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觉得,这次花朝节不如就改在宫里办吧。咱们月彻接连有两位皇帝驾崩,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大肆庆祝花朝节,被邻国听了去,怕是会嘲笑咱们月彻不懂礼数。”金景萱提议道。
沐弦月的笑僵在了脸上,有些许的惊慌:“可这花朝节在月彻朝,古来有之,若今年取消,怕是会被邻国怀疑咱们月彻国基不稳、民心不定啊。”
金景萱没有错过沐弦月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泛起一股得意:“姐姐,妹妹觉得,不如今年的花朝节就改在宫里办吧。一来陛下刚刚登基,也好趁此和大臣们多多交流,巩固朝堂。二来,在宫里咱们命花房多添置些素色的花儿,那些个鲜艳的一概不要,也算是寄托咱们对已逝的两位陛下的哀思。姐姐意下如何?”
慕天洛立在一旁,静静地听她们二人对话,面色沉静。这萱太妃初一开口,慕天洛就觉出她和皇太后不对付,索性就站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也好透过二人说的话琢磨一番各自的心性。现在看来,这萱太妃趁着她在,拿花朝节做文章,似乎是知道了皇太后的什么秘密,有意针对。
沐弦月看了看慕天洛,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个究竟,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合计:这金景萱当着慕天洛的面,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她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成了月彻朝的罪人。可是,这花朝节若是不能出宫,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准备岂不是泡汤了。
沐弦月冲动之下,急声道:“只大臣们可以进宫么?家眷呢?”
金景萱掩嘴一笑:“姐姐,这后宫里的事自是由你做主的。这花朝节怎么来办,当然是听你的。陛下,本宫这般提议,你意下如何?”
既然金景萱已经有了提议,慕天洛就顺着往下说:“自然,朕刚刚回宫,对这宫里的事还不太熟悉。这花朝节之事交由太后来办,自是再好不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花朝节的事就由我来办。具体邀请那些人来,稍后我会拟个名单出来,拿去请陛下过目。”沐弦月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商量好之后,慕天洛先行离开。
沐弦月死死盯着婢女手里的胭脂,若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抢过来,据为己有。
可金景萱见状,起身说道:“姐姐,算算时辰,航儿该用午膳了。妹妹就先回宫了。”说完,不带一丝犹豫,一阵风似的站起身就走。背对着沐弦月,金景萱嘴角的笑意更盛。
沐弦月伸手去拦,连金景萱的衣角儿都没抓到,心里懊悔不已。这可是“一抹红云”啊,根本不是金景萱所说的从宫外买来的。这可是前朝女相南宫婉秘制的胭脂,南宫婉一死,这胭脂就绝迹了。真不知这金景萱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盒。
越想,沐弦月的悔意越甚。
而此时,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慕天洛亦是满面愁容。这宫里的女人一个劲儿地想着打扮,丝毫哀容都没有,难道是她们知道父皇根本没有死?可这般秘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父皇真的会把这些事告诉她们吗?
“冰墨,父皇生前来后宫的次数多吗?”之所以没直接问父皇和后宫的女人感情好不好,是因为冰墨一个宫女,怕是了解不多。倒不如这么问,也在冰墨的了解范围之内,得到的信息也会更准确。
跟在身后的冰墨答道:“先皇生前并不常来后宫,所以陛下虽已登基十三载,也只有两个儿子。”
“哦?那女儿呢?”
“回陛下,说来也奇怪,陛下只有您一个女儿。不过,奴婢之前听宫里的老嬷嬷嚼舌根儿,倒是听说了一件怪事。听说这宫里头生了女儿的娘娘,第二天就会被打入冷宫,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如此辛秘之事也敢拿来胡说,你这奴婢是嫌命长了不成!”突然间,身侧的桂花林中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