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的魔王

作者:沉沦荼靡

“没事。”德拉科闷闷地说,他自己要是知道原因的话,早就想办法解决了。总之就是不舒服,怎么着也不舒服,心里闷闷的,做什么都不对。哈利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

 “去让西弗勒斯给你两瓶魔药,喝了之后睡一觉,或许能好些。”德拉科立刻猛摇头:“得了吧,最近教父不知怎的,心情也极差,连斯莱特林也不准去他的办公室,否则一准儿挨骂。”

 “哦?这我倒是刚刚听说。”哈利推开盘子:“我去看看。”德拉科立刻拉住他:“教父还在那里吃东西,你这么急做什么?”

 “自然是趁你教父吃东西的时候,先去翻翻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哈利弯腰和他咬耳朵:“难道你没发现,还有一个人早退了吗?”

 德拉科的目光先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扫过,然后看向教师席。阿不思·邓布利多那老头压根儿没有来,不算早退,那就是…阿拉斯托·穆迪?‘翻翻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吗?德拉科回头,却发现在自己放手的时候,哈利已经走了。

 翻箱倒柜,哈利抱着手臂看着,穆迪以极小的动作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灵巧归灵巧。却还是多少弄碎了斯内普一些珍藏的魔药。

 “小心些,若是西弗勒斯找你麻烦,我可不管。”穆迪的身体一颤,握紧魔杖回头,那只魔眼滴溜溜转得疯狂。哈利微微侧头,该说精湛的演技吗?看见是他之后,穆迪的身体放松,咧开嘴巴笑道:“哈利,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找斯内普教授请教一点知识,没想到穆迪教授也在。”哈利笑眯眯进来,左顾右盼,状似好奇,却敏锐地发现斯内普的办公室多了一张画像。或者说,只是空白的画框而已,白色的画布上什么都没有,干净异常。

 哈利很熟悉这个画框,在布莱克家,或者在校长办公室,都见到过。不过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自己明明记得…对了!

 菲尼亚斯,布莱克家的祖先之一,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大很多,惟一一个出身于斯莱特林的校长。自己对他还算满意,只是据说曾经作为校长的人,有责任和义务为现任校长做事…无条件的那一种。

 也就是说,如果邓布利多让菲尼亚斯监视一个人,就算对方是斯莱特林,就算他不愿意,也必须要做。

 哼,死老头很精明,对于自己不想明面监视得就用这么一招。除了当过校长的,谁还能知道这里的猫腻?“我来看看,奉校长之名调查。”穆迪咧开嘴巴,残破的脸露出扭曲的笑容:“哈利,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不明白,我可不可以帮你?”

 “呵呵,不必麻烦穆迪教授,我只是在书上看到一剂很有趣的魔药,想和斯内普教授研究研究,或者可以用来恶作剧呢。”

 “小孩子的游戏?这个斯内普教授可不一定喜欢。”穆迪非常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和蔼。哈利抿唇轻笑:“谁让我努力想和自家院长打好关系呢,明知道他会生气也只能这么做了。”

 靠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非洲树蛇皮。哈利不着痕迹地皱眉,看来小巴蒂并不知道这画像的玄机,装样只是因为谨慎而已。

 刚刚如果他拿魔药材料的动作被菲尼亚斯上报…哈利一瞬间凌厉的眼神让穆迪一愣,立刻醒悟,八成是自己在这里做错什么事了。做错了什么不知道,哈利微微侧身的动作却是告诉他…赶快走。

 “那么,哈利,我就不打扰你了。”说走就走,连头都没回。不过那只魔眼却一直盯着哈利,直到门被关严,才忐忑不安地离开。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会惹怒主人吧?关上门之后,哈利坐在沙发上,有意无意的正对着那画像。打个响指,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腰弯得低低的:“哈利·波特有什么吩咐?”

 “两份烧汁牛排,两杯葡萄酒,南瓜鸡丁汤,新鲜鱼子酱。”想了想,他晃晃手指:“还是要红酒,越醇越好。”

 “是。”小精灵啪地一声不见。哈利托着腮不停地笑,笑得隐在画像里的菲尼亚斯直发毛。这男孩应该不知道自己才对,绝对不是冲他笑的。可是,可是…五分钟后,邓布利多奇怪的看着菲尼亚斯的画像:“你怎么了?”

 “没、没事。”菲尼亚斯喘着气:“就是在校园里转了一圈,跑着来着,有点累。”斯内普回到地窖,就看到点着蜡烛的房间,热气腾腾的食物,还有…转过头,是哈利·波特,躺在沙发上熟睡,鼻息沉沉。斯内普走过去两步,在中途停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真的睡着了?在自己的地方…睡得这么毫无防备。

 那信任明明是假的,却表现得很真的一样。斯内普沉下脸,掏出魔杖对准他,隐约升腾的魔力慢慢凝聚,杀气溢出。

 哈利很不舒服地皱眉,翻了个身,却仍然没有苏醒。斯内普颓然放下魔杖,快步走到桌边,故意用力拉开抽屉又重重合上,惊醒那边该死的不像黑魔王的黑魔王!

 眨了眨眼,哈利翻身坐起,双眸慢慢恢复清明:“回来了吗?唔…真糟糕,我好像把下午课睡过去了。”斯内普挑眉看着他。

 “古代魔文,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课程,不过那个教授很严格。”走到桌前坐下,哈利掩住嘴小小打了一个哈欠,侧头道:“那个画像,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

 “这个学期开学。”斯内普淡淡道:“邓布利多说,这学期恐有波折,希望随时随地能够联系到我。”“他不信任你了。”哈利一针见血。“…也许。”斯内普看着他,想知道他的反应。

 “不信任你的原因是什么?”哈利瞟了一眼空画像,继续问。斯内普的目光随着移到画像上,幽幽道:“也许,是因为我明明知道黑魔王的回归却没有告诉他,谁知道。

 MyLord,只要您愿意,我仍然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双面间谍,无论怎样…”“我像白痴?”哈利却这样反问他。斯内普用一个简单的表达不解的神色表明自己的疑惑。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西弗勒斯,出卖我和出卖你自己的命,你会选择哪一个呢?”斯内普沉默不语,然后微微摇头:“我怎么会。”

 “你会的,西弗勒斯。就像以前的我也许会相信你的话,现在却决计不信一样。或许我们都和从前不同,也或许只是我变了。但是西弗勒斯…黑魔王已经改变,一切就必然永远不会再相同。”

 斯内普桌子下的拳头悄悄攥紧,因为紧张或者别的什么情绪,渗出一掌的汗水。哈利却绕过来,双手交握,感觉他的惧怕或震撼。

 “你现在是期望多一些,还是不信多一些?”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前者。”期望?可笑…这个词本身就已经是个不切实际的期望了吧?期望黑魔王的改变,算什么笑话?“说谎。”哈利冷冰冰地说:“你还真是个最纯正的斯莱特林,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这个人还曾经那么不值得你相信,是吧?”

 “主人既然早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不信是彼此彼此的事情,斯莱特林的信任,怎么可能交给那般深切防备的人?面前这个男人,才是一名真正正正的斯莱特林,他身上流传着数代以来从未改变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鲜血!

 “吃东西。”哈利突然退后,对他笑道:“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的手艺越来越好,我都想要回庄园里两个。别浪费。”他说吃,斯内普自然就要吃,食不知味也一样塞满一肚子,却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好吃吗?”就算明知道他精神无法集中,哈利一样问。斯内普只能点头,点完头后继续双眼空洞看着哈利。面前这个不是自己曾经拥在怀中轻怜蜜爱的情人,而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魔王…所以他只是安安静静坐着,等待命令。

 “唉,你的倔强总是可以让人没辙,更加想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哈利抚摸着魔杖。真糟糕啊,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他竟然有些手痒了。

 这是怎么呢?想去伤害、想去破坏…也许是这个假期所算计谋划的事情太多,把沉寂许久的心也勾起来了吧?他本就不是困在一个小小寝室里,一些小打小闹就能安抚的存在。

 “糟糕,西弗勒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绝对会做错事情。明明还早得很,只是一个开始,我怎么就焦躁起来了呢?”

 靠在他身上,哈利低声呢喃:“冷静啊,一定要冷静下来,否则这个时候让邓布利多有机可趁,我不是连肠子都要悔青?”药草的香气令人安宁,斯内普身上带着这些气味,清清淡淡。

 “西弗勒斯,你身上的味道不错。”他抬头一笑。“是吗。”斯内普仍然低着头。“…算了,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免得呆久了忍不住,总想欺负你。”哈利起身,低头吻了他的唇:“等我再长大一点,西弗勒斯,嗯?大到能让你食髓知味的那一天。”

 斯内普的身体颤动,哈利笑着离开。好吧好吧,最好还是没忍住欺负了这孩子,谁让他表现得这么好玩。“三强争霸赛的三个学校…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霍格沃茨…”赫敏坐在一边,捧着一本大厚书碎碎念。

 “MyGod…我说赫敏·格兰杰…”他看了一眼哈利“小姐,你可以停止你的碎碎念吗?请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对于三强争霸赛的历史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格兰芬多如果非得对此耿耿于怀、念念不忘,麻烦你换张桌子!”

 “你这个邪恶的…”罗恩也飞速看了一眼哈利:“马尔福!赫敏也是好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好意?一个我们参加不了的比赛,竟然要占用其他时间?如果这样也是好意,那我只能说格兰芬多的母狮子也跟公狮子一样…从来不带脑出门。”

 “你说什么…”罗恩猛地提高声音。“全部都给我闭嘴…”哈利阴森森地说。两人齐齐闭嘴,冰冷的感觉从脚后跟沿着后背直冲脑门。

 一人赏了一记冰冷的目光,哈利对图书管理的平斯夫人点点头,继续写自己的论文。“德拉科·马尔福说的不错。”赫敏的一句赞同把罗恩吓了一大跳,她竟然同意这个一直用各种不同的方法羞辱、针对她的家伙说的话?

 赫敏看着他的目光极为严厉,压低声音道:“别那么看我!我只是就事论事,罗恩。这样一件事情不应该耽误我们学习,我们已经四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