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裴夜辉像是被她逗笑,然而眼底却没有笑意,冰凉一片,“裴某做生意,不做假账不偷税漏税,不压榨员工,旗下公司福利待遇更是优秀人才挤破头想拿。不知道叶晚小姐嘴里的‘真人君子’是什么样的?”

“跟叶总一样,养个二奶,偷税做假账,贿赂官员,将国家工程转给那些喊不出名字的小公司,如果不是没有正式启用,这样的豆腐渣工程,你知道伤亡会有多少?”

“你闭嘴!”听不下去的叶晚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抬手就狠狠挥向他!

裴夜辉早有防范一样,精准的接住她的手,手指捏住的手腕纤细的不行,好像他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他低下头在那白得筋络明显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抬头,没事人一样的看着她,嘴角扬起没温度的笑,“亲爱的叶小姐,能给我耳光的人这个世界还没出生。”

叶晚眼睛发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往后挣扎了一下,却实在躲不开。

前有父亲入狱再没有半点音信,母亲当庭昏倒连续一周不醒,后有邵明朗光天化日搂着林娅公然给她难堪,裴夜辉得寸进尺的口头侮辱。

再急也没掉眼泪的叶晚突然咳一声,眼泪被这一用力逼得出了眼眶,再也止不住。

裴夜辉见状顿了一下,松开了手。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裴夜辉眯起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半天才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女人的力道当然不至于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毕竟对方是用尽全力,那给人滋味还真不好受。

从没让人打过耳光的裴夜辉舔了舔口腔,没有出血。

他笑一声,喉间发出一声危险的咕哝,随后就将叶晚一把给拦腰扛起!

叶晚也是打完人才察觉后怕,手掌还被相互的力道镇得发麻,这会儿被人一言不发的扛起,吓得脸都白了,奋力踢腿捶背的挣扎――

“你放开我!裴夜辉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惶恐下的声音几乎走调,被扛着倒挂的脑袋充血,眼泪都逆流过眉梢没入发尖。然而叶晚已经没空理这个,一颗心紧张的好像已经蹦到了喉咙口!

好像只是眨眼,她就像个包袱一样直接被男人扔到了床上!

柔软的席梦思弹了弹,让叶晚的心更没半点着落,看着面前性情大变的裴夜辉,她终于察觉后怕,“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我是气昏头了,裴先生,我、我让你打过来……”

她没有机会说更多,下一刻,她就被他以吻封缄。

痛,这不是亲吻,这是啃噬!

力道大的叶晚能清楚的感受到嘴唇被咬破,她痛的四肢并用合力推他!可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又用着巧劲有意制住她,哪里那么容易挣脱?

叶晚扭着头一边哭一边挣扎,满心的绝望,而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

起身的裴夜辉眼底没有半丝情欲,一双眼眸幽墨如夜,冷漠的看着床上获得自由就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我说过我是商人,不幸还是个从不吃亏的商人。”

“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我想,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叶小姐知道,行为不经过大脑的后果是什么。”

叶晚缩成一团哭,刚刚实在是吓坏她了,裴夜辉凶狠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不断的擦着嘴唇,像是失去了痛觉,不管不顾的擦着。如果是人的下意识,嘴唇破了总会下意识舔去那咸腥,但是她现在却恶心!

裴夜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要回公司了,叶小姐,这是我的房间。”

他的话音落下,刚刚兀自缩在床上的叶晚就一言不发从床上下来,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却不看他,自己往外走。

裴夜辉低头看了眼手,刚刚亲她的时候,手好像有自主意识的就拧上了那柔软。现在触感好像还没有完全的离开,竟然让他觉得……

有点恍惚?

“叶小姐,今天咖啡的事裴某不和你计较。”

裴夜辉腿长,没几步就跟上了她,见她目不忍视,他薄唇勾起一道寓意不明的弧度,“裴某从不做亏本生意,叶小姐身上有裴某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并不是一无所有。”

到了这地步,叶晚还会理他才有鬼,但是听到这话,不管是什么自尊心还是骄傲,多少都有了点动摇。

裴夜辉是谁?单单报出这个名字,就代表了什么,她太清楚不过。此时的她就像一叶小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曳,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来一根稻草,轻而易举的压垮她。

她对他动手是她不对,但那也是他口不择言在先。

叶晚从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她忘了,眼前是人若犯我,十倍奉还的男人。

刚刚困住了叶晚让她不能离开的门,被裴夜辉轻而易举的打开。

他一脸清风云淡,细看之下左脸上隐约还有个巴掌印,可他的情绪却已经掌控的非常好,仿佛之前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

都说情商高的人比智商高的人可怕。

叶晚只一犹豫,就僵着脸走出了总统套房。

“裕隆集团总部,随时恭候叶小姐的到来。只是叶小姐别忘了,裴某感兴趣的东西从来有个期限,别考虑太久。”

他说他的,叶晚脚下都没停过一秒。

去了楼层厕所洗了脸,总算把狼狈懦弱的泪痕洗掉,素净的脸上满是水珠,叶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眼通红。

突然有点不解,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她承受?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进电梯下了十来层,就又看到了邵明朗和林娅。两人倒是浓情蜜意,你扶着我,我搂着你,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

叶晚别开眼不看他们。

林娅却目光怀疑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够,最后落到她那破了的嘴唇上,收回目光后,用娇柔的故意提高声音道——

“哎哟,这天塌了能怎样,生的一副媚骨,某人的爬上几回床,事情可不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