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

作者:霍霍于安

虽说,时廊的伤势,并未伤及筋骨,可第二日,时廊特遣了关舟,向圣上禀告,说时廊重伤遇袭,已是卧床昏迷状态,不能为君再行分忧。

此消息一传出,霍京各方势力,顿是蠢蠢欲动,涌到其晟胡同,想要探寻,此事的真假。

只整个院里,皆被飞鱼服重重看守,让宵小之辈,全然无半分有机可趁。

而其实,不过一日光景,时廊便已是起身,开始处理公务。

这日,盛蕾依着往昔一般,为时廊替换了伤口的药物,不小心,眼睛瞟到了时廊雅座位前的公文,瞟到上面有杀手什么的,顿时多嘴问一句,“可是找到了袭击的凶手了!”

“是三皇子动的手,应该是之前的探查,其有所察觉。”时廊倒也不隐瞒盛蕾,将自己这几日探查出来的结果,随口便告知了盛蕾。

“是井姹!”盛蕾闻言,脑中下意识浮现出井姹的身影,随即又想到一件事。

“阿廊,三皇子的婚礼,是在什么时候。”盛蕾开口问道,太久没关注井姹的事,她倒是将剧情给淡忘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刚刚时廊回答,提醒了自己,只怕自己还会想不起,原来的剧情中,井姹大婚之后,也就一个月余,当今的圣上驾崩,三皇子登基为皇,井姹为后,独揽后宫政权,一切自此尘埃落定,再无虐点。

“婚期定在三月二十六日,距今也只余一百来日,阿蕾问此事,是为何?”此事如今礼部,已经在操办之中,时廊自然想也未想,便给了盛蕾答案,只是……

依着这些日子来,他所知晓盛蕾的性子,虽说井姹是盛蕾的干女儿,但盛蕾关注其结婚之事,定不仅仅是为了参加其婚宴,这么简单。

盛蕾自是不会,将自己灵光一现的事,告诉时廊,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时廊的伤口处理妥当,后退两步,坐在时廊的对桌,看着时廊穿好衣裳,这才开口。

“井姹曾在杜府上住过些许时日,依着我对其的理解,虽说如今太子已定,可显然,井姹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只是在想,如今圣上身体越见虚弱,实不知留给三太子,和三皇子的时间还有多少。我怕……”

时廊稍一想,便想清楚了盛蕾的忧虑所在,“若是太子登上皇位,名正言顺,一切再要回转,实在乏天无力,可若是再此之前,废除太子,然后登基,虽会有非议,但也是顺理成章。所以,阿蕾担心的是这个!”

他手指敲击在桌面上,一脸沉思模样,似有所纠结。

盛蕾也不催着时廊,任由其思考着,良久,差不多国了小半个时辰,时廊猛然抬头,望向盛蕾,然后朝其一笑。

“既然如此,看来我也只能是请君入瓮了。”

盛蕾知晓,时廊定是将这事,放在心上了,也就不操心了,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向时廊道,“既然阿廊已有所准备,我也是就不操这份心了,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竟是这么晚了,走吧!”时廊一看外面的天色,这才知晓,尽已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站起身来,和盛蕾一道,出得屋去。

正月二十日,杜嘉石来访,却是告诉了盛蕾一个大消息。

“什么!杜温喻定亲了,是哪家得姑娘?”

盛蕾听到这个消息,险些一口茶,直接从嘴巴里喷了出来,之前在宫内时,见杜温喻时,那诡异的感觉,还未消除,后来从时廊那里,也知晓了,瑜贵妃中毒事件的真相,更是知晓了,杜温喻钟情于井姹之事。

她虽知道井姹和杜温喻亲近,只不过,以此为媒介,作为牵扯杜府的一个媒介罢了!就像是原著中,井姹对杜修然一样,只如今,那深情男二,换成了杜温喻而已。

只是,这才多久阿!竟然传出了杜温喻定亲的事来,这着实有些诡异之处。

“是镇国将李茂的嫡女,李静婉。”杜嘉石回道,只是脸上却是露出几许诡异的表情来,他打了忐,这才接着说道,“传闻李静婉小姐,体壮如牛,貌若关飞,性烈如火,如今已年许二十有六,至今未曾婚配,二哥在中元节的时,与李小姐撞见,李小姐对二哥一见钟情,前几日遣人登门议亲,爹爹允了,二哥也同意了。”

这……

盛蕾脑中下意识里,浮现出女版关飞形象,再和杜温喻那一副儒雅公子,凑到一触,顿是浑身一哆嗦,忙是撇掉脑中恐怖的念想。

“杜鹤怎么会同意?”那厮就是个渣颜控,她实在想想不到,杜鹤会应下的理由。

“李茂应允爹爹,官入四品。”杜嘉石没有正面回应盛蕾的问题,而是说出了李茂给出的条件。

原来如此!

盛蕾了然的点了点头,官职,这是杜鹤,唯一不能舍弃的,这样想来,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二哥的婚礼,就定在二月,娘亲,你倒时候会来吗?”杜嘉石见盛蕾接受了这个理由,接着又抛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这么赶?”这相识,到定亲,再到成亲,统共也就一个来月,有必要这么急吗?

“李小姐怕二哥反悔,所以便急急定下了婚事,不过娘,你还请放心,李府为了李静婉早已将成亲的东西,全数准备妥当,而且还遣了下人过府,帮着钟姨娘准备成亲的诸多事宜,所以再成亲前,一切应该都会准备妥当。娘亲,介时你会过来吗?”

盛蕾摇了摇头,“不来,我说过,此生不会再踏入杜府一步,既然说到,自然也会做到。”

杜嘉石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随即又换成了理解的笑脸,他知道盛蕾在杜府一直住的不开心,而且如今已经和离。和杜温喻表面上的亲子关系都没了,不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这,杜嘉石又想到了自己身上,脸上的笑意,顿是消退,面上带着几分几分忐忑之色的望着盛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嘉石,怎么了?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谁欺负你了吗?”盛蕾诧异望着杜嘉石忽晴忽阴的脸,倒是有些不解,这娃儿表情也是太丰富了点吧。

“娘亲,要是,我要是我成亲的话,您会来参加我的婚宴吗?”杜嘉石,纠结又纠结,最后却是涨红了脸,望着盛蕾,吞吞吐吐,眼神闪烁的向盛蕾试探道。

“噗呲!”盛蕾倒是不妨,杜嘉石纠结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没忍住,直接便笑出了声,伸出手,对着杜嘉石的小脑袋瓜儿点了两下。

“你今年才十四,便是及冠,也得六年,等到娶亲的时候,算你二十二,也得八载光阴,介时若我还活着,你不嫌弃,我那老迈之身,我定参加。”

杜嘉石听到盛蕾说死,顿时一急,忙是站起身来,走到盛蕾的身边,然后拉住盛蕾的手,一脸恳切的说道,“娘亲,你定会长命百岁的。”

“谁都想长命百岁,只不是谁都会长命百岁的。不说这个了,你在国子监处得还好,四手边却不缺钱?”盛蕾些听着杜嘉石的话,顿时失笑,伸手揉搓揉搓了下杜嘉石的头发,转移了话题。

她上年纪了,实在不适合这样伤感的话题。

杜嘉石也察觉到之前的话题,太过于沉重,朝盛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捡着自己在国子监里面,一些轻松快意的话题,说了起来。

留着杜嘉石在院内,吃了晚饭,然后让关舟亲自将杜嘉石给送回了国子监,如今院里正值非常时,自然不好留杜嘉石院内留宿。

而待杜嘉石之后,盛蕾便是找时廊,提起了此事,时廊没有解释,只是邀着盛蕾去了书房,然后递给盛蕾一份文件。

“军权,所图倒是极为明了。”李茂在安州城外,驻扎了五万军士,兵权尽在李茂掌控之中,而安州,距霍京,半日路程便可直达,若是三皇子想要成事的话,显然,李茂的军队,可堪大用。

见盛蕾已经明白,此番用棋之意,时廊将文件收回,然后放回原处,“阿蕾,修然如今已到了宜州,手中的事宜,也已结束大半,为了安全起见,我想和你商量一事?”

“你说!”盛蕾正色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个时候,时廊谈的事,不会那么轻松。

“如今霍京局势,越发严峻,我想让你和杜刘氏携二子,一并去往宜州,待太子登基之后,我再行接你回京。”

时廊略显几分小心的望着盛蕾,有些怕她因为自己的安排,而生气。

盛蕾一脸认真的思考了半响,然后点了点头,井姹在她眼里,绝对是个疯子,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到时,她觉得她和子惠妨碍到了她,定是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如此,在这危险时刻,还是将刘子惠他们送得远远的好。

“你考虑的不错,若真出事,只怕子惠和两个孩子定会有所牵扯,还是尽快送出霍京为好,不过我便算了,反正一大把年纪,倒也不必这般折腾了。”

“你必须要走。”时廊听到盛蕾要留下,非但没有半分高兴的表情,反而表情变得更加冷肃了起来,“之前你初入其晟胡同时,有人刺杀,那便是井姹指使,所以,这件事,无论成与否,你的处境,都是极为危险,所以你绝对不能留在霍京。”

“若真如你所言那般,既然井姹已经对我起了杀心,那不管我在何处,结果都是一样,若是我和子惠一处的话,她们乃是孺弱,手无缚鸡之力,相较之下,我觉得,还是拖累你,比较让我安心些。”

盛蕾分析得条条是道,说罢之后,脸露伤心之际,“难道,时大哥你也是嫌我累赘,怕我拖累于你吗?”

时廊闻言,却是定定的望着盛蕾,眼中纠结了好一阵儿,握紧的手放松,然后再度握紧,松开,握紧,连续循环之后,终究是叹了口气,伸手将盛蕾一把揽住怀中。

“那便留下吧!我定会护你周全。”

“我相信你!”盛蕾拍了拍时廊的背,做安抚状,如此气氛之下,到时让时廊轻松了起来。

而第二日,盛蕾便出门去了刘府,本以为会费一些唇枪舌战,只事情倒是比自己预想的还请轻松一些,劝都没劝,刘子惠便应下了去往宜州和杜修然汇合之事。

不过转念一想,亲家公同朝为官,官场上的风声鹤唳,他自然有所感悟,如此决定,盛蕾倒也能理解。

而此三日后,刘老爷告假,以儋州外侄女成亲为由,携家眷出得霍京,刘子惠和膝下二子自当在列,有时廊派人暗中相互,盛蕾自当是稳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