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

作者:岑利

晚上小白的生日宴开始,江景行带着班上的学生过来,而?李莲已经准备好饭菜摆在房间内小涛支好的桌子上,学生们跟江景行走进房间,出声感叹。

“哇——”

房内的墙壁上贴满了气球,五颜六色的炫目的很,而?最显眼的是中间那一排的“生日快乐。”

小白呆呆看着墙壁,而?朵朵和小宁拉着他?到位置上坐好,曾惜坐在他的对面,浅笑道:“小白,生日快乐。”

小白看着她,红着脸,“谢谢,惜姐姐。”

“好了,先吃饭吧。”李莲在一旁开口道。

因为等下还要吃生日蛋糕,李莲没有做很多菜,学生开心地边吃边说着话,个别几个还打闹起来。

饭局接近结尾的时候,小妮起身跑到曾惜的身旁,抬头小声的问她,“惜姐姐,生日蛋糕呢?”

曾惜闻言一笑,“你先回?去乖乖坐好。”小宁连忙应了一声,跑回?自己的座位,曾惜扫了一圈,朝电灯开关旁的小涛点头示意。

“嗒”电灯应声关闭,学生齐声尖叫,忽而一声歌声从门外传来。

“祝你生日快乐……”

众人朝声源看去,房门被人推开,三人托着三个蛋糕走来,黑暗的房内闪着一盏烛火,给他?们带来光亮,驱除了黑暗。

张明珠托在蛋糕走到小白的面前,将蛋糕摆在他的桌前,她轻声对着他?说。

“对不起,小白。”

小白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张明珠却是没有解释。

小妮和程悦瑜也将蛋糕摆在各桌的中央,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生日蛋糕。

朵朵指着某处激动道:“这里?有我的名字!”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我也有!”“我也有!”

蛋糕样式其实很简单,但每个蛋糕上面都写满了在场的所?有的学生名字,而?白小白的名字在那一桌的蛋糕中较大,居于中心的位置。

曾惜解释,“今天是你们所有人的生日,小白的蜡烛已经点了,你们也把你们的蜡烛点上。”

她想让所?有的孩子都能感受到生日宴会的气氛,而?这不单单是小白的生日,同时也是他们的,希望他?们能记住。

每位学生都分到了一只蜡烛,身旁的大人将他?们抱起,拿着蜡烛在自己名字旁插上。

“现在开始许愿。”

孩子们闻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着他?们心中渴望的愿望。

曾惜见此拿起身旁的相机,起身走到每一桌旁朝他?们的面容,按下了快门。

许完愿,吹了蜡烛,孩子们等着大人分给他?们属于自己的蛋糕,之后便是在玩闹中度过了夜晚。

生日宴结束,送孩子们离开大院,小妮,程悦瑜和?张明珠被留在房间内收拾桌面,三人一时无言,皆是默默收拾。

张明珠端着碗筷走出房门正要去厨房,而?身后的程悦瑜忽而叫住她,“你刚才在小白面前说了什么?”

张明珠脚步一顿,背着他?们淡淡的说:“说了对不起。”言罢,她迈步离开。

程悦瑜和?小妮站在原地相视一笑。

离去的张明珠眼内泛起了笑意。

曾惜在厨房帮李莲洗碗,李莲起初是拒绝的,但曾惜依旧坚持也没法,等洗完碗后。曾惜走出厨房,舒展有些酸痛的腰身,遥遥望见一人从路上走来。

深夜,小路漆黑,那人身披夜色自暗处走来,屋子内挂着暗黄的灯泡,渐渐模糊成?了几点光晕,他?的衣裳也模糊成?原本的颜色,那道修长的身影逐渐朝这边靠近。

那双眼,深暗幽沉,折着模糊的光。

曾惜眯眼看着,感觉远处的人异常的不真实,此时的景象就像是相机中的自动聚焦,其余的都已经虚化,除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江景行缓步走到她身前,淡淡道:“等我?”

他?的声音唤她回?神,她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了句,“挺晚的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言罢,她转身就往回?走。

江景行默默在她身后跟着。

曾惜她忘了,他?们俩同路……

.

生日会后,曾惜发了一条为微博。

曾惜:【生日快乐。{PJG.}】

照片中四周昏暗,中央陈旧的木桌上摆放着蛋糕,那昏黄的蜡烛闪耀着,烛火投映在桌边孩子青雉的脸庞上,衬得他?们的脸红彤彤的,而?他?们此时紧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做出许愿的动作。三张照片内都是同样的景象,只是孩子的脸庞不同,但都可以看出他们衣裳的破旧,生活的拮据。

飞呀飞呀:【活久见,我惜惜时隔三个月终于发微博了,我还以为你忘记微博密码了呢!】

嗨嗨嗨嗨:【惜惜,这儿是哪儿啊?是你新的工作地点吗?】

霸气如我惜:【在做公益吗?】

重中之重:【照片一如既往的好看,但是这一回?儿我莫名的想哭!】

……

曾惜没有理会评论,她的拍摄进程继续,但是依旧能在教室内和?大院内看到张明珠的身影,而?小妮和程悦瑜看到她的态度倒是有些转变,不算差也不能说是热情。

有时张明珠到大院内常常会环视一圈,程悦瑜瞧见默默开口,“别看了,教授不在这儿。”

小妮砸一旁接话,“要不你下次就别找江教授了,你去找我们惜姐吧,这样见到江教授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张明珠闻言脸色瞬时一沉,“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程悦瑜放下手中的工作,无奈道:“程悦瑜,也不是我说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俩人微妙的关系吗?”

“先不说别的,你这样时不时过来找江教授,也不大好啊!”小妮叹息。

“不过我想问你。你向江教授告过白吗?”

张明珠听着程悦瑜的问话,身子一僵,扭头,“你管我!”

程悦瑜和?小妮闻言,侧头相视,忍着笑意,程悦瑜扯着嘴角,“诶,张明珠,我劝你还是去先找江教授吧,这告白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这时间不多了……诶,你别走啊!”

她看张明珠转身快步离去的身影,大笑,小妮掩面笑着,“你干嘛让她去告白啊!”

“当然是让她认清事实,你看她傻乎乎的让人看笑话都不知道。”

小妮笑着,忽而抓到了刚才她说的话中的一个词,扭头问她,“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诶,我没和你说吗?我们支教工作只有四个月,下周一就走了,但是江教授比我们早,他?明天走,”程悦瑜解释道。

小妮闻言焦急,“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们早就做好了交接,你们不知道吗?”

小妮没有回?话,看着远处,蹙眉,“她不会真去告白了吧?!”

那她家惜姐怎么办?

.

张明珠当然没有那个胆子去找江景行告白,但是她却在当晚找到曾惜的面前。

曾惜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觉得有些头疼,刚才她刚剪辑完视频,正准备出门透气,却没想到张明珠居然在门外等她,一言不语地拉着她走到院外的树下。

“我想和你说清楚,我喜欢……”张明珠声音一低,继而坚定道:“我喜欢江景行。”

曾惜听着这道不该是向她说的话,无奈道:“这话,你应该……”

张明珠打断她,“我知道,但是我就想和你说,我喜欢他,他?们都说你和?江老师之间是有关系的,但是只要江老师没承认,我就不信。”

曾惜点头,“嗯,我听到了,你喜欢他。”

张明珠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她在敷衍,蹙眉看去,“你为什么不表态?”

“啊?”曾惜疑惑地看着她,表什么态?

“如果你喜欢江景行,你就应该和我说。”

“……”

张明珠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默认,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喑哑着声,“如果你喜欢江景行,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她抬眸看向她,“他?也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曾惜闻言一愣,张明珠红着眼道:“我从他来这儿的第一天开始,每天看到的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就算是教学生上课的时候他?也很少笑,但是从你来的那天开始,我看到他的眼神变了,变成?了你面对的江景行。”

“他?会对你笑,会担心你,不再是我见道德江景行。”

张明珠朝她,愤愤道:“他?这样的喜欢你,如果你连喜欢他都说不出口,你根本没有资格喜欢他!而?且……你不知道他?明天就走了吗?!”

闻言,曾惜瞳孔骤缩,身子僵在原地,“你说什么?”

张明珠抿唇,不愿和她多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空留曾惜一人站在原地,幽幽月光下,那寒风袭来,砸在了树下未回神的人身上,她站在原地不动,衣袖随风摆动,良久,她忽而?迈步朝前奔跑。

摆动的双臂,飞速奔跑的双腿,耳边是刮动的风声,脑中不断回荡着张明珠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敲击着她的心弦。

她要见他?,就算他?们明天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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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惜快步跑到他的住宿楼房,正巧那道高挑的身影正在慢步下楼,她飞速朝他?喊道。

“江景行!”

被唤住名字的人,抬眸看去,只见一道倩影朝他?飞扑而?来,他?伸手接住她。

曾惜扑入他的怀内,抓着他?的衣裳,不顾自己紊乱的气息,抬头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天就走了!”

江景行惊讶她的举动,看出她是跑过来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让她顺气,轻声道:“谁和?你说了?”

曾惜闻言,知道这是事实,蹙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景行拍着她的背,解释,“我正要去找你。”

曾惜继续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江景行闻言,觉得没有必要,他?知道摄影拍摄的进度应该会在这几周内完成?,而?且之后回到Z市他?也会去找她,并不是不会见面,但是……他看了眼怀内的人,有些令他意想不到的反应。

“早点和你说,你会怎么样?”

低低沉沉的声音,似是带着引诱,曾惜一愣,对上他?那双浅色的眼眸,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她会怎么样?

告诉他?喜欢他吗?

见她沉默不语,江景行松开环住她腰的手,曾惜稍稍与他拉开距离,两人面对面站着。

江景行垂下头看她,一贯的清冷的语气传来,“曾惜,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曾惜脑中一闪,传来那日小妮在房内问她的话,他?……在门外听到了。

那他应该也知道,她没有回?答。

她眼睑微垂,低声道:“……朋友。”

江景行勾唇自嘲,“怎么不说只是在大学见过几面的同学。”

指尖一颤,曾惜垂眼看着自己粘了尘土鞋尖,他?的声音继而?响起。

“曾惜,我不想当朋友。”

这次的清冷添了几分刺骨的寒风,生硬刺骨。

张明珠说如果她连喜欢都说不出口,那她根本没有资格。

小南说如果真的喜欢他,就别再拖了。

所?有人都在催促她,而?她却依旧是个胆小鬼……

江景行默默看着她,提步错过她想上楼,刚刚迈出一步,倏地,一顿。

曾惜伸手拉着他?衣袖,低声道:“我们确实是朋友,但是……我想改变。”

江行景闻言转身看她,那双晶亮眼眸内藏着怯意,却是折射了月光衬得她的眸子如琉璃,那耳尖的红,勾着他?。

“江景行,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江心眼景行“终于说出口了:)”

岑利:“粗长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