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瑶听到叫声愣住了。
难不成到了这?里竟然还有熟人?
细瞧,对方的船在慢慢前行,越瞧越是瞧不清。
船上的人也急了:
“年姐姐,我是湘云啊,史湘云啊,年姐姐,你救我一救!你救我一救啊!”
一边说着,一边被船上的龟奴拉回船内。
瑾瑶的好兴致都没了。
“史湘云?我记得她几年前嫁了京城卫家的卫若兰,怎么会流落到花船上?”
四爷想了想:
“卫家……应该是在废太子一事上被牵连了,记得应该是被罚抄没了。”
瑾瑶默,所以史湘云做为女眷成为了官妓?
这?不是瑾瑶第一次遇上这?等情况了。
做官是有风险的,当初在云南、在湖南她都遇上过?,前一天还是尊贵的官家小姐,后一天便成了贱籍。
所以她对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也从未想过要挑战皇权,安安分分地将自己当个地道的土长人士,这?才能活得?更好。
“既然成了官妓,那便是赎不出的,找我又能如何帮她?”何况她仅有的几次在荣国府与她见面都不是十分愉快的,没有什么交情在,不出手便没心里负担。
四爷点头:
“官妓,只有做够年限才允许赎身。眼下皇上也在江宁,如果?用身份压人将她赎了出来怕是影响不大好。”
事情虽然不大,但既然交情一般,四爷便不赞成为此劳心劳力。这?属于无视国法,挑战皇上的威信。
瑾瑶点头,倒也没了兴致再逛,二?人便回了曹府。
没想到一回来竟然发现,院子里面多了几个花骨朵一般的年轻姑娘。瑾瑶愣了下不由玩味地笑了。
玉铃上前:
“几位姑娘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是雍亲王的居所,不是闲杂人等可以乱闯的,若是走错了,还请速速离去,免得?叫人误会!”
小姑娘们脸皮薄,听到玉铃这?样说顿时红了脸,道歉后匆匆离开。
四爷是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等事他见多了。
“爷去皇阿玛那瞧瞧,你不如去找朋友说说话?”
“好,爷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四爷点点头,离开了。
“走吧,咱们去找雅塞兰玩。”
七阿哥的院子离他们不算太远,只没他们那景致好,地方也没他们家的大,显然曹家是因为四爷是亲王,才与其他兄弟待遇不同。
到了七阿哥家的院子,竟扑了个空,被人告知,雅塞兰和七阿哥出去逛了,不在院子里。
“竟是忘了,雅塞兰对这?江南更好奇,好容易出来了哪会安分地待在屋子里!”
“是奴才的错,没事先叫人来打听一下,白叫主子跑了一趟。”玉铃内疚道。
“倒也无碍,这?里景致与咱们府上不同,只当是逛园子了。”
就是不知道曹家这?样大的手笔修园子,皇上瞧了会有什么感受。
皇上什么感受?
看着面前跪着的曹寅,康熙心里是五味陈杂。
他一直将曹寅看成是心腹中的心腹,从没想过他会同自己离心,背叛自己。
要知道他们可以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经历了那段最难熬的时节,这?情意与旁人哪能一样?
可眼下这?样又如何解释?
曹寅不用康熙逼问,自己就招了。
他心里也是苦笑不已。
他难道想要和地方官员有首尾么?
可想要在江宁立足,想要活得好好的,哪能当真得?罪个遍?
收受银钱是难免的,便是他不缺银子用也不能一点不收。
再说收来的银子他也都花在皇上身上了,就比如接驾的这?个园子,凭他原本的家底如何能修得?起?
听到曹寅的话康熙心里不无失望,也很无力?,摆手叫曹寅下去。
每个犯了错的官员都说自己如何的无奈,谁又能想到他的无奈呢?
难不成当官的便一定要贪墨才行么?
这?时他想到了年遐龄。
当初据自己派去的探子回报,年遐龄做什么都不避着他们确是位诚心为百姓做事的好官。
当然他也知道,年遐龄如此行径和他的夫人脱不了关系,就因为他夫人有本事,他才不需要为银子犯错,可这又何尝不是他的优势?
心情不好,对曹老夫人送来的几个姑娘也没有心情,推了又恐伤了老夫人的体面,只得收下丢在一边。
他这?收下丢一边去倒是不操心了,可其他人却为难了。
曹老夫人不知道如何想的,竟事先培养了这?许多出色的丫头来,有的是她孙女,有的是干孙女,竟是此次跟随南巡的阿哥们全部送到了。
他们是收好,还是不收好?
看皇上都收下了,他们也只能收了。
连四爷这里都被送了两个出色的姑娘,四爷可没其他人那么犹豫,直接将人转送到皇上那。
“皇阿玛,曹老夫人送了她家小姐过?来,说是叫儿臣帮着配人,可惜儿臣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配曹家小姐,不如由皇阿玛帮她们安排婚事吧,省得?耽误了曹家小姐。”
曹家的两个姑娘脸都白了,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其实送四爷的两个一个是曹老夫人的亲孙女,一个是族孙女,原是想着进亲王府是个好去处,没想到四王爷竟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将她们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被四爷的行为给逗笑了,这?个老四还真是不怕得?罪人,连他都礼遇有加的曹家都敢下面子,不得?不说,康熙莫名觉得?有些爽。
个个仗着他的旧情连太后都不太放眼里,他岂会高?兴?
还有他的儿子们,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曹家再贵重还能有什么凤子龙孙贵重?缩手缩脚地怕得?罪人,倒是不怕给他丢人!
到底是老四,从未叫他失望过?!
不过?老四的儿子到底是有些少,要不下届秀女再给他选两个好生养的?
人就是这样的,不关心你时,才不管你有没有孩子呢,就如对八阿哥,这?些年康熙都懒得?管了。
可一旦关心了,那便是小事都要操一操心。
此时留在京城的八阿哥脸色并不好看。
他此前没想要妾侍格格们生在嫡福晋前头,便一直叫她们服用避子汤。
如今停了小半年了,他府里二?十来个女人,竟没有一个怀上的,这?让他不由开始怀疑了。
今天叫了相熟的太医给他诊脉。
太医给他摸了半晌脉不言语,八阿哥也不催,只神色不大好。
太医脸上开始见汗了,越流越多,越摸越心慌。
“八爷,奴才本事低微,没瞧出什么问题来,不如八爷请擅长男科的太医过来再瞧瞧?”
八爷看了他半晌,在人都站立不稳时方道:
“是看不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不敢说?”
太医吓了一跳:“回八爷,奴才当真瞧不出来,这?才急出汗来,急的!”
“我什么情况,你直说便是,这?些看来我的脉都是由你来瞧的,便是当真找了其他人看出问题来,难不成你就能脱得了干系了?”
太医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苦。
八阿哥心里一“咯噔”,他没想到当真是他身子出了问题。
严厉道:
“还不快如实讲来!”
“是,是,八爷……八爷怕是不能生了!”
猜测被证实了,八阿哥仍是有些难以接受,慌乱了一会儿方才镇定下来。
“你瞧准了?”
“错不了的,奴才瞧过几个这样脉相的。”太医苦着脸,他也不愿意诊出这等事来。
这?种事便是放在普通男人身上都是耻辱,何况当朝赫赫有名?的“八贤王”,知道这?等事,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命。
“之前你也瞧过爷的脉,没有发现这等现象?”
“王爷近几月比较忙,或者是请了其他太医瞧过了?奴才今天是第一次发现的,也无法判断王爷这等情况有多久了。”自然也就无法判断在哪里中了暗算。
便是之前诊脉,也没往这?方面查,都是诊平安脉,这?话自然不敢叫八阿哥知晓,免得?他怒上加怒。
八阿哥深吸口气,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压低声音道:
“你帮爷好好瞧瞧,可有治好的可能?”
“奴才尽量试试吧!”
“这?事需保密的,你该是知道的?”八阿哥语中带着威胁。
太医忙点头:
“奴才知道,定不会向其他人透露半分。”
八爷在京城暗中搜寻名医治病暂且不提。
只说瑾瑶,每日在江南游玩,原本四爷还有空陪着她,可惜康熙不知道为什么瞧中了四爷,给他派了不少活计,没空陪瑾瑶和孩子们玩了。
陪孩子的重任只得落在瑾瑶肩上。
瑾瑶约上没有七阿哥秀恩爱的雅塞兰及十六福晋,带着孩子们去逛街。
买了不少女人、孩子们都喜欢的东西,可谓是大丰收了。
回到曹府瑾瑶的兴奋劲下去,可是不想动了。
倒是宁楚格和弘智,二?人在园子里玩新买的玩具。
宁楚格拿着柄雕刻精致的小木剑,对着弘智比划:
“呔,小贼哪里跑?看本侠女来打抱不平!”
弘智认真地指正她:
“二?姐姐说错了,我没有欺负人,也没有苦主在场,不能算是打抱不平。”
“那我应该说什么?侠女出场都得有出场词的。”宁楚格想了想道。
“我是有钱人家孩子,你拦住我,可以说是劫富济贫。”
“好,呔,小贼哪里跑?看本侠女来劫富济贫!”
弘智无奈地摇头:
“又错了,你来劫我,理应你是贼,我是良民才对,怎么能用‘小贼’二?字形容我?”
“哈哈!”恰巧逛园子遇见小姐弟俩的康熙被逗得?哈哈大笑。
“这?两个孩子也真是有趣,这?小子是谁家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聪慧,不得?了啊?”远远地只听声音知道年纪不大,他还以为是曹家的孩子呢,他的孙子孙女众多,年节才会见上一面,哪会一一记得。
李德全细瞧了,忙回道:
“回皇上的话,这?两个小主子是四阿哥家的宝贝勒和福蕙郡主。”
康熙惊讶:
“哦?这?是老四家的孩子?叫过来朕瞧瞧!”他竟然还有这?等聪慧的孙子?
宁楚格二人见过?李德全几次,见他叫也没害怕,跟他来到凉亭里见到康熙行礼。
“弘智(宁楚格)见过?皇玛法!”
康熙自打见到弘智的正脸后就愣住了,半天不得?回神。
李德全看到两个孩子不安了,想了想试探地轻声道:
“皇上?”
康熙这?才回神,一把将弘智抱到膝上:
“承祜?你是承祜是不是?”
李德全惊讶,承祜?皇上的嫡长子承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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