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觉得胃部不断往上泛酸水,差点没吐出来。
“嗯哪!一柳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气话。殿下对一柳这么好,一柳怎么舍得离开殿下嘛!”一柳羞涩地低下头。
“这就好!这就好啊!”秦一木开怀大笑。
今日,他命令素玉折辱她,就是为了给他上演宠溺戏码做铺垫,从而赢得她的信任。
看卿一柳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秦一木觉得火候似乎够了。虽然损失了素玉,却也是值得的。
阿嚏,一柳张嘴打了个大喷嚏。
这个喷嚏来得突然,一柳没有准备,口水喷到了秦一木的脸上。
“殿下您没事儿吧!”一柳打算掏手绢给秦一木擦脸,却找不到手绢。
“算了!柳妹也累了一日,先歇着吧!本宫改日再来看你!”秦一木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脸色不太好看。
“好吧!那殿下慢走!”一柳跟在秦一木身后,送他出门。
临别时,一柳抓了抓秦一木的衣袖,嗲着声,“殿下可要记着来看一柳哦!”
“一定!”秦一木换上虚伪的笑,额头轻轻地碰了碰一柳的。
一柳当即羞涩地低下头,实则恨得咬紧牙根。
这头虚情假意的恶狼,又被他揩油!终有一日,她一定要让他尝尝她的厉害!
合上寝殿大门,一柳的眼中闪过精光。
素玉,别怪她心狠,谁叫她对前世的卿一柳那般狠毒,这一世也该她偿还了。
一柳缓步来到跪在地上啃面饼的春花面前,坐下。
“春花姐,如今还认为你们的新主子是个软柿子吗?”一柳捏着春花的下颌,眼中的冷然好似冰冷的刀子。
吧嗒一声,春花手中的饼掉落在地。她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不停地念着,“奴婢不敢!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主子,主子饶命啊!”
“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老实招人指使的人,本小姐就饶了你的贱命!若是敢有一丝欺瞒,本小姐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一柳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刀割舌头的动作,把她吓得捂住了嘴巴。
“奴婢不敢,奴婢对主子不敬全是素玉姑娘的授意。她说,主子新进宫,要灭一灭您的气焰,免得您往后在宫里分不清谁是主,谁是次。”
“主,次,依你的说法,本小姐是次,你们的素玉姑娘才是主罗!”
“不敢,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这样认为啊!是素玉,是她大言不惭地想要骑到主子的头上。真地不干奴婢的事啊!”
“如此,你对本姑娘的无礼就仅仅是素玉一个人的错罗?”一柳一巴拍在桌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花,“手脚长在你的身上,脑袋也是你自己的。犯了错,想往别人身上栽赃了事。你果真当本小姐是傻子么!”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春花吓得手脚开始哆嗦。
这回她总算看清这位新主子的真性情。她哪里是什么小病猫啊!她根本就是只长了锋利牙齿的猛虎!
春花总算明白自己以后该如何做了。
她双膝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一柳的脚边,一脸真诚地看着一柳,“以前的过错,奴婢不敢狡辩,主子要如何惩罚,便如何惩罚。往后,奴婢一定会一心一意地伺候主子,绝不再有半点怠慢。还请主子给奴婢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宫女、太监的忠心在金钱和权势面前苍白得好似白纸,一撕就碎。
一柳才不会蠢到相信春花的誓言。何况,她也不需要这些宫女们的忠心。
架势已经摆足,目的也已达到,一柳便缓了神色,“起来吧!这次就权当给你一个教训,若再有下次,本姑娘定然会拔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谢主子不责!奴婢再也不敢了!”春花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暗自吁了一口气。
“姓卿的贱人,你给我滚出来!”寝殿外突然传来素玉气急败坏的叫骂。
一柳暗道来得好,她还担心素玉不来呢!
一柳闲闲地坐在桌旁,端着一只空茶杯,左看右看,好似素玉的叫骂完全不存在。
“该死的贱人,你再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了!”门外的素玉出离愤怒。
她刚备下太子的晚膳,等着太子回宫,夏荷却跑来告诉她,说太子罚她去盥衣局做四等宫女。
她可是太子宫的红人,爬过太子的床,在太子宫就是半个主子。卿一柳这个贱人,尽然怂恿太子,罚她去那样卑贱的地方,做那样卑贱的差事,还要让她永远翻不得身。
她求了太子,却半点用也没有。她筹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上太子的床,兢兢业业地伺候太子,盼的就是有一日能飞上枝头。卿一柳一来,就毁了她所有的心血。她能不怒吗?
卿一柳既然不让她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素玉凝聚玄气,握紧拳头大力地捶着门扉。砰,砰,砰,春月宫的大门被捶得震天响。
一柳依旧稳坐钓鱼台,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柳不急,站在一旁的春花却急了。
她不清楚太子宫那边的情况。素玉终究曾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听到素玉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大吼,她有些惧怕。若是被素玉知晓她也在殿内,却不给她开门,不知会不会从此记恨她。
“主子,要不要……”现在的主子得罪不起,以前的顶头上司春花也不敢得罪,只得硬着头皮出口,被主子冷眼一瞥,赶忙闭嘴。
砰,砰,砰,寝殿外传来踹门声,紧接着,寝殿大门被踹飞起来,砰地一声落在一柳的面前。若非有桌子挡住,一柳已经被门板砸中。
一柳姿势没变,就连注视茶杯的眼神都维持原样。
直到门板稳稳地躺在地上,她才抬起头,笑看着跨步而入的素玉。
满腹怒火的素玉是来兴师问罪的,对方如此悠闲地坐着,笑瞅着她。这不明摆着挑衅吗?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素玉哪里能够忍得下。
她一脚踹飞另外一扇门板,大步朝着一柳的桌边而来。
砰,另外一扇门板重重地砸在了软榻上,软榻被门板巨大的撞击力给砸塌了。
“贱人!原以为你柔柔弱弱,想要给你留一线生机,你却给脸不要脸,尽敢在太子面前告状!”素玉一把抢过一柳把玩在手中的茶杯,砸了个粉碎。
“素玉姐,主子刚刚不过随意同太子提了一下,并非有意要告姐姐的状!”春花冲上前,拉住了素玉的手臂,想要劝说。
“滚开!”素玉推开春花,骂道,“就你这样的贱婢也敢来碰本姑娘。你既然在殿内,为何不给本姑娘开门。想死了,是吧!”
春花被推倒在地,左右为难,心中窝火,却不敢反驳,唯恐哪句话说不对,惹怒素玉,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