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雪地,只有这儿春暖花开

北风卷地,纷扬着白雪。

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还是白,这白色里唯一的风景线便是那北冥庄院。

这里,北冥雪地,北冽国守护使安身的地方,天然形成的优势,皑皑白雪终年不化,寒冷四季不减,能进入这里的绝非等闲之辈,除非有北冥族的人的帮助。

而北冥庄院则是北冥一族的驻所,整片北冥雪地,也只有这儿春暖花开。

小队人马艰难地穿过雪地进入庄院,而当代北冥族的接班人、北冽的守护者却独自一人站在后山顶上俯瞰着。丫环仆人来催促了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愿下去。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有喜有悲,有笑有泪……

庄院里,押运大臣按耐不住性子,在大厅里徘徊着,怒视着主座上喝着茶的两个老不死的。

“我说北冥弘,守护大人到底来不来!你到底派没派人去请!”虽是询问,却没有半点客气。

果然,朝廷里的人都势力,自己三年前才请辞,将守护一职交于女儿,而今这么一个小官都敢直呼他大名了。

“谁敢对我父亲不敬!”北冥绪从外面缓缓步入,瞄都不瞄他一眼,寻了张椅子坐下。

“大人,我冤枉啊!我岂敢对……前守护大人不敬……”押运官结巴着。

“是吗?那我爹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呀?且不说他是前守护,就凭他是仪珊公主的公公,你也不该如此直呼其名!”北冥绪冷冷道。

北冥弘虽面不露色,心里却在雀跃着女儿为他报了这嘴上的仇。

小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她会做什么。以守护大人的能力要杀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出乎意料,她只是淡淡问一句:“什么事?”

“哈?”小官一时反应不过来。“哦……那个……我国和夜朔结盟,王上准备以千璃盏作为信物,但又怕一路不安全,您知道最近出了个很厉害的大盗,北冽和夜朔天南地北,所以……”

“所以找我?他不知道和邻国结盟吗?非挑个最远的。不去!北冽那么多人,谁爱去谁去!”依然是淡淡的。

“这……大人,北冽有谁的武功及得上您?您那天下第一镖令世人闻风丧胆,而且王上的意思是大人亲自护送过去,夜朔也派了镖师过来保护,这两天估计就到了。”

“那让他们自己带回去呗,这么简单的事情弄那么复杂做什么。不过,他们送什么过来?”北冥绪询问。

千璃盏是北冽的镇国之宝,对方怎么也得送来奇珍异宝吧。

“这……没……没有……”小官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听到了。

“没有?那怎么能把千璃盏给他们?我看不是战败就是有事相求。”

“这……还真让大人猜中了。”小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中。“这是王上托您交给夜朔王……大人,不能拆……”

听到阻止声的北冥绪瞄了小官一眼,看他不敢作声又继续拆信。

小官一直朝北冥弘使眼色,希望他阻止自家女儿,但北冥弘一副面如死水的表情,心中也怂恿女儿快点拆开。

果然是亲父女!

北冥绪冷着脸瞅了两眼,直接撕碎了信件,撒向空中,犹如飘散的雪花,纷纷扬扬。

“大人……你……”小官伸手接住两片碎屑,一副“这次完蛋了”的表情。

北冥绪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有我顶着你怕什么!随身带着又怕丢又怕抢的,现在我看了,只有我知道信的内容,别人又抢不走,不是更好吗?有什么事你让凛月咏粼来找我。”

北冥弘忽视掉小官由“这回完蛋了”转成“大人果然足智多谋”的表情,虽然在心里赞叹自家女儿不畏权贵,还是佯装着叹了口气道:“绪儿,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直呼王上的名讳,好歹他也是你未来嫂嫂的兄长。”

“既然如此,绪儿你便去送送吧,千璃盏是我国的宝贝,丢了不好。”北冥弘按住性子没有问信件的内容。

“好吧。你们去准备准备,等那谁到了就起程。”

北冥绪起身离开,不想对着老古板的爹,但和听他的话,是两码事。

她为自己是北冽的守护而自哀。

凛月咏粼那个蠢货竟然在和夜朔结盟之际害得人家打了败仗,现在不得不把北冽的珍宝千璃盏贴给人家以示诚意,继续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