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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怕是听?到了什么流言,妾身不会跳舞。”纪青菱语气淡淡道。

她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便移了过去,这一看,不免为?女人的容貌所惊艳。

只见坐在?那儿的女人,皮肤白皙如雪,柳眉凤眼,琼鼻樱唇,身上着一件粉色襦裙,配着薄薄一层并蒂莲纱,勾勒出曼妙身材。她的妆容也和其他女子不同,更为?艳丽多姿,偏而年纪小,目光真挚认真,给人的感觉是又单纯又妩媚。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融合得?不仅不突兀,反而更加迷人。

在?场的男子免不得?想,怪不得?沈千濯舍不得?一个罪臣之女,这副样子,就是换做他们,也舍不得?啊!

察觉到男人们的想法,郡主?更是生气鄙夷,她不依不饶道:“哼,何必撒谎,本?郡主?看你是不想给皇上跳舞!”一句话直接上升高度,在?这个时代,皇上的命令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人都要遵守。

纪青菱却有?些无语了。

哪有?皇上的宴席,让大臣妻子给表演的,岂不是当众侮辱臣子?

哦,估计这位平乐郡主?的本?意就是想如此侮辱沈千濯吧,只是方法用的有?些蠢。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纪青菱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动作雅致地端起面前的酒水饮了一口,口味甜丝丝的,酒味较淡,同时在?心里默默为?这位郡主?的智商默哀。

果?不其然,皇帝尚未表态,平乐郡主?的父亲三王爷便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平乐,不要胡闹!”

平乐郡主?:“爹!”

“还?不快坐下,做什么丢人现眼之事!”

平乐郡主?气愤地甩袖子,原地跺了跺脚,见皇上没有?开口,才不情不愿坐下。

对面,纪青菱见缝插针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气得?平乐郡主?把桌子上的酒水都洒了,如此闹出动静,让皇上都忍不住皱眉,三王爷冷汗淋漓,连忙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让丫鬟将?平乐郡主?带回去。

纪青菱低下头,肩膀耸动。

原来打脸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她悄悄凑到沈千濯的耳边:“其实菱儿会跳舞,只不过她让我跳,我偏不跳,气死?她。”

沈千濯手指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相信:“你会跳舞?”

被质疑了,纪青菱也不恼,想着沈千濯今日被无辜“嘲讽”一番,肯定心情特别不爽,要不然为?何一整个宴席都没有?说话:“要不,等会儿回去,菱儿跳给夫君看?”

她就是随口一说,未想沈千濯忽然转头看她,似笑?非笑?:“菱娘盛意难却,为?夫却之不恭。”

纪青菱:“……”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锋利有?余,妩媚不足,看着她时,目光深沉如浩瀚星海,纪青菱脸颊微红,拒绝的话说不出口:“那说好了,等会儿回去跳。”

两人在?大庭广众下说完悄悄话,又各自分开,纪青菱自顾自坐回去喝酒,这酒水味道和果?汁似的,一杯一杯下去,嘴里只剩下甜味。

刚才脑子一热说了给人跳舞的事情,如今却有?点儿怂了,想着酒壮怂人胆,她多喝一点,等会儿跳舞的时候就不尴尬。

于是,等沈千濯再次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将?整个酒壶都喝光了。

“你……”

沈千濯有?些头疼,低叹声湮没在?沉默中。

纪青菱不理解,她双手像个翅膀一样在?脸颊两边扇动,“怎么感觉有?些热啊。”

这种酒后劲十足,属于烈酒,她喝了整一壶,当然会热。

沈千濯不知道说什么为?好,纪青菱却以为?是天气热,偷偷让屠屠给她兑换清凉喷雾。

魔法位面的魔法物品,短暂缓解了身上的热度。

酒酣饭饱,皇上与?妃子先行退下休息,见状,众人也纷纷离开。纪青菱虽醉了酒,但还?是负责推着轮椅,和沈千濯往回处走。

时间已经?过了大半,烈酒的后劲已经?上来,纪青菱走起路来头晕眼花,脑袋昏昏沉沉。

又兑换了一瓶清凉喷雾,稍微清醒了些。她记起被自己气走的平乐郡主?,有?些担忧:“夫君,你把遗风派到哪里去了,没有?遗风,万一平乐郡主?来找麻烦,我们两个会躲不掉的。”

沈千濯:“无碍,她不会来。”

“这可不一定。”纪青菱不认同,沈千濯自己就是反派奸臣,怎么这么不了解反派的心思呢,“这种坏人,一件坏事没有?做成,肯定会继续做,比如她可能会趁着夜色,放一只疯狗咬我们!”

她说的严肃,看样子是真的害怕,沈千濯勾起嘴角,提点了一句:“她现在?自顾不暇。”

“嗯?”

“疯狗的确是有?,但不会咬我们。”

纪青菱被这个逻辑转晕乎了,思索半天,终于把这一句话理解,沈千濯的意思,是那个平乐郡主?被狗咬了?

这个时代没有?狂犬疫苗,被狗咬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不过别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了,她才不要替对方担心。

纪青菱觉得?,自己跟反派待久了,心肠都变得?越来越硬了。

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待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她只有?狠狠地打回去,对方才会明白她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两人回到道士给准备的小院。

院子里种满了绣球花,成团成簇的绣球绽放鲜艳,淡淡香气飘散,给整个小院增添了别样美色。

“菱娘便在?这里跳吧。”沈千濯指着院子中空地,开口。

纪青菱停下轮椅,蹑蹑走到前方。

作为?一个主?播,以前她也曾当着几十万人的人表演,可是没有?一个人给她的压力像沈千濯这般大,有?些紧张:“夫君,菱儿要开始跳了?”

“嗯。”

跳舞不算难,从众多曲库中挑选一曲偏古风的舞蹈,纪青菱深呼吸,再抬眸,神色已然发生改变。

朦胧月色下,粉衣女子翩翩起舞,纤细四肢柔软无骨,或高或低,或扭腰或摆胯。

时而猛然跳跃,仿佛变成那奔月的嫦娥,过一会儿又蜷缩于一处,假装含苞待放之花。

连呼吸也融入了舞蹈,脸颊因为?运动而发红,沁出细小的汗珠子。

最后,她躺在?成堆成簇的绣球丛里,花枝被她压倒在?地,铺就大片大片的花毯,而她脸颊飘红,粉衣飘动,斜斜卧在?那儿的模样,仿若修炼成人的花精灵。

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看完这一场舞,沈千濯心中突然有?种要将?她藏起来的冲动。

藏起来,谁也看不到。

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种想法从一出现,犹如星星之火,瞬间燎烧了整个原野,沈千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跳动,似乎有?一头关押的猛兽,叫嚣着冲破束缚,撕破一切美好。

忽然,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不太舒服。

直到……

“呼呼呼……”

所有?心跳涟漪,因为?从花丛中传出来的轻微呼声而被打散。

沈千濯错愕地盯着地上之人,随即推动轮椅到花坛旁边,果?然看见某人闭着双眼,通红的小脸一片安详。

因为?睡的熟,唇边还?有?可疑的口水。

宿醉后的第二日难免头痛。

太阳从窗户里爬进来。纪青菱睁开眼睛,初时还?以为?自己被人打了,懵懂地盘腿坐在?床上,姿势要多豪放有?多豪放,直到荷花从外间走进来:“哎呀,夫人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懊恼地揉了揉后脑勺,那边荷花已然遮住嘴笑?起来,“夫人忘了吗,昨夜您喝醉了酒,还?是爷将?你带回来的。”

沈千濯将?我带回来的?纪青菱有?些懵,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跳舞,那舞需要转圈,转着转着她就晕了,再后面,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荷花一边给纪青菱穿衣一边嘟嘟囔囔:“反正?是爷亲自把夫人抱回来的,奴婢还?看见,爷的手划了一道口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弄得?。”

这话说的,纪青菱几乎下意识觉得?,是她弄的。

当时遗风不在?身边,她又因为?喝醉酒不省人事,沈千濯一个腿不能行的人,又要推轮椅,又要照顾她,可不就是很心酸吗。

如此不小心划破手背,完全解释得?通。

起床后,纪青菱准备去关心一番沈千濯,被告知对方一大早便出门了。

“其他人呢?”

偌大的行宫,抄手长廊建于山林之间,又有?引入的山泉,空气清爽,走在?其间,如临仙人之境。

虽是来避暑,总不能都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吧。

荷叶荷花寸步不离,听?到纪青菱的疑惑,有?“包打听?”外号的荷叶说:“奴婢听?说,是因为?昨夜行宫里出现了一只疯狗,将?人咬伤,所以大家都不敢出门。”

“不过夫人放心,那疯狗已经?被抓住了,就算遇到危险,奴婢也会保护你的。”

纪青菱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想起什么:“是谁被咬了?”

“好像是一个什么郡主?。”

“平乐郡主??”

“对,没错!就是平乐郡主?!”

纪青菱眸光闪了闪,她还?记得?昨晚从宴席出来,沈千濯说的那些话。

皇帝的行宫,安全措施肯定不会差,更何况素日这里还?住着许多道士,怎么可能会有?疯狗的存在?。

她更倾向于,这疯狗是有?人带进来的。

至于是谁带进来的,纪青菱笑?了笑?,怕是要问一问被疯狗咬到的人了。

行宫建在?山腰,山并不高,顺着小路往下走,是一座村庄。

这村庄名叫瓦子村,村里的人擅长烧瓦片,有?一门技能,家家户户都很富裕。皇上趁着早晨的天气,下山来看他的百姓。

他没有?带妃子,而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大臣。

年迈的臣子身子不适,此行压根就没有?跟来,只有?沈千濯和柳如晏,并几个其他年轻有?为?的臣子,一同陪皇上过着微服私访的瘾。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速度慢,不出意外今天没有二更,如果有,那可能是我已经原地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