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又是抬起一脚踹向李氏!
相比那拉氏,他更恨的还是她!
“你还有脸提大格格?”
李氏被踹倒在地,身边下?人无人敢扶,李氏懵了,瞧着四爷,不明白为什么挨打。
“妾身、妾身是大格格的亲娘,如何提不得她?”
“你还知道你是她亲娘?可她如今的境地不全是因为你造成的么?你当初为了自己的私欲,非要她嫁给那拉家,如今不过两年,人就没了!你拿什么还我大格格?”
越说越气,越说越想亲手掐死李氏,这才是害死大格格的真?正元凶,杀了她才能为大格格报仇!
苏培盛吓得顾不上体统,忙抱住四爷的腿:
“主子冷静!主子,您想想小主子们,想想四阿哥!”
生怕他一时失去理智做下?杀妻之事。
要知道眼下不少人都等着拿主子的短呢,这事要是做下?了,可不容易抹平,只得拿主子最在意的小主子来让他恢复理智。
高?无?庸也忙上前帮忙阻止,这才没叫惨事发生。
四爷听到弘智的名字果然恢复了理智。
“这里交给高?无?庸和赵谦负责,如果查出哪个害了大格格,一律捆好,男的卖去煤窑做苦力,女的卖与披甲人为奴!”
“是!”
院子里被拘在一起的女人们脸都白了,有几个姿色不俗的正是星德的姨娘妾室。
四爷离开前看?了眼跟在李氏身后装鹌鹑的喜塔腊氏,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
喜塔腊氏也想哭。
任谁大喜的日子遇上大姑姐自、杀谁都高兴不起来。
心?里对这个没了的大姑娘充满了怨恨,对未来也分外的忐忑。
难不成当真?是她命不好?
刚生下?来额娘就没了,原还能为自己辩解,这与自己无?关的,是额娘见?自己不是小子岔了气,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可她嫁刚进?王府,鼎鼎大名的瑾福晋就不明不白地病倒了。
接着第二天大姑姐又没了……
别人会不会说她命硬克的啊?
正忐忑着,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定睛一瞧,是她的亲婆婆李氏。
李氏满脸泪痕,怀恨地看着喜塔腊氏:
“你个扫把星,都是因为娶了你……我……”
“李妹妹慎言,别忘了这可是在外面,不是自己家!”那拉氏特意等四爷离开才过来。
“额娘!”喜塔腊氏看到那拉氏哭了起来,委屈地看着她。
李氏即使这样也没糊涂呢,看?到这二人的表现心?里起疑:
“呦,福晋倒是会疼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女呢!”
那拉氏拍拍喜塔腊氏的手,看?向李氏惊讶道:
“怎么,李妹妹不知道么?”
李氏顾不得伤心,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忙追问:
“知道什么?”
“弘昀媳妇是我嫡亲表姐的女儿,只可怜我这表姐去的早,留下?她受委屈,如今好了,成为一家人了,可不是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李氏眼前发黑,只想晕倒,颤抖着手指着那拉氏:
“你坑我?”
那拉氏一脸的和气:
“怎么能说是我坑你呢?当初是你自己没打听清楚,只打听她父族的消息,没打听母族的,我可没想瞒你的,还以为你早就知道的呢!”
她当然是故意的,在知道大格格指望不上后,就想到了这个计策。
她表姐当年过门许多年没有开怀,终于在三十岁上怀了这个外甥女,不想孕期补的太过了,致使生产困难,最后在看到生下?来的不是哥儿后受了惊,变成血崩,这才走了留下?孩子。
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生而克母,许多人家都忌讳这点,不愿意娶,恰好弘昀也不是个抢手的,就这样,和她继母一谈便妥了。
继母手底下?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傻的?喜塔腊氏自打嫁过来便将那拉氏当成亲娘一般,那拉氏自然也要护住了她,待她用本事笼络住二阿哥,生下?嫡子,还需要李氏做什么?
李氏岂能不想不到这个后果?
原以为自己聪明,只想着利用完那拉氏再将她一脚踢开,到时让她看自己的脸子过日子,到那时她一定好好折磨她,以为自己的弘时报仇!
哪想到算来算去一场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入了那拉氏的彀中,甚至还白白搭上她可怜的女儿一条命!
愤怒的李氏红了眼,随手抽出离她最近的守卫的佩刀直接砍向那拉氏。
事发突然,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便是那侍卫,正悄悄看?热闹看得起劲,哪曾想自己竟被牵连其中?
待反应过来时那拉氏惨叫着,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喜塔腊氏惊呼着后退一步,连忙叫人上前救那拉氏,自己却只在后面指挥,全不似刚才亲母女的作?派。
翡铃和李嬷嬷几人之前在屋子里偷着看?没有插手。
正院和东院闹起来和她们有什么关系,看?热闹便好,直到出事方才出现。
翡铃医术传自孙嬷嬷,遇上这等事自然要出手。先给那拉氏瞧了那拉氏连吓带疼的晕了过去。
翡铃一瞧,忍不住摇头:
“去拿止血药过来,快,晚了福晋怕是血要流干了!”挑断一截腰带将那拉氏断了半截的手臂的胳膊缠紧,减小血流速度。
李氏已被一旁的侍卫制住了,她一身血,是那拉氏身上溅上去的,得意地哈哈直笑,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翡铃上前一掌砍向她后脑,李氏软倒在地,被丫头婆子扶住。
这时喜塔腊氏上前,看?向翡铃道:
“不知道这位姐姐是……”
翡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二福晋还是先紧着福晋和李福晋吧,毕竟这二人可都是你亲娘呢!”
东院向来和她主子不睦,她会怕得罪二福晋么?
喜塔腊氏脸色变了几变,没再缠着翡铃攀关系。
她是瞧着翡铃医术高,又说得上话,显然是个管事的,她刚进?府,没有一个自己人,便想结交一番,不想碰了个软钉子。
瑾瑶接到消息后忍不住“啧啧”有声,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地步呢?
还有李氏,她当真?不知道喜塔腊氏的出身?连她都知道,原还以为这是她们的另一重合作?呢,原来不是啊!
“倒是可怜了大格格啊!”枉自牺牲,没有一点价值!
孙嬷嬷心?是硬的,才不管别人如何呢,只问瑾瑶:
“姐儿是如何打算的?”出了这等丑事,还是在别人家里,想瞒怕瞒不住,只能降到最低。
为了维护名声,四爷怕是不会太过处置二人,便是为了瑾瑶,也不能让这二人一下?都下去,那不管是不是瑾瑶做的,别人都只会认为是瑾瑶容不得她们,出手暗算这二人,到时弘智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
所以不管为了瑾瑶还是为了弘智,四爷都得让她们二人占着这位置,哪怕再不想见到她们,也不能让她们就这样自己把自己斗下?去。
那拉氏的手臂断了,影响的是形象,四爷怕是会问孙嬷嬷能不能治,孙嬷嬷问瑾瑶便是这意思,她能不能治?
瑾瑶想了想:
“医者父母心?,能救就救吧,左右活着也是废人一个,影响不到咱们!”
万一那拉氏死了,或者因残被废嫡福晋位,她可不敢肯定康熙是直接叫她独掌王府,还是再指个身份更高的嫡福晋进?门。
凭她对政治的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与其如此,还是和那拉氏玩吧,不用多费脑子啊!
孙嬷嬷点头,她明白了。
果然,四爷刚从内务府报丧回来,就听到这能气炸肺的消息,深吸了口气,考虑不到半分钟,便叫苏培盛来走了这一趟,请孙嬷嬷去瞧瞧。
刚断的臂,伤口齐整,孙嬷嬷不费力就能接上。
那拉氏疼得被几个婆子按着才能让孙嬷嬷着手。
“没办法?,福晋抗麻药,只能这样来了!”孙嬷嬷淡淡道。
那拉氏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是无力的,强挤出笑来:
“有劳孙嬷嬷了,您尽管来!此次大恩,我必不忘!”
孙嬷嬷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拉氏喝了几次麻药,终于接好了手臂。
“一年内这只手不能拿重物的。”孙嬷嬷嘱咐完便离开了。
四爷并没有去正院,只在瑾瑶这等消息。
他也担心?瑾瑶的身子,回来一瞧仍是没有起色,不禁有些烦躁。
瑾瑶实在没精力安抚他,又沉沉地睡了。
四爷叹了口气,遇上下?课来瞧额娘的宁楚格,摸了摸她的头。
小姑娘自打她额娘病了后再不淘气了,知道照顾弘易,一下?学便来陪她额娘,哪怕瑾瑶睡着。
弘易皱着小眉头:
“阿玛,额娘会好么?”他生来嘴就不如哥哥姐姐嘴甜,和他三舅舅似的,有话直说。
四爷抱起他轻声道:
“你们额娘没事,只是累了,多睡睡就好了!”
嘴上答着,心?里却在想,看?来是得叫岫云寺方丈来瞧瞧了,他觉得家里不顺,别被谁下?了厌胜之术!
如今四王府三个女主人都倒下?了。
一个只知道睡,不知道原因,一个被另外一个砍伤,而砍人的则被诊出得了失心疯,用针安定下?来。
各自的孩子守着各自的娘,一个个可怜的很,生怕自己的娘亲死去!
到了下?晌,赵谦拿审询结果给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