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晋桓的眼底涟漪着笑意,大手箍紧小蛮腰,冷峻五官稍微得到缓和,在女子洁白耳畔边低语,“有心了。”
因了对方贴太近,许长安的身子一震,这一切全然被对方给敛入眼眸中。
带着种种不安感,愈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就在惶惶不安之时,对方猛然抽身离开。
“下次再见。”身影淹没到浴室中,透过玻璃传来温厚男低音。
许长安压根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逗留,稳住步伐后,走出酒店,却没有想到慌忙间忘记把搁在大床上的银质项链给带走。
……
秦家大宅。
天空黑压压一片,沉闷的气息,压在心头让人透不过气来。
偌大的客厅内,了无声响,雕砌着兰花的白色瓷砖墙壁散发一缕冷彻入骨的苍凉感。
“少奶奶……”瞧见回来的许长安来不及换掉鞋子,兰姨连忙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搁在许长安的面前,好让她换下,要知道家里的老太太可是规矩的很,稍有不慎,就会挑起对方的神经,想必又会惹来一番不必要的数落。
“我自己来就好。”许长安稍微把脚给缩了回去,怎奈,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抬眼望去,便瞥见雍容华贵的秦家老太太,把身旁的香炉子给打翻在地。
兰姨见势不敢多耽搁,连忙弯腰上前去收拾。
许长安知道秦母是迁怒,无心上去触霉头,正要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哟,彻夜未归,该不是找野男人去了吧?”秦语瞧了眼脸色淡然的许长安,心头就莫名的窜起腾腾怒火,冷不丁的把手中香烟给掐灭了,顺势挨近了秦母。
秦语婀娜娇躯斜靠在沙发上,两眸惺忪,眼底却勾勒着一丝哂笑。
“太太,香炉先撤下去?”兰姨见形势不对,连忙端起打翻的香炉,柔和的说道。
“扔掉垃圾桶里去,我家可不用缺了胳膊缺了腿的玩意,哦,对了,还有破鞋。”秦母狠狠瞪了兰姨一眼,话从嘴里蹦出来,显然是若有所指。
许长安站住了脚步,头上就像是被人倒下一盆清凉冷水,刺激着每根神经。美目中厉光一闪,这对母女竟然扯上自己的父亲。
“秦夫人。”许长安慢慢转过头,目光冰冷。
秦母不甘心被许长安的气势压下,梗着脖子:“哼,说你两句就蹬鼻子上脸了?”
“这些粗俗的话要是被人家听到,你说别人会怎么说你?还有,这秦家,我许长安,不稀罕。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我,还不如让你儿子高抬贵手放过我,我许长安感激不尽。”
“你,你!”秦母抚着自己的心口,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许长安。
“不过谁家的女儿嫁进来,也是白受罪。”许长安冷冷撇下一句话,嘴角噙着冷笑,眼眸都不转一下。
屋内的气氛因了许长安的一句话,温度骤然僵冷。
兰姨瞅见她往楼上走去单薄身躯,还有洁白手腕处还有被绳子勒着的红痕,一阵心疼,稍微垫着脚尖,恰好一抹高大身影正出现在玄关处。
“少爷回来了。”兰姨连忙迎上去,接过秦逸手中的公文包。
秦逸棱角分明的脸,青黑一片,漆黑如深壑般冷峻的眼眸,足以把人给吞噬掉。
“妈。”秦逸跨步往客厅走去,坐到沙发上,伸手松了松领带。
“好儿子,妈快被你的好媳妇气死。”秦母的声音柔了半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抹了抹眼角。
“能不气嘛?占着茅坑不拉屎连个蛋都没。”一旁的秦语不忘添油加醋,乌黑眼眸,转溜挺快。
“恩。”秦逸低沉的应了一声,然后瞅着楼梯口,再回头瞥了秦母一眼,不再多说一句话,便起身朝着楼上快步走去,心知,母亲火气如此大,想必是长安回来了。
浴室中传来洗澡的声音,透过毛玻璃,美妙的胴体在玻璃后面半隐半现,他的目光沉了沉。
许长安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便看见坐在床上的秦逸,眼眸都没有轻抬一下。
“你昨晚去哪了?”秦逸看着许长安疏离的目光,心下一凉,冷然的声音从涔薄唇瓣里挤出来,上前一步,拽住她手臂的大手用力,很快就勒出红痕。
许长安慢慢挣开了他的手,一双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管我?”
秦逸整个人如遭雷劈,“嗡嗡”一记手机震动声,响起。
秦逸低头看了眼屏幕,原想直接挂掉,瞧了眼许长安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他蓦地按下通话键。
“逸,我怀孕了。”嘤嘤哭泣声中杂着一丝无助感,嘴里的话倒是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