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秋平时是没有裸奔的习惯的,但是何钓烟家的淋浴间有点小,他怕衣服被溅湿,就把衣服放房间里,洗完澡才围着毛巾回房间换。
就一会功夫,他也懒得锁门了,谁知道刚把毛巾取下来,门就被人直接推开了。
聂千秋那个暴脾气,直接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连人带行李箱直接倒飞出去两米多远,一屁股摔地上。
“我去——”那人惨叫一声,整张脸瞬间变成灰白色。
“你谁啊?”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不过夏星降率先认出了对方:“聂、聂千秋?”
聂千秋皱了一下眉头:“你是什么人?”
对方揉着胸口,一脸菜色地看着自己,很快青白的脸上又显出诡异的红晕来,他扭过头去,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难怪觉得下|体凉飕飕的呢,聂千秋脸上一热,反手把门甩上。
等聂千秋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夏星降还坐在地上哼哼唧唧个不停。
聂千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私生饭?”
夏星降莫名其妙:“私生饭是什么?”
聂千秋眉头一皱:“……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看我的……□□?”
夏星降本来已经青红交错的脸上又是一黑:“我不是……我没有……”
等他把事情解释清楚,聂千秋也无语了,这确实只能说是一场乌龙,怪不了人家,但是自己裸也裸了,人家看也看了。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聂千秋终于开口道:“你还不起来吗?”
从聂千秋那一脚出去,一直到现在,这中间不算短的对话与尴尬的沉默,夏星降一直维持着半躺在地上的姿势,聂千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碰瓷了。
夏星降:“……”
尴尬,又是让人窒息的尴尬。
聂千秋:“??”
夏星降终于还是屈辱地开口了:“我……我起不来。”
聂千秋脱口而出:“你真想碰瓷?”
夏星降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你那一脚也太重了,我现在还呼吸困难呢。”
聂千秋:“……”
等他把夏星降扶到椅子上坐下,夏星降还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力气怎么那么大?”
聂千秋轻描淡写:“练过。”
夏星降:“!!!”他整个眼睛都亮了:“练过武功吗?”
聂千秋似笑非笑:“很奇怪吗?”
夏星降实话实说:“有一点,电视上看不太出来……”
准确来说,是完全看不出来。
夏星降一脸恍然:“难怪你能打败浩天呢,虽然说浩天武功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是正宗的昆仑弟子。”
聂千秋没接话。
夏星降又问道:“那你是谁的徒弟?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聂千秋奇怪道:“为什么我学过武你就应该见过我?”
夏星降:“因为武林各派我都很熟,如果是门派弟子,我应该会认识才对。”
“哦——”聂千秋意味深长,“没想到你人面还挺广的,那你是哪一派的弟子呢?”
夏星降眼神一黯:“我哪一派也不是,他们都不肯教我武功。”
聂千秋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脸上却不动声色:“为什么?”
夏星降长叹了一口气:“他们说我没有武学天分,学了也是白学。”
聂千秋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是吗?”
夏星降忍了忍,终于还是不甘地点头:“全武林门派联合鉴定,百年来最不适合学武的人,谁收我为徒谁倒霉。”
***
话说那边何钓烟跟着大徒弟出了门,就见熊伟低着头等在外面,他以为是来讨要耕牛的,正想说话,熊伟却先开口了:“何掌门,真是不好意思,那头牛还是不要你赔了。”
何钓烟不解:“这是怎么了?”
熊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去跟家里说了一下,被家里人骂了一顿,平时何掌门就为乡里做了不少事,这次牛的事情是我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何掌门出手,说不定要惹下大|麻烦,我还让你赔牛,真的太不像话了。”
何钓烟闻言了然,说道:“这没什么关系的,今年大家都不容易,你没了这头牛,家里也不好过。”
熊伟神色沮丧:“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何钓烟看向麦浩天,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把你的冬瓜买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