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比武过后,除去李元敏在打探宁凌的消息之外,还有不少人也在打探,其中便有容璟。
但纪凌有心不与容璟牵扯太多,叶珺棠也就只好统一推脱说是宁凌在比武结束后就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容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同叶郡主道别了。”
叶珺棠有些诧异道:“容大官人这便要走了?”
容璟颔首,随后淡笑道:“我在京城逗留这么久,一是因为叶郡主你的比武招亲,二一个就是打探宁郎的下落,郡主有所不知,我虽是个商人,可手中的情报网却是网络五湖四海,便是蒙古西域那些地方,只要我想打探的消息,没有打探不到的,但是宁郎不同,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他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好似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一般,除了他联系我,我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他。”
容璟说罢,顿了顿又笑道:“后来,我见到了叶郡主你,便知道这世间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知道宁郎的存在,还有一个人能联系到他。”
不知为何,容璟笑的有些涩然,叶珺棠瞧着不自觉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就听容璟道:“其实宁郎原名,不叫宁凌对吧。”
叶珺棠惊了一瞬不知该如何回答。
“果然。”见到叶珺棠这般模样,容璟顿时明白了。
叶珺棠面露歉疚之色道:“非是有意欺瞒,只是她的身份需要保密,如今还不到公布之时,待得一切尘埃落定,我等定然亲自登门谢罪。”
“无妨。”容璟笑了笑,随后道:“我还欠他两文钱,你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尽管跟我提便是。”
“好。”叶珺棠颔首。
容璟见着,便拱手告辞,带着人离开。
目送人远去,叶珺棠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以往不知的时候,总觉得纪凌这个人讨厌的很,藏着一堆事,偏生还不让人去看透,可知道了后,才知道这后面背负的压力。
这才短短两个月,却要她心头被巨石所压一般,更莫提纪凌,背负那个秘密已经背负了十九年。
光是想一想,叶珺棠便心疼的厉害,据她所说,便是女帝,也是在登基后才知道纪凌的身份。
在那之前,纪凌孤身奋战了那么久。
“郡主。”江离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珺棠收回了心神,看向她道:“怎么了?”
“您让我看的院子,我已经看好了。”江离递上一张地契,随后道:“这里跟郡主你所提出的地方,最是相近。”
叶珺棠看了眼,随后笑了笑道:“辛苦了。”
“郡主,您……置办这间院子作何?”江离忍不住问道。
叶珺棠看着她笑道:“这是给宋先生置办的,宋先生毕竟是男子,总是待在宛筠的院子也是不妥。”
江离半信半疑,却还是没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了。”
“嗯,你去忙吧,我去宛筠院子一趟。”叶珺棠道。
“是。”江离退了下去。
叶珺棠看着手中的地契松了口气。
给宋先生置办的,只不过是个幌子,想与纪凌见面,总得掩人耳目,不管是锦衣卫还是将军府总不是个说话的地,风险太大,问过纪凌的意思后,两人决定在两地之间寻一处院子,再由宋先生镇守也不担心出事。
反正宋子咎是朱宛筠的人,朱宛筠也是知道实情的人,省下不少麻烦事。
拿着地契上了朱宛筠的院子,朱宛筠见这么快就寻到地了后,打量了一番叶珺棠,忍不住揶揄道:“这么快寻来了,看来阿姐跟纪指挥使是真的心急。”
饶是叶珺棠冷静自若,此刻面色也染了一抹樱色,叫朱宛筠啧啧称奇。
叶珺棠轻咳一声,随后将地契递给她道:“让宋先生赶紧准备一下,以后有事,就去宋先生院子里说,纪安已经派人盯着将军府了。”
闻言,朱宛筠面色一冷道:“我听宋先生说了,怕打草惊蛇我便没去管。”
“我会让枭羽卫暗中挖一条密道过去,这样就不会惹人起疑了。”叶珺棠道。
“好,我知道了。”朱宛筠颔首。
“对了阿姐。”朱宛筠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正色看向叶珺棠道:“北边最近有点不安分,近日很有可能会出事,纪安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北边?你是说蒙古?”叶珺棠面色微变,不由问道。
朱宛筠轻轻摇头,示意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叶珺棠见着,对此留了个心眼,随后道:“我会派人去落实一下。”
“嗯。”朱宛筠颔首。
叶珺棠心里存着事,便匆匆与朱宛筠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屋中,叶珺棠传来了沐柯。
“郡主,您唤我?”沐柯走进来,问道。
“我要你回去一趟,那边可能不太平。”叶珺棠说道。
沐柯愣了一下,随后道:“萧老将军不是在那边。”
“我估计不是什么小事情,保险起见,你还是走一遭。”叶珺棠说道。
“属下明白了,我去收拾一下,明日就走。”沐柯说道。
“嗯,路上小心。”叶珺棠叮嘱道。
“是,郡主放心。”沐柯笑着应声。
……
沐柯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宋先生搬到了小院中后,枭羽卫便紧锣密鼓的在两地之间挖起来密道,为了防止被人发觉,密道特意挖的深了些。
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朝堂上纪家与叶家愈发的水火不容,谁都知道,每□□会大理寺少卿叶珺棠都要各种弹劾锦衣卫指挥使纪凌,而那纪凌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是以,早朝多半都是她二人在针锋相对,丝毫没有旁人的事。
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二人斗者,底下却牵连不少,那叶珺棠也是有手段的,动不了纪凌,就动纪凌手下的人,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有三个纪安一党的大臣落网了。
是以不少纪安党派的大臣每每一看到叶珺棠站出来,都忍不住缩下脖子,生怕自己是下一个遭殃的人。
日子就在二人这么斗着的情况下过着,终于叶府通往小院的暗道修好了,因着此地偏向于锦衣卫,故而锦衣卫那边早早就已修好。
叶珺棠下令,没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地道,更不准去地道那边,众人虽说好奇,但也明白什么叫做不该问的不问。
入夜,叶珺棠推开地道的门便走了进去,想起地道那边在等着她的人,叶珺棠唇边的笑意便似是止不住的一般。
终于,来到密道另一头后,推开门,便被烛火晃了眼睛,叶珺棠站在那眨了眨眼让眼睛慢慢适应这明亮。
“在那站着干什么?”纪凌的嗓音自里屋响起,叶珺棠偏头望去便见纪凌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她们在这小院的屋子,为了方便,叶珺棠的密道口开在了外室的书架前,而纪凌的密道口则开在了里屋的挂画后。
叶珺棠合上了书架,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笑道:“终于不用每日上你的锦衣卫了,说话跟打哑谜似的。”
纪凌翻了个白眼道:“纪安那老狐狸已经开始不放心我了,很多事交给了清川去做,还派了人盯着我。”
闻言,叶珺棠眉梢一皱道:“那你出来……”
“放心,有影子帮我看着,不过我还是不能久留。”纪凌说道。
叶珺棠面上有些郁闷,纪凌瞧着,好笑的上前拉过她的手,牵着她在桌前落座道:“我好不容易出来的时间,可不是来看你愁眉苦脸的。”
“我知道,就是……哎……”叶珺棠轻轻叹了口气。
纪凌瞧着,与她牵着的手十指相扣,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带着认真道:“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啊,忍一忍就过去了,纪凌都忍了这么久了,自己才忍了多久。
想到这,与纪凌十指相扣的手不自觉用力,叶珺棠道:“我知道,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纪凌笑了笑,随后打趣道:“当然,如果你忍不住了,随时也可以放弃。”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是惹恼了叶珺棠,她手下一发力,便将纪凌扯进怀中,纪凌痛呼一声,却被叶珺棠擒住了下巴,一抬眸便对上了叶珺棠带着冷冽寒意的双眸。
“我在你眼里,便是这种人么?”叶珺棠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纪凌愣了一瞬,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她将自己的脸从叶珺棠手中挣扎出来,坐在叶珺棠的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笑道:“我知你不是的。”
说罢,低头轻轻吻了吻叶珺棠的唇瓣。
叶珺棠这才好似满意了一般,轻哼了一声,伸手紧紧拥住了纪凌的腰肢,低头抵在纪凌的肩头,闷声开口:“阿宁,我不会放弃你,所以,你自己也不要放弃你自己。”
纪凌愣了愣,那张绝色的容颜上蔓上了温柔的笑意,她抬手轻抚着叶珺棠柔顺的长发,低声道:“好,我答应你。”
叶珺棠这才好似放心了一般,拥着纪凌的手不再那般用力。
“话说回来。”纪凌突然开口。
“嗯?”叶珺棠抬头看向纪凌。
纪凌唇边勾了一抹顽劣的笑意:“叶郡主这幅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叶珺棠:“……”
纪凌这张嘴,可真是气煞人也!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是纪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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