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吟到断肠时

作者:太雏

“什么?”“不要这样对湘瑶!”我站起来吼着:“为什么你看不见他对你的爱?这世上人人都逢迎你,都怕你,因为你是九千岁,因为你有权有势,可是湘瑶,他就爱你,不管今天怎么样他都爱你,你怎么忍心伤害他?”

 华星北非常惊讶,第一,我这低三下四的戏子居然吼他,第二,我想是因为我说湘瑶爱他。我不知道湘瑶有没有告诉过他这点,可我想像的到,以我们的身份,湘瑶打死也不愿说他对华星北是来真的。

 因为我们说的话,他们不会相信的。对真心爱着的人,湘瑶一定更说不出口了。华星北看着湘瑶,湘瑶也震摄的不知该怎么反应,华星北突然问:“湘瑶,你爱我?”湘瑶舔着下唇后又咬紧了唇,他紧张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人心疼的很。“嗯?”

 “没…没的事,我怎敢爱九爷,辱了您身份。”华星北沉默的看了他一会,终于冷笑一声“是吗?”他抓住湘瑶手腕“我知道你最懂事,倒不知道你这么识相。”我可以从湘瑶脸上滴落的冷汗看出,他的手让他抓痛了,可湘瑶还是笑着说:“九爷过奖了。”

 好荒谬,这一切都太荒谬。“来,今晚跟我回去吧。琴官以后有人陪了,不需要你陪他。”华星北话是对湘瑶说的,可是眼睛却看着我,那眼神有示威、有得意,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要拿湘瑶来报复我。“别…”

 我无力的看着湘瑶,摇头哀求他别走。“湘瑶不想跟我回去?”华星北一把将湘瑶拉进怀里。我的傻湘瑶,笑盈盈的点头。***

 华星北非常惊讶,第一,我这低三下四的戏子居然吼他,第二,我想是因为我说湘瑶爱他。我不知道湘瑶有没有告诉过他这点,可我想像的到,以我们的身份,湘瑶打死也不愿说他对华星北是来真的。

 因为我们说的话,他们不会相信的。对真心爱着的人,湘瑶一定更说不出口了。华星北看着湘瑶,湘瑶也震摄的不知该怎么反应,华星北突然问:“湘瑶,你爱我?”湘瑶舔着下唇后又咬紧了唇,他紧张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人心疼的很。“嗯?”

 “没…没的事,我怎敢爱九爷,辱了您身份。”华星北沉默的看了他一会,终于冷笑一声“是吗?”他抓住湘瑶手腕“我知道你最懂事,倒不知道你这么识相。”我可以从湘瑶脸上滴落的冷汗看出,他的手让他抓痛了,可湘瑶还是笑着说:“九爷过奖了。”

 好荒谬,这一切都太荒谬。“来,今晚跟我回去吧。琴官以后有人陪了,不需要你陪他。”华星北话是对湘瑶说的,可是眼睛却看着我,那眼神有示威、有得意,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要拿湘瑶来报复我。

 “别…”我无力的看着湘瑶,摇头哀求他别走。“湘瑶不想跟我回去?”华星北一把将湘瑶拉进怀里。

 我的傻湘瑶,笑盈盈的点头。湘瑶的梦,最美的那一个,是华星北跟他走在野花遍开的平原上,华星北握着他手,问他愿不愿意跟了他一辈子。

 湘瑶在梦里没点头,只是笑,可华星北懂了,也冲着他笑,然而他们走进一间草屋,湘瑶在梦里知道他跟他,不再有分离。梦醒了。事实上,老爷就是老爷,家有妻妾,就是再疼又怎么样呢?难不成还娶了我们进门?

 他们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华星北更是如此,所以湘瑶好珍惜每个可以看到他的机会,难怪华星北才凶了他,他却愿意跟华星北走。我看着湘瑶一脸期盼欣喜,又看华星北若有所指的眼神,心里明白,今天湘瑶跟他一走,他绝不让湘瑶好过。

 “九爷放了湘瑶吧,都是我错,我错了。”我低头,为了湘瑶有什么不能做的,我撩起袍角跪了。

 “心疼湘瑶吗?怎么就不见你心疼我呢?”华星北恨恨的说:“软语哄了你多久,就是不动心,人家赏了一巴掌你就高兴了?犯贱呐你!我疼湘瑶还不是为了你疼的?你就这么回报我?”让人骂“犯贱”我早就习惯了,可湘瑶听不得人骂我,他拉着华星北,轻轻柔柔的劝着:“爷怎么真火了?别恼了吧?您疼琴官疼了这些日子,他心里知道的,不过是看您刚刚发作一阵,为我难过罢了。”

 华星北用指头紧紧扣住湘瑶圆柔下巴,逼他抬起头来对着他眼“从来就是你梗在我跟琴官中间,碍眼又碍事,你到底有何居心?”

 湘瑶疼的皱眉,脸都白了,他眼中的悲伤华星北依旧没看到。华星北忘了,他先找上的是湘瑶,他们也相好过一段时间,那时他疼湘瑶疼的什么似的,直到他听说了我琴官绝不动情,也绝不说“爱”

 这个字,才想到要征服我。慢慢的,他忘记有个人还是在他身边一直守着。曾经宠溺的,为何变成眼中钉?曾经温存的,为何变成肉中刺?我不懂,湘瑶也不懂,可是华星北给的梦太美,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湘瑶能有什么居心?他只不过是成天想你…”“琴官别说了,九爷他…他说的没错,要是没有我,世上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华星北从不知道湘瑶在他纳进二夫人的那晚,用刀子割了自己的手腕,可他看到那伤痕了,他应该知道很多时候湘瑶都撑不下去了,湘瑶的肩头那样纤细,他扛不起那么多沉重的悲哀。

 “你早就该消失。”华星北扣住湘瑶的手放松了“不过现在太迟了,跟我走吧,你替琴官给我陪罪。”华星北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湘瑶看着我“起来呀,我跟九爷走了,你可别忘了吃饭喔。”

 “湘瑶!”我跪着向前拉住他。“没事的,别哭罗,明天大千岁还来带你出去玩儿呢,替我跟大千岁问声好吧。”湘瑶蹲下来轻轻在我耳边说:“我很高兴呢!你倒哭哭啼啼的。”“他要整治你,我知道,他会整治你…”“我…”湘瑶无奈的笑着“甘心的。”我拼命摇头,又拉着他不让他走,最后华星北远远吼了一声:“还不过来!”

 “琴官放手,我…我想了他好久,你知道的。”我看着湘瑶,他就是傻你能怎么办?飞蛾扑火,明知会烧的体无完肤他还是要去,你又能怎么办?“戴上这个,张爷说是高僧加持过的,可以帮你绕过灾难。”

 我匆忙的把足踝上一串西域金踝链卸下,把它扣上了湘瑶足踝。“好了,瞎操心什么?我跟九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灾难呢!”

 “湘瑶!”华星北又吼了,他今天已经吼了湘瑶三次。湘瑶终究跟他走了,我把桌上杯碗扫了一地,手掌给飞溅起来的磁盘子碎片割了一口子。

 握着那裂开的伤处,我想起那晚进湘瑶房里,他端端正正穿着大红绣凤袍,痴痴望着桌上点的一对龙凤烛,烛光下湘瑶挽髻露出秀颈皓项,金簪玉搔头动也不动,像等着丈夫的新娘。我轻唤他,他很小声的说:“他纳了二房…”

 那时华星北对湘瑶还算热呼,他根本没想过华星北会纳妾。华星北是在床上告诉他的,他说:“啊…湘瑶…你真美…”湘瑶在痛楚和甜蜜中攀紧了他宽阔的肩膀。然后他说:“明晚二夫人进门,我不来了。”

 湘瑶告诉我,他的指尖刺进华星北肌肉,华星北痛着了,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湘瑶忍不住那疼痛,转过头,一滴眼睛落到枕上。

 湘瑶讲这事的时候,眼中没有悲伤,其实他根本一点表情也没有,可是我感觉到一种异样,在他面前蹲下去,握住他双手,一翻,那狰狞的口子渤渤冒血。

 血是红,可他也一身红,我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将那血口子压紧了,口中乱嚷着祺哥儿,乱嚷着湘瑶别扔下我一个。

 湘瑶终究狠不下心,抱着我痛哭失声,说他对不起我。这世上就他会跟我说对不起。华星北带走湘瑶。华星北带走湘瑶。

 “湘瑶…”我撕心狂吼一声,比窦娥还凄厉,比雪艳还悲恸,惊起枝头飞鸟。祺哥儿远远听见了,丢下手边的事匆匆忙忙赶过来,他来时我正大声的一遍遍唱着:“戍羯逼我兮,遽为别离。

 生死难知,珠泪暗垂…雾暗云迷,腥膻如蚁…一步一远兮,日月无光辉,天高地阔,无语当告谁…”“好了琴官,再这样要倒嗓的。”祺哥儿急着把我手上的伤口压住,拼命要我停止这种几近自残的行为。

 我不管,更声嘶力竭的用力唱“遽为别离。生死难知,珠泪暗垂…一步一远兮,日月无光辉,天高地阔,无语当告谁…”湘瑶你回来,你为什么不留下?难道你看不见他眼中疯狂的报复吗?“琴官别这样!”

 祺哥儿摇着我。我停不下来了,就是我想停也停不下来了,胸口满满压抑好久的忿怒、不平、悲伤、仇恨,全部一涌而出,绝堤溃阀而来。

 我恨这人世间,那么多的苦难和委屈。华风云那里来的几个丫环决定赶紧去把华樱请来,华樱赶到时,我嗓子已经哑了,喉头甜甜腥腥的,唱几句就咳出点血花。

 华樱一来,也惊讶不已,劝了几次劝不停,他抓住我肩头用力摇晃着:“有大千岁给你做主,什么事不好说?啊?”

 “湘瑶…湘瑶…”我像看到了一丝希望,哑着声,可是反反覆覆的除了湘瑶两个字,什么都说不清。祺哥儿说:“人家也没逼他打他了,你知道湘瑶跟九爷就那么回事,今天是怎么了?为了这个闹什么?”

 我拼命摇头,我心里明白今天不同,可是我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一次次的说:“带湘瑶回来…带湘瑶回来…”越到了半夜,我心底越慌,任人怎么劝我就是不能停止“湘瑶出事了”的这种想法。

 “柳公子,您静下心,等天一明我就请大千岁来好吗?”我摇头“带湘瑶回来…他受罪了…带湘瑶回来…”华樱为难看了看四下,然后对我说:“柳公子,这是为了您好,请您见谅。”那个谅字才停,我眼前一黑,好像掉进深渊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管,更声嘶力竭的用力唱“遽为别离。生死难知,珠泪暗垂…一步一远兮,日月无光辉,天高地阔,无语当告谁…”湘瑶你回来,你为什么不留下?难道你看不见他眼中疯狂的报复吗?“琴官别这样!”

 祺哥儿摇着我。我停不下来了,就是我想停也停不下来了,胸口满满压抑好久的忿怒、不平、悲伤、仇恨,全部一涌而出,绝堤溃阀而来。

 我恨这人世间,那么多的苦难和委屈。华风云那里来的几个丫环决定赶紧去把华樱请来,华樱赶到时,我嗓子已经哑了,喉头甜甜腥腥的,唱几句就咳出点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