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上世就会,行船一点就通,骑马虽然难,有马恒和马术师亲自教授,他每天过来练习,勤能补拙。
只有射击,被张志刚和周玉萍认为是天才的席灏铖,被射击给难上了。
练习了一个月,还总是脱靶。
最后一枪又是脱靶,席灏铖沮丧。
他刚取下耳罩,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这样不对,要心眼手都在一处。”
一位穿着射击场统一制服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疑是在和他说话。
席灏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男人面无表情迎上席灏铖的视线,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
“是的,我是教练,一个课时300,10个课时起学,学就跟我过来交钱签合同。”
席灏铖没理会他的话,又问了句。
“你叫什么?”
他见过的人不会忘。
眼前的男人明明感觉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种感觉很奇怪。
男人板着脸,语气冰冷,
“姜文斌,签不签?”
他这样一点都不像是在销售课程。
席灏铖有些恼,也恼想不起姜文斌这个人,盯着姜文斌也是冷冰冰。
“签。”
————
有了老师,席灏铖进步很快。
他现在天天往射击场跑,几乎泡在射击场。
这天他刚结束练习,手机有陌生号码打来。
他顿了几秒才接起,是彭琪焦急的声音。
“喂,是我,彭琪,一一出事了,你快回来。”
彭琪声音急促,席灏铖心高高提起。
“一一出什么事了?你快说清楚,我马上回去。”
他焦急,枪递给姜文斌就往外跑。
“一一和人打架把别人胳膊打断了,对方报警,学校要处分她。”
彭琪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没时间多说,简明扼要。
出了这么大的事,姜一一不肯告诉席灏铖。
她这是背着姜一一偷偷跑出来打的这通电话。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告诉一一,这件事我会回来处理,让她不要担心。”
席灏铖从射击场直奔机场,定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了。
这么晚家里人早已入睡,他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爬楼梯。
果然,三楼姜一一房间门缝有灯光照出来。
姜一一没有睡,她还在伏案学习。
“一一。”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站在门口喊了声,姜一一绷直身体没有回头。
“咚咚咚,一一。”
他敲着门又是一声。
姜一一猛回头,看到他激动的眼里闪着泪花。
“铖哥哥?”
她轻轻的唤着,不敢大声,怕把梦叫醒了。
“嗯,我回来了。”
席灏铖笑着向姜一一走去。
姜一一背过身擦掉眼泪,再回头嘴角挂着笑容。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叔叔阿姨知道吗?”
她平静的太快,席灏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许的失落。
“不知道,你别告诉他们,我有话和你说,说完我就走。”
没上大学的事他谁都没说,这时候回来怕是席卫国姜文英会啰嗦。
他回来也只是想看看姜一一,了解事情始末。
“你要和我说什么?”
姜一一眉蹙,表情发生微妙变化。
要说能说的只有昨天那事。
可是叔叔阿姨说先不告诉席灏铖,免得席灏铖担心,应该不会有人告诉席灏铖那件事。
“不是我,是你和我说。一一,事情经过都告诉我,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不会影响你高考。”
他相信姜一一不是会无故打人的人。
这件事只要姜一一有理,他有钱,不担心摆不平。
“你回来是为了我吗?”
他确实是为了姜一一。
可是姜一一这么问他,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席灏铖避而不答。
“我马上就要走,事情先告诉我。”
他转移话题。
姜一一不让他逃避。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说。”
她很倔强,不回答真有可能不说。
席灏铖尴尬的硬着头皮,轻轻点头。
“嗯。”
听到喜欢的答案,姜一一没有高兴,她紧抿着唇。
“胡佳你还记得吗?”
当初那件事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才过去没多久,他没忘。
席灏铖点头。
姜一一缓缓说来。
“昨天她男朋友来堵我,恐吓我,我摔了他一下,他胳膊就断了。”
她说的简单,席灏铖听着痛。
摸了摸的自己胳膊,他轻声安慰着。
“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明天我会先去趟学校。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我先走了。”
他要走,本以为姜一一会留。
“嗯。”
姜一一漫不经心应道,不在意的收拾书桌,没管还没走的席灏铖,自顾自脱衣服上床睡觉。
席灏铖吓的心脏狂跳,落荒而逃。
————
他在酒店辗转反侧睡不着,等睡着时都快天亮。
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下午了。
赶紧起来,胡乱吃了点东西赶去学校。
他来到校长办公室外时,校长刚挂电话。
“扣扣扣。”
席灏铖敲门,校长看着他多看了几眼。
“进来。你是席灏铖?”
席灏铖是学校优秀学生,校长对他有些印象。
“校长好,我就是今年刚毕业的席灏铖,今天过来是为我妹妹姜一一的事。”
他主要是担心学校处罚姜一一,打算先来学校探口风,然后再去派出所。
校长听完,脸上有了笑容。
“哦!原来你是为了姜一一的事,派出所那边有结果了,说是正当防卫。她明年就要高考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你叫她认真复习。”
出乎意料的结果,席灏铖有些惊讶。
“那好,我回去和她说,校长再见。”
姜一一已经没事,他离开了学校。
可是越想越郁闷,他又回到了学校。
席灏铖:我在学校,一会儿放学了一起吃饭,叫上彭琪。
他给姜一一发信息,留在学校等她们。
这件事他越想越觉得是被彭琪耍,他要找彭琪算账。
席灏铖横眉冷对怒目直视,他等来了彭琪,不顾姜一一异样眼光,坚持骑彭琪的自行车载彭琪,慢慢悠悠故意落在姜一一后面,打算说彭琪几句。
“彭-琪。”
他咬牙切齿表达不满。
彭琪混不在意,笑的花枝招展,头撞在席灏铖背上。
姜一一不时回头张望,她停下等席灏铖追上。
“彭琪,你来骑我的。”
误会彭琪靠在席灏铖身上,她极度不爽,醋坛子翻了。
姜一一板着脸面露不悦,彭琪莫名心虚。
“你快下去,这是我的自行车。”
她推了推席灏铖,要席灏铖去姜一一那。
席灏铖昨晚被姜一一吓到,不敢靠近姜一一。
“要不你们骑车过去,我打车。”
他提议一出,彭琪大叫。
她埋怨席灏铖,早说打车她们就不骑车。
姜一一暗自伤心,明白席灏铖是不想载她。
“两位姑奶奶,你们到底想怎样?难道想晚自习迟到?”
席灏铖逃避姜一一哀怨的眼神,向彭琪求饶。
彭琪被姜一一顺过来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她跳下车,坐上姜一一的自行车。
“一一,我们走,不理他。”
姜一一看了席灏铖一眼,用力蹬走自行车。
她载着彭琪吃力前行,席灏铖跟在她们后面小声呼喊彭琪。
他对彭琪做嘴型,彭琪不理。
席灏铖想要和彭琪单独接触的机会,这个机会一直等到他们吃完饭姜一一去洗手间。
“彭琪,老实说,你是不是骗我回来?还是是你们合伙骗我回来?”
席灏铖板着脸表情严肃。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一一是那种人吗?”
彭琪冤枉,也替姜一一冤枉。
前天警察直接来班里带走姜一一,老师跟着一起去了派出所。
后来老师回来了,姜一一却没有回来上课。
她知道事发经过,去找过胡佳,胡佳说她前男友伯伯是派出所所长。
要不是姜一一说要瞒着席灏铖,她老早就要给席灏铖打电话。
昨天才打给席灏铖,她都嫌打晚了,说的不够严重。
只是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她也没想到。
“事情经过你再详细跟我说一遍…”
席灏铖不想冤枉人,让彭琪解释。
彭琪情绪激动,她义愤填膺,手舞足蹈。
席灏铖担心她太激动被姜一一看到,按着她的肩膀。
“坐下说,小心被一一看到。”
其实姜一一去洗手间只是幌子,她躲在暗处偷看他们。
他们的互动她都看在眼,包括现在的肢体接触。
姜一一气冲冲,捏着拳头冲出来。
席灏铖看到她,连忙打断彭琪。
“一一来了。”
两人停下,左顾右看,偷偷挪开距离。
越是掩饰,姜一一越觉得他们有事,红着眼调头就走。
“一一。”
席灏铖要追姜一一,彭琪拉住他。
她也急,但她没钱买单。
“我们还没买单。”
钱包掏出来甩给彭琪,席灏铖这才追出来。
不巧的是,姜一一速度不快,她是故意要席灏铖追她出来。
席灏铖只是喊了她就没了动静,她回头看到席灏铖给钱包彭琪。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
她气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跑出来骑上自行车回学校。
席灏铖追出来了,在后面追她。
“一一,你先停下。”
姜一一不听,拼命骑。
席灏铖奋力追。
他跟着自行车跑,已经是气喘吁吁。
姜一一虽然还是气呼呼,但速度悄悄慢下。
“你走吧!”
她心灰意冷赶席灏铖。
席灏铖不走,拉住她的自行车也不让她走。
“一一,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我九点的飞机,一会儿我就要走。”
姜一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今晚就回去。
马恒约了他明天骑马。
“要说什么?我的事彭琪都知道,你怎么不去问她。”
姜一一泛着醋意,说气话。
她能猜到席灏铖知道她的事,会为她回来一定是彭琪都告诉了他。
明白彭琪这样做是为她好,可是看到席灏铖和彭琪在一起,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乱想。
“有事打电话给我,我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事。一一,我们才是一家人。”
席灏铖松手,他说完走了。
姜一一皱着眉,好像是幻听。
她感觉没有听清,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姜一一怔怔的杵在路边,彭琪追上来了。
“一一,还愣着赶什么?快点,我们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