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强强)将军

作者:锦重

“冯罗有信送来。”萧恒把密信给池清。冯罗的信,池清不肯让萧恒拿着给他看,坚持自己拿着信看。

 萧恒看大将军把短短的一封信看的神色多变,好笑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在船上折腾一整日,竟然还是没有妥协,就余杭亦那性子,说好倒也算好,可真当陷入困境,每一次失败的尝试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引火烧身。池清向来认为,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

 “萧峰云的事情查的如何?”

 萧恒羞惭道:“属下无能,竟查不出萧峰云到底为谁卖命。”到底是谁把萧峰云这样一颗棋子安排到大将军的身上,竟然还差点害死大将军,亏得大将军对他那么信任。

 “不是皇帝。”池清缓缓言道:“他借着我的手除了严字行,严字行是皇帝的人,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他不是五皇子的人,就是六皇子的手下。是我识人不明了,萧峰云倒也厉害,我竟从未怀疑过他。”

 “属下该死。”萧峰云还是他给大将军引见的,他和萧峰云还连着亲。那样一个人,虽有些圆滑,可断案如神,为了给老百姓伸冤,而投靠了大将军,时不时总要请大将军出手,为民请治贪官污吏。不只是大将军看好他,他萧恒也曾以萧峰云为荣。

 池清叹气:“你下去吧。”

 萧恒走后,池清唤了探子进来。

 “查出来了没?”

 探子忐忑道:“属下无能。”

 “再查。”怎么会查不出来?两个大活人的接触,难道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萧峰云放着不说,单是余杭亦,他往余杭亦身边放了多少双眼睛,怎么就能任由余杭亦在他眼皮子底下办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有可能,余杭亦还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婚了。

 “等等。”池清叫住探子。“他父亲走到哪儿了?”

 “余大人一路快马加鞭,今早刚出了保定府。”

 “严加保护。”

 “是。”

 *

 余杭亦找户农家灌了点水,买了些干粮,顺道多了个心眼问问情况。

 “咱们这是山南村,富河镇在我们村东面,你得坐往东走的船才好,得走上三四个时辰呢。”农家把烧好的鸡给余杭亦包好。“小兄弟,路上小心些,这片常有劫匪出现,他们不只劫路上行人,还劫水上的船只。他们在河里头的本事可大着呢。”

 “劫匪。”余杭亦挠头:“怎么会有劫匪,官府不管?”

 “官府怎么会管?”农家苦笑:“官兵根本打不过那些劫匪。不过,总算劫匪还算没有全丧了良心,很少要人性命。我们呐,少出门,也能勉强度日。”

 余杭亦沉默。他才走了两日,大半时间还是在船上自己度过的,然而却让他对大奉朝有了新的看法。他以前认为,大奉朝国富民安,纵使有外敌来犯,也有像池清这等大将守卫边疆,百姓生活富足安乐,民风淳朴。

 是他想错了,百姓或许富足,却并不安乐。

 “我帮你打…”余杭亦掐了自己一把。“我帮您想想办法。官兵惹不起,不是还有打仗的兵,你们附近没有将士驻守么,何不请他们帮忙?”

 “他们不肯。劫匪人多势众,官兵打过几次,都吃了败仗,再就不敢出头了。”农户给余杭亦包好要的东西。“小兄弟,好了,你早些上路吧。莫赶上天黑再走,出门在外,万事以平安为先。”

 “多谢。”

 余杭亦又换了些铜板,这才从农家出来,并没有先去码头,而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盒子里的针都抹上一种能致人浑身无力的毒药,然后放到千针匣里。若是叫他遇上劫匪,也好有个准备。

 上了船,余杭亦开口询问价钱。船家道:“十文。”

 “十文?”余杭亦惊呼。“八文。”船家拉过余杭亦小声道:“四个时辰呢,我们吃口饭也不容易。八文钱可不能再少了。”

 余杭亦嘴角抽搐,原来坐船这般便宜。四个时辰才要八文钱,原先那个想要抢他财物的船家一个时辰居然敢开口要二百文钱,若他有经验,早该知道那船家不是什么好人。

 有了这样的教训,余杭亦开始闷不吭声的坐到一边,观察起船上众人的言行举止来。他以前有侍郎府公子的身份,比这些普通人都要身份尊贵,无需像这些人一样过日子,可如今他是战必胜,只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小兵罢了,多学着一些事情,对他有益无害。

 因为是趁夜渡船,船家也不敢单独走,而是四条船共同上路。余杭亦坐下不久就打起了瞌睡,有个老人家拍醒他,让他抱着包袱睡。

 约莫走了一半路程,还真让他们碰见劫匪了。劫匪倒也爽快,让人把包袱全扔过来,又派了两个人去搜身,只要不反抗,就不会伤他们。

 “撞他,船家。”余杭亦对着满脸惊恐的船家道,可船家哪里还敢说话。余杭亦又道:“他后面就是大石头,你撞他,他船后面是尖石,非得撞他个粉身碎骨才好。”

 “莫惹他们,至少不会丢性命。”船家解开自己的包袱扔过去。

 “你撞了他,他若敢过来,左边的那艘穿再把他往右撞,这样左边的船就可以逃走。咱们往后退,引他到后面的巨石中间,和其他的三条船,把铁锁链绕在他的上面,把他围住,然后咱们远远退开,用火攻。”

 船家无奈:“小哥你就是烧了他们的船,他们也还会从水里游到在咱们的船上来。惹他们恼了,把咱船底给掏个窟窿,我会游死不了,你们怎么办?”

 “放心,他们要是敢上来,我见一个打一个。”

 冯罗躲在人堆里焦急万分。余杭亦只有一人,怎么敢和随便和劫匪叫板,难道不应该破财消灾,等日后再报仇不迟。

 “哎哟,这位小兄弟口气可不小。”

 余杭亦一回头,脖子上就架上了把利刃。“你不是这条船上的么?”

 “踩点的,蠢。把包给我,快点,慢了,休怪爷爷这刀无情。”

 “给。”余杭亦乖乖把包袱递出去。

 “哟,还是挺识时务的嘛。那就再会。”那人转过身,招呼其他人快点把东西交出来。余杭亦手上捏着根毒针,悄悄刺到此人背上。

 其他两个人见他们的探子倒下,都指着余杭亦大骂。余杭亦蹲,佯作十分惶恐的模样,摆手说不是他。

 “把他给我扔河里去。”贼船上看似是领头的人发话了。余杭亦被拉扯到船尾,劫匪就是从后面突然冒出来的。

 冯罗悄悄摸怀里的刀。余杭亦不会水,他也不会。若是余杭亦让人给推下水了,必死无疑。

 到了船尾,余杭亦惶然大喊:“放开我,你们这群劫匪,敢不敢让我看看都是什么模样,小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就让你死个明白。”领头人从船上特制的木板后面出来。余杭亦伸长了脖子看,劫匪的船上有许多木板,木板上有孔,人都躲在木板后面,能防箭,可他们拉弓射箭却没阻碍。领头人站了出来,他后面还有十几个人也笑呵呵地露了面。

 余杭亦赶紧用针扎倒旁边二人,掰下千针匣的机关,他就等着劫匪露面。

 “小子,爷爷防着你这招呢。”领头的劫匪在余杭亦刚抬起手臂的那刻,就带人躲回了木板后面。“敢和爷爷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爷爷见多了。”

 “和下三滥的人,自然是玩下三滥的手段。”余杭亦往后使了个眼色,暗示船家快些开船走人。可是这些劫匪积威已久,船上的人都不敢动。

 劫匪却伸手从木板上拔了根针:“好东西。”

 “有本事你别出来,出来我就保证你活不了,我这针上可有致命的毒药。”为今之计,也只能张嘴吓唬人了。余杭亦偷偷咽口水,他心里也没底,但是若让他乖乖把包袱交出人任人劫走,他得难受死。钱财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他不肯给,别人就不能来抢他的,半文钱也不行。

 “后会有期。”劫匪的船慢慢往回退,在十丈之外,调头离开。其他船上搜身的人都跳到河里,很快就消失不见。只有余杭亦这条船上还有三个劫匪在。

 “绑了送官。”余杭亦蹲下来,率先拿了绳子捆人。他扶着劫匪坐起来,好方便他捆,却从劫匪脖子上发现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形状怪的很,也不是玉,闻闻还有香味。”

 船家大着胆子过来:“这是咱们这一片劫匪的标识之物,每个劫匪都有。”

 “这片全是一家的劫匪?”

 “对,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厉害着呢,其它劫匪都不敢来犯。”

 余杭亦把东西收到自己怀里,以后拿给池清看,让池清解决了这帮打劫百姓的匪徒。池清别的不说,待百姓还是极好的。

 冯罗低头看看他手里的物件,不由大惊。他手里的东西跟余杭亦拿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只是要更大一些。

 *

 “咱们为什么要撤,好东西就应该要抢过来。”李瑞顷恼道。“这种好东西,夺过来,咱们以后归顺池清大将军的时候,也有能拿出手的东西。听说池清大将军马上就到咱们这片了。”

 同余杭亦对话的那个领头人名叫吕铮,他言道:“你慌什么,就是因为是好东西,咱们才要慢慢的夺。万一被那个东西伤了咱们的人怎么办?放下吧,那小子跑不了的,咱们等他上了岸,神不知鬼不觉的抢了便是。”

 “还有那小子,说不定身上还有宝贝,不扒干净他的衣服,我就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