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之事平息后,立太子一事又被吵了起来。
皇上原本想试试朝臣们的态度,便让他们举荐,在他看来呼声最高?的应属大阿哥。
毕竟立嫡立长,大阿哥又屡立战功,如今又在兵部行走,推举他也是正常的,不想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竟是没有任何显著功绩的八阿哥票数最多。
大阿哥次之,再然后是一群读书人支持的三?阿哥,便是人缘最不好的四阿哥也有三?人举荐,只是他们三个人的票数加起来都比不上八阿哥的一半!!
这可超过皇上的意料,推举之事不了了之后,皇上也加强了八阿哥势力的打压。
原本培养没什么根脚的八阿哥,是为了给太子做磨刀石之用,不想太子没挺过去,而?八阿哥倒是迎风就涨,这并不是康熙想要看到的。
趁着过年的宫宴,满汉重臣都在,康熙直接宣布复立胤礽为太子!
在众人惊讶得反应过来,还不等发表意见,康熙又叫李德全读了其他封赏。
大阿哥直郡王……晋封为直亲王!
三?阿哥诚郡王……晋封为诚亲王!
四阿哥雍郡王……晋封为雍亲王!
五阿哥恒郡王……晋封为恒亲王!
七阿哥固山贝子……晋封为贝勒!
瑾瑶略过圣旨中间的词藻,只捡重要的听,原来从大阿哥到七阿哥都有封赏,虽然圣旨上没有明说,但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显然是为了年前索额图作乱之事中,立了功的阿哥。
皇上言明相信太子不知道索额图所做之事,相信太子的为人,好一番的洗白,可瑾瑶觉得这样着重言明显得很刻意,她想皇上心里怕是真正在意的,这话也是在说服他自己呢。
她果然不喜欢政事,瞧瞧,这一个当皇帝的都有这许多无奈,还要心口不一地忍耐一些他无法忍受的人或者事,说话、做事要顾全大局,是真正一个错字都不能说,累不累啊!
不止瑾瑶一个人注意到,风光无比的八阿哥一党没有一个人被封赏,甚至连口头褒奖、物品奖励都没有一个,这下原想对复立太子发表反对意见的众人都陷入深思中。
皇上眼下不想要立八阿哥为太子,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可连封赏都没有……
八阿哥脸色发白,双手握拳握得死紧,九阿哥担心地看着他。
除了被圈禁的十三?、十四两个,其他阿哥们都在,他们神色莫名地看向八阿哥和皇上。
八阿哥不敢也不愿意猜测别人此时的想法,他只觉得皇上没说他一个字,但一巴掌却拍得响,将他的脸拍在了泥里。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认为自己比五阿哥都不如!
皇阿玛是没把他瞧在眼里,都是儿子,却对自己如此……他不服!
今年的宫宴注定又是胡乱地应付过去的,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瑾瑶倒也不失望,看到那菜色她再也不会好奇期盼了,夏天还好,冬天都成一坨了,怎么入口?这些人平时都那么精细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回去的路上瑾瑶和四爷同车,二人也不聊朝堂上的事,只聊些家常。
“年前太忙了,我都忘了问你,给十三?那里准备了什么年礼?”
往常兄弟们走动着互赠年礼都是个意思,送的东西不同,却也都是价值差不多的,只是十三?阿哥如今被圈,他平时又是个手散没成算的,府里怕是有些窘迫。
瑾瑶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等你来问,十三?阿哥家过年都得往后挪!放心吧,各种年货都送了,备的时候就多备了他的。连十四阿哥都送了的,省得被人挑理。”
四爷握住她的手:
“果然是我的贤内助!自打府里事交给你后,我都没怎么操心了!”
不管是府里事宜还是府外的走动做得都非常到位,比那拉氏还要强上几分,四爷十分庆幸。
瑾瑶失笑:
“也没费多大的工夫,有那么多帮手在,哪里都用我亲自动手。”
“那也是你有识人眼光!对了,你送了小阿哥们什么年礼,他们一个个的过来跟我道?谢,说得那个肉麻。”
“噗嗤!”
“那是你弟弟们真心感激你,是真情的表露,你还说人家肉麻。”
四爷无语,那不是肉麻是什么,一个个男人,跟个女人似的那么感性,他看是皇阿玛对他们管教得太松了。
“也没送什么,只是想着他们在宫里也不容易,寻常东西多数也不会缺,太细致的也不好送人,便每人给了一千两银票用荷包装了。”
“……”四爷这回是真正的无语了。
“每人一千两,从十七到二十二用了六千两,可是你男人大半年的俸禄了,难怪他们这么高?兴!”
宫里后面的小阿哥们母妃出身都不高?,没能力贴补小阿哥,仅凭内务府每年分的那点银子,什么都不够做。
母妃得宠的还好些,不得宠的,便是晚上想要吃碗夜宵都是叫不动的,所以不是每个人活得如表面那般光彩的。
瑾瑶冷哼:
“我男人的俸禄?我可是没见着过长什么样!听说人家好男人口袋里都不放银子的,赚了银子都交回给家里女人管着呢!”
四爷想争辩几句,看了看小女人娇嗔的小模样,还是让着她,没有辩解。
他是没见过她口中的这种男人,真的有么?他明天问问别人看。
恰好没过几天内务府管事亲自来给他送亲王的礼服配置及俸银。
看到那张一万两银票,四爷想到瑾瑶关于好男人要上交家用的话,摆手叫苏培盛:
“去,送去年福晋那!”
“啊?”
苏培盛没听到关于好男人一说,就是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想着给年福晋送银票,平时不都是送些新奇的物品首饰之类的么?
“让你去你就去,傻站着做什么?”四爷有些恼羞成怒。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四爷想了下:
“她如果问起,你就告诉她这是爷的亲王俸银。”
“是!”
瑾瑶收到苏培盛送来的银票果然是吃惊的,这什么意思?给自己的零花钱?可自己也不缺银子用啊,去年赚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怎么花好呢!
直道苏培盛解释说是俸银,瑾瑶才想起来,顿时笑倒。
“我、我就和王爷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认真起来了,哈哈,行?,你告诉王爷说我收到了。”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这人还记得,瑾瑶好笑的同时也有些窝心。
“喜灵,将这一万两记入府账上,别弄混了。”
“是,主子,错不了的。”喜灵接了银票小心地放好,登记到账本上。
瑾瑶想到这个梗就想笑,好在没被外人瞧了去,这一天都是好心情的。
晚上见到四爷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可把四爷给笑得脸上都挂不住了,转身就想往出走,瑾瑶忙拉住:
“好四哥哥,快进来坐吧,别冷热的来回折腾着了。”
“有那么好笑么?”四爷真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瑾瑶忙摇头:
“不是好笑,是高兴,四哥哥这么信任我,把一年的俸银都交给我了,这不是太感动了么!”
这回轮到四爷想笑了:
“你啊,说得跟什么似的,你自己那里进出的银钱都不知道多少了,还把这一万两瞧在眼里!”
“那怎么能一样?”
“那你说说,怎么不一样法?”
瑾瑶一甩头:
“我才不告诉你呢,自己想去!”
四爷无奈地摇头一笑,真是个孩子脾气!
心里却暖得很。
自打十四阿哥被圈起来,德妃娘娘一寻到机会就叫人宣他过去,每次都是一套词,他不用听都知道她想说什么,虽然不往心里去,可到底影响心情,只有回到府里看到瑾瑶和一双年幼的儿女,他的心情才会重新好起来。
雍亲王府府卫人数比做郡王时多了一百人,左平做为侍卫队长,很是忙了几天,这天下值后左平并没有离开王府,而?是从外面酒楼买了些酒菜,去了邬思道?那里喝酒。
邬思道?见到他还惊讶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没有推拒。
左平也不绕弯子,他知道凭他的智商在王爷的智囊军师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先敬了一杯酒:
“说起来咱们二人也可以算是连襟,我媳妇和你媳妇相当于亲姐妹,咱们也不是外人,有机会还是应该常走动的。”
邬思道?喝了杯里的酒笑道?:
“常走动倒也不必,都是为王爷办事,够忠心,办好了也就是了,无需用这些虚的维持感情。”
“先生教训的是,左平受教了!”
邬思道?笑着摇头:
“你倒是谦虚,凭你的机智,哪里还用我来指教!”
大鼓眼睛一亮:
“先生是说……”
“不可说!不可说!”
左平握紧手指,将杯里酒一口干了。
“如果王爷能成事,那咱们可都是有大造化的了!”
邬思道?摇头:“此事说来尚早,不可与外人道也。”
“左某省得深浅,先生放心就是!”
邬思道?点头:
“帝王有情,对下属来说是幸运的,你也是幸运的,娶了个好贤内助,珍惜着吧!”
左平眼睛亮了:
“原来先生是为此才会求取年福晋身边的人,果然是有远见之明啊!”他自己倒没想那么远,只是和金铃接触次数多了,起了心思,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
邬思道?笑,他不否认是这个原因,兔死狗烹,不想待主人登基后消失便要想法子保住性命,而?年福晋,便是他看到的那抹希望。
当然,对性子严谨的翠铃他自然也是满意的,才会求娶。
谋算也只是谋算,未来究竟会如何,还要到那时才真正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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