起玩,他就不会答应让蔺言过来了。
但哨子已经吹响,球也已经发出去了,现在阻止,似乎稍晚了些。
纪绥只好站在不远处时刻盯着。
蔺言以前专门学过排球,他父亲原本是排球运动员,耳濡目染下,蔺言的球技还算不错。
尽管身体有些虚弱,他还是赢了好几个球。
反观体格比他高大的何铭宇和程嘉泽,接连败在他手上。
就连何铭宇也觉得惊奇:“没想到你人没多大,力气倒是大得很。”
蔺言摇摇手指头,一边喘气一边不忘拍马屁:“肯定是大哥放水了。”
何铭宇听了非常高兴,又连着输了几个球!
程嘉泽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他原本打算借此机会赢得纪绥一丝好感,结果在蔺言面前,他竟然完全展现不出任何优势。
算是他低估蔺言了。
程嘉泽沉吟片刻,瞥了眼何铭宇的方位。
现在轮到蔺言他们发球,按照蔺言刚才的打法,这次多半也是攻击性的一球。
程嘉泽垂了垂眸,心中涌过万千思绪。
一声哨响,蔺言将球顶到空中。
双手微微合拢,借助手臂的惯性巧妙增大力道,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把这记球拍得极远。
排球飞快袭来,何铭宇一门心思扑了上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撞了他一下。
紧接着,程嘉泽出现在他眼前。
这一波移位,导致排球直接砸中了程嘉泽的肩膀。
程嘉泽嘴角微翘,正要向后倒去,就听到一声惊呼:“表嫂!”
程嘉泽转头看去,发现蔺言先他一步倒在了地上。
碰、碰瓷?
程嘉泽表情有些许复杂。
这波明明应该是他摔倒,然后就能顺势怪蔺言下手太狠,怎么蔺言自己反倒晕过去了??
秦卓霄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正要将蔺言扶起,手就被人拍开了。
抬头一看,果然是纪绥。
他脸色很臭,比秦卓霄之前看过的每一次臭脸还臭。
纪绥沉眸轻轻拍了拍蔺言的脸颊,没有任何动静。
何铭宇表情有些慌,连忙喊道:“赶、赶紧打120。”
纪绥闷声摇头:“太慢了。”
他一手扶住蔺言的肩膀,一手拢住蔺言的双腿,将蔺言径直打横抱了起来。
几人见状纷纷愣在原地。
纪绥没等他们多言,转头往离这儿最近的临时医护室走去。
何铭宇脸色有点发白,他有些自责,因为就是他把蔺言拉过来一起玩的。
秦卓霄则沉吟了几秒,转头看了眼程嘉泽,才快步跟上纪绥。
程嘉泽到现在为止还有些迷茫。
他的计策还没生效,怎么蔺言自个先昏过去了?
还有,为什么他们都一副是他害人的表情?
不对啊,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
蔺言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胀痛。
他最近未免也太虚弱了点。
一睁眼看见的便是纪绥,蔺言差点没吓一跳。
这尼玛比鬼片还吓人。
纪绥在他面前一向不摆谱,但这时的纪绥表情却很严肃。
他下命令似的说道:“这几天都别下床了。”
蔺言脑袋更痛了:“为什么?”
纪绥翻出医疗记录:“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需要好好养养。”
说到这个,纪绥比他还疑惑:“你平时吃的不是比猪都多么?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蔺言奋起反驳:“我什么时候吃的比猪都多了?!”
纪绥沉默看着他。
这一看反倒把蔺言看心虚了。
好吧,是多了那么一丢丢……
纪绥看他安分了不少,才继续开口道:“以后每天一碗大补汤。”
蔺言:“……”
这回是真把他当猪养了。
由于不能反对甲方爸爸的要求,蔺言剩下几天都老老实实待在酒店养身子。
一直没露面,就很容易导致外面开始传谣言。
有人联想起前几天的画事件,以为纪绥和蔺言因程嘉泽闹掰,所以纪绥不再带蔺言露面。
也有人胡思乱想,脑子里上演了一场霸道总裁强制爱的剧情——
程嘉泽的中途出现,让蔺言生气吃醋和纪绥大吵一架,纪绥想要解释,蔺言却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纪绥为了稳住他的情绪,把他径直压倒在床,然后酱酱酿酿,蔺言身子骨散架,需要修养几天。
……
谁能想到只是因为蔺言身体太虚,打个排球都能晕过去。
不过这几天纪绥也很少出去了。
除了几场必须要参加的拍卖,他基本都拿本书或者电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陪着蔺言。
导致蔺言根本不敢偷溜出去。
过了几天咸鱼躺的生活,拍卖会就快要结束了。
鉴于是在海岛举办的拍卖会,程家为了赢得一波好感,顺势在最后一晚举办了篝火晚会。
纪家作为南阳最老牌的豪门,自然是会被邀请去的。
原本纪绥打算让蔺言继续躺着,结果蔺言非要下床证明自己活蹦乱跳,才迫于无奈答应带他去。
蔺言被封闭式管理了几天,人都要憋坏了,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吹吹风。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纪绥一把拎住:“夜里海风凉,穿件外套。”
蔺言扑腾了下双腿,总觉得自己在纪绥面前就是个小鸡崽。
淦!
好没面子!
但打又打不过,他只能老老实实去翻外套。
翻了半天,根本没找到任何外套。
蔺言转头看向纪绥:“我那么大一件外套呢??”
纪绥思量了会儿,解释道:“今天一早刚拿去干洗。”
也是不凑巧。
蔺言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不用穿了吧。”
他身上那件短袖面前的图样有很多亮片,穿出去肯定是整场最靓的仔!
纪绥转身从衣柜里取下自己的外套,扔了过去:“穿我的。”
衣服飞到半空,顺势落在蔺言头上,把蔺言的脑袋整个直接罩住。
过于宽大的衣服把蔺言显得格外小一只,他胡乱把衣服扒下,原本就微卷的头发变得更凌乱了,像是荆棘从种睁着无辜大眼的野生鹿。
纪绥淡淡看了他一眼,心脏猛跳了一瞬。
纪绥喉结微微滚动,转头打开房门:“走吧。”
蔺言眨眨眼,边穿外套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