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一脚将门踹关上,赶过来一起把高万德按住。

“取他的手串和脖子上的珠子!”余刚说着,使劲去掰高万德的手腕。

高万德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如同保护命根子一样死死把手缩在身下,脖子也紧紧缩着,压着他脖子上那串珠子。

此时,客卧里的叮叮糖老头发出奇怪的声音,咦哩哇啦的。

许阳抬头一看,只见叮叮糖老头已经不再是那个憨憨的老头。他头发炸毛,面目狰狞,双眼愤怒又恐惧,布满发黑的血丝,龇牙咧嘴的在咆哮。

最关键是他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虽然他愤怒着咆哮着,但是看得出来更多的是在挣扎想要逃脱。

与此同时,许阳感觉自己的胸口在发烫。他突然觉得不妙,是他的定魂符快撑不住了!高万德的珠子果然厉害。

“余刚你把他按好。”

许阳迅速起身,赶紧又扔了几个定魂符过去,这才稳住了叮叮糖老头。

他迅速回过头来要帮助余刚时,只听“咯吱咯吱”两声响,紧接着高万德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让你丫的不老实!”余刚单膝跪在高万德的背上,轻轻松松取下手串扔给许阳,又从高万德脖子上取下那串更大的珠子,也向许阳扔过来。

余刚虽然人长得结实,但许阳也没想到他这么大力量。干净利索治服高万德,又那么两下就把人手臂给拧折了。

“干得漂亮!”他把两串珠子拿在手上,对余刚竖起大拇指。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啊?”高万德痛得跟猪一样嚎叫着,“为什么在我的房子里?”

“狗屁你的房子!你都已经卖给别人了,坑了人多少钱?”余刚起身拍拍手,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高万德。

“原来你们是何老板请来的?大侠饶命啊!我只是想来避避雨,大晚上的雨太大了,我实在没地方去啊。”高万德改口开始求饶,“买卖的时候他给钱我给房子,我有什么错?他说闹鬼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去你妈的吧!”余刚看一眼客卧里的叮叮糖老头,想起高万德看不见鬼,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然现在就让叮叮糖老头吓死丫的。

他又狠狠地踢了一脚高万德的方脑袋。

“大侠饶命啊!”高万德边喊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余刚伸脚在他已经跪地上的膝盖上扫一脚,高万德再次摔地上。脱臼的双臂没法支撑,门牙直接着地,疼得他又是一声尖叫。

许阳也想上去给他两脚,结果胸口突然又开始一阵发烫。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叮叮糖老头,叮叮糖老头还好好地定在原地,他手上却也烫了起来。

“许阳,手串!”余刚喊道。

许阳回神一看,手上的木珠子正在冒烟。

他还来不及扔掉,胸口的平安符和长命锁竟然闪出两道光。

随即,手上的珠子停止了冒烟,颜色也从纯黑变成了浅黄,不再发烫了。

“啊!我的珠子!!!”看到这一幕,高万德眼珠子都冒出来了,大喊一声,“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刚也看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阳同样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当下顾不上研究这个,最要紧的是让叮叮糖出来报仇。

他走到客卧,解除叮叮糖老头身上的定魂符,说道:“现在没事了,他身上没有你害怕的东西了。”

叮叮糖老头投来感激的目光,接着面容一改,变成了刚才狰狞的模样。只不过这次没了那种恐惧的神情,只剩下了愤怒。

高万德现在没了护身的珠子,作为害死叮叮糖老头的凶手,叮叮糖老头这只厉鬼想让他看见自己,他就能看见。

高万德这会儿一抬头看见叮叮糖老头朝自己走过来,刚才想要站起来的力气全没了,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他颤抖着身体,嘴上打着哆嗦,额头上滚下几颗豆大的汗珠。

许阳和余刚回到沙发上坐着,一切交给了叮叮糖老头。

叮叮糖老头刚来到高万德跟前,余刚嗅了嗅鼻子,赶紧捂住口鼻,“草踏马的!丫的尿裤子了?”

许阳也赶紧跟着捂住口鼻。

光线很暗,高万德又是脸朝下趴在地上,看不出他裤子有没有被尿湿。

许阳轻轻嗅了嗅,没闻到尿味。他加大点力气嗅,依然没闻到。

他们坐的沙发离高万德躺的地方至少有三米远,按说不可能他一尿裤子气味就飘到沙发上来。

何况屋里门窗紧闭,也没风把尿味带过来。气味要弥漫到他们这里,怎么也得有点时间。能这么快闻到,那得多骚的尿味啊。

但是转头看余刚,已经被熏得不仅紧捂着口鼻,还别过了脸去,眉头皱得老深。

“有那么臭吗?我怎么闻不到?”他问余刚。

余刚满眼不可思议,“你闻不到?这么臭怎么会闻不到?我家发情的狗子尿的都没这么臭。高万德这畜生不知道平时都吃啥喝啥,太臭了。”

许阳有些疑惑,他现在已经隐隐闻到点尿臭味了,但远没到余刚说的奇臭无比的地步。

再看高万德,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靠!许阳在心里暗骂,这一晕过去岂不是便宜他了。

再看叮叮糖老头,只见他咆哮着,嘴上长出了獠牙,双手也变成了尖利的爪子。

他一只爪子从背后一把揪起高万德的脖领,硬将他揪站起来。

另一只手疯狂扇打高万德的嘴巴,扇一阵又改用爪子抓他的脸和脖子。

一阵折腾下来,高万德硬生生被折腾醒来。

高万德睁开眼,看到眼前被他害死的人又变了一副模样,瞳孔逐渐放大,嘴上哆嗦着,“曾……曾广顺,你能不能绕我一条小命?我刚才已经死过一回了。你饶我一条小命,我以后天天给你烧香给你烧纸钱,让你在那边过上好日子。”

曾广顺面目更加的狰狞,眼里冒着血光,一只爪子一把掐住高万德的脖子,“我要让你死得跟我一样痛苦!”

“饶命!饶命啊!”高万德脖子被掐得快要窒息,只能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忏悔,一直为你祈祷,你怎么不好好去投胎呢!你要是去投胎,现在都是大小伙子了!”

曾广顺气得捏着高万德的脖子,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

高万德双脚离地,在空中乱蹬乱舞。他想伸手去掰钳住脖子的那只爪子,但他的双臂已经脱臼,根本抬不起来。

昏暗中都能看到他的脸鼓胀起来,眼睛逐渐充血。

他用哀求的眼神投向许阳,用尽嗓子里仅有的一点点气息,动了动嘴:“救…救命……”

“曾爷爷。”许阳轻喊一声,“你打算就这么掐死他吗?”

曾广顺对许阳是心存感激的,听到他喊自己,掐住高万德的手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依旧把高万德拎在半空,转头看过来,“他不该死吗!”

“他当然该死,他死多少次都不能解恨。”许阳道,“但在让他死之前,你想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就是他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把你害死的?”

“对!”余刚捏着鼻子转过来,闷声闷气附和道,“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畜生的罪行!”

曾广顺狰狞可怖的脸颤抖了几下,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我当然想!可是那场大雨把所有犯罪证据都冲刷干净了!”

许阳:“高万德肯定还有留下证据,咱们跟他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