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活着…明明是大家身处其中,却仿佛是它活在不知名的角落。这样的霍格沃茨,难怪它会孤寂得如此可怜。
不过也许也不是,毕竟以他表现出来的智慧,年纪尚小,不像已经经过千年沧桑呢。也许,它的灵魂只是刚刚凝聚,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孩一样。“霍格沃茨,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找到哦。”他低声说。
刚刚下过一次黑湖,这几乎是每年一次固定的任务。可是,黑湖底下却空无一人了。自己并没有给他找到适合移居的密室,他却自己消失无踪。
明明他说过,他不可以轻易离开那个地方。明明自己做过检查,他的确不可以轻易离开那个地方,除非他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霍格沃茨的振动突然停住,哈利也停下脚步。这里是靠近拉文克劳塔的地方,一条极为狭窄的走廊,很偏僻也很冷清,除非一些赶不上自己课程的学生,否则没人会选择这条路。
他现在正好站在路中间,不偏不倚。挥动魔杖,两道淡淡的绿色光芒钻入墙壁。什么反应都没有,都是实心墙,也没有咒语的痕迹。
身边的空气又震了震,霍格沃茨试图告诉他什么,可惜,他却听不懂这种沉默的语言。立刻感觉到霍格沃茨烦躁的情绪,然后脚下开了一个洞,他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在管子里穿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哈利忍不住失笑。这个霍格沃茨,脾气还真暴躁。从直直的掉落慢慢变成平行,经过一段长长的缓冲之后,正巧停在一扇紧闭的铁板下。
哈利暂时没有动,伸手前后左右摸了摸,然后点起一团光,四处观察。他应该已经掉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来了,比地窖还要深很多。爲什么斯莱特林的密室都要在这种地方?窗子是向里面开的,他轻轻触碰,便推开了一条缝。
缝内是一张人脸,很大的人脸,看样子是画像。哈利细看半晌,赫然惊觉这画像是用麻瓜手法处理,也就是说,它不会动。
“唉…”内里传来一声幽幽长叹,这声叹息是哈利熟悉的声音,于是他大大方方推开窗子。“亲爱的先祖,突来兴致换了地方也要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很担心啊。”
“哈利·波特。”萨拉查侧头:“你怎么能找到我?”“直觉,也许是因为我们血脉相通。”哈利随便掰了一个理由,反正萨拉查也没打算相信自己的话。
萨拉查坐在椅子上,这幅画显然远没有湖底的那幅舒适:“我只是不想再呆在那里,不喜欢那么阴森森的氛围,所以换个地方而已。”
“唔嗯,那么,湖底的那些阴尸呢?”“他们暂时不会出现,不过时间一久,发现再没什么能束缚他们,自然会从湖中跑出来。”
“听起来不错。”哈利心思电转,可以利用,如果能控制好它们的话。谁也不会想到,在霍格沃茨黑湖之下,还隐藏着这样一班凶神恶煞。
“我在这里生活很好,你无须理会我。”萨拉查又说,带着逐客的意思。“你总要告诉我该如何进来,否则日后,我怎么聆听教诲?”哈利看向一边的画像:“不过,一张脸竟然就能让阁下心满意足,这还真出乎我意料之外。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吗?”
“好奇就直接说,不必拿帮忙当幌子。”“我的确很好奇。”哈利大方承认。“呵,好奇吗…”萨拉查神色恍惚:“其实,没什么可好奇,他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哈利只有刚开始表现出愣然:“原来如此,我早该猜到,萨拉查,虽然说我们一直在戒备着彼此,其中也有一些试探和利用的心思。
不过斯莱特林嘛,无可厚非。可是对于某些事情,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终究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而我是斯莱特林在世的最后血脉,我们并非敌对。”
“你是累了?对于如此。”“…嗯,算是吧,毕竟现在要在意的这么多,如果和你之间还要勾心斗角,我真的不太舒服。”
哈利耸肩,等着他的回答。“既然你这么说,难道我还会拒绝吗?我只是一副遗留的画像,何必为难自己的后代?”萨拉查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你想谈什么?”
“稍稍有些涉及隐私的问题,如果你想敞开自己的心,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的话。”哈利看向那幅人脸的画像,目的不言而喻。
“还是你自己的好奇心,嘴巴说的好听,仍然和我拐了个弯啊。”萨拉查似笑非笑地说。哈利露出歉然的神色:“习惯,不好意思。”“我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觉得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可能些呢?”“虽然这种猜测很不合实际,情侣吗?”
“…现在不是了。”“可是他仍然挖空了你的心,让你为他心伤。”“因为是斯莱特林啊,如果动了的真心那么容易平息,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祸事了。”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心,如此大大方方,却因为让他挣扎、隐瞒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的也是,与此相比,格兰芬多的感情就淡了许多啊…”哈利的眼神突然锐利:“但是,一个斯莱特林爲什么会栽在一个没有真心的人身上?”
“在那时,无论他还是我,都是全心全意,甚至从未想过会否有后悔的那一天。”萨拉查的眼神空洞,就算说着这些,也不愿让自己去回想。在那时吗?死者已矣,逝者可追,怎么说都是千年前的一切了。可是,爲什么萨拉查会现在突然记起这一切?“萨拉查,你在这里,也就是说,其他人也有可能在这里。”
“…我不是第一次发现你很聪明了,哈利,而且总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帮助你猜测一些不好猜测的东西。”萨拉查赞赏地说。
“你承认了。也就是说,你有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消息。”哈利突然皱眉:“等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消息?你的画像也像校园里的其他画像一样,可以让人随意来串门?”
“我没那么说。”“那你怎么会…”“我得到的并不是画像的消息。”萨拉查的话很慢,似乎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同为霍格沃茨的创造者,我在这里,另一个创造者复生,怎么会无法察觉?”
…复生?当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哈利猛地站起身。德拉科几人发现哈利突然忙了,忙到连作业都让别人做。在图书馆占据了老位置,德拉科一边模仿哈利的字体,一边斜眼瞟他。
哈利从图书馆灰尘最多、最少人翻动的地方拿来不少书,全部都是古老的书籍,上面有很多自己根本见都没见过的文字,寥寥能看懂的那些,也都记述了最古老的咒语是如何生成,还有有关于最隐秘的灵魂、轮回之类的东西。
只跟着看了一会儿就头昏眼花,德拉科老老实实继续写作业。“哈利,这和你的第一场比赛有关吗?”罗恩也头昏脑胀,但是想到即将会发生的那让他兴奋的刺激事件,就算看不懂,也强撑着在一边瞪大眼睛。
“不是,我还不知道下次的比赛是什么,不需要在乎。”哈利一边飞速查书一边说:“我只是对某些东西突然感兴趣…不是什么要紧的,你们不用理我,学业要紧。”
“没错,罗恩,你还是尽快把你的作业写完。”赫敏用一本厚厚的书把罗恩的脑袋拍了回去:“不过,哈利,我和马尔福总可以帮你,方便和我们说说吗?”
哈利抬头给她一个笑容:“我想现在恐怕不太方便,或许以后吧,等我把一切查出来之后。”旁边的罗恩听到他这么说,立刻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开口道:“哈利,爲什么这么说?我们不是…”
“乓!”赫敏再次动手,厚厚一本书对准罗恩的脑袋敲下去。德拉科张大嘴巴,可怜的红毛狮子会不会脑浆被砸出来?“赫敏,你要杀了我啊…”罗恩只觉得看啥都是重影的。
“教了你这么久还不会,罗恩,你的脑子真的该重新改造一下了!”赫敏把书放在一边,绝对能顺手拿到的地方,开始写自己的作业,懒得再理会那个笨蛋。
德拉科用欣赏的眼神看了赫敏一眼,低头看作业:“哈利,你觉得我的字迹真得瞒得过斯内普教授?别的科目还好,魔药这科就算了吧?”
想到他尊敬的教父,梅林在上,真的会不寒而栗啊。“放心,麦格教授留的论文我会自己写,其他课程你就安心吧。”
“我真能安心才好…”德拉科认命继续写。哈利则继续埋头在书本中。整整一天时间,除了上课之外他都没有离开图书馆,对了,他连下午的魔药课也翘了。
可是从头至尾,翻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书籍,他就没找到一样有用的东西。把所有书放回他们该在的地方,哈利就感觉打了一场大架一样,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找不到,关于灵魂方面的书籍本来就少,一个古老的灵魂如何带着本体的记忆转世或者重生这种更扯。
看来他得想办法翻翻禁书区的那些东西,或许还能有些收获。不过,对学生开放的禁书区,还是在邓布利多的管理之下,能有什么好玩意?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立刻把仪表打理好,离开图书馆。他需要一个无污染的私人图书馆,古老的东西自然也要古老的书籍来应付。
记得斯莱特林好像有一个,可是自己还没找到。没办法,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不然将来会产生许多自己把握不了的变数。
这几天多熬点夜吧…一开始就知道哪里不对,只怕是出了一些麻烦事。变异了的黑魔王不止翘掉了自己的魔药课,甚至作业都是让德拉科代写。
看着那刻意模仿也无法掩饰的笔迹,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死紧。这已经是第四天,到底在做什么?虽然不可能直接去问黑魔王,但他试探过卢修斯,竟然连卢修斯都不知道,一定不是寻常事。
而且在饭桌上看到他,精神不振…就那个黑眼圈,只怕这四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夜里好多次自己都想出去看看,如果找到他,如果他需要自己帮助…不过却中途辍步。
那是黑魔王啊,不要再把他当做哈利·波特看待,不要插手他的事,那不是个自己找苦头吃?他不需要别人帮助,如果他需要,自然会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